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火影佐助同人夜不未央 作者:穹耳 文案 宇智波佐助。 那个冰雪一样的少年,脸庞冷漠,嘴角微抿,漠然无比的立于高处俯视而下,看所有人如看蝼蚁。 因为他不管无数次的祈祷,谓之命运的东西一次次的从他生命里带走他所珍视的人。 对于这种诅咒一样的漩涡,这一次不管是违背整个世界还是背叛规则,这个人他一定要守护到最后。 内容标签:火影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宇智波佐助,川口 ┃ 配角:鸣人等火影众 ┃ 其它:火影、佐助、同人 ================== ☆、第一章      “呼呼”男孩用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出气平伏因急速奔跑引起的喘息。不远处的斜坡上有人翘着腿闲闲的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双手放在脑后,闭着眼哼着走调的小曲。   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那人也只是睁开一只眼。没什么精神的看了看跑得两颊通红的包子,又趿拉的闭上。   男孩并不介意这散漫又视若无人的态度,径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在旁边,享受的闭着眼睛。   懒懒的声音模糊的传过来“不用这么拼命也可以的吧。”   佐助疑惑的微侧过头,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人鼻梁上的小雀斑。   感受到照在脸上的视线,那人眼皮也不抬“脸,手臂,小腿上全是擦伤的说。”   佐助包子微红着脸颊,慌张的捂住脸,想起什么似的又急忙扯着短裤想遮住腿上的伤,最后惊呼一声又把手藏在身后。   “哈哈……哈哈!”某无良女人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察觉到小包子红着脸颊闭着眼准备承受,她可不是那个苦情闷骚的弟控,无奈的摇摇头,改弹为戳。   触觉水水嫩嫩的。   “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睡午觉的好地方,不想就这样放弃。   可是和佐二少做朋友什么的,完全不在她的人生规划里。   佐小包子握着手满脸通红“……你管不着!”说完哼了声,别过头去不理她。   女人抓抓头发,望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了……   “嗨嗨。”不怎么认真的边敷衍边躺回去。余光再次瞄到膝盖上青青紫紫,明显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淤痕,有个天才兄长日子也不见得有多轻松呢。   “欧尼酱,很厉害。父亲……”顿了顿,小包子鼓着嘴继续说“我要变强,比欧尼酱更强!”然后让父亲也认同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两只眼睛闪亮得不能直视。   女人撇撇嘴,睁开眼太阳都落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草屑,默默的往回走。   走出林子,她翻翻白眼。就说跟佐二少扯上关系没好事,眼前比她矮半个头黑发黑眼的男孩从树面后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才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而已,就已经有这样深沉的眼神和心思,想必见过不少血腥和黑暗了。   想归想,她不打算圣母。也没有苏了任何幼苗的想法。   再说这个弟控除了长相,性格什么的一点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同样的小山坡,同样的人。川口想不明白,怎么她难得的悠闲时间全变成听这小鬼唧唧咋咋了呢。   “呐呐,川口,欧尼酱好厉害,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暗部为火影大人工作了呢。”   她分神看看一脸不甘又十分自豪跟别人讲自己的天才哥哥,真是纠结的心思。   不过宇智波鼬她还是知道的,宇智波难得一见的天才。比她小可是现在都在暗部任职了,不像她还是一个小小的资质再普通不过的下忍而已。   她们这一届没什么天才,大家都一样普普通通的。不像早几年有个卡卡西天才,这几年又出了个宇智波鼬。   她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忍者,最好像文职方面发展,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就最好了。   “可是我……,父亲总是欧尼酱欧尼酱的!”佐小包子握着小小的拳头,一脸的不服气。   川口侧过脑袋再看看小包子的装备,自从那天她无意提过他身上的伤之后,佐二少在小腿和手臂上都缠上了一层绷带,也没有再让脸受过伤。   只是有段时间嘴角老是黑漆漆的,有轻微的烧伤痕迹,那段时间佐二少来这里的次数也比较少。都是嘴角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过来的。   转过头重新望天,她想佐二少大概是在学习火遁吧。   “川口……”小包子的声音怪怪的。   她只好出声问到“怎么了。”   “呐呐……最近欧尼酱都怪怪的。”佐小包子皱着脸,声音里充满不安。   她摇晃的脚顿了下,闭上眼,原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    ☆、第二章      她抬头看着天上飘过的云,很白很柔软啊……   昨晚宇智波被灭门,只剩下那个小包子。时间过得真快,她来到这个世界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   这件事就是分水岭吧,从昨晚开始那个小包子就会变身佐二少吧,然后不断的朝着没有最二只有更二的道路发展得更高更好。   说起来还真有点怀念那触感极佳的小脸,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正想着佐二少的脸就出现在她头顶上方,挡住了又白又软的云朵。   川口看着穿着病服,光着脚的小包子,他咬着下唇使劲长大眼睛一副就快哭出来的表情。第一次她心软了,叹口气认命的坐起身把脏兮兮浑身是伤的小包子抱在腿上,笨拙但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呢……   佐小包子早在她抱起他的一瞬间,打开水龙头,鼻涕眼泪一起流,画面惨不忍睹。   不知道那些小女孩看见这样的佐二少还会迷恋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吗?   川口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越拍这小包子哭得越厉害,她抬起手疑惑的前后翻看。哭了大概半个小时,中间夹杂小包子的抽噎打嗝那些毁完形象的一切事情。   “欧尼酱为什么要那么做?”   小包子抽抽噎噎的抓紧她的衣袖,抬起头满眼红色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这里得到答案似的。   她伸手遮住那双清澈的眼睛,真的不愿意在以后的岁月中这样的一双眼睛变得迷茫,仇恨,最后失去自我。   但她不可能告诉他,你那个面瘫甜食弟控哥也是逼不得已,他是有苦衷的。   所以只能涩涩的开口,干瘪的挤出“不知道呢。”   他低头靠在她怀里,像在思考什么,低低小声的抽泣了会儿。   抬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双手抱着她的脖子“现在我只剩你了……”   川口楞了,然后安慰自己道小包子应该只是受到太大的刺激。族人全都死,哥哥要杀他。所以才会把她当作救命稻草。   像是要加大推测的可信度,她自我肯定似的重重的点点头。   佐小包子见她点头,双手用力,像怕她逃走似的,起誓般的继续道“那川口只是我宇智波佐助一个人的。”   风停了,云呆了,川口天雷囧囧了。    ☆、第三章      难得没有任务的日子,川口翘着脚一如既往的躺在那个小山坡上,看着头顶每时每刻都在变换的云,这是不是也是另一种永恒……   她闭着眼,一会儿仰躺,一会侧躺,不管怎么变换姿势都没有平时悠闲的心情。   睁开眼噌的一下坐起来,川口捋捋头发,皱着眉看着身后的小路。   怎么今天佐小包子还没有来……   她拍拍身上的泥土,慢腾腾起身朝宇智波属地走去。一个小孩子独自住在那种荒凉的地方,还真有点不放心。   走到宇智波大宅门前,川口挠挠脸。额,比想象中更像无人居住的鬼屋。   慢慢走在年代久远的回廊,地板发出咯吱,吱呀的声音。据发生那件事情差不多有三年了,   佐小包子拒绝了三代的安排,独自一人住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固执的死守着那悲伤的回忆,不肯放过他人,更不肯放过自己。   像如果忘记那晚,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刚走到佐助房间外就听见里面的□□声,川口朝两边拉开门。就看见佐小包子脸色潮红,全身盗汗蜷缩着把自己真的裹成了个又白又胖的大包子。   川口很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她没什么形象的跪坐在佐助的床边,伸手摸摸某人的额头。   有点烫手,发烧了呢。   因为发烧的关系,佐助的体温很高,相较之下川口的手就凉凉的。佐小包子用头不断的蹭着她的手,两手还自发的抓住她的手,放在他滚烫汗湿的脸上。   川口好笑的看着佐助像猫样的动作,用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佐助在梦中只觉得有东西在他身上游走,所过之处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燥热汗湿的感觉全都没有了。   他舒服的长舒口气,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睁开长长的睫毛,抬手拿下头上散发冰凉气息的东西。   放在眼前一看,是冰枕。佐助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黄昏印在纸门上,漂亮得让人不安。他吃力的坐起身,用手揉揉额头,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疲软没力。不过精神好了很多,看着明显不是他穿着入睡的那件睡衣,他大概猜得到是谁了。   拉开门,凭着感觉朝着饭厅走去。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   佐助没有犹豫的走进饭厅,就看见某人挽起头发,扎着头巾,围着他母亲留下的围裙正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这里是有多久没有过食物的香味了……他已经记不清……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川口回过身。一手勺子,一手碟子的打招呼“哟~佐助,借用下你家的厨房。”指着桌子,她理所当然的吩咐道“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   没有让他等多久,川口端着粥放在桌子上,一边盛给佐助不忘一边卖弄“韭菜瘦肉粥,对感冒发烧很有效的,快尝尝怎么样~”   佐助在她一脸期待的神色下,送了一口粥到嘴里,浓稠香滑暖暖的感觉一直从嘴里到胃底。   他又吃了几口,怔怔的说道“……很好吃……”佐助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邋遢懒散的女人,居然有一手好厨艺。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我知道。”   最后,一小锅的粥全都落进佐助的肚子里,他拍拍有点微凸出来的肚子。好久没有吃过家里做出来的东西了,平时他都是在商店买个饭团或者什么方便的东西随便填填肚子就好,都没怎么认真的吃过东西。   看着正在厨房洗碗的女人,佐助想了想有点不自在的开口“那个……今天谢谢了……”   洗碗的手顿了顿,她状似不甚在意的开口问道“佐助,平时都吃些什么?”   佐助想了想“饭团。番茄。”   川口放下手中的碗碟,从厨房走出来。佐助抬头望着头顶的阴影,因为发烧身体迟钝反应不及。被川口抹了一脸的泡沫,某人义正词严的说道“你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这些东西怎么行!”却不想想某人平时也不过甜食零食果腹,下厨的时候少之又少。   佐助懊恼的抹干净脸上的泡沫,赌气外加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会做!”   川口一手抱胸,一手以指点着下颌“那偶尔我做给你吃……?”   佐助立马笑得一脸满足,连连点头“嗯!”   川口一边擦干净手上的水滴,一边低着头想:除了这些,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对于佐助她有愧疚,因为明明知道这些悲剧,她却什么都没做过,连尝试都没有,只是冷眼看它发生……    ☆、第四章      “川口老师,下节关于查克拉相关知识的课,你可以帮我上一下吗?”伊鲁卡不好意思的挠挠脸“火影大人突然要让我去一下……”   她从一堆资料书籍中抬起头,温和一笑“好的。伊鲁卡老师那你快去吧,说不定火影大人找你有急事呢。”   收拾好桌面,川口拿上相关的资料就朝伊鲁卡班上所在教室走去。走到半路看见在操场上练习投掷的佐助等人,她才想起伊鲁卡的班不就是鸣人佐助他们在的班嘛。   川口站在窗口挠挠头,又望望天。踟蹰了半天最后认命的叹口气朝操场走去。   佐助所在的木桩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小女生。   “佐助,帅呆了!”   “佐助,酷毙了!”   等等之类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扔完一轮手里剑,全都命中红心。佐助得意的哼了哼,耍酷的扬扬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又惹来一阵欢呼声。   川口站在最外围皱着眉掏掏耳朵,人气高得离谱啊。   而旁边的鸣人就完全是那衬托红花的绿叶了,扔的手里剑没有一个能落在他的木桩上,周围的人躲得倒是鸡飞狗跳的。   金毛小狐狸鼓着腮帮子瞪着被一圈又一圈小女孩众星捧月的佐助,那叫一个心理不平衡的苦大仇深啊。   拨开一圈又一圈的小女生,鸣人一指指着佐助“我们来决斗!”   佐助斜眼看看鸣人那惨不忍睹的命中率,头一偏酷酷的说道“谁会和吊车尾的浪费时间,无聊!”   金毛小狐狸炸毛了,二话不说冲上去两人纠缠在一起。旁边的小女生有叫骂的,有加油的,有发花痴的,应有尽有……   川口当没看见似的,转头瞧瞧躲在一边角落偷懒兼看天的鹿丸。   同道中人,她亲切的上前一起懒洋洋的晒太阳。听着旁边吵闹的一群人,两人十分默契的和音“真是麻烦……”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抬头看着头顶飘过的云,又白又软。   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啊,好悠哉……   折腾了半晌,鹿丸实在受不了耳边的噪音,趿拉着眉毛“你不管管?”   川口闭着眼懒懒的回答“小孩子打架,越打感情越好,大人不该插手。”   鹿丸对着天空翻翻白眼,嘀咕一句“歪理。”   等旁边的那两个热血小子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川口拍拍身上的灰尘,淡定的拿起身边的资料朝人堆走过去。   “好了好了,热身到此结束。”她扬扬手中的资料“下面我们开始查克拉的教学。”   鸣人被佐助按在地上,佐助以让人遐想无限的姿势跨坐在鸣人身上。   川口出声后,这两人都转过脑袋看着她,姿势却保持不变。   看着这样刺激的场面,很难让川口不想歪。她右手虚握放在唇边,咳嗽了声。   佐助立马反应过来,微红着脸从鸣人身上下来,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来了……”   川口一脸正经,无视一脸天然呆从地上坐起来的鸣人和羞涩又装淡定的佐助“伊鲁卡老师有点事,所以这节课就由我来代上。下面请大家迅速回教室,开始上课。”   鸣人立马跳起来,指着川口“查多拉什么的才不重要。”他很不服气的看看身边的佐助“我一定会打倒你的!”   川口以手抚额,长叹。   佐助以眼白看他,不屑的转过头“白痴,是查克拉。”   鸣人涨红了脸,跳起来“我知道!是查……查多拉!”   川口闭闭眼,无视倒了一圈的人,拍拍鸣人的发顶温和一笑“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都可以用身体记住。”   她拍拍手转移这些孩子的注意力“那我们就来一堂特别的理论课好了,现在大家排成一排,我想先看看你们提取查克拉的量。”   川口在办公室看着下午的记录,就提取的查克拉量和稳定性来看佐助在同龄人中算是很不错的了,不愧他的天才之名。   她翻到最后,皱起眉。鸣人能提取的查克拉还真不是一般少,偶尔能提取大量的查克拉也是极不稳定的,这种不稳定很难发动出忍术。   看来九尾的封印对鸣人的影响很大呢。   “川口……”   随着这声轻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偏头就看见以夕阳为背景站在门口背着斜跨书包的佐助。   不规则的窗框影子长长的倒映在他身后,他就那么站在所有影子中间,像个迷路的孩子。   佐小包子略显局促,手揪着书包带子,呐呐开口“川口可以我和一起回家吗?”说完睁着期望的大眼睛闪亮的望着她。   川口放下手中的资料,笑得眉眼弯弯“好啊!”   她两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右手边是一个不陡的小斜坡,斜坡下面是一条河。   鲜红的夕阳半落进河里,洒下一片金光闪闪。   佐助拉拉她的袖子,川口低头看见某人别扭的歪着头看着河面,可能是夕阳的原因佐助白皙的小脸红红的“你不准对那个吊车尾的那么好……川口只要对我一个人好就好!”他抽回手,改拉她的衣服下摆,抬起头鼓起勇气的看着她“我喜欢你。”   见他说完了,没有别的补充。川口轻轻拉回衣服,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淡淡的应着“我知道。”   佐助不干了,鼓着腮帮子追上去“就这样?”   她皱着眉想了想“你以前不是说过了么?”喜欢家人般的喜欢……不是吗?   川口低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佐助。   佐助红着眼,吼了一句“可恶!”一脚踢上川口的小腿跑开了。   川口在原地抱着自己的小腿流泪,看着渐渐跑远的小小身影。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五章      佐助高兴的跑到树林里,在这个林子的尽头有个小山坡,那人很喜欢在那睡个午觉再打发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个时候过去说不定她还没走,远远的看见那人翘着的脚,他越加快了脚步。   “喂!”佐助跪坐在地,两手撑在那人身侧,把脸悬在她头的上方。   那人慢悠悠半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戳戳触感极佳的脸颊声音懒懒的“恭喜。”   佐助直起身,嘴角扬得老高,他抬抬系在额头上的护额眼里有掩不住的兴奋“村里的大人都说这是成年的象征。现在我是忍者了。”   “啊。”那人漫不经心的附和。   “15号9点的说明会,过了那个我就是真正的忍者了。”他看看微眯着眼望着天的女人,侧过头口气别扭“忍着学校后面有个地方也很适合看云睡午觉……你……”   她眼角瞄到佐二少红透的耳根子,慢悠悠回答“可能会有任务。”   佐助恼羞成怒,冷哼一声“随你!”   她望着天上飘着的云,十五号么……   她看着气得脸色发青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要到哪去的人,委实弄不懂了。   她自己都不生气,他气什么。   亏她特地抽空来看看他的毕业说明会的说,谁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盯着他背上的团扇形族徽,微微叹气。除开目前叛逃在外的S级叛忍,这是木叶村唯一一只国宝级的兔子眼小团扇了。   不管是出于义理还是别的什么,她总该稍微拿出些耐心来对待他的,这么想着她也就不挣扎了。   就在她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背上一阵生疼。她就落在树干和佐助之间,对方更得寸进尺的支起手,压低身子靠过来。   她皱起眉毛,这个姿势会不会太……   “为什么不躲开?”压抑隐忍的声音从低着头的某人嘴里传过来。   “啊……?”女人收回神游的心思。   佐助小孩怒极的一拳揍在她脸旁的树干上,声音惊雷似的在耳边炸开“为什么不躲开鸣人!你的话躲得开的啊!”   “这个啊……”抬头望着缓慢从头顶飘过的云,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是啦是啦,是她自己晃悠到他们教室。难得的想亲眼看看那些经典画面。话说今天可是分组啊分组啊的大日子,不能怪她万年难得一见的好奇心发作,就做了杀死猫的事。   而那只光荣的死猫就是她自己存了数十年的初吻是也。她没料到的是这只红眼小猫的反应会大到炸毛的程度。   谁叫她多管闲事外加一时不忍,看见鸣人进来的时候就拉着他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两纯洁的孩子走上互虐基友的不归路,可是那不断往这边走过来还不忘散发冷冽气息的佐二少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佐二少你那颗孤独寂寞扭曲又偏执的小心肝就已经被鸣人那阳光温暖又傻瓜的气质所吸引了!   是是,她错得离谱。她不应该存有拆散岸本官配的无耻下流想法,这种事光是动了念头都是一种极大的罪过,她竟然让鸣人那双蔚蓝的大眼睛离开你佐二少那么久,真是不可饶恕。   在佐二少越来越冷的气场下,她连忙起身打算先闪人。   命运就是捉弄人,本质上来说就是闲人必妖。   那位动画漫画加同人里必不可少的路人甲啊,你该推的是鸣人吧,该成全的是旷世凄恋鸣佐或佐鸣啊。她不是黄色毛的小狐狸,你睡觉是把大脑画在床单上了么。   她承认她恶毒了,可是这事关系到她死守了数十年的初吻,她淡定不了。   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前闪,可是前面是被眼前的情景唬得双眼大睁呆立石化的佐二少,狂飙的冷气因为惯性还不要钱似的不停往外冒。   后面是台阶,她真的是欲哭无泪呀。残废还是初吻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其实她完全可以把鸣人往佐二少那推,这样剧情回归了,她也完璧两全其美。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下意识的就是不想那么做。   她伸直手,僵硬的向花脸小狐狸倒去,看来不用她选择了。   眼睛很蓝,嘴唇软软的,有泡面和牛奶的味道。   她想她清醒过头了。   最多不过接触了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拉扯起身。抬头是佐二少狰狞的想宰人的表情。她错了,竟然玷污了佐二少你心上人的初吻。   她万死难辞其咎。   那……可不可以给她个痛快。   眨眼就被佐二少弄出教室,她怎么不知道佐二少练成瞬身术了。   所以落到被佐二少拖到荒郊野外审问,外加弃尸也是可以明白的。可是解释什么的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烦。   “为什么要躲开。”她淡定的开口,事实是根本躲不开好吧,真相往往都是伤人的。   闻声佐二少倏的抬头,眼睛对着他的眼睛,鼻尖对着鼻尖。   “你喜欢那个吊车尾的?”   “嘎?”现在是什么情况,为毛她完全不懂呢。喜欢吊车尾?鸣人么,是不讨厌的说。   “鸣人啊,很好……唔”的孩子。   这个世界妖孽了,她被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强吻了。被十二岁的佐二少强吻了,还是在和鸣人那样乌龙的初吻之后。   天啊。地啊。她的次吻也没有了。   还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她的未来老公,我对不起你!   说是吻其实也只比刚刚那个碰到嘴唇的接触好不到多少,只是佐二少死死的把唇压着她的,完全没有技巧可言。不过要让十多岁的孩子,对这方面有技巧,还是不要的好。   她想,佐二少不会是想通过这样和小狐狸间接接吻吧。   想到这她一阵恶寒,忍不住使劲挣扎。   佐二少满脸通红不满的看着她,微喘。   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她闭上眼催眠自己,这是气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害羞!害羞那么可爱的表情是不会出现在佐二少酷酷的脸上的。   再睁开眼,佐二少横眉怒目的看着她。这才对嘛。   “怎么?很难忍受?鸣人的话你不会拒绝吧!”   “啊?”今天佐二少怎么老说些听不懂的话。   佐助的眼睛鲜红充满杀机,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写轮眼。少年特有柔软纤细的手指掐着她的脖子五指使力“川口,今天的耻辱。我宇智波佐助一生都不会饶恕你。”他另一只手重重的擦着她的嘴唇,想要抹掉什么似的,直到红肿出血。   松开手,他背对着她,背挺得直直的往回走。   她擦擦嘴上的血,看着那人瘦弱的背影,突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朝着反方向离开。   走了断距离,佐助懊恼的捶着身旁的树干,那个女人似乎从来都不把他的话当真。   不管是几年前他对她宣誓般的占有还是今天的警告。   可恶的女人……!   他怎么就是只对她有意思呢。    ☆、第六章      她拉上门,今天刚和佐二少不欢而散。   因为任务,她马上要出村几天,不能告别,那小子不要又闹别扭才是。   唉……   傍晚,佐助像往常一样直奔到那个小山坡,中午那场莫名其妙的意外仍梗在心里,可是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就破坏掉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   她没有任务的时候,都会在那打发时间。而他也都会在那找她,这已经成为他俩之间不用言说的约定。   在小山坡上没有看见那个懒洋洋的人影,通过上忍考验的喜悦一瞬间跌落谷底。   没在……   低头想了会,他快速离开。   佐助看着紧闭的房门,也没在家的样子,是有任务吗?   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他还是从窗户跳了进去。   房里还是老样子,整洁干净和她给人懒散的印象完全不同。窗外的夕阳斜斜的射进来刚好照在床上,就知道这个人对天空有一种偏执的感情,所以她的床是对着窗户的。   那个人曾经笑眯眯的说“这样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见最喜欢的天空,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看着空旷的房间,他鬼使神差的躺在了床上,看那人最喜欢看的天空。   真的很美……   小心的吸了口气,有那个人的味道。他翻身侧躺,把半张脸藏在枕头里。   今天不想回到那个只有他冷冷清清的家。   早上离开的时候,他犹豫的留下张字条,在房间站了半晌还是把字条收进兜里,从窗子跳了出去。   等做完打扫农场的D级任务,他特意绕道过去看看。看着和早上离开时没两样的房间,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新鲜的番茄放在桌上,顿了顿,把兜里的字条压在番茄下。   最后再看了眼,跳窗离开。   佐助跳进房里,无比自然的拿起桌上的番茄咬着,放了一晚上果然没有新鲜的好吃。从兜里拿出今天的番茄和字条,顺手收起昨天的字条。   皱着眉啃完番茄,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任务很棘手?   扫视一圈房间,这里已经快没有她的味道了    ☆、第七章      川口带着满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公寓,这次任务强度太大了,时间也拖得意外的长呢。刚进门就看见桌上红红的水果,她站在桌前,拿在手里。   微微一笑,原来是番茄啊。某个小鬼的最爱。   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很新鲜。另一只手拿起压在番茄下的字条。   看完字条后她哭笑不得,真是个别扭的小鬼,这样示好。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他应该是天天都来吧。   川口躺在床上,看了会天,曲起手盖住脸喃喃道“还只是个小鬼而已……”   佐助一手撑着窗户半蹲在窗框上,看着蜷缩着身子睡得极熟的人。舒了一口气微扬起嘴角“回来了呢……”看了那人一会儿,又忍不住皱起眉毛,可是好像很累的样子,连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   他敏捷的跳进房里没发出一点声音,站在床边低着头看着床上的人。   这张脸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变过。睡着的时候总是蜷缩着身子,皱着眉一副不安的样子。醒着的时候像没睡醒样,跟他班上的奈良鹿丸有得一拼。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女人老是以欺负他为乐,真的是很恶劣。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放不下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靠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去找她的路上,更一点也不排斥她的触摸。   戳脸颊这样的事,除了那个男人,现在也只有她会这样做了。他宇智波佐助也只允许她这样对他而已。   这种感情很危险,他知道。   面前睡得极其安静的女人可能会是他复仇最大的阻碍。   他是一个复仇者。她也知道。   他甚至知道名叫山口的这个女人,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他放弃复仇。明明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他的心里总是闷着一口气。   他郁闷的吐出一口气,床上的人轻微的动了动,睁开沉重的眼皮,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沙哑的道“已经晚上了啊,睡迷糊了。”   她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盯着佐助看了半晌。不发一语的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顺手从冰箱拿了一盒饮料递到佐助面前。   “给。”   佐助垂下眼看着面前的饮料,是潘茄汁,他双手握住。   川口收回手抓抓满头的乱发,默默喝着自己的水,房间很安静。   佐助盯着手里的番茄汁,慢慢开口“我先回去了。”   川口停了停,淡淡接到“嗯。”   佐助走到窗户旁边,停在那里“那天的话……”   川口抬起眼看着月光下清冷瘦削的背影。   “我是认真的。”说完消失在房间里。   她低头慢慢的喝着水,认真的打算不原谅她么……    ☆、第八章      佐助所在的第七小组刚走进木叶的大门,就看见川口从一家店里抱着东西出来。四目相对,川口不得不开口“卡卡西前辈,刚出完任务回来啊。”   佐助哼了哼,转过头不看她。   川口知道这别扭的孩子,还在生气。打着在他消气前,不准备去捋虎须的想法。对其他两个小孩点点头,就转身走开了。   佐助见那女人竟敢无视他走人,气恼得立马追上去。   她停,身后的人也停下来。她走,身后的人也不紧不慢的跟着。   川口没办法的回头,口气无奈“佐助,有事?”   谁料别扭小子打定主意不理人,转过头直接无视她。   川口只好尽量当作没注意到这条小尾巴,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她边走边想,佐少那一身遮都遮不住的细小伤口。   和再不斩,白战斗应该很幸苦,差点都丢了小命呢。   应该是说因祸得福吧,所幸佐少的写轮眼应该开眼了。这样说来,至少变强了点。   佐助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无意识的看着路边各种的店铺。   等他发觉时,已经撞到某人身上,因为那人身体都是骨头,有些微疼。   佐助微皱起眉暗想,要想办法让这女人多吃点才是,全身穷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川口调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佐助在想什么,都走神了。”   他不怎么自在的退开一步,懊恼的否认“没。”   川口也不在意佐助的态度,她早就免疫了。于是某人笑笑接着道“佐助任务应该很辛苦吧,不如我请佐助吃点东西怎么样?”   虽然这么说,川口并没等佐助回答。径自拉着他就进到旁边的甜食店。   “老板,来五串红豆丸子,两碗甜汤。”   听见甜食,佐助不由得露出厌恶的表情。川口在心里暗笑,让你赌气不理人。   她把盘子推到佐助面前,笑嘻嘻的道“这儿的红豆丸子很出名的。”   佐助忍住反胃拿起一串丸子,小声嘀咕“这种东西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和那个男人都喜欢吃……”   刚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瞪住丸子泄愤似的咬下去。   吃完两串丸子后,佐助面无表情的把川口递过来的甜汤,推回去。   看了眼甜滋滋喝汤的女人,佐助小声开口“我开眼了。”   淡淡一句话,掩盖了所有危险。宇智波开眼的严苛条件她还是知道的—濒临死亡边缘。看来这小鬼不想让她担心。   波之国的任务危险到这种地步么……   她伸出手揉乱他有型的头发,嘴里包着丸子和甜汤含糊道“佐助变强了呢。”   “作为奖励!”川口笑得很不正经,递出手里剩下的半串丸子。   佐助瞪着黑玉般的眼睛,左手梳理好这女人弄乱的头发,右手泄气的接过丸子。他就知道……   喝完两碗甜汤,川口一边拍着肚子,一边打饱嗝。   佐助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暗自摇摇头,他一定是瞎了眼才……   低下头,握拳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还不够,完全不够强。”   川口瞄了一眼,在心中叹了好长一口气。    ☆、第九章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和许许多多个木叶的昨天一样安详平和。   川口抱着一叠资料,懒懒散散的走在桥上。   突然一阵风吹过,上面的几张纸,便飘飘荡荡的飞到桥下,眼看就要掉在水里。   一只手不慌不忙的抓住所有的纸。   佐助伴随着小樱高呼“佐助,好帅!”一个使劲翻身跃上桥上,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川口。   川口从高耸的资料后面伸出头,看看第七组的三小孩都在,便猜到几分“你们在等卡卡西前辈?”   粉色头发的女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卡卡西老师太慢了。”   佐助习惯性的皱起眉看着高过她头的资料“去哪?”   川口使使劲防止资料滑落,才开口“给火影大人送资料。”   点点头表示知道,佐助从川口手里抱走大半资料,率先朝火影楼走去。   粉色头发的女孩赶忙追上去,拉着他的衣服“我们不是还要等卡卡西老师吗?”   佐助看着被抓住的衣服,小樱连忙松手。   看着粉色头发的同伴,他过于冷酷的说道“卡卡西会遵守时间?”说完不顾小樱的挽留,头也不回的走开。   川口对小樱歉意的笑笑,也慢慢的跟上。   终于在转角的地方看见那个身影,她摇摇头不甚赞同的说道“为什么要那么对小樱?她不是你的同伴么。”   佐助回头看看她,调整步子和她并肩走着“对不喜欢的人温柔,也是一种伤害。如果她只把我当作同伴,那么我也会以同伴之情对待她。”   川口听着觉得有理,点点头“可是她喜欢你啊!”   佐助翻翻白眼,真是迟钝的女人。他有些懊恼的开口“可是我不喜欢她!”   川口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佐助终于忍不住吼人“一直就是这样!”   看着近在眼前的火影楼,他把资料扔给川口,气恼的离开。为什么每次碰到这女人都会把自己气得半死,他们就不能有一次不是不欢而散吗?   佐助开始担心,总有一天自己会受不了这女人的迟钝,而动手把她掐死。   佐助走在川口后面一步的距离,手插在裤兜里,侧着头看着街旁的店面。   她无奈摇头,真是个不坦率的小鬼。到底是谁跑到她公寓,一脸该你请客的表情把她拉出来的,现在出来了又这么一副别扭样子。   真不是一般难搞。   “唷!这不是川口吗?”迎面走来银发不良上忍。   她温和的笑笑,微鞠躬“卡卡西前辈。”   银发不良上忍眯着眼弯成月牙状“哎呀~,川口还是老样子啊。都说了不用这么多礼,直接叫我卡卡西就好。”   说完看着她身后的人“哟,这不是佐助吗?怎么……”不良的眼神游移到她身上,把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脸上。   她扯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无害“卡卡西前辈要不要一起来。”   不良上忍抓抓稻草似的头发“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我们到居酒屋小酌两杯怎么样?”说着右手食指拇指还圈成酒杯状,放在嘴边一脸向往的看着旁边的居酒屋。   她忍住抽搐的眉毛,保持笑脸不崩溃,尽量温和的开口提醒“佐助还没成年呢。”   不良上忍弯下腰压低身子对着佐助笑得一脸欠扁“呀呀,不好意思~忘了我的学生还在这呢。”   不知是不是川口的错觉她总觉得卡卡西前辈那‘学生’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不良上忍回过头“那我们就去烤肉店吧。”说完双手抱在脑后,率先走在两人前面。   她回头抱歉的看着佐助“烤肉可以吗?”   佐助无所谓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跟卡卡西很熟悉?”   川口回身边走边用手托着下巴“卡卡西前辈啊,一起执行过几个任务,感觉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佐助两条眉毛都快皱在一起了,他怎么不知道卡卡西除了迟到还有什么能让人觉得不错的地方。   走了不远,又有人过来打招呼。   “卡卡西桑,川口老师!”   “啊,是伊鲁卡啊。”   “伊鲁卡老师,这么晚才下班啊!”   伊鲁卡笑得有点腼腆的挠头“有些事情所以晚了,你们这是……”   不良上忍看看落在最后,已经在散发冷气的某只小鬼,幸灾乐祸的开口“川口请客,伊鲁卡要不要一起来?”   伊鲁卡看看川口,连忙摆手“这不太好吧!”   她笑笑,一脸温和“没什么,伊鲁卡老师就一起来好了,人多热闹些。”   “佐助!”粉色头发的小女孩从后面跑过来,停在佐少面前,双眼冒泡一脸幸运的表情。   “佐助,你这是要去哪里?”   佐少冷哼一声,别过头。尾巴又多了一只。   “这不是小樱吗?”   小女孩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原来卡卡西老师也在啊。”   不良上忍趿拉着眼“我一直就在好吧。”   直接忽略某个银发不良上忍,她站直身,九十度弯腰“伊鲁卡老师,川口老师晚上好!”笑得很是甜美。   川口摸摸粉色的头顶,一脸为人师表“小樱,一起去吃烤肉吧。”   小女孩偷偷瞄瞄一脸酷酷的佐助,双手握拳抵住下巴“嗨!谢谢川口老师。”   同时川口感觉到带着杀气的冷气直射过来,抖抖浑身的疙瘩,她努力无视掉某人越来越冷的气场。   接着是金毛的小狐狸,然后……就像拔萝卜似的一串串人无缘无故的从地里冒出来。   她想,怎么平时走在木叶的街上没看见这么多的人呢。难道他们是说好了的吗。    ☆、第十章      于是队伍持续壮大,等到烤肉店门口的时候。   第七组带队上忍和组员,第十组的带队上忍和组员,外加她自己和伊鲁卡一共十人。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她进门时分明看见老板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传说中的肥羊,她苦涩一笑。不说别的,光丁次一个人就够她这顿之后吃一个月的泡面,更不用说其他人的胃也不是纸做的,看来她得大出血了。   本来佐助是想和她坐在一起的,可是半路被粉色头发的女孩拉到第七组的座位上。虽然佐少臭着脸可是仍然没有多挣扎的就让小樱拉走了。   看着他和鸣人斗嘴,一口一个白痴笨蛋吊车尾,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不可抑止的翘起,眉眼也舒展开。卡卡西和小樱含笑的看着两个人折腾,这就是同伴吧,她突然就觉得有点寂寞呢。   “川口老师,多谢你的邀请。”伊鲁卡把烤好的肉夹到她盘子里。   因为各种原因,她和伊鲁卡单独坐一张桌子。   她把手放在桌上,撑着头看着对面的人,今晚第一次不想像假面具一样笑得温温和和的。   带点轻佻的邀请“伊鲁卡老师,难得的今晚何不喝上几杯~”   对面的人在灯光下微红着脸,腼腆点头“好啊,川口老师。”   酒酣半晌,她拍拍有点晕眩的脑袋,好像醉了呢。   对面的人双手握着酒杯,小口的抿着“意外的……川口老师还有这样一面呢,一直知道川口老师对谁都很温柔。可是今晚的川口老师更有人气,好像能接近的感觉。”   说完伊鲁卡对着她灿烂一笑,闪的眼睛都花了。   她抬起手盖住眼睛,轻轻呢喃“伊鲁卡老师也是呢,意外的敏锐啊……”   正想再喝几杯,拿着酒杯的手被人抓住。她顺着那只手看上去,不意外的看见某人不算好的脸色。   佐助从她手里拿出杯子放在桌上,声音酷酷的带着寒意“你喝多了。”   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半天回不过神。   小樱见状忙跑过来,拉着佐助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佐助,你不要管了。川口老师已经是大人,有分寸的。”   她回过神,缓慢的转过头看着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小樱半个身子藏在佐助后面,两手紧紧地拉着佐助的袖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让人怜惜呢。   她抬起头看着佐助,笑得温和无害“我好像是醉了呢……”   佐少挥开小樱拉着他的手,上前一步抓住醉醺醺的女人,压下怒火“不要笑了,我们回去。”   她轻轻抽出手,对伊鲁卡点点头“伊鲁卡老师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聚啊。”说完东倒西歪的往外走,不忘挥手胡言乱语。   佐助皱着眉跟上。   “佐助!”   佐少回头看着粉色头发的同伴“小樱,你帮我跟卡卡西老师说下我送川口先回去了。你继续陪着鸣人吧。”说完迅速离开。   小樱看着焦急离开的人,粉色头发的女孩歪着头道“我一直就觉得,佐助在川口老师面前很不一样……”   旁边的不良上忍点点头“小樱很敏锐嘛,在川口面前佐助会忘了仇恨。可能他自己都没自觉吧,但这样正像一个正常天真的小孩子。”   鸣人不甘寂寞的凑过脑袋“嘛嘛!小樱和卡卡西老师在说什么?”   两人同时看了眼一脸好奇的金毛狐狸,默契的回过头继续手里的烤肉大业。   他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某个女人,在别人的门口吐得昏天黑地。等她吐得差不多的时候,佐助上前扶起醉得一滩烂泥的人,往川口的公寓走去。   收拾好一切,终于把某个耍酒疯的女人弄上床后。佐助舒了一口气,发誓再也不准这个女人碰酒了。   他站在床边喃喃自语“没想到对别人你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你从来就没这么对过我的……在我面前老是一副懒懒没干劲的样子,真是可恶!”   床上的人不自知的翻了一下身,拿脸对着他。   佐助双拳紧握,今天本来是想单独和你一起吃饭的,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随便叫外卖在家吃的好。   他小心的抚开粘在她脸上的乱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哟!”不良上忍蹲在窗框上,左手背在身后托着睡熟的鸣人,右手跟他打招呼。   佐助紧张的看看睡得极不安稳的女人,皱着眉瞪着一向无良的上忍。   当房间内一切归于安静,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看着窗外的月亮。   木叶的天空总是安静祥和,她很喜欢这个村子的。   可是……   木叶的治安一向很好,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月亮拉得很长。   “呐,我说佐助……”   佐少侧过头看着难得认真的不良上忍,表示自己在听。   卡卡西直视前方,左手托了托滑下来的鸣人慢慢开口“我觉得你还是放手的比较好,你不适合川口。”   说完卡卡西稍稍向后仰,躲过擦脸而过的手里剑。   “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带队上忍,就有资格对我的事随便插手。”   卡卡西转过身,用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盯着佐助“你不了解川口,像你这样的复仇者……”   佐助打断卡卡西的说教“你少多管闲事!只有这件事我是不会容许任何人妄加评论,你又懂什么!”   卡卡西看着佐助,慢慢开口声音悠远“你是失去了拥有的,而鸣人是从未拥有过,很难说谁更悲惨。川口却不同于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她心中的黑暗恐怕比你,甚至任何一个人更加得不到救赎。”   卡卡西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木叶缀满星星的夜空“川口她……”   话突的就那么戛然而止,银发上忍挠挠头“嘛~没什么。”   佐助酷着脸,哼了声。   卡卡西浑然不在意,眯着眼笑得像月牙样“如果佐助寂寞的话,我推介组里唯一的女生。其实小樱也是很可爱的,说不定更适合佐助呢。”   像是故意要激怒佐助,卡卡西继续说着“真的要说的话,比起佐助你,我倒觉得鸣人更   适合川口桑。”说完立即化作白烟躲过佐助的风花仙术。   佐助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看着自己的手“那么轻易的说什么放手,他又不是没有试过……”   他握紧空无一物的手“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害怕得到么。”   佐助抿唇苦笑,可是那个女人他从来就不曾拥有过……   他宇智波佐助也有求不得的时候。    ☆、第十一章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接下这个长期任务?”带着火影斗笠的老人语气沉重。   川口一反往日的懒散,笔直的站在桌前,轻轻却坚定的点头。   三代火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吐出烟雾“中忍考试在即,留下来监考不好么?”   她抿唇温和笑笑“请火影大人成全我的任性。”   老人看着站在桌前,被烟雾朦胧看不清表情的年轻人“对于你族人的事,我很抱歉……”   不待三代火影说完,川口单膝下跪,左手着地低着头,十分恭敬的回答“这并不是火影大人您的过错。”   “可是……”   “这么多年来,对火影大人您或者木叶村我并没有任何的怨恨。”   老人叹口气“那好吧,不过答应我一定要回来。这不是作为火影的命令,只是作为一个犯过错的老人让良心好过的请求。”   她释然一笑“是的,在木叶我有难以割舍的人,所以我会活着。”   “卡卡西前辈,送行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请不要鬼鬼祟祟的好吗。”川口对于这位前辈的行径无语望天,不能任何言语了。   卡卡西笑嘻嘻的从木叶大门上跳下来“不跟佐助告别吗?”   她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啊。”   “川口这样打扮很有女人味呢~”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一身普通的打扮,换下忍者服之后,再放下及腰的长发。作为普通的女人,这样的感觉恍如隔世。   川口笑容满面的问道“呐,卡卡西前辈喜欢上我了么~”   不良上忍痞痞的笑着“啊~喜欢上了呢。”   川口笑笑,并不当真。她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川口,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佐助,他……”   她背对着卡卡西,像已经历经世间一切,声音说不出的沧桑“卡卡西前辈,每个人都有他自   己要走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是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人的一生真的很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承受后果。这就是人所说的命运。”   停了停,她笑得苦涩“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我何苦自以为是的去干预他的命运。”   看着纤细的身影离开,卡卡西低着头喃喃自语“川口,你何苦这么看低自己……你在那小子心中占有的地位,可能重要到连那个混小子自己都还不清楚。他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看不见自己的心。”   不良上忍抱着脑袋,慢悠悠的走在木叶的大街上。接下来就是中忍考试,要先骗过那个精明的小子啊,真是麻烦。   川口啊,你还真是给他留了个大麻烦呢……呵呵,不过还真是期待那个老是装酷的小子知道你走了后的表情呢,一定很好玩~   佐助找遍了川口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见到那个懒洋洋的女人,心里一阵烦闷。他很想有人一起分享他的喜悦,作为新人被卡卡西推介参加中忍考试,他想告诉那个女人这个消息。   “哟!佐助~”   无视突然凑到眼前的脸,佐助转身就想走开。   “哎,难道佐助不是在找川口吗?我还想告诉你……”   佐助停下离开的脚步,僵硬的转过头“她在哪?”   不良上忍弯弯眼,笑得能有多不良就有多不良“啊……我想想看……”   “卡卡西!”   “嗨嗨!川口桑出任务了。她拜托我好好照顾你呢。”   知道想知道的,佐助一刻也不停留,他不想忍不住灭了这个不良上忍。    ☆、十二章      川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连睡着也总是做着噩梦,皱着眉不停的呓语。   中忍考试结束了,三代死了。   见证了鸣人与沙之守鹤的我爱罗战斗,只会更加不甘心吧……怨恨着背负天才之名的自己那么的努力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弱小。所以在和鸣人比试之后,迷茫。觉得这样安详平和的村子只会阻拦他的进步。   作为一个复仇者,抛弃一切的事物和一切的人。   佐助,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么……   看着佐助白皙的脖子上被烙下的大蛇丸的咒印。她想她改变不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已。   不管她做了什么,这些人的命运都按照既定的剧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所以她不愿意和剧情人物有什么牵连,因为她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所以只有离开……   看着趴在床边握着佐助手的女孩,一头粉色的头发很是漂亮。她真的是很喜欢佐助呢,这个年纪的女孩为了恋爱是可以勇敢到什么都能做呢~   把佐助交给小樱,她没什么不能放心的,佐助能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喜欢。   伸手轻轻抚上佐助脖子上的天之印记“呐,佐助……对不起呢……”   床上的人吃力的睁开眼睛,川口?入眼的却是粉色的脑袋,开口的声音嘶哑“小樱……?”   佐助慢慢的转头环顾房间,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影。   病房外,某银发不良上忍手捧着小黄书,淡淡开口“这样好吗?”   靠墙的女人低声回到“啊,这样就好……”   不良上忍把眼睛从书上挪开,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病房里面那人失望的神色,不赞同的摇摇头“既然担心的放下任务回来,为什么不现身让他见见你?”   女人低头玩着自己的头发,墨蓝色的。总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尽管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所以她其实很不喜欢自己的头发,一度非常嫉妒那一头温暖的粉色。   抿抿唇,真是太不成熟了。   “任务告一段落,所以回来看看而已……”她这样说服别人,也是这样说服自己。   不是害怕得到,只是单纯的因为害怕而害怕。这已经成为刻入她骨髓里的东西。   “川口老师,你来看佐助啊。”小樱抱着换好水的花站在门口。   “嗯。”她点点头,推门进去。   川口已经记不清她是第几次看到那个平日里傲娇又爱耍酷的人,这么脆弱又倔强的躺在病床上,以后又会有多少次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次宇智波鼬作为晓的一员在木叶露面,而追过去的佐助中了月读带着满身怵目惊心的伤痕回来。   川口站在床边,看着身上多处骨折,并且一直深陷月读中不能自拔的人,无奈的叹气。   本以为这些年至少能稍微抚平一点佐助心中的仇恨。可是现在看来,对于鼬仇恨的羁绊太深了,她根本无力涉入。   抚着佐助散在额前的乱发,你到底还是选择了复仇的道路。   那么,差不多也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呢……   纲手不久就会回到村子,接任五代火影。   这样你也能从月读的噩梦中解脱了……那时她已经不在木叶了吧。   佐助走在唯一一条通向村外的路上,夏末的夜风有点凉。   中忍考试结束了。三代火影死了。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鸣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得比他还要强了。在死亡森林遇见大蛇丸,被下了咒印。   最后他决定投靠大蛇丸寻求力量,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杀死那个男人。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佐助!”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如果是那个女人这么急切的想留下他,他一定会留下来的。   苦涩的牵起嘴角,可是这不是那个女人总是懒洋洋毫无生气的声音。   冷漠转身,宇智波佐助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一片美丽得像樱花一样的粉色,很温暖的颜色。   不像那个女人,一头及腰墨蓝色的长发。她无数次背对着离开的时候,总是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凉。   那个女人更不会用这样爱恋的眼神看着他,那个叫川口的女人更多的时候是无视他。彻底的。   这个女孩和他一样,他们都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得不到回应。   因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他温和的开口“小樱……”   女孩泪流满面“请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为了你我可以变强,我可以帮你报仇!虽然知道这样说很自不量力,可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看着这个为他流泪的女孩,他很有耐心的听完这些话。   如果没有在那么早之前就遇见川口的话,说不定会像卡卡西说的那样。这个女孩或许真的很适合他,可是……他摸摸心脏,没有人教过他‘心被人偷走了该怎么办?’   他自我讽刺一笑,更何况偷的那人还那么没有自觉,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和鸣人跟我是不一样的,我只是个复仇者……”   小樱猛摇头,急急的打断“那川口老师呢!她和你是一样的人吗?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川口老师的话,佐助会留下的吧!”   心里的期待被人毫不留情面的说出来,佐助一个闪身就到小樱的身后。语气不自觉的就冷酷无情起来“你果然还是让人讨厌……!”   “哟~吊车尾的。先是小樱,这次换你了。”站在终结之谷的巨大石像上,佐助看着再次追上来的人。   鸣人。   那个女人……   摇摇头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甩出脑袋“鸣人,我是不会和你回木叶做什么忍者游戏的。我需要变强,而那个安静和平的木叶只会阻拦我的成长。”   鸣人隔着湍急的瀑布大喊“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了,会有多少人伤心。我,小樱,卡卡西老师,还有川口老师,大家。我已经跟小樱约定好了,所以就算打断你的手脚,我也会把你带回木叶的。”   佐助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咒印带来的力量“执着于伙伴什么的?鸣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声音和平时的不同,佐助笑得很狂肆“我没有未来。我的梦想只存在于过去,杀了那个男人是我一切的意义所在。为此舍弃一切人,做任何事情我也不会后悔。”   现在的佐助还不知道,三年之后和宇智波鼬大战的结局将会成为他致死也不能忘怀的殇。   终结之谷,斩断一切羁绊的地方。   佐助跪在地上,头悬在鸣人的上方,此时一直佩戴的护额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就那么从他头上滑落。   看着查克拉用尽,安静睡着的鸣人,他站起身慢慢朝着大蛇丸的基地走去。   对不起……鸣人。   慢慢湮没在黑暗里,这是他选择的道路。   可是……谁能来阻止他。   川口……    ☆、十三章      门外的人敲着门,声音隔着门传进来“佐助君,时间到了。”   门内的人慢慢坐起身“嗯。”   佐助屈起一条腿,把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揉揉头,刚刚醒来人有点晕晕的。   模糊的记得似乎做了个还算不错的梦。   蔚蓝澄澈的天空。柔软洁白的云。好像还有个懒洋洋的人影慢慢的走过来。   坐了半晌,等因为早起的低血糖所致的晕眩感得到缓解,佐助起身朝大蛇丸的房间走去。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感受过风吹过脸颊的触感了,更很少看过天空。他的日子除了训练还是训练,除了变强还是变强。为了杀掉宇智波鼬他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   连那个女人……他都选择放弃了。   “我的梦想就是要变得和尼桑一样强……”佐小包子偷偷瞄了瞄躺在草地上无动于衷的人,接着说“最喜欢尼桑了。”   “嗨嗨。”同长久以来一样敷衍的口气。   佐小包子朝川口身边挪了挪,把头凑过去“川口的梦想是什么?”   川口闭着眼挡住继续靠过来的小包子,顺手戳戳水水嫩嫩的脸颊,懒洋洋的开口“大概就这样下去吧,梦想什么的没想过啊……”   佐小包子皱了皱细细的眉“不当优秀的忍者?不结婚?不生小孩继承自己?”   川口有点诧异的半睁开眼“谁告诉你这些的?”   小包子作出一脸慎重不允许任何人怀疑的神色“父亲。”   川口点点头,表示知道。想了想,慢慢开口“优秀的忍者?不,这样挺好。结婚?麻烦啊,不过也不是不行。生小孩?大麻烦,但是像佐助这么可爱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佐助红了红脸,傲娇道“才不可爱!我是要变强!就算你说我可爱我也不会高兴的,可恶。”   川口叹口气,用眼白的地方看天,小包子又傲娇了。   佐助坐在枝叶茂盛的树杈上,点点碎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脸上。   他微睁开眼,原来早上是做的这个梦啊。来大蛇丸这已经一年了,虽然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认同大蛇丸的做法,但不可否认的他变强了。   望着头顶的天空,这样应该没关系的。   那个女人本来就讨厌麻烦,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找个和她一样偏向文职工作的忍者结婚,生下后代,悠悠哉哉的过着最普通的日子就好。宇智波佐助会在她生命中变淡,连平日里的柴米油盐都更重要,最后会像一朵云慢慢的消失。   不过孩子肯定是不会像他的。可能会像孩子的父亲或者像她,那个女人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有谁能拥有那个女人。冷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危险的时候把她护在身后,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生下后代,他就忍不住浑身散发的杀气。   他知道这是叫做嫉妒的东西……   佐助用手遮住脸,喃喃道“不要再想下去了。”   “佐助,继续下午的训练吧。”大蛇丸站在另一棵树上,背靠着树干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佐助站起身,跃下树枝,抿抿唇“没,只是一些从前的事。”   结束了一天高强度的训练,而且对手还是传说中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就算是佐助也很累了。他回到大蛇丸安排给他的房间,没开灯就那么坐在黑暗里。今天想起了些很久以前的事,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总找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吐出一口气,他没力的倒在床上。突然灵光一闪,佐助噌的坐起。他想起来了,至从接到中忍考试的申请书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川口。由于陆续出现强大的对手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   因为虽然川口一般都是做些文职的工作和短期任务,但也不是没有过长期的任务。但……那个女人从来不会让谁代她来照顾自己。   记得中忍考试前,他到处找川口的时候。卡卡西说她出任务去了,还说川口拜托他好好照顾自己。   不对,这里开始就不对了。   佐助躺回床上仔细回忆,不放过一丝一毫不自然的地方。   “兜,这件事你去处理下。”大蛇丸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旁边的人。   中途却被另一只更加苍白纤细的手截住,佐助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淡淡开口“我去。”   说完就往出口走去。   兜顶顶滑下来的眼镜,意味不明的勾起唇“大蛇丸大人,你不怕这么好的容器跑了吗?”   大蛇丸继续手中的实验,自信道“佐助是不会离开我的。”顿了顿“自少在比我强之前。”   连日来的赶路,佐助已经很疲惫了。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加快速度朝着木叶的方向快速移动。办好大蛇丸的事,他就直接朝木叶赶去。   他要去确认一些事,看他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第一次佐助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轻松的从窗子跃进房间,看着沾上厚厚一层灰的屋子。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根据各种情况,判断那个该死的女人应该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很可能比他离开村子还要久。   佐助默默的在房间里站了很久,皱着眉,握紧双手。可恶!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不让他省心。   抬起头望着已经结有蜘蛛网的天花板,川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才甘心……   和来时一样迅速而不惊动任何人的离开,佐助飞速的移动。啧!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那个女人果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第 14 章      两年时光如水,潺潺流逝。   鸣人跟着自来也在各地修行,不时的闹出点笑话。小樱拜纲手为师,专研医疗忍术。佐助和大蛇丸保持互相利用的关系,偶尔秘密寻找川口的行踪。   而那个一直懒洋洋的女人,好像打定主意不让人找到,也再没回过木叶……   火影大楼的门口,鸣人刚从里面出来就差点撞上人。小樱给了鸣人脑袋重重一记,不忘教训“你修行三年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还是没有改掉你毛毛躁躁的习惯!”   压着鸣人的头,小樱笑得有点尴尬“川口老师,不好意思。”   听到这鸣人也不管是不是会惹怒小樱,连忙挣扎着要抬起头。他睁着大大的蓝色眸子“川口老师好久不见了,怎么我回来几天也没见到你?”   小樱在旁边暗了暗神色,鸣人和自来也大人去修行之后,她才发现川口老师就像消失了一样。   川口揉揉那一头柔软的金发笑得很是温柔“好久不见了,鸣人变得有男子气概了呢。”   金毛狐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吗?是吗?”   静音抱着豚豚急急从火影办公室走出来,对川口点点头“一路辛苦了,纲手大人吩咐您一回来就马上去见她。”   川口对鸣人一行人摆摆手“改天请你们吃饭。”说完跟着静音走了。   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语的银发上忍,看了看离开的人,默默叹口气又把视线放在手中的小黄书上。   鸣人抓抓头发,一脸不解“怎么觉得川口老师好像有点变了?是我的错觉吗……”   火影办公室。   纲手翻着手中的资料,川口懒散的站在桌前。   抬起头,纲手语气凝重“川口,你的事情我都听卡卡西说了。”她曲起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对此你有什么补充?”   川口的视线越过五代火影,落在她身后的火影岩上。经过经年岁月的洗礼而刻在那上面的人,不仅是忍术,内心的坚忍更加的重要。   坚持自己的忍道。   可就算是这样,三代也不得不对政治的黑暗面低头。比如宇智波一族的屠杀,再比如对清源一族的见死不救……更甚至可以说是火之国的木叶挑起的灾难。   就像树的枝冠在风里沐浴着阳光,根却在黑暗里成长,腐烂。   川口慢慢收回视线落在这位同历代火影一样坚强的女人身上,她摇摇头“纲手大人,我想卡卡西前辈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关于我根本没什么好提的,只是木叶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忍而已。”   纲手竖起眉毛“你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大问题!”她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切了声“三代那个老头护了你这么多年。可是就算你的资质再怎么普普通通,上面那些老家伙知道清源一族还有幸存者,你觉得他们会允许你活着?”   不允许被存在的存在么……   发现面前不知轻重,已经开始神游的女人。纲手眉毛不住的抽搐,她双手猛地拍向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清源未央!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川口懒懒的抬抬手“嗨嗨~你不要这么激动嘛。常生气容易长皱纹,到时候就算是纲手大人您也会很伤脑筋的。”   被她转移话题,纲手忍住怒气。伸手压住一跳一跳的额角,摆摆手不打算跟这女人计较“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些迂腐又怕事的老家伙有时候也是很难缠的。”   川口抬头望望天花板,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纲手“嘛~到时候再说。”   纲手不雅的翻翻白眼“好,这个占且不谈。那说说三代死前交给你的长期任务,为什么任务对象、内容全都不详,也没有报告交上来。那你离开村子这三年,都干什么去了?”   川口勾起嘴角,温和一笑“这个是三代纵容我的任性,所以纲手大人能不能也像三代纵容我一回,不问关于这个任务的事么?”   五代火影无奈叹口气,坐回椅子上“好吧,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她走到门边,突然出声“火影大人还是叫我川口吧,清源未央什么的早在十六年前就该死了。”   川口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纲手。   她转身面向火影岩,看着三代的雕像,双手交叉相握陷入沉思。   猿飞老头,你一直觉得清源一族的灭亡是自己的过失,所以当初才不顾后果的接纳这一族唯一的后人。   宇智波仅存的两兄弟全都叛逃出村子,清源一族的幸存者又是这样。   因为在黑暗的地方,木叶不断的杀戮,更甚至屠杀了整整两个大族才走向现在的安静平和。根吸收了血腥才成长得这么茁壮。   猿飞老师,你是因为这些木叶不为人知的苦痛才让孩子们继承火之意志的吧。   烧毁所有黑暗的火焰,带来光和热的风。   这些孩子会是木叶将来的希望……你是这样期望着的吧。   纲手长叹一声“那么,冤冤相互缠绕的因果是不是会引导木叶走向灭亡……”   叫她川口啊,不像宇智波的那个孩子执着在一族的荣耀上。这个孩子放弃了做为清源一族的骄傲了吗……   纲手摇摇头,当年的事情被上层掩饰得很好。连她都只是知道灭族另有内情而已,到底这个一直伪装自己的孩子经历过什么,不得而知呢。    ☆、第 15 章      “哟~鸣人。”川口嘭的一声随着白烟出现在金毛狐狸面前。   鸣人吓得倒退了一步,看清来人后不免抱怨“什么嘛!吓我一跳,原来是川口老师啊。”   “嗯,不是说好了要请你吃饭吗。现在可以么?”   听见有吃的鸣人眼睛闪闪发亮,跳起来右手向天一挥“一乐拉面!”   川口笑得温和“好。”   天暗了下来,很多店都在门口挂上了灯笼。店面里面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纸门漏了出来,在地上拖了长长一地的影子。   和鸣人一起走在热闹的小吃街上,身边的人光叽叽喳喳的不停说着好像还不够,不时的比手划脚讲着和自来也外出修行时候有趣的事情。   川口翘起嘴角,望着木叶夜晚的天空。真是有活力的孩子,养育出这样孩子的木叶也是个好地方呢。   可能是因为回到木叶的原因,突然有点想念某个别扭又安静的小鬼。川口歪头想了想,似乎每一次佐助都只是安静的走在自己的身旁,听着她说些有的没的偶尔嗯一声。   小时候明明那么爱说话爱笑,别扭又可爱的。好像是从鼬灭族叛逃之后,他的话越来越少,整天酷着一张脸也不笑。   三年了……不知道那时候只到她下巴的人,现在有没有长高呢。想见他一面。   察觉到她的沉默,鸣人也不说话了。沮丧的低着头看着路面,整张脸掩在阴影里。   川口回过神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影响鸣人,佐助的离开,这个孩子恐怕是最难过的。   她从兜里抽出右手,轻轻的拍着柔软的金发。   鸣人依旧低着头“呐……川口老师,佐助的离开你会难过吗?”   她想了想,点点头“啊——”有点寂寞。   “好色仙人说就算我再怎么想把佐助带回来,已经选择了自己道路的佐助是不会再回头的。我也知道佐助是那种做事很有主见的人,但……我觉得那是错的,想把他带回木叶。这样错了吗……?”   川口看着这个虽然不擅长思考,可是努力的去想。把佐助当成兄弟,真正认可自己的人。   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呢。   “鸣人,你的忍道是什么?”   金毛狐狸抬起头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柔和的人,怔怔道“说到做到……”   想了想,川口组织好语言“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你不是和小樱做了一生的约定了吗?”   鸣人点点头“嗯!我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的!”   站在三年没见的木叶天空下,川口抬起头。   她喜欢这样的姿势,看着广袤的天空会知道自己的渺小。喜欢,仇恨这些感情都可以看得透彻,并不是放开了,而是想把最重要的牢牢握在手中而已。   她不想去干涉任何人的命运。勾起唇,弯弯眼“可是啊,她也有自己选择的道路。”   看着下方粉色头发的女生,佐助缓慢启唇“小樱。”   这是阔别三年之后的重逢。   私心的,佐助更想看见另一个拥有一头墨蓝长发的女人。   可是他又比谁都清楚,那个女人已经失踪三年了,按那个人的性子是不可能给自己自找麻烦的。   宇智波佐助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勾唇讽刺一笑,呵~三年之后自己好像还是天真的可以……老是期待些不该有的。   佐助站在高处睥睨的看着下方的人,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那个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一直说着要守护他和鸣人之间羁绊的人,就是他的替补者吧。   卡卡西班也变了,那个女人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吗……?   “唷~佐助是在看那个叫佐井的孩子吗?”   听见这声音,佐助顾不得防患下面的那些人,他猛地回身。只见有人站在不远处,沐浴在光里,背着光佐助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可是,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川口。”   连佐助自己都惊讶,这个三年不曾唤过的名字原来已经这么深刻的被烙印在身体里,仿佛已是自己的一部分。   那人慢慢从背光处走出来,她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摊开给他打招呼。   佐助微不可查的轻舒口气,她没事而且还是老样子……真好。   可是接下来的话立马令佐助横眉怒目,气恼得不顾这三年来的担心,直想掐死面前这个女人。   川口看看下面的鸣人一行人,对佐助笑得很是得意“佐井是个不输你的漂亮孩子呢。”   然后她把佐助从头到尾的打量一番,像评比货物般,最后皱起眉连连摇头“三年不见,佐助你的审美观很奇怪啊~相比较的话,我还是更喜欢佐井的露脐装。”   佐助皱眉,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她口中的佐井,点头“是长的很像。”   川口走到佐助身旁弯腰给下面的人打招呼,然后直起身一脸正色的对佐助摇摇手指“佐井很有趣,也是个好孩子,你比不上的。”   说到这个地步,佐助倒是看开了。他松开眉头,淡淡问“是吗?”   川口点头“是呢。不过……”她把手伸到佐助头顶再比过来,笑得眉眼弯弯“佐助长高了呢,都和我差不多了啊,不知道有没有变强呢?”   佐助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嘿嘿,佐助的心跳得好快呢~”   佐助低头就看见某个女人用食指轻触他的心脏,稍带点慌张的连忙后跃。直到心脏差不多恢复正常频率,佐助才停止后退。   隔着远远的距离,川口缓慢的收回带有微温的指尖,扯扯唇温和一笑。   看着笑得一点都不真实的川口,佐助一口气窝在胸口,实在没忍住就吼了出来“不要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你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心底的仇恨到底有多强烈!”   风从佐助身后吹过,扬起他的发和宽大的袖袍。   川口站在佐助离开的地方,双手插在兜里,扬着头轻轻呢喃“我是不了解你的仇恨,我承认我不会懂。可是啊……我知道有只小包子是很柔软的,善良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失去了那么多,只能让自己不断的仇恨,才能不那么恨自己当初的弱小。”   川口就那么看着佐助,用从未有过的眼神“我很庆幸让我遇见内心这么温柔的人呢……”   “太多的羁绊,只会让自我迷茫。愿望越是强烈,就越是会冲淡那份珍视的感情。只要能复仇,不管是我还是这个世界,变成怎么样都没关系。”   看着川口,他这样说着,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川口还是自己听。   “你以为这样就能斩断一切了吗?佐助。”某些东西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消失的,比如情感,比如执念。   佐助把手放在草稚剑上,表情淡淡的“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亲手斩断这羁绊……给你看看。”    ☆、第 16 章      抽出剑上前一步,看看下面的人佐助问川口“你和他们一样是叫我回去的?”   川口并不打算躲,她耸耸肩“不是。如果我说只是来见你一面,你信吗?”   除开刚开始因为见到川口的惊讶过后,佐助表情一直淡淡的。三年来除开实力,情绪也越来越不那么容易显露“是吗?”   川口肯定的点点头“嗯,我和宇智波本来就没有任何羁绊何来斩断的说法?”   佐助表面不为所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有些时候说话很伤人。   和宇智波没关系……和他没关系……   真的意外不留余地的绝情。可也正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才更加郁闷。   佐助不想再和这女人扯下去,他怕自己混乱,动摇。心底埋葬的感情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要远离这个女人。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知道这人不会插手,佐助一个跃身来到鸣人跟前。把左手搭在他肩上,轻轻说道“鸣人,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佐助心里怎么也掩不去那淡淡的失望,为什么追上来的人,永远不是心底的那个。   那个女人永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淡然的看着,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这么做了,除了任务,不是在家就是那个小山坡。永远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什么都漠不关心。   他受够了这样的不在乎,更郁闷入不了她眼的自己。他从前就常常发现,这个女人虽然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他看别的东西。   人老是追逐远在天边的东西,他把头凑到鸣人耳边“鸣人,与其这样追着我跑,不如好好修行当上火影。”   “连一个同伴都救不了的人,没资格做火影。你说是这样吗,佐助。”   “是吗?那这次我就心血来潮的杀了你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再这么天真了。   一招。两招。三招。   佐助持续释放千鸟,从伤口流进大和的体内。看着瞬间被他打的七凌八落的人,他如神藐视蝼蚁“鸣人,你真是太弱了。”   眼角扫到那个黑发黑眼叫佐井的,不知怎么的心底就涌起一股嗜血的杀意。   比他还漂亮么……   若在平时佐助是不会在意长相什么的,不过是一张脸而已。可是话从那个女人口中说出来,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很在意,在意的想抹除这个让她夸奖的人。   想着他也就打算那么做了,从大和已经麻痹的身体里抽出剑。他瞬身到佐井面前,草雉剑看似随意的挥下,速度却出奇快。佐井闪不开只能抬手挡,以最小的损失保存自己。   佐井初步估计这下他的手绝对会严重受伤,可能会废掉,意料之外的有人挡在自己面前。   佐助不太高兴,语气有点冷“川口……”   用苦无拦下剑,川口本人毫不在意佐助冰冷的语气。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这么大的力度,佐助是想杀了佐井吗?”   “怎样都与你无关吧。”看着川口挡在他面前,一副要保护那人的姿态。佐助心底就有股火气忍不住往上窜,黑色的眼珠渐渐变成血色,瞳孔中心浮现三枚勾玉“你以什么身份过问?”   说到底佐助还是介意了,介意这个女人撇开他们的关系,却在他面前护着另一个男人。   佐井在川口身后很有压力的被杀气肆意的写轮眼盯着,纵使在根呆了那么久,他也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微微颤抖,那种冰冷至极的寒意。   川口认真的想了想,笑眯眯的开口“呐,如果我说看上这个漂亮的孩子,舍不得让他就这么死呢。”   一瞬间杀意扑天盖的的狂肆过来。见佐助真的动了杀机,佐井真的想叫川口闭嘴,这不摆明想害死他吗。这人到底懂不懂看人脸色,这还是想救他吗。   血气上涌,佐助清晰的听见脑中有什么‘啪’的一声断掉。他跃到坑的上面,快速结印,脑中只有一个声音。   一定要教训这个该死的女人……   看着她身后的佐井,而这个人一定要死。   结印的手被抓住“佐助,还不能用那个术。”大蛇丸瞬身出现拦住佐助。   怒气堵在胸腔得不到发泄,佐助火气十足“我没有理由停手。”   兜从另一边出现,顶顶根本没有下滑的眼镜“如果让这些人和‘晓’互相消耗,到时候就不用担心其他人插手你和鼬的决斗。”   佐助收回手,冷静下来。如果现在发动范围那么广的术,那个女人一定也会受到牵连的。   “还真是个没出息的理由。”只是因为怕那个女人受到一点伤害。   “我们走。”   佐助把草雉剑插回后腰的剑鞘里,直直的看着鸣人“鸣人你永远都是这么天真呐。以前是三代,现在是五代吧,他们都这么的宠着你呢。所以你才会一直这么弱。”   说着佐助的身体化为火焰,慢慢消失。   最后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女人“最好不要再见到你……”川口。   在自己足够强之前,宝贵的东西一定要很小心的藏起来。   当火焰最后一点都消失了,鸣人跪在一堆乱石中哭泣,气氛压抑,其他人都低着头。川口抬起头望望缓慢流动的云,天气很好呢。   她走过去“呐。鸣人,就算哭也没用。对于像佐助那种人,只有让他更加绝望,真正的一无所有,才有可能清醒。”不过……也可能走向毁灭。   佐助现在还有哪怕一点在意,不能放下的也只有鸣人……和自己了吧。   鸣人疑惑的抬起头,想看说这话的川口是什么表情。却因为从上面射下来的光,完全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川口看着为佐助哭得泪流满面的鸣人,晴蓝的眼珠像雨洗过的天空。   这样的泪水是什么,悔恨不甘?还是因为又一次没拦住那人。   看着背对着鸣人站立,默默一直不停流泪的小樱。川口不懂,为什么他们能轻易地流下泪水。她疑惑的摸摸自己的眼角,干干的。   那要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哭出来呢……   川口微弯下腰拍上鸣人的肩“木叶是他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有他的过去和未来。得到和失去,苦痛和快乐,他所有梦想都在那里。”   她笑得眉眼弯弯的“佐助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一定要让他幸福。”   鸣人无法拒绝这样笑着的川口,怔怔的点头。    ☆、第 17 章      夜凉如水。   比夜风更凉的声音从漆黑的房间里传出来“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   佐助慢慢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回廊上看着院子里的某棵树。   他穿着墨蓝色暗花纹的浴衣,背上绣有宇智波的家徽,襟口开得有点大,露出因为少见阳光而略显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锁骨。   川口无所谓的从树后走出来,耸耸肩笑得毫不在意,一个瞬身到佐助的面前,以食指点着他   心脏的位置,恶劣的开着玩笑“这次没加快呢……”   佐助只是拿那双墨玉的眸子看着她,不带任何感情,像她所做的这些与他没有任何意义。   见佐助没有任何动摇,川口有点恼了。   她踮起脚,双手伸到佐助的脖子后面轻轻的抱着他,顿时两人气息交缠。   闻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佐助微微皱着眉毛,淡淡带点暗哑的声音响在川口耳边“喝酒了……?”   她轻嗯一声,不再说什么。   其实川口自己是不喜欢喝那种穿肠物的,但是要独自来见他是需要勇气的。   不再是从前小小软软的包子,身形抽高了。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也变得低沉。   这样子的佐助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陌生不确定的。   淡淡银色的月光打在他们身上,佐助过长的刘海吹到她脸上,留下痒痒的异样感觉。   川口一点都不避讳,直视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异常缓慢“呐……佐助,这样你会感觉到温暖么……?”   被抱住的人反应过来,抬手拉住川口放肆的手。他勾唇邪魅一笑,语气无比嘲讽“怎么……想补偿我?”   对视半晌,她泄气的松开手。   多年前那双澄澈的眼眸已经消失了……她在这双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后退一步,川口尴尬的挠挠脸,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再看面前这人。   想起什么似的,她恍然大悟的以手击额,然后不断在忍具包里摸索。   佐助双手环胸斜靠在门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咬着唇在忍具包里翻东西,他根本不怕她偷袭什么的。   眨眨眼,他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以疑惑的眼神看向川口。   女人又把那个东西往他面前递了递“番茄啊!你不是很喜欢吃么?”   佐助并不打算收下,所以他继续保持环胸的姿势纹丝不动。   川口垂下眼,看着手里的番茄,小声道“很新鲜的……”   他微微皱了下眉,又恢复面无表情“我已经很久不吃这种东西了。”佐助看了看低着头的某人接着说道“人的喜好是会改变的。以前喜欢的东西不代表现在会喜欢,更不可能会一直喜欢。你说我说的对吗,川口老师?”   川口怔怔的抬起头,就那么瞪大眼看着他。   佐助很想让自己不去注意到挂在女人眼角的东西,可是他的手下意识的动了起来。   收回手,佐助惊讶的看看沾在食指上有点温热的水珠。眼睛瞪得比川口还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你……”哭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不哭的。   川口急忙的抬起手,用袖子使劲擦着眼睛。用力大到眼眶周围全都泛红了也不打算停的样子,佐助拧着眉上前一步,打算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在他面前自虐下去。   见他靠过来,川口连忙快退三步,更加使劲的擦着眼睛还不忘解释“啊啊!沙子进到眼睛里了,真是不舒服!”   佐助冷哼,这么蹩脚的借口,谁信谁傻!   川口几步就跃到院子里的树上,拿背对着他,墨蓝色的长发飘散在夜里不知怎么的有种决绝的意味。   女人细细的声音散在风里,听不真切“佐助……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佐助看着那人的背,只当她是说以后再见面就是敌人,所以并没有往别处想。他更在意的是,这样从背后看才发现这个女人越发的瘦了。   “人早走了。”   佐助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大蛇丸,记住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就算是你,下次我也会动手的。”   大蛇丸眯着眼,诡异的金色瞳孔倏的放大“呵呵,佐助的脾气还真大呢~不知道刚刚那位小姐知不知道你的忌讳~”   佐助回身拿血红的写轮眼对上金色瞳孔“我警告你,不准动她!”   三枚勾玉快速转动,大蛇丸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佐助,快点成为我完美的容器吧~”说完隐匿在黑暗中,最后消失在房间。   血色的眼睛慢慢变成黑色,佐助垂眼就看见放在回廊上的番茄。红红的,汁水饱满的样子,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   他坐在回廊上,拿起它咬了一口,是从前的味道,他以为再也吃不到了呢。   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那里不再受控制跳的很快。   佐助轻笑一声,真是没用。害怕那女人发现自己会因为她的靠近和触碰而紧张,竟然要依赖忍术控制自己的心跳。   双手撑着地板,佐助仰着头。   夜晚的云一丝一丝恣意的流泻。风轻柔的吹着。朦胧的月亮。   半闭上眼,躺在回廊上,至从离开木叶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姿势。某个女人一贯的姿势,仿   佛只要这样看着天空,那人就一直在身边。   川口,你不会知道。   有一类人只要喜欢上一种味道就是一辈子的事……    ☆、第 18 章      佐助不停地在树枝间跳跃,高速移动,身后跟着兜。离转生仪式只有半年了,大蛇丸很少只让他一个人出任务。   从枝叶的罅隙里漏下的光,刚好落在兜的圆框眼睛上,诡异的反着白光。   兜习惯性的顶顶眼镜“佐助君真是厉害,暗杀别国的大臣做的真顺手呢。”微低着头,掩住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不过……佐助君还是太天真了,不忍心杀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后患无穷的。”   “怎么做是我的事,还不轮到你来教训。”说完这句,佐助沉默赶路,懒得理他。每次出任务都跟着这么条尾巴,虽然没想过要他帮忙,可是每次出任务都指手划脚的,很让他火大。   佐助冷着脸,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前进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忍者敏锐的听觉察觉到远处有打斗的声音。佐助想着时间还早就打算去看看,于是加快速度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奔去。   佐助背靠着巨大的树干,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下方。   是一群流寇在抢劫,对方是贵族的样子。   佐助稍微分神看了看,流寇中好像还混着逃忍的样子,剩下为数不多的护卫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却紧紧的围在牛车周围保护车内的人。   由于流寇人数众多又对地形相对的熟悉,所以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看这样大概是山贼抢劫贵族吧,虽然说是和平世代不过也是常有的事。佐助君,让大蛇丸大人等不太好吧。”疑问句被他说成略带威胁的语气,猩红的写轮眼浮现,佐助冰冷的开口“兜,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霎时兜痛苦的单膝跪下,以手撑地,声音虚弱“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佐助放下手,转身准备离开。   一阵风过,树叶纷飞,掀起了车的帘子。在那一瞬间,佐助感觉自己的眼睛抓住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而令他在意的是那个身影有一头墨蓝色的长发。他停下离开的脚步,盯着那已经紧掩的竹帘。   该不会是……   见护卫已经支持不下去,他跳下树,三两下就解决掉一群流寇。   其他有幸活下来的护卫并没有放松警惕,都严阵以待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杀了所有流寇的少年。   佐助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草雉剑仍滴着血。他反手一挥甩掉血渍,插回剑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形中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见识了他下手狠厉,毫不留情,护卫更是都围在牛车外。   佐助微侧过头,冰冷漆黑的眸子直视着竹帘后朦胧的身影“车里的是谁?”   护卫队长模样的人上前几步,惊惧于佐助毫不掩饰的杀意声音微微不稳,却仍然坚持道“我们拼死都不会让你上前一步的。”   其他人仿佛赞同的响应,都一起上前几步站在那人身后,握紧手中的武器和佐助对峙。   他轻嗤一声,谁都没有看见佐助是怎么移动的,原地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他单手抬起竹帘,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个窈窕纤细的背影和佐助在意的那头墨蓝色及腰长发。   听见响动那人缓缓回头,一张和川口七八分相似的脸。好似并没有因为外面的慌乱而受到惊吓,见到佐助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优雅的笑意。   不知道该是松一口气还是什么别的心情,总之佐助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川口。   不经意的垂下眼,佐助吃惊的盯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这,这……”   女人低下头,轻轻抚着凸起的腹部,笑得一脸圣洁,那是只属于母亲的幸福“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佐助刚想再说点什么,兜从树上落在他身旁。佐助像是不在意似的放下帘子,转身挡住帘内人的身影,皱着眉看着总是假笑得让人讨厌的男人。心机深沉的男人。   兜习惯性的顶顶根本没有下滑的圆框眼镜,看了看佐助的身后“没想到佐助也会多管这种闲事呢~不过车里的女人很眼熟呢。”   佐助走过去,停在兜旁边“你不会不知道,多嘴的人会死得很快。”说完佐助率先离开。   兜看了看帘后模糊晃动的身影,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转身追赶佐助。   佐助抬头望天,距他冲动的在流寇手中救下怀孕的女人已经差不多一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任务之余造访这个地方。   身后传来轻盈细碎的脚步声,佐助侧过头。原因大概是这张极似川口的脸吧。   女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佐助手边后,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旁边。佐助只是把茶杯握在手中,并不打算喝,看着她吃力的坐下,才松开不知什么时候皱起的眉。   女人理理有几丝不规矩的头发,抬起头就看着佐助捧着杯子抬头望着天空,她弯弯唇角“佐助君也喜欢这样的姿势吗?”   佐助想了想“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是这样可以想些东西……”和人。   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以袖掩唇,双眼如水“我知道有个特别喜欢看天空的人呢。如果不管她的话,一个人就能看着云发起呆来。”   佐助没什么表情淡淡接到“是吗?”   女人的脾气很好的样子,也不在乎这么冷淡的谈话对象,一个人也很开心“如果是佐助君的话,一定可以和她相处很愉快的。”   没听见有人回应自己,女人转过头就看见一张极好看的侧脸微微扬起,像在天空寻找着什么。   柔软的发覆在额上,虽然嘴角抿着,没有什么笑意,但整张脸在这一瞬间极其平静。   这样相似的姿势,相似的表情,女人陷入回忆低喃“这样抬头看天空真的是想念的姿势呢。”   “想念……”他微眯起眼“是吗?”   女人点点头“嗯,以前喜欢这样看天空的人告诉我的。她说虽然很是思念,但这样只能得到一片寂寞的天空罢了。”   无端的佐助开口问道“那为什么……”   女人低着头玩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摇摇头“不知道呢。我问的时候,她只是笑。”   佐助想那人没说出口的话大概是,因为除了思念,已经别无所有了。所以即使寂寞,也只懂得这样的方式。   放过自己的手指,她轻轻的说着“能被佐助君这样思念的人真好,思念一个人和被人思念着都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佐助不说话了。七岁以前,可以想念的有鼬,父亲,母亲。   七岁以后,真要算的话也只有那个女人而已。   看着身旁的人陷入回忆,女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那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   佐助皱着眉头回忆了半天,除了一手不甚衬她外表的厨艺还算顺他的心,再没从川口身上找到半点可以算得上好女孩的地方。   懒散,从不注意自己的外表,最让人气愤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从来都只是在玩弄他。   佐助堵着口气在胸口,闷闷说道“只是个可恶的女人而已。”   女人歪歪头,仔细观察佐助要发怒又不能发作的表情“那你也很喜欢她吧。”   不习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坦诚自己对川口的感情,佐助有些微的不自在。想起什么,佐助起身打算离开。   走到院子中间,他用手遮住过于刺眼的阳光。   如果这样望着天空是思念的姿势,那么可以说是偏执着天空的那个女人,长久以来是在思念着谁……   不知道是对于这个结论的赌气,还是对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无视的报复。佐助声音淡淡的“说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   他这样说,并且让自己深信不疑自己对川口只是不讨厌而已。   对于川口他的依赖多于其他的感情,那么这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已。习惯那个女人的身边一定有他的存在,习惯川口只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允许被任何人染指。   低下头,他和那个该死的女人,就只是这样单薄的关系而已……   佐助不明白为什么想清楚了,心里也闷闷的。他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能感觉到沉稳有规律的跳动。   在心底有更深沉的什么在涌动,暂时的佐助并不想去弄懂这代表着什么。他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感,如果他懂了的话,弄不好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第 19 章      佐助看着红色头发戴着眼镜穿露脐装的女孩,正确来说是女孩提着的一篮水果中其中一个红红的水果。   在这样的目光下,女孩红了脸颊。慌乱的抓了一个递给佐助,羞涩的说道“我叫香磷,这个佐助君请拿去!”   佐助点点头,接过水果,酷酷的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里,佐助坐在窗框上,屈起一条腿看着手里的番茄。这是大蛇丸无数基地的其中一个,恰巧刚到这里的今天是农历新年。   往年那个女人都会做一顿好吃的再和他一起守岁。送给他的新年礼物,从第一年起,之后年年都是番茄,一点新意都没有。   摆弄着手中的番茄,佐助并没有吃的打算。   盯着手中红红的番茄,佐助还记得灭族的第一个新年,他一个人在空旷无人的大房子里。川口几天前就出任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就一个人抱着被子,缩在角落。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起灭族的那天晚上,身体不住的瑟瑟发抖,哭到累了,竟然也睡着了。   听见响动佐助睁开眼,就看见川口反手拉上门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纸门外清冷的月光透过来,佐助就直直的盯着她踏着一地的月光缓慢的走进来。川口一脸疲惫和伤痕的朝角落里的佐助走过去,他只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满满的从心底溢了出来,连眼眶都是涩涩的,他赶忙转过头趁川口不注意的时候擦掉。   那一身的狼狈,明显看得出川口是赶回来的,连医院都没来得及去就直接过来了。   对出现在面前的人,佐助第一次对她戳脸颊的行为没有感到不满。只是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她,好怕这是幻术。他一闭上眼睛这个人就会消失,然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女人笑笑,从包里掏出一只番茄,红红的是这个冬天他见过最漂亮的颜色。   川口把手中的番茄递到佐助面前“呐,知道你喜欢。”   佐助双手抱着红色的水果舍不得就这么吃掉,那个他以为会是最难过的新年。他们就那么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新年的第一天,睁开眼看见的是川口安稳的睡脸。   佐助想,那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从回忆中抽身,佐助放下手中的番茄站起身,小声的嘀咕了句“真是个笨蛋。”   因为后来佐助才知道,那个番茄是川口在任务中看见的。   在一片茫茫白雪中,红得那么生机勃勃。第一眼川口就决定了要把这个送给佐助,然后说什么都要给他带回来。本来要在新年前回来已经很赶了,任务途中川口又因为这件事分了神,被敌人伤到。如果不是其他两人反应得快,拉了她一把,川口可能就回不来了……   真的是大笨蛋一个,不过是一个番茄而已,不过是不能赶回来陪他过新年而已。   可是他还是为了川口能陪他度过那个新年高兴了很久,如果那个女人是笨蛋的话,那么为这样的事情高兴烦恼的他,又是什么呢……   原来在很久之前,他还不曾察觉的时候就已经陷那么深了。不只是占有那么简单,对于佐助来说,川口就是他所有的温暖。   大蛇丸现在的这具身体,因为三代的封印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大蛇丸身体的衰弱,不出意外的话转生仪式也就在这几天的样子。   佐助跃在树林间,日子越接近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越平静不下来。他停在院子里,恰好看见某个女人懒懒的从长长的走廊对面走过来。她看见佐助也不意外,弯弯唇像认识多年的好友打着招呼。   佐助坐在回廊上,小口吃着手中的木鱼饭团。旁边的女人弄了几个靠垫放在地板上,舒服的半躺在上面,眼睛半合上,一副懒猫的样子。   是该说这女人没有防备心还是自来熟呢,他已经对目前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无语了,放下不知是第几个饭团。看着女人鼓胀得像是马上就要裂开的肚子,不管看几次佐助都觉得很神奇“还有多久?”   默契的,女人就是知道佐助问的什么,她接的也很顺口“预产期就在这几天的样子。”   低着头沉默半晌“我……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可能会死。”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女人说这种事情。   这几天是大蛇丸最虚弱的时候,三年为限的转生仪式不久就要到了。   成败在此一举,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还会晃到这里悠闲的吃着木鱼饭团。   上次匆匆见过那个女人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作为忍者就算住在同一个村子,长时间见不到面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佐助右手食指拇指相碰,仿佛还有那种微凉却灼热的温度。那晚哭着离开的那个女人,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张无声哭泣着的脸,怎么也忘不掉,佐助烦躁的抓抓头发。   那个女人总是这样,在他好不容易防卫好自己,以为足够面对她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女人总会做出出乎意料的行为,然后轻而易举的就让他动摇。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女人动作懒懒的,整个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就更像川口了。   “即使会死掉,你仍然要做吗?”女人睁开眼,托着高耸的腹部坐起来。   佐助点点头。   她放松表情柔和一笑“那就去做吧。人生很短,想做的时候就该毫不犹豫的去做想做的事情,不然谁知道下一刻会失去什么。”   佐助看着这张和川口有七八分相似的脸,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你很像一个人……”   女人歪歪头“是吗?”   “嗯,真希望她也能像你一样幸福。”光看这女人的笑容,佐助就知道这是一个被极宠的女人,是真正被宠溺着,保护的很好。   如果川口也能常这样发自内心笑着的话,而不是那种扯着嘴角骗人的温和表情。   佐助其实一直知道,川口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相处。并不是指川口的性格让人难以忍受,事实正好相反,她对谁都很温柔。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谁对她都不是特别的。微笑着拒绝别人的接近。   又拿起一个饭团,佐助看着手中形状好看的木鱼饭团。有点想念番茄的味道,真的好久没吃过番茄了,那个女人很久以前说过会做饭给他吃,结果还是常常落到两个人一起吃速食的地步。   很多时候佐助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对那个一无是处又过于平凡的女人动了那份心思。   “不要去希望另一个人能够得到幸福。因为这样的期望太过沉重,要背负着活下去并不容易。”   女人看着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曾经希望一个人能够过得轻松一点,然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觉得她很悠哉,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这样子的她,却不是我希望的。她只是按着我所希望的去做。所以不要轻易的说希望另一个人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人生。”   “你真的很像她,她虽然从来没这样说过,可是却一直这样做的。”从来不管他是不是执着于复仇,就那样看着他,不冷不热索然无味的感觉。这样也可以说是绝情的吧。   “慧……慧。”长廊的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   “啊,我在这。”女人出声回答,接着脚步声不急不徐的朝这边过来。   消灭掉最后一个饭团,佐助拍拍手站起身。   女人回头见佐助已经站在院子里了,看着院子里少年倔强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女人开口说出了十六年前就应该不存在的名字。   “慧。清源慧。”   佐助疑惑的回头,女人心中释然,笑笑指着自己“清源慧,我出嫁之前的名字。”   看着消失的身影,清源慧敛了笑容。   佐助,这个世界上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拿等价的东西去换取。如果你做不到放弃,那就得让自己变得无情,才能活下去。   有人从后面伸出手抱住慧,她温顺的倒在那人的怀里,抬起头问“未央还在房里没出来吗?”   男人调整姿势让慧能够躺的更舒服,他点点头“还一直在研究。”   清源慧皱起好看的眉毛,嘟着嘴很是不满“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倔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   她叹口气,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我很担心姐。虽然她平时老是一副怕麻烦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只要牵扯上佐助,就不一样了。”   男人玩着一头墨蓝色的长发,暗想‘你还不是一碰上未央的事就乱了’。   慧从怀里露出眼睛看着男人“呐,姐知道佐助来过吗?”   男人想了想“大概知道吧。”    ☆、第 20 章      一道惊雷从天际降下来,不偏不倚的劈在穿着黑底红云晓服的鼬身上。   佐助看着因为力竭缓慢倒地的人,向来引以为傲的思考力,行动力全都不见了,只能呆立僵硬的看着那人摔倒在地,血不断的从那人的身体里流出来。   因为查克拉用尽又死亡在即,鼬的写轮眼慢慢变成黑色,整张脸在肉眼可见的程度急剧变化,最终出现在佐助眼前的是那张总是懒洋洋的脸。   佐助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很清楚被麒麟正面击中,不可能活得下来的。   她会死……   被这一事实吓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佐助慢慢的朝那人走去,不住的喃喃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抱住一直呕着黑血的人,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川口……为什么又不躲……”   她吃力的的抬起右手,食指戳着依旧触感极佳的脸颊,在佐助苍白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呵呵,被骗到了吧~”说完不住的咳嗽,身体痉挛的抽搐着。   咳得像把肺都要掏出来似的,川口紧紧抓住佐助的手臂“呵~原来这样的姿势真的不会感觉到温暖呢……”   川口不看佐助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无神的看着天上的白云“佐助你看,天空一直在悲伤。”   看着怀里的人闭上眼,呼吸弱得马上就要消失。   佐助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不想再一个人。   感觉抓着他的手脱落,佐助看着满脸是血却平静安详的川口,就像睡着了。只是再也不会醒来而已……   他之所以能这么随心所欲,就是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在原地等他。她那么懒,连变化都觉得麻烦的女人。所以他才那么自信的以为任何时候只要回去,她就在那里。   写轮眼中三枚勾玉飞速转动,最后变成手里剑的形状,万花筒写轮眼开眼。他现在可以明白宇智波鼬说的。开万花筒写轮眼就要杀死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这种失去最珍贵人的感觉,才能憎恨,自我厌恶。   红黑相交,没有比这更美丽和悲伤的颜色了。   失去珍视的东西,换取力量。这是多么可悲的一族,传说受到诅咒的一族。   天突然下起雨,佐助仰着头,血泪沿着眼眶流了一脸。   呵~那个该死的女人终于死了……   鸣人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佐助抱着穿着‘晓’服的川口咬着唇,泪流满面哭得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被佐助抱着的人,在场所有的忍者都知道——没救了,这个人已经死了。   鸣人最先沉不住气,他走过去,焦急的问“佐助,川口老师怎么了?是谁做的!”   听见这话,佐助抬起头眼神呆滞,嘴角扬起奇异的弧度,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绝望“是我。”   鸣人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僵着脸虚笑几声“佐助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像怕自己说服不了佐助,鸣人回头对身后的人道“小樱,你说对不对?佐助可是最不可能伤害川口老师的呢!是吧是吧~”他挠挠耀眼的金发,看着身后沉默不语的人,就算是神经粗到他这种地步,也能感觉到什么了。   鸣人放下手,低着头沉默不语。   半晌过后,他呐呐开口“为什么?”倏的提起佐助的衣领,鸣人瞳孔发红“川口老师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是对你很好吗?你以前不是说她是你重要的人吗!”   吼完鸣人一拳揍过去,佐助不躲只是护着怀里的人。接着鸣人把一个有点破旧还有一道深深划痕的护额扔在佐助身上“你说过我是你重要的同伴,可是却背弃我,背弃木叶!然后又这样伤害川口老师,佐助!你到底在想什么?复仇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亲手毁掉自己所拥有的可能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多久……!”鸣人正想上前再补上一拳打算打醒这个不知悔改的人,粉色头发的女孩拦住他,摇摇头。   佐助紧紧抱着川口,神情迷惑“我不知道。明明是宇智波鼬的,怎么最后会变成川口。不是幻术……”他记得从战斗开始的一切细节,幻术的比拼,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天照,须佐之男,被神器八尺镜彻底杀死的大蛇丸。   在麒麟降下来恍如天光的那一瞬间,佐助看见那人弯弯眼,嘴唇动了动。然后在一片电光中倒下的是川口……   摇摇头,他极力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已经彻底混乱不堪。只觉得全身发软,眼睛不断的流出液体,从她倒下开始心脏好像就没有跳动过了,这具身体已经不是他的。   佐助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川口死了这一事实。   鸣人背过身不忍看这样的佐助,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呐,佐助。你说我老是被人宠着才这么天真,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是不是也有人在以自己的方式宠着你的任性呢。”   小樱上前,半蹲在佐助面前伸手打算接过川口的尸体。   佐助猛地打开她的手,迅速后跃几步,狠狠的盯着小樱“不准碰她!”   小樱尴尬的看看自己的手“我只是想川口老师应该安息……”   佐助亮出写轮眼就那么直直的,毛骨悚然的瞪着小樱。然后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时候,抱着川口的尸体迅速消失在森林里。   鸣人刚想动身追上去,卡卡西拦住他,眯着眼看着佐助消失的地方“让他静静吧……”   话是这么说,卡卡西还是让帕克跟了上去。   卡卡西抬头看了看刚下过雨的天空,灰蒙蒙的。川口那样怕麻烦的人,最终也没躲过她最怕的麻烦呢。   那个最不像忍者的女人,也死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命运,最终还是插手了,是为了佐助吧……   突然觉得真是寂寞呢。   卡卡西挠挠一头银色的乱发。呐……带土,忍者的道路到底在哪里。    ☆、第 21 章   佐助用尽全力的跳跃在树枝间,所有的景物飞速朝后离去。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双臂更加   抱紧怀里愈加冰冷的人,只知道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奔跑了不知有多久,忍者敏锐的直觉感应到有人靠近,佐助立即退到旁边的树上停下。   而那人却从佐助身后出现,拍着他的肩膀“哎呀!你就是鼬前辈的弟弟吧。我是阿飞~”   佐助立刻拨开那人的手,跃开丈余远,开了写轮眼紧紧的盯着带着奇怪面具身穿‘晓’服的人。   他一手搂紧川口的尸体,一手按在草雉剑上,准备随时先下手为强。   阿飞一手挠头,一手叉腰“呀呀,不要那么冲动嘛~”话的余音还在,人已经来到佐助身边。左手按着草雉剑,右手搭在川口早已冰凉的脖颈上。   佐助三枚勾玉飞速转动,可是仍然没看清这人到底是怎么移动的。   他刚想用上才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阿飞一扯就把川口拉到自己手上,声音无比夸张“鼬的弟弟带着一具尸体干什么~不如我帮你处理掉。”说完飞速的移动。   佐助不知道这个自称阿飞的人要怎么‘处理’川口,急急的追上去,他不可能把川□□给任何人的。就算只剩一具尸体,也不行。   佐助追在那人的身后略显吃力,他看得出来阿飞很惬意的在玩弄他,根本没有使出一点实力。   刚刚历经一场大战,佐助早就疲惫不堪了。看着前面被夺走的人,咬咬牙,他加大传送到脚上的查克拉追上去。   等追上的时候,佐助发现他被引到一个面对大海的峭壁上。此时日暮将至未至,有股绝世的味道。   川口的身体就那么孤伶伶的被扔在阿飞的脚边,像个破了的傀儡,苍白没有灵魂。   佐助红了眼就打算冲上去,阿飞背着他一只手提起川口的尸体“哎呀呀!鼬的弟弟这么冲动,是打算不要这只破娃娃了吗?”   紧紧盯着川口被提着的衣服领子,佐助发现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   阿飞夸张的跳了起来,一下子就放开提着衣服的手“呀呀!原来这破东西这么重要~”   面具下唯一露出的眼睛看了看佐助,恶意的用脚踢了一脚瘫软在地的身体。尸体没有痛觉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阿飞一只脚踏在川口的尸体上,把手撑在脚上,声音不像刚才那么的夸张,低沉阴森“我这样做了,你能干什么?弱小的你到底能干些什么?”像是觉得这样逗他很有趣,阿飞站起身子,在佐助杀人的目光下拍拍川口苍白冰冷的脸“从小你就一直嚷着杀了鼬为全族报仇,为此不惜把身体献给大蛇丸。事实上你又做了什么?不过杀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就丧失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你根本比不上鼬!”   佐助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川口不是无足轻重,什么都比不上她来的重要。”   她死了,报仇有什么意思。我所珍视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算我一直看着天空,也感受不到她了。   那么世界变成怎样。族人,鼬怎样已经没有关系了……连呼吸都没有力气。   佐助一下子软在地上,阿飞一个瞬身,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佐助的头。只见他眼神涣散,意识已经快不清醒。   “呼吸。”阿飞加大手劲让他的身体能感觉得到疼痛“你知道宇智波鼬做了什么才让你能活下来?你打算就这样轻易死去?”   佐助挣扎一下,黑色的眼珠定定的看着他。或许只是看着面前的东西,阿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佐助的反应完全超过他的预期。   一直觉得对川口是那种依赖的占有,相信她也感觉到了。可是现在他明白那种经过长久时间沉淀的情感,一经爆发连自己都不能承受。重要什么的已经不足以形容,而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意义。   而他失去了自己的意义。抹杀了他存在的存在。头脑已经不能思考了,就这么睡过去好了。   那个女人在自己怀里慢慢的停止呼吸……   胸口剧烈的起伏,佐助觉得完全透不过气来。那么是不是不呼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那就不呼吸好了,就这么睡过去。   黑暗中,佐助看见一个抱着膝盖哭泣的小孩。弱弱的,小小声的啜泣充斥了整个空间,周围没有一个人。   当那个孩子抬起头,佐助就像被这尖锐细小的声音刺穿了身体。那是一双墨黑到仿佛下一瞬就能看到血腥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把川口还给我……”   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这是七岁时的自己。   小佐助抱着自己的头,一脸痛楚“为什么父亲,母亲,尼桑全都不见了。现在连川口也不见了,我被抛弃了……”   接着小佐助的眼眶就那么突兀的流出血泪,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像开在黑暗里妖艳的花刹那暴睁开来,一脸扭曲的笑着抚上自己的眼睛问他“就是为了这样的眼睛……你拿川口去换了?”小小童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不解。   佐助也抱着头,情绪激动“我不知道!明明是鼬的,我怎么可能会拿川口去换!”   “明明是那个女人不好,为什么要□□来!从来就是这样,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代替鼬。”   小佐助抓住他的衣袖歪着头看他“所以,你恨她?”   他楞了一下,捂住脸喃喃自语“从来不在意他想法的女人,死了也好……”   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佐助倏的睁开眼从梦魇中醒过来。   他怎么会那么想。   恨吗?   不是的。只是意识到了不应该意识到的东西,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怨了,也恨。真正的。   “醒了。”   佐助转头看见一个背影在火光中摇曳,他在山洞里巡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女人,开口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川口呢?”   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睛。   “川口……?呵呵,是清源未央吧。”虽然这人笑着却一点都听不出笑意。   查克拉用尽,佐助全身疲软,头脑也是昏昏的“什么。”   带着面具阿飞笑的很古怪,自顾自说下去“如果说宇智波是被诅咒的一族,那么该说清源一族是被神所眷顾还是遗弃呢……”   佐助掀开身上的毯子,不太想理这人的自说自话,他要去找川口。   见佐助下了床,阿飞也不阻拦,只是冷冷开口“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死的为什么会是这个女人?”   下床的动作顿住,佐助眼神冷冽“你知道些什么。”   “不想让你亲手杀了宇智波鼬,大概是知道当年宇智波灭族的真正原因。虽然是清源一族的幸存者,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蠢女人而已。”   迅雷不及掩耳,草雉剑架在阿飞的脖子上“说清楚。还有……我不记得有给你侮辱她的权利。”   阿飞用两只手指移开草雉剑“这么维护那个女人啊……如果当你知道了她的过去还会这样?”   退开一步,阿飞背过身“八年前,宇智波被灭族的那晚你不会忘记吧。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也是下一任的族长杀光了所有的族人。那个男人作为S级叛忍叛逃出村,是用的什么理由。   ‘测试自己的器量~’呵呵,不要笑死人了。   那个宇智波鼬忍受痛苦杀掉所有的族人,却不忍心杀掉唯一的弟弟。   和木叶高层交换条件让疼爱的弟弟活下去,自己则作为叛忍在‘晓’卧底,把所有的疼爱和感情全留给弟弟,鼬他作为弟弟一定要超越的障碍一样的存在,无怨无悔。   甚至这样忍者不该存有的疼爱超过对村子的感情,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鼬的弟弟……”   他突然回过身,一脸疯狂“对,就是木叶那腐烂的高层对鼬下的命令。怨恨吧,那样的村子凭什么夺走别人珍贵的东西。”   佐助身体一软,跌回床上。意味着他这个愚蠢的弟弟比村子还要重要么……   而川口就是知道这些,才不想他去杀鼬吗。   “那鼬呢……他在哪?”   阿飞抬起佐助的下颌,直视着他的眼睛,明显的讽刺“那就不得不说说清源一族了。你知道什么是被神所遗弃的吗?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却不知道到为什么存在了的‘东西’。”   而清源一族有点特别,在长久的被遗忘中,有那么一些人和阴阳师,贵族通婚生下后代。然后……这么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具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    ☆、第 22 章      清源一族有点特别,在长久的被遗忘中,有那么一些人和阴阳师,贵族通婚生下后代。然后……这么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具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   Copy。   不同于宇智波那种程度的复制,清源一族的复制是完美毫无瑕疵的。就像这次那个女人做到的程度,她可以复制宇智波鼬这个人——包括血继限界,招数,性格,思想,记忆……当然包括一直不耗费查克拉的保持那个人的外貌。   看见佐助不可思议的长大眼,他很是得意“是不是感到很恐惧……所以你觉得这样的存在会被允许吗?”   木叶知道几百年来只是闲散贵族的清源一族,又出现了这样的能力。后果是什么对于宇智波遗裔的你,应该不难想象才是。   佐助声音干涩“你是说……”   “哈哈~没错,屠杀。所以宇智波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唯一的。”   说到底这算什么能力,不过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惜以他人的身份活下去。这就是清源一族的真相,只要用了这个能力,除非死……不然连自己的思想也没有。   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鼬呢……”机械的重复,仿佛除了这两个字,他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他唯一的稻草。   挠挠头发,阿飞一脸抱歉“啊,忘了说。既然清源一族是被神所遗弃,不该存在的。那么……被这一族所占用的原来的人,你觉得还会存在吗?”   佐助垂下眼,那就是消失了。   最先是族人,父亲,母亲。再是川口,鼬也是,全都没有了……   佐助摊开双手,那里空无一物。最后什么都没有。   他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再也看不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了。   有什么一滴一滴,滴落在手心里。   为什么老是不管他的意愿,只留他一个人。没有你们在的话,这个世界还剩些什么……   “从来都是把□□裸最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从来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   佐助收拢双手“那么,既然你们都不在乎的话。就毁了你们都爱着的村子好了。”   望着最后一丝血色的夕阳都沉落进海里,佐助站在崖上。身后是水月,香磷,重吾和宇智波斑。   “鹰。翱翔于天空的鹰,我们蛇蜕皮而出,从今以后小队更名为‘鹰’展开行动。”   鹰的目的只有一个——摧毁木叶。   佐助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头椅子上,他双手交叉撑着下颌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石碑。上面没有名字,是一块形状特别的黑色石头。   整个房间除了门之外没有其他出口,就算在白日里也透不进一丝光线。这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佐助把他和川口埋在一起。   他已经死了。   “这里没有天空,什么都没有。除了我。”川口,是不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乖乖的呆在我身边。   沉重的敲门声传进空旷的房间,像是另一个世界。   “佐助,斑找你。”   红色头发的女孩站在门外,沉闷的开门声后,佐助走出来,语气没有起伏“香磷,以后不要靠近这个房间。”   绯红的脸颊白了白,点点头“是。”   接过宇智波斑递过来的任务卷轴,佐助一脸烦躁“一年了,你说的准备终于好了?”   是的,距川口的死足足一年了。   斑回过头“这个任务之后,你的鹰小队就可以开始捕捉八尾。”   拿着卷轴走下长长的环形阶梯,这里终年不见阳光。佐助完全不明白这样整日任务的日子有什么好,有什么不好。   只是他学会不管头顶是再湛蓝的天空,也不会再傻傻的抬头了,那里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什么都没有的。   已经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   佐助坐在最高点,看一片绵延的宅邸。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这次的任务是暗杀火之国的诸侯——书明。他像鸟一样轻轻滑翔,落地时脚轻轻一点又跃起,姿态优美。   看着帘后侧躺的身影,佐助扔出一个手里剑,意料外传出冷兵器相互碰撞叮咛的声音。   微皱起眉,雇了忍者?   一把做工精致的折扇,掀起竹帘。帘后的人走出来,一身繁复华贵的和服和一双望不见底的眼睛。   那人以扇半遮着脸“回去。我不想迁怒,然后不小心杀了你。”   瞳孔转红,骄傲如佐助绝不允许自己任务失败“平源书明?”   知道佐助不打算放弃,那人并不回答,半眯着眼“看来她说的没错,你这双眼睛永远看不见重要的东西。”说着转身回到帘后,离开。   佐助刚想追上去,从黑暗处无声无息出现的人攻向他。   书明沿着长长折折的走廊停在西边府邸的另一个房间,他小心翼翼的开门,放轻脚步还是惊动了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回过头“书明?”   他走上前,轻轻碰着女人怀里的孩子,压低声音“怎么还不睡?说过很多次了相思交给下人照顾就好,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忽略他略带责备的语气,女人弯弯唇,一脸满足“相思粘我。”   女人顺顺一头墨蓝色及腰长发,低着头艰难开口“书明,我想去木叶。”   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你知道宇智波佐助来了?”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接过相思,他点点头“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慧。”    ☆、第 23 章   三天后,木叶火影办公室。   纲手把手中的任务卷轴递给卡卡西,表情严肃“这件事关系重大,卡卡西你要好好看住鸣人,不要让他闯出什么乱子。”   一旁的鸣人不服气,一下跳到办公桌前“纲手奶奶!我什么时候闯过乱子!”   卡卡西一脸凝重,一把按住鸣人的脑袋,他越看卷轴眉头皱的越紧,瞠大唯一露出的眼睛“这……”   纲手点点头“本来我是打算让暗部去的,可是她坚持要让你们第七组接受这个任务。”她双手撑着下颚“现在我就给你们介绍这次任务的委托人,我相信其它事由她来告诉你们比较好。”   她朝静音示意,静音就抱着豚豚急急出去。不久身后跟着一个人回来,第七小组的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人懒懒的走进来。   鸣人张大嘴用手指着进来的人,因为吃惊说话开始结巴“川口……老师!”   川口看看他们笑着打招呼“大家好啊~”   第五代火影大人以手称额,她要很努力才能忍住不能给这个女人一拳。   以那种惊心动魄的方式死掉之后,完全没有已死之人的自觉,就这样大刺刺的出现还一脸好久不见,很怀念的样子。   五代火影赶苍蝇的挥挥手“既然人都齐了,那你们就早点上路。”   川口笑得一脸温和,并不在意纲手的态度率先走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搞不清状况的鸣人“这次任务可是会遇见佐助,你准备好把他带回来了么。”   鸣人绽开大大的笑容,一脸坚定“那是当然的。”   鹰小组四人跳跃在树枝间,水月在后面说道“这次终于有一个像样点的任务了。”   香磷一边赶路一边偷偷瞟着前面的人,红了脸颊,却不忘吐糟“小心被八尾抓住,还要让佐助去救你。”   水月呲呲一嘴的小尖牙“整天佐助,佐助的,谁理你。”   没在意他们每天不知疲倦的斗嘴,佐助看了看四周,这里是……   “你们在这等我。”吩咐完几个纵身就消失在浓密的森林里。   他敏捷的落在一座院子前面,利落翻身进去。   院子疏于打理已经败落了,那个和川口极似的女人,好像是叫做‘清源慧’。   清源慧和清源未央。   果然是有什么关系才长那么像。当时他还不知道川口的真实身份,所以完全没在意。   现在……   佐助低着头沉声道“出来。”   “佐助。”红色头发的女孩从树后现身。   “香磷,不是叫你等在那里吗。”话是对香磷说的,血色写轮眼却盯着掩上门的房间,勾玉浮现“鸣人,不出来见见我?”   他勾起唇“卡卡西,小樱,佐井……令人怀念的第七组。有什么事吗?”   金色光芒一闪,鸣人冲了出去“佐助跟我们回去!”   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佐助轻笑出声“回去?木叶?”   “鸣人,你一次一次就只会说着叫我回去,那我回去干嘛?”那里除了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鸣人一拳挥过去“你才是,到底在固执什么!”   佐助伸手挡住,看着他“固执着什么?你知道木叶夺走了我什么吗,族人的生命,鼬背负着我对他的恨活着直到死去。木叶又做了什么。”   手被抓住,右腿踢过去,鸣人打断他“川口老师死了。”   跳开一步,佐助顿了顿“然后?”   鸣人停了下来,直直的望着佐助“我记得川口老师曾经说过,只有让你彻底的失去,绝望,你才有可能清醒。现在才明白她是这个意思,用自己的死来唤醒你。”   粉色头发的女孩上前一步,看着她倾尽一切去喜欢的人“佐助,你知道为什么川口老师要那样做吗?最后鼬还是消失了,她也死了。她这么做的用意,一向聪明的你怎么可能不懂,还是你不愿意去想。”   佐助看着昔日的同伴“小樱,你一直都是这么敏锐,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   握紧手中的草雉剑“是,就是意识到了。才更加的不能原谅!”佐助勾起唇似真似假的说着“喂,鸣人。如果你把父亲母亲,鼬还给我的话,就跟你回去哟。”   鸣人低着头不去看笑得比哭还难看的佐助,双拳紧握“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扯扯嘴角,佐助耸耸肩,摊开双手“给过你机会了。香磷,走了。”   卡卡西瞬身到佐助身后,抓住他的手反扭在身后,护额已经被推上去,露出鲜红的写轮眼。   一阵白烟过后,佐助站在卡卡西身后,看着卡卡西瞳孔的形状,他掀起嘴角“卡卡西,你用什么换的呢,万花筒写轮眼。”   卡卡西侧过头用万花筒盯着自己曾经的得意学生“佐助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佐助把草雉剑放在卡卡西脖子上“我要那该死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像鼬一样背负着所有,就那么死去。   全身释放大量轰鸣着的电流,佐助接近发狂边缘。   他受不了了,一年已经是极限了。不断的忍耐着,自己和自己对话,连那女人最喜欢的天空也不再看了。装作她从没有离开过,可是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是不回来……   晴空乌云密布,降下无数雷击。   当鸣人他们急于躲避的时候,佐助和香磷已经消失在这座院子里了。   离开的瞬间,香磷感应到什么回过头去,只看见一头墨蓝色的长发闪过。   佐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怎么了?”   香磷摇摇头“感应到有其他人出现,不过查克拉量很少,应该不用太在意。”   前面的人点点头,继续赶路,也没放在心上。   在佐助离开后,雷鸣平息了下来。   川口落在卡卡西身边,鸣人急得跳脚“川口老师好慢,佐助都已经走了!”   她温温和和的笑起来“没事的,接下来佐助会去云隐村,我们追上去吧。”   鸣人撅撅嘴一脸不满“这次川口老师,不要再慢吞吞的落在后面了。”   卡卡西担忧的拍拍川口的肩,耳语道“还能坚持吗?”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没关系,只是赶路太急,有点累而已。”   犹豫了很久小樱还是走了过去“川口老师……”   她看着粉色头发的女孩,弯弯眼“怎么了,小樱?”   “老师不想让佐助知道你还活着吗?所以才不现身。”   仰起头抓抓脑袋,川口看着头顶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悠悠的云“这个啊……”想了很久她低下头,看着一脸等待答案的女孩,笑得很是欠扁“总觉得没有玩够呢~”   她并不打算就这样让那个固执的家伙好过的……   还不够。一直这样想,却还是忍不住回来找他。   怕那个总是别扭撒娇的他太过于寂寞。    ☆、第 24 章      云雷峡。笼罩在重重的白云深处。   站在广阔突出的平地上,草雉剑从宽大的袖中落入手里,佐助面对八尾对鹰小组的成员一脸桀骜不驯“为了瞬间得到力量,才会合作。但不要忘了,我们是在利用‘晓’。”   这是他的骄傲。   “晓也是在利用你们。”卡卡西瞬身出现挡在佐助面前,拦住他。语气罕有的严肃“佐助。捕捉其他村子的尾兽,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会引起忍界大战的。”   对于卡卡西把后背露给他,不以为然,这是还把他当作同伴吗?看着赶来的第七组,佐助冷哼“那又怎么样。”他已经不在乎了。   面对这样陌生冷酷的佐助,小樱碧玉色的眼睛含着泪水“那佐助能得到什么?”   讽刺的扬起薄唇“尾兽。强大的力量。”   粉色头发的女孩咬紧唇低着头,突然脚下用力,奔向佐助一拳在地上砸开一个大坑。   佐助闪身轻易的避开小樱并快速的攻向八尾,草雉剑对上八尾的八把剑,释放出强力的千鸟流。   八尾同样释放出雷属性具象化的查克拉,不可思议的毫发无伤,在佐助怔住的瞬间,两把剑深深刺入身体,最后被八尾重重踹开,身体随着那力道不由自主的飞开。   在剑刺入身体的那一瞬间,佐助感觉自己被谁从后面向她身上拉了一把,因此那两剑虽然看起来很严重却并不致命,接着飞起的身子被抱住,那人身上有种久远的熟悉和安心。   等川口抱着佐助稳住身体,红色头发的女孩一脸担忧的跑了过来,川口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香磷看着川口一头墨蓝色长发,警戒的防备着她“是你!”上次在那个院子外面感应到的有一头墨蓝色长发的女人。   来不及说什么,佐助在川口怀里的□□引起她们的注意,香磷毫不犹豫的拉高袖子“佐助,咬住我。”   川口把佐助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让他能够稍微好过一点。做完这些她垂下眼,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   怀里的人忍痛咬着伸到面前的手臂,查克拉从香磷体内流到佐助体内,转化,迅速愈合伤口。   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当伤口消失,佐助毫无预料的翻身按着抱住他那人的肩一把把她压在地上,草雉剑沿着脸颊□□土里。   细细的血沿着脸上被划出的伤口滴落在地,墨黑的眼瞳浓的化不开,看着这张从来不曾改变过的脸,佐助的声音低沉的可怕“你是谁……”   因为两人的脸挨得极近,川口能看见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佐助过长的刘海时不时扫过她的眼睛,因为紧张而压抑的浅浅呼吸喷在她脸上,有点痒。   眨眨眼,川口很无辜的笑起来“佐助还想再杀我一次么。”   墨黑的瞳孔乍变成猩红色,繁复的红黑相交,佐助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用万花筒写轮眼盯着她。   这个可恶的女人。   看着近在眼前无尽悲伤的眼睛,这样的色彩不管看几次,她都只能在这双极其美丽的眼睛里看到浓重的厚雾。   这个人深陷其中,得不到救赎。   叹口气,川口抬起手,盖住他的眼。   另一只空闲下来的手戳戳他比一年前更加苍白的脸颊,肉少了很多,没有小时候来得舒服了。轻轻拉下他的头,温温热热的呼吸吐在佐助耳边“不要再用这双眼睛了。”   说完川口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感觉自己的脖子湿润起来,于是像很久以前做过的那样,笨拙却小心的拍着某人的背,轻轻说着“我回来了,佐助。”    ☆、第 25 章      感觉自己的脖子湿润起来,于是像很久以前做过的那样,笨拙却小心的拍着某人的背,轻轻说着“我回来了,佐助。”   低低小小的声音从她脖子处传来“川口……”不要走。   不待佐助说完,川口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因为知道他从来不会防备她的。   看着佐助昏过去瘫软在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身上,红色头发的女孩横眉怒目的瞪着川口“你想对佐助做什么?”   川口故意笑的一脸邪恶,抱住怀里的人,耸耸肩色迷迷的开口“做想做的事呗~”   听完不知想到哪去了,香磷脸火红得和发色一样。   此时,重吾和水月都被八尾重伤,卡卡西和鸣人正在和八尾缠斗。因为有所顾忌不能认真动手,所以打的很是艰难。见川口搞定佐助,卡卡西对佐井小樱点点头,他们分别带上重吾水月乘上佐井画出的大鸟离开。   川口见小樱他们撤退了,于是对仍在异想天开的香磷弯弯唇“扶着佐助跟我走。”   香磷犹豫的看看佐助,最后点点头。这些人都是木叶的,看样子是不会伤害佐助。   见所有人都安全的撤走后,卡卡西拉上鸣人也在一阵白雾中瞬身消失。   刚刚从昏睡中惊醒,佐助头脑还不是很清楚。他双手撑地缓慢的坐起身,周围躺着的是鹰小组的其他三人,都受了很重的伤,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看来他是太小看八尾了。咬咬牙,不过最可恶的还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昏他!   稍稍动了下身体,伤口处的疼痛让佐助抽了口冷气。香磷虽然能让伤口快速愈合,但那只是战斗中的不得已,因为之后的反弹会更加的剧烈。   虽是细微抽气的声响,但对于忍者来说已经足够了。围坐在不远处的人都望了过来,最先开口的是拥有在夜里也遮不住一头金色毛发的狐狸。   鸣人一贯爽朗的笑着走向他,蹲在他身旁“佐助,你醒了。”   小樱坐在原地想像鸣人一样走过去,又不安的看看身旁的人拿不定主意。   佐井只是看了醒来的人一眼,就收回目光安静的盯着火堆。   银发不良上忍扫视一圈,真是诡异的气氛。他尴尬的挠挠头“这个……要不我们烤鱼吧。”   于是……   更加诡异的一群人包括佐助的鹰小组全都围坐在火堆旁,开始烤鱼。   川口和卡卡西小队坐在一起,轻轻转动手指,手中的烤鱼散发着香气。她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淡淡的。   佐助坐在对面看着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懒洋洋的女人,怒了。把手中的鱼扔进火堆,火舌明灭,不久便传来一阵焦掉的刺鼻味道。   佐助站起身,捞起旁边的草雉剑准备离开。   银发上忍一边烤着自己的鱼,一边瞄了瞄在夜色下泛着朦胧白光的少年,感受着身旁人的气息没有任何改变,他看好戏般半眯着唯一露出的眼。   风灌进大开的衣襟,这种程度的寒意忍者是不应该感觉到的,可是佐助只觉得浑身寒凉。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什么意思,从他醒来之后就当他不存在。从以前就是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走了?”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佐助顿了顿,僵在那里半晌。偷偷的扬起唇,在转过身的时候恢复面无表情,装作不甘心的坐回去。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根本没变嘛,用这么别扭的撒娇方式来引起注意。还是这么可爱呀~   鹰小组其他的三人已经站起身准备跟着佐助走了,却看见佐助虽然不情不愿可仍然乖乖的坐了回去。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长相平凡,身手更是平凡的女人,香磷更是不甘心,佐助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红发的女孩,感应了一下确定川口的查克拉连普通中忍程度都不到,她放下心来,嘴角轻扬。佐助是不可能看得上这么平庸的女人的。   香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川口“木叶都是这种水准吗?让她跟着出任务不会出问题?”   川口眼皮都没抬,小女孩的嫉妒啊。她不在乎,有人的眉却皱的死紧。   佐助墨黑的眼瞳看着香磷,其中不乏警告“不要忘了我也是从木叶出来的。”他不能忍受任何人说这女人的不是,在佐助的认知里只有他才能抱怨这个可恶的女人。   红色头发的女孩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川口把手中烤好的鱼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很香呢,但是……   佐助顺着眼前烤得金黄的鱼向上就看见某个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的脸,无声叹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指节分明的手无比自然的接过川口手上的鱼,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咽下去之后看了女人一眼开口“你太挑食了。”   佐助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什么都可以的样子,其实挑剔的令人发指,其中一项就是不吃鱼。   因为这宠溺的语气,川口稍微愣了愣,然后拍拍手上的灰不说话。   垂下眼佐助从包里掏出饭团扔给她,忽视其他人好奇的眼光,川口低下头慢慢吃起来。饭团温温热热的很好下咽,弯弯唇,她看着慢条斯理吃着烤鱼的佐助,连这样细节的地方都考虑到了呢~   看着经历过成长的脸,唇红齿白,很下饭的样子。   其实川口不太想承认是自己想他了,才在自己伤还没好的情况下出来找他,这个倔强又敏感如白纸的小包子。    ☆、第 26 章      吃完晚饭,天然呆的鸣人完全没有感受到诡异的气氛,伸长身子问坐在小樱和卡卡西之间的女人“呐呐,川口老师不是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川口弯弯眼看着正在擦拭草雉剑的佐助,虽然一副侧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她就是知道某人一定也在等待答案。   她学某个不良上忍笑得很是不良,黑色的眼珠在夜里给人闪闪发亮的感觉“如果鸣人对我用□□术的话,说不定我会说哦~”   当川口说完这话,除了夏夜的蝉鸣没有一丝声音。   环视一圈,见所有人脸色怪异的僵在原地。她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很安静。   鸣人呆了呆,不解的挠了挠一头杂乱的金发“□□术?”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还是开始结印。   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鸣人结印的手,对完全在状况外的他摇摇头。川口眯着眼一字一字说的异常兴奋“要是男版的哦~”   金毛狐狸拉长声音,疑惑不解“男版?”   川口点点头“嗯,对象的话……”她的眼神不住的往佐助和卡卡西身上瞄。   听到这佐助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手中的草雉剑忍不住就要招呼到某个女人身上。同样,看到瞄过来的眼神,银发不良上忍弯弯眼,竭力掩盖一脸的扭曲。   这次鸣人反应倒是很快,他随着川口的眼神看看卡卡西再看看脸色已经很难看,整张脸都快开始抽搐的佐助。了解的点点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结印。   一阵烟雾中模糊的身影隐约可见,白皙光滑的皮肤,修长结实的身体。   看到这香磷脸色异常潮红,终于忍受不了喷着鼻血晕了过去。   烟雾渐渐散去,在脸快要出现的时候。两人同时出手,忍术解除,鸣人头上顿时出现两个新鲜出炉的包包不断冒着热气,卡卡西和佐助纯手工制作。   刚刚直直盯着烟雾,眼睛泛酸的小樱在旁边偷偷的轻吁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佐井只是安静的弯起嘴角。   热闹过去,鸣人抱着脑袋委屈的盯着佐助“为什么打我?”   佐助侧过头狠狠瞪了始作俑者的女人一眼,嘴里回道“因为你是笨蛋。”   被骂笨蛋,鸣人并不生气。晴蓝的眼珠看着佐助激动不已“佐助果然还是佐助!”   眼神一暗,佐助皱着眉不再开口。   经过连日来的奔波,又一阵折腾之后,大家都很疲倦,收拾着都去睡了。忍者都是已经习惯这种露宿的。   川口坐在一根高高的树杈上,背靠着巨大的树干,望着月亮缓慢的升到夜空正中。   “你不打算告诉佐助?”卡卡西斜倚着树的背面仰着头,浅浅的月光漏过繁密的枝叶落在他脸上。   她微微侧头,一头及腰的墨蓝色长发在空中划出弧线“什么?”   “……”   卡卡西摸上斜横过半张脸的护额,他永远忘不了十七年前第一次看见川口的时候。那时她还是清源未央。   他当时虽然已经是上忍,说起来终究不过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保有单纯的心智完全没有成熟到可以面对整整一族的屠杀毫无知觉,卡卡西不敢置信的在没有一丝生机的空洞大房子里寻找。   清源灭族那晚他从一堆尸体和血污中把还只有五岁的川口抱出来,也因此他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了不少。   比如清源一族灭亡的原因,能力以及使用能力之后的反噬。   叹口气,卡卡西怎么会察觉不到站在不远处的佐助。弯弯像月牙的眼,使劲揉乱那一头在夜里一点也不温暖的墨蓝色长发,口气宠溺“不要太逞强。”说完在一阵白雾中消失。   过了很久,川口曲起腿,把头埋在膝盖里抱住自己。   不远处,佐助环胸背靠在树干上看着那一头带着凉意的墨蓝色长发。良久,他垂下眼,默默的立在夜色里。   卡卡西挠挠一头银色乱发,摇摇头往走回。   都是如此倔强骄傲的人呢……“这种人往往也是最脆弱不堪的。”    ☆、第 27 章      第一缕晨光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起来了。   鸣人大大咧咧的拍着佐助的肩膀,一脸灿烂的笑容“佐助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被搭肩的人微皱着眉,他没想过回木叶。   看看在另一边安静收拾东西的女人,可是……   一直注意着川口的佐助发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也没忽略她咳出血偷偷擦掉的小动作。   感觉到手被抓住,川口咽下一口的血味抬起头,佐助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他一脸怒气沉声道“怎么回事?”   川口摇摇头,脱力的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佐助抱住偏凉的身子,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卡卡西看着痛苦抽搐的川口,低头沉吟了会问道“到时间了?”   川口艰难的点点头,看着她额上不住的冒着冷汗,疼得紧咬住发白的嘴唇。佐助知道她是真的不能忍受,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忍住怒气,他转头“卡卡西,这到底怎么回事?”   川口痛得全身颤抖,她咬紧牙关轻轻推开佐助,把手伸给卡卡西。   银发上忍连忙扶住站不稳的川口“要回去?”   川口根本站不住,把身体大半都靠在卡卡西身上,才能勉强不倒下。她凑到卡卡西耳边小声的说话,卡卡西点点头背上川口。   她的头无力的搁在卡卡西肩上,努力像平时一样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佐助,再见。”   佐助低着头,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再见……”一伸手抓住川口的手,抬起猩红的眼“这样,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对我说再见?”   闭上眼,川口吃力的摇摇头“不是……”短短两个字因为极力忍痛说的很小声“因为知道佐助不想回木叶,所以不想勉强你。”   狠狠瞪了某银发不良上忍一眼,佐助把川口从卡卡西背上拉过来,抱在怀里。垂下眼,掩住表情,他语气淡淡的“你不开口,怎么知道我会拒绝。”   此时川口已经因为疼痛晕过去了。   粉色头发的女孩上前看着佐助“让我看看川口老师。”   卡卡西对小樱摇摇头,见川口晕过去了,急忙佐助催促道“快回木叶,找纲手大人。”   粉色头发的女孩低着头跟着一行人急急的往木叶赶。   川口在木叶医院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小樱,你来了。”   粉色头发的女孩捧着花放在胸前,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她没想到佐助真的回到木叶了“我……我也很担心川口老师。”   佐助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一眼看见凌乱的床单,却不见该在上面躺着的人。   扔下手中的东西,佐助就往外冲。身后远远传来小樱的呼喊,没找多久,就看见川口从森林深处缓慢走出来。   她拍掉肩上的落叶和衣服上的污渍,看见佐助站在出口等她,弯弯唇笑着朝一脸烦躁的某人走过去。   见这可恶的女人没受什么伤之后,因为放下心来脸色不由得就变得异常难看。什么都不说就从医院跑出来,难道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么“去哪……”话没说完,就被川口硬塞了一个东西进嘴里。   他下意识的张口咬住,饱满的汁水流进嘴里。佐助看看笑得眉眼弯弯的川口,咽下酸酸甜甜的味道。   “十六岁生日快乐,佐助。”   佐助呆愣的看着手中咬了一口还在往外流着鲜艳汁水的番茄反应不过来。   生日啊……他自己都忘了。抬起眼,没想到这个记性烂得一塌糊涂连她自己生日都不记住的女人,居然记得。   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晚从医院跑出来吗……看她一身狼狈,真是笨手笨脚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从心底涌出来。   川口笑眯眯的自顾说着:“醒来看见日历,才发现今天竟然是佐助的生日。急急忙忙就从医院出来,找番茄费了不少功夫呢。”   “以前你很喜欢的。” 见佐助一脸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番茄,想起什么她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有点尴尬“忘了你说不吃了……”   她伸手想拿回来,佐助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慢慢小口吃起来,并不说话。川口见他吃得极其认真,又笑起来,凑过头去“有那么好吃吗?”   他抬起眼看着一脸垂涎的女人,有点不舍的把手中的番茄递过去。   川口看看佐助手中吃了大半的红红的番茄,再看看他一直瞄在上面不舍的眼神。顺着那白皙指节分明的手往上,不小心就看见同样带着淡淡绯色微微张开的唇。   颜色有点淡,形状却是极好。   她的眼迷离了下,心随意动就靠了过去。   佐助见某人一直没接过番茄,抬起眼刚好就看见一团阴影靠了过来。某个不良女人一口就咬在那被汁水浸润过显得光泽诱人的唇瓣上。   佐助因惊讶没咽下去的番茄汁从嘴角流下来,川口伸出舌尖沿着汁水,极其缓慢磨人的一点一点舔干净。   在做过这一系列兽行后,她神色自若的离开已经嫣红的唇,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弯起眼“多谢款待~”   咚的一声,番茄掉在地上。   佐助下意识的伸出舌舔了舔唇,墨黑的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不可思议。   反应过来,佐助耳朵都烧了起来,脸颊一片通红。他用手指指着某个女人,声音含在嘴里“你……你……”   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还是只有这个女人才能让他不知所措,永远像小时候一样被这个女人花样百出的玩弄着。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神色不变“我怎么了?”   不去看佐助兀自纠结的表情,川口抬起头,风吹起她墨蓝色的长发“呐,佐助。没有生日蛋糕就用月亮代替好了,反正都是圆的嘛。”她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人,那双总是懒懒的眼闪着熠熠的光。   佐助哼了声,却也抬起头。看着头顶亘古的月亮,如果是向这么长久存在着的存在许愿的话,应该可以实现的。他在心底默默许愿,那么……要永远在一起。   寂静的夜里,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佐助要陪着我~”   担心自己心里的想法被这女人知道,佐助恼羞成怒的侧过头“谁,谁要陪你这可恶的女人了!”   川口一脸欠扁,伸手揉乱他一头柔顺的黑发,很是无赖的说道“嘛。佐助不要那么小气,也让我许个愿。”   某别扭成性的佐助,红着脸反驳“既然是我的生日,凭什么让你许愿。”   说到底这只是纯属傲娇……   可能佐助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管经历多久的岁月,只要是在这女人面前,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表现得那么可爱。   风吹起那一头墨蓝色长发,她敛下眼睫,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在那一瞬间佐助没有看清川口的表情,她收回手小小声的回答“不会很久的。”   尾指勾起发丝放在耳后,真的不会很久。   佐助沉下脸,好心情什么的全没了。   不会很久,是说不用他陪很久……那么她会让谁陪?   说完话,川口自顾自的躺下,半闭着眼翘着腿一副悠哉形状。   佐助站在她身边看川口旁若无人的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下意识的鼓起脸颊,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伸手抚摸上仍沾有少许温度的唇,那这么做什么意思。对这个可恶的女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   灿烂的夜空下,两人心思各异。   站在树后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粉色头发的女孩,泪流了一脸。   鸣人从树后的阴影里走出来,把手放在轻轻颤抖的肩膀上,声音涩涩的“小樱……”   她把头埋在鸣人肩膀上,不断抽泣,声音哽咽“为什么?”   鸣人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他垂下眼,一脸悲伤“没有为什么。就像我喜欢你,你喜欢佐助……而佐助只喜欢川口老师。”   粉色头发的女孩紧紧抓着鸣人胸前的衣服,不甘的摇头“为什么是川口老师,她有什么好?我从小就一直……一直那么的喜欢着佐助。”   金发男孩叹气‘你明明知道,我也一直喜欢着你的。’   这样的月和月下的人,无一不寂寞。    ☆、第 28 章      回到医院看见一脸怒气,双手叉腰站在病房门口的五代火影,川口伸出右手打招呼“嗨,纲手大人~”   纲手嘴角抽搐,真想一掌拍飞这个女人。她总算知道佐助老说这女人可恶,是怎么一回事了。根本不理解别人的心情,一个人擅自乱来。   佐助站在川口身后,双手插在兜里,侧头看着窗外。   五代火影打量着眼前褪去青稚的少年,第一次见面是她刚回村的时候。她忙于接任大典,而他深陷月读中。   只匆匆一面,没有太多的印象。   而这次见面,她点点头,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遗裔,的确有那种傲视一切的气质。   “你就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回过头,平淡无波的墨色眼睛直视着她。最后又转过头,视若无人的态度。   纲手眉毛狠狠抽了抽,这小鬼!   忍住怒气,纲手摆出严肃的神色“你知道无故出村是会被认为叛逃的吧。”   话没说完鸣人跳到纲手面前,一边摆手一边抓着他一头金色的短发笑得很是讨好“纲手奶奶,佐助好不容易肯回来,不要说这些嘛。”   五代大人以手抚额,怎么木叶的孩子都不能让人省心啊。刚想说什么,川口勾起唇似笑非笑“你不是没有把佐助列入叛忍的名单里吗?只是归入失踪人口中而已。”   看看!除了鸣人那种就是这类了,在骨子里阴险的女人。   刚回来就给她唱反调,剥夺她教育叛逆小鬼的机会,纲手幼稚的在心里祝福她嫁不出去。   小樱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默默的站在纲手身后。扯完佐助的叛忍身份,纲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沉默的病房里只剩五代,川口和小樱。   纲手聚集一层查克拉在手上,淡淡的绿色有种微微暖意。检查完川口的身体,纲手紧紧皱着眉头“你是怎么在弄啊,这幅身体哪点像是二十多岁年轻的身体?根本就是一盏燃尽的枯灯。最多不过几年,肯定就会完全撑不住的。”   听到这粉色头发的女孩惊讶的抬起头,她一直只是疑惑川口老师怎么死而复生的,却没真正的思考过这背后。   无论得到什么都要付出等价的交换,更何况还是生死这样逆天的事。   听完,川口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嗯,我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   纲手看不惯女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看了小樱一眼,川口慢慢开口“只是能力的过度使用罢了。”   五代明显不信“真的?”   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她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的点点头“真的。”   一年前的事,她的死。不仅仅是佐助挥之不去的噩梦,也是她自己不能言说的伤,腐烂在看不见的地方。深深的沉溺于满满的罪恶感里,这样是得不到幸福的。   清源一族的能力,在她死的时候才真正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死,而是沉睡亦或者消失。   她的尸体在死后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而她现在能站在这里……   川口走到窗前,望着从半弯变得圆满的月亮,已经出来十多天,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弯起唇喃喃道“相思该生气了呢。”    ☆、第 29 章      川口把信放入鹰脚上的小竹筒里,一抬手鹰就像箭一样蹿出去,飞跃在高高的蓝天之上。   她一转身就看见佐助环胸靠在巷子里的墙上,不变表情的看着她。她弯弯眼,在晨光中走向他“佐助,早~”   某人受不了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侧过头淡淡回到“我只是路过。”   她认真的点点头“嗯。”   川口从不会拆穿这样简陋的谎言,那会很没有成就感还会让某只恼羞成怒的炸毛。   佐助抬起头,木叶的天空已经没有刚刚那只鹰的踪影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种鹰应该是贵族专用的,而那竹筒上的标记。他在不久前才见过,平源家的家徽。   那个首次让他尝到任务失败的男人——平源书明。   微微锁起眉头,川口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佐助垂下眼,自从这女人活过来之后,他就完全看不清她了。总在有意无意之间隐瞒着什么,他不问只是想某人自己开口跟他坦承一切而已。   抬眼看着面前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到没发现呢。   放下手,佐助慢慢的朝前走。川口把手插在兜里,懒洋洋的和佐助走在木叶安静的大街上。   有种时光回溯的感觉。   “佐助,木叶一直没有改变呢。”   微侧头看了身后的女人一眼,他知道川口想说什么,停下来等她走到身旁再调整步伐,和她齐肩走着。   轻轻点点头。他知道。   火影办公室里,纲手皱着眉看着手里的资料。   粉色头发的女孩整理好五代乱放的东西开口“师傅,怎么了?”   纲手揉揉额头“光是佐助还好说,村子内部问题而已。可是他的鹰小组都是其他村的叛忍,说得严重的话,可能会涉及外交,真是……”   小樱也跟着烦恼起来“佐助肯定不打算解散。”   纲手叹口气“麻烦就在这里,那小鬼说自己既然成立了小队,就要对小队的成员负责。”   粉色头发的女孩苦涩的牵起嘴角“……因为佐助一向都很温柔的。”可是某种独有的温柔从来只会对某个特定的人而已,那个人却不是她。   此时,川口推门而入。   纲手扬起眉“什么事?”   想了想,川口至今还是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么做。转念一想,村子里的团藏无疑对佐助是一大威胁。而木叶的高层也不会有多待见宇智波一族曾今的背叛者,那还是这样最好。   虽然佐助什么都没说,可是川口知道就这么短短几天他已经遇上不下十次的暗杀了。   本来就没想过要佐助在这个时候回到木叶的,川口面无表情的开口“纲手大人,请你发出对宇智波佐助的叛忍身份,再把他驱逐出村。”   纲手一脸疑惑“哦?”怎么一会功夫这女人变脸这么快。   粉色头发的女孩吃惊的瞠大眼,她已经完全不懂川口老师。真的,从未懂过。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抓住川口轻轻颤抖着的手腕,墨黑的眼瞳里是一片暗色。   佐助稍稍使劲,川口便被拉到他身侧。一身宇智波服饰的佐助直视着五代火影,不卑不亢开口“请忘记她刚刚说的话。”   川口使劲挣扎,想甩开佐助的禁锢,难得激动的对着面前的人吼“你根本不懂!”   看着情绪激动的川口,佐助伸手抚上川口略显凉意的脸,淡淡回答“我懂。”   川口避开他的触碰颓然的低下头,声音嗫嚅“你不会懂的……”   “我懂的。川口。”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卡卡西从木叶大门的阴影里走出来对不远处的佐助说道“为什么不留下她?”   佐助望着墨蓝色的天空“我会等她回来。”在这片她等待过他的天空下。   银发不良上忍把唯一露出的眼弯成月牙状“如果她不回来了呢~”   望着天空的人,扯扯嘴唇“那就去找她,然后陪着她。我答应过的。”   ……川口,我真的懂的。    ☆、第 30 章      “母亲!这次走了好久,相思好想你~”   女人弯腰抱起像小团子一样冲过来的男孩,揉着他墨蓝色的短发,一脸笑意“那相思有没有乖乖的?”   男孩抱着女人的脖子扯开大大的笑容,重重点头“相思都有好好听父亲大人的话,也有学习各种东西~”   女人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从房间里优雅缓步出来的人,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很有风情的感觉。   那人唤女人作“慧。”然后垂眼摇头。   她低头紧紧抱住怀中小小的身子,把头靠在相思柔软的肩膀上。   是么……还没醒啊。   相思短短小小的手拍着她的肩膀,歪着头可爱的道“母亲,怎么了吗?”   书明走过来,伸手打算接过相思“相思过来,母亲会累。”   女人抬起头弯弯唇,笑得温温和和的摇摇头“没事,相思我还是能抱得起的。”   话刚说完,一口没忍住,黑色的淤血大口大口的呕了出来。女人赶忙把相思放到书明怀里,扶住旁边的柱子一直咯血。   见这阵仗,书明放下手里的相思吩咐“相思,去叫人。”转身抱起女人朝房间走去“慧,还好吗?”   女人虚弱的点点头,刚吐了血脸色苍白。她把脸藏在书明怀里,小小声的呢喃“书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书明抱紧她加快步伐,温柔安慰“这并不是你的错。”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垂眼就看见相思拉着她的手睡得很熟,鼻尖红红的脸蛋上还留有泪痕。   吃力的转过头,月光下书明和衣靠在门边,手垂在身体两侧,也睡着了。   那是一张极其妍丽的脸。   她轻微的动了动,门边的人睁开眼,谁都不能否认这是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   他眨眨眼,拾起掉落在地的扇子,站起身走过来“醒了?”   “对……”女人刚张嘴,扇子就毫不怜惜的敲在额头上。   书明佯装发怒“不要道歉。”他垮下肩背对着川口坐着,整个人笼罩在纯白色的月光里,连声音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只要你还活着,这样就好。”   她看过去只能看见月光下的一个背影,穿着繁复的贵族和服,头发用一根发带松松的绑着。这是一个优雅从容的男子,却不知道他以何种表情说着这番话。   川口不知道在这房间躺了多久,只是躺得越久身体越不听使唤。她知道这是能力的反噬,一年来她大半的时间就是躺在这间房里。   疲惫的坐起身,扶着墙缓慢吃力的走到府邸最偏僻的院子,推开门。沿着安静长长的通道一直走,走到底就能看见一间房间。   有人安静的躺在那里。绯色的脸颊,轻轻起伏的胸口一切都显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川口摸上同样墨蓝色的长发,眼里潋滟一片。   阳光明媚,天空瓦蓝。   书明走过来轻轻的坐在回廊上,看着睡在女人膝上的孩子,笑得很满足,眼里有朦胧的光“睡得真熟,你回来相思真的很高兴。”   她一边抚摸着相思的头发,一边含笑点头“玩的有点疯呢。”虽然这样说却没有一点责备,而是满满的宠溺。   书明半眯着眼看她,以扇点额“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好母亲的。”   川口侧头调侃道“现在已经是了。”   他仔细看了会儿沐浴在阳光下,散发出温和气息的女人,有节奏的用扇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打着。   川口知道这是这男人一贯想事情的小动作。   “听说你把宇智波的遗裔带回木叶了?”   川口点点头,轻嗯一声。   低低诱惑着开口“慧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   川口看看膝上的孩子,又抬头望天“每天都很悠哉,有相思陪着,不用打打杀杀。有空睡睡午觉,下下厨,逗逗相思什么的,这样像一个普通人活着度过余生一直是我的梦想。”说完弯弯唇笑得看不见眼睛。   停了停,她转头看了看书明“真的谢谢你,让我能有一年这样的时光。”   “可是,最近才明白。原来我不是想过这样悠闲的生活,而是和某人一起过这样的生活。”想他至少能够稍微活得快乐一点。   书明见她笑得眼睛弯弯的,也笑起来“那个某人是宇智波佐助?”   川口毫不忸怩的承认“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书明双手一摊,做出泄气状“对你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川口瞪他一眼“说什么呢!”   书明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收起玩笑的神色“宇智波佐助。”顿了顿,像是思考怎么开口“桀骜不驯又冷酷无情……虽然当年的事我不太清楚,可是他竟然杀了你。”   川口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轻轻开口打断“那只是传言而已……”原来世人是这么流传这件事的。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是我……”带点恶作剧的笑起来,她继续开口“在麒麟降下来的那一瞬间,觉得很累突然就不想躲开了。想着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也好,佐助会永远记住川口这个人。”   书明望着川口一脸莫名的悲伤,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有多少曲折。   川口笑得有点心疼“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任性,那么残忍的留下他一个人。”明明知道在这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留恋的世界上,川口是他唯一的温暖了。“还让他的双手沾满自己的血,血慢慢变得冰冷,我自己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不敢去想象这一年佐助是怎样撑下来的,怕自己会心软。   书明仍然皱着眉“他的风评并不好,执着于复仇的人看不见眼前应该珍惜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啊……我知道的。”川口的声音穿过时光般悠远。   望着过于刺眼的阳光,川口伸出手遮住眼睛,陷入一年前的回忆中。   轰鸣着的雷电破天而来,恍如天光。   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在一片刺眼的光中,她看见对面的佐助不敢置信的瞠大眼。   川口知道自己的查克拉用尽又是濒死的状态,模样应该从鼬的样子变回来了。她弯弯眼,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走向那个表面逞强内心却极度脆弱的人,却在走出几步后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感觉抱住自己的人不可抑止的颤抖,川口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戳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划下一道刺目的血痕“呵呵……被骗到了吧。”   因为复制写轮眼且用眼过度的原因,川口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只微弱的听见带着哭音的人小小声问她“为什么不躲?”   连拉扯唇角都显得异常吃力,川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佐助的手臂“原来这样的姿势真的不会感觉到温暖呢。”   冰冷而充满死亡气味的拥抱。   而她一度曾妄想用这样的姿势温暖深陷在一片死亡中的你,天真到愚蠢的地步。   这个世界这样的无奈,就算用清源未央的命去换,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而已。   呐,佐助。   一直望着天空之后,才发现不管怎样蔚蓝的天空都一直在悲伤呢,就像你一样。   所以,原谅我。然后活下去,去看我用生命留给你的。   足已安慰你的……    ☆、第 31 章      足已安慰你的……未来。   失去意识的一霎那,川口看见佐助流着血泪,繁复红黑相交的色彩,那么的绝望。   呵,万花筒啊。   在一片黑暗中,川口安静的漂浮在半空。所有经历过的如过往云烟一一从眼前掠过,最后停在一个画面上。   大约七岁时候的佐助,拉着她的衣服下摆不让她走,睁着墨黑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她“川口,不要走好不好。”   川口弯弯唇,轻轻的拉出自己的衣服,把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往前走。   听见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川口不由得回过身,就看见小佐助睁着绝望的万花筒写轮眼死死的盯着她“我不是故意的,怎么会伤害川口。”   点点头,她淡淡回答“我知道。”   怔了一下,然后明白这一切都是眼前这女人早就计划好的。以为代替鼬死去这样是为他好么,佐助愤怒了,血泪沿着眼眶留下来,他嘶声吼着“我恨你!从来不在意我的想法,你死了更好……”   川口垂下眼,收敛一切表情“是么。”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又像只是一瞬间,在黑暗里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感觉到阳光射在脸上,川口伸手挡住眼睛。只见整个手掌被光照得红红的,边缘近似透明,指缝漏下金黄色的光。环视整个房间,看见安静倒在她不远处的人,一头墨蓝色及腰长发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   “慧……笨蛋。”垂下眼,川口轻声呢喃“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书明走进来,怀里抱着刚出生几天的孩子。   摇摇头,川口声音凄楚“不值得的。”   第一次书明眼神凌厉的看着她“你不是慧怎么知道不值得。”   看着书明怀中的婴儿,那是慧的孩子,一出世就因为她没有了母亲。   木叶火影办公室。   纲手皱着眉翻着手中的书信 “这份是诸侯——平源书明发给木叶的书函。里面的意思是……” 她抬头以手撑着下颚,看着桌子前的佐助然后开口“你可以保留鹰小队,他会给其他三人办好证明,以木叶特殊小队的身份行动。”   鸣人攀上佐助的肩“这样真是太好了!”转过头对纲手竖起大指拇“纲手奶奶真上道~”   五代火影对鸣人的粗线条无语,这根本不关她的事。看着一脸淡漠的佐助,不露喜色的只微微起勾唇,不同于鸣人的迟钝,他应该注意到了吧。   佐助敛下眼,是川口做了什么吧……她果然和那个男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火遁?豪火球之术。”   眼前出现一片炙热的火海,敌人被焚烧殆尽。佐助走到粉色头发的女孩身边,皱着眉“小樱。小心点,站在我身后。”   刚刚因为大意,差点被偷袭。粉色头发的女孩,点点头退到佐助身后,就像以前的第七班。   另一边也卷起大范围的尘土,一声巨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鸣人和卡卡西从森林外面赶过来汇合。   鸣人有点小狼狈,脸上有些划伤。他毫不在意的抹掉脸上的血问道“小樱,佐助,佐井你们没事吧。”   三人点点头,或多或少的都受了点伤。这是木叶高层下发给第七班的第一个S级任务,把佐助和鹰小组的其他三人分开,其意味不言而喻。   希望在高死亡率的任务中,这些威胁到木叶的危险分子能自己消耗掉,不然暗杀也可以的。   佐助很清楚这是以团藏为首木叶高层的意思,冷哼一声,不过他是不会让这些人如意的。   完成抢夺回秘密卷轴的S级任务,回到木叶已经是黄昏了。连续四天四夜没休息,就算充满活力如鸣人也累得不想说话。   卡卡西一回村子就瞬身闪人了。朝小组其他人无力的摆摆手,鸣人弓着腰挪向自己的房子。   佐井弯着眼道完别也离开了,最后只剩小樱和佐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看了看某个方向,佐助慢慢的走过去。   小樱顺着看过去,眼神一暗“佐助……那不是你家的方向。”   佐助侧过头看着在风中扬起的像樱花一样的发丝,没说话。   看着那双墨色的眸子,粉色头发的女孩艰难开口“那是川口老师的公寓……”   淡淡清冷的声音响在将暮的傍晚,无限寒凉“那又怎么样。我去哪里要征求你的同意?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说完之后,佐助转身离开。   昏黄的影子拖在地上,他的背倔强的挺得直直的。   佐助睁开眼,黑夜里落满了星星。真是太累了,竟然在房顶睡着了。撑着房顶坐起身,一个跃身就从窗子跳进屋里。   这是川口的公寓。   熟悉的走在黑暗里,打开塞得满满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番茄咬着,另一只手拿出一个饭团。   走到窗前,佐助抬起头。已经一个月了,对外宣称的是川口出任务了,可是她真正的行踪成谜,没有人知道。   想起五代火影说过的话,佐助垂下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平源书明么……   川口一只手放在慧的额上,白皙的额头上画满了复杂的咒式。源源不断细小的查克拉像小溪一样流入安静沉眠的人体内,床上的人气色越加红润,和川口越来越苍白的脸形成明显的对比。   川口忍住咳嗽的冲动,一只保养良好的手横过来拉住她“停手,不要再继续了。”   她摇摇头,没有间断查克拉的输入。来人敛下眉,一把拖起她,川口被大力拉起踉跄走了几步。   “清源未央!看看你现在虚弱的样子,连拿我一个普通人都没办法了。”   垂下头,川口声音嗫嚅“我想救慧。”   书明叹口气,拍拍川口的头顶“我知道。这一年你不断利用清源一族的能力,用禁术把生命混在查克拉里输到慧体内,可是你自己的身体被你搞的有多坏。”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抬起头“我没关系的,只要慧能醒过来。”   书明被这女人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这样慧救你到底有什么意义,到现在你还是不能明白吗?”他以扇点额“那我这样说,你或许能明白。”   压低身子,他直视着川口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宇智波佐助怎么办,你想……他能受得了你的第二次死亡?”   弯起唇维持着笑脸,川口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像开在黑夜深处里的叹息“我不知道呢。”   书明看着眼前女人刺眼的笑容,有股气闷在胸口。他一巴掌轻拍在川口脸上,语气无奈“不要这样笑。”   一瞬间笑就像面具僵在川口脸上,怔了怔,她垂下眼收敛一切情绪。   书明苦涩摇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收回手,他温和开口“不高兴的时候,不笑也可以。不想笑的时候,不笑也可以。未央……不要太勉强自己。”   点点头,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   “我要和大名去木叶一趟,要一起来吗?”书明撩开帘子走进来。   看着在园子里玩球的相思,川口摇摇头“不了。”   书明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好一会,点点头“好,那就不去。长途远行对你来说是很辛苦。”每次川口使用了禁术,身体都有几天动弹不得,精神也很不好。   他对不远处的相思招招手,男孩立马扔了球,高兴的跑过来一把扑到书明身上,书明把他抱起来平视“相思是和我一起去木叶,还是留下来保护母亲? ”   相思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为难的看看川口,又看看书明,一时间难以决定。   川口笑着看他欺负相思,一点帮忙的打算都没有。男孩最后一咬牙艰难的推开书明从他身上下来,走到川口身旁小心翼翼的像对待易碎品抱着她的脖子,瞄着书明很是不舍的说道“我要留下来保护母亲 。”   实在看不下去了,川口知道这孩子很想去木叶。她笑着看了乐在其中的书明一眼,一边轻轻的拍拍相思的头“相思还是和父亲去木叶吧,那有很多厉害的忍者,相思不是很想看吗 ?”   相思小孩经不住诱惑的低着头想了想,又坚决的摇头“我要帮父亲看着母亲,不然母亲又不见了。父亲会很伤心,相思更伤心。”   听着相思单纯的话,川口黯然。   书明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孩子的话不要多想。”他弯下腰,手伸到她膝盖下抱起川口“该回房了”。   她这个身体越来越差了。    ☆、第 32 章      川口睡得不是很安稳,耳旁有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父亲好聪明~这样相思既可以去木叶也可以保护母亲!”童稚的声音中带着满满对父亲的钦佩。   看了昏睡中的川口一眼,书明开口“太倔强的人,不能一直依着她的性子来……相思记住了吗?”   男孩一脸早熟,乖巧的点点头“相思记下了。”   对付倔强的人,有时候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这她懂,她也是这样对待佐助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这么对待的一天,也没想到书明会以这样强硬的手段带她去木叶。   头昏沉沉的,没过多久,川口又沉睡过去。   “大叔,来两碗一乐拉面。”鸣人朝气蓬勃的朝老板大喊,嘭的一声挨了一记实在的拳头。   粉色头发的女孩收回手,帅气的甩甩手“每次任务回来,马上就冲到一乐来吃拉面。不吃蔬菜,难怪你长不高!”   女孩摇晃着粉色的脑袋坐在凳子上,面不改色的说道“这顿你请。”   鸣人张大眼“咦~为什么!”一屁股坐到小樱旁边,他委屈的掏出恹恹的青蛙钱包“明明就是小樱的酬劳更多。”   又是一记铁拳“你还敢说,谁叫你笨手笨脚的打烂委托人家里的古董花瓶,活该!”   金色头发的少年撅着嘴含泪哀悼付掉拉面钱更加干瘪的钱包,小樱闲得无聊转着眼珠看了一圈店里。突然碧绿的瞳孔盯着一个背影就动不了了,她使劲的拽着鸣人的衣服领子摇晃。   鸣人委屈的转过脑袋“小樱,干嘛啦~”   川口温柔的看着相思嘟着红艳艳的嘴吹凉热气腾腾的拉面,再小口小口的吸入口中,在间隙的时候擦干净他嘴边的油渍。   川口在鸣人和小樱一进来时就发现他们俩了,不过她现在扮演着平源书明妻子的角色。而这个贵族小姐的角色是不可能认识他们这样的忍者的,所以川口只想默默的吃完面就好。   见桌子那边的客人一头及腰的墨蓝色长发,鸣人也愣住了,然后咋咋呼呼的叫起来“川口老师!”   川口转过身弯起唇,笑得如春风过境“你认错人了。”   鸣人以指指着她标志性的墨蓝色长发,不算漂亮却笑得很是温柔的脸“怎么可能认错?”   川口再弯弯眼,端坐并把双手优雅的交叠放在膝上,一副贵族小姐的姿态,声音柔柔的“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来木叶之后总是会被认错,不过我是平源慧。”   鸣人见她的动作娴静,点点头。确实不像那个老是一副懒洋洋,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的川口老师。   相思吃完最后一口拉面,捉着川口的袖子对鸣人皱着眉毛“母亲是父亲的妻子,才不是什么川口。”说完对着他们做鬼脸。   一直盯着她观察的小樱,惊讶的睁大眼“你结婚了!”   川口秀气的挑起眉。   知道这样失礼了,粉色头发的女孩连连摆手道歉。   她并没有回答小樱的这个问题,而是笑得眉眼弯弯的抱起相思“这孩子叫我母亲。”   说完牵起相思的小手,小碎步优雅的离开。   鸣人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她笑的样子真的和川口老师很像,可是动作、说话的语气、表情却又不完全一样。”敲着自己的脑袋,鸣人两只眼睛变成一圈一圈的蚊香眼。   粉色头发的女孩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她看着村口大门的方向“幸好这次佐助是和鹰小队出任务,晚几天才能回村。”   小樱私心的很不希望佐助见到这个与川口老师有着同一张脸的女人。   小樱挣开鸣人拉着她的手“鸣人!这么晚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鸣人左右瞅了瞅,压低声音“今天我们不是看见了一个长得和川口老师很像的人吗?”   粉色头发的女孩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鸣人接着笑眯了狐狸眼“我已经打听好她住哪了。”   小樱不可思议的长大嘴“你不会是想……”   鸣人乐不可支的直点头,拉着小樱的手往前走“去啦,去啦。小樱不是也想知道真相吗?”   两人急速的穿行在树林间,用忍者的脚程疾行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看见坐落在森林边缘的院落。   粉色头发的女孩拉拉鸣人的衣服,不太相信“真的是这?”   鸣人祭出大拇指,露出闪亮的大牙“相信我,没错的!”   两人利落的翻身跳进院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四只眼看着过于大的院子瞠目结舌,小樱用手肘捅捅旁边的人“现在怎么办?”   鸣人反应过来,挠挠头“先分头到处找找吧。”   在偌大的房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两人在原地汇合,就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去的时候,一抹身影从长长的走廊上懒洋洋的走过去。   一蓝一绿的眼睛瞬间亮起,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川口抱着衣物慢慢的沿着回廊走到一间房间外,推门进去。   一粉一黄的脑袋趴在门前,交换眼神。   绿色眼睛问道‘她进去了,怎么办?’   蓝色眼珠回道‘我来看看。’   鸣人轻轻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马上涨红了脸,有烟雾从头顶冒出来。   见鸣人这个样子,小樱把粉色的脑袋凑过去从缝隙朝里看。不一会另一颗粉嫩嫩冒着热气的脑袋新鲜出炉,红着脸颊说不出话。   他们对视一眼,正想说些什么。清清落落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惊讶的转过身,只见一袭墨蓝色贴身忍服外罩白色披风的佐助站在不远处,带着一身风尘的味道。   佐助轻轻挑起眼尾。是一种极致的美,让人无所适从。   从佐助释放的气场中回过神来,金毛狐狸心虚的把眼睛移开,轻轻把身后的门拉得严严实实。僵笑着跟他打招呼“佐助,你怎么在这?”   佐助收回过于外漏的气场,抱胸不疾不徐的回道“完成任务回村的时候,看见有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就跟过来看看。”   望着他们身后的门,佐助挑眉。   鸣人跳过去勾着佐助的右肩“哈哈,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此时,门毫无预兆的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书明着一身內衫,慵懒的靠在门上。全身还冒着水气,明显刚刚沐浴完的样子。见他这样一副芙蓉出浴的模样,粉色头发的女孩脸色更加红润。   书明轻撩湿漉漉的长发,风华绝代的开口“宇智波佐助~”语气里满满是说不清的意味。   佐助拉下鸣人搭在肩上的手,转过身,清淡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平源书明。”   书明用眼尾看看粉色头发的女孩和金发的少年,轻笑出声“呵~都来围观我入浴啊。”   听到这小樱脑袋彻底充血了。鸣人歪着头一脸疑惑,他看见的明明是……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对峙,其中隐隐含着火药味。   半晌,佐助淡淡开口“走了。”率先消失在夜色里,粉色头发的女孩紧紧跟上去。   鸣人不解的再看看那房间里,挠挠一头的金发小声的喃喃自语“我明明看见的是……”女的啊。   当三人消失后,川口穿一件纯白的浴衣从门后走出来。   书明放下手回身看她“他成长很多嘛~”能忍下他的挑衅,成熟了。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点点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佐助的可能性。”   在这个世界我最相信他。    ☆、第 33 章      刚刚去火影楼交完报告出来,佐助慢慢的走在前面,粉色头发的女孩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小樱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要让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情,她春野樱并不只是想做佐助的同伴而已。   小樱盯着前面那人的背,骨骼清晰的印在衣服上。就像他背负的宇智波一族的家徽,坚忍倔强。   一直以来总是看着他的背影,追逐着他。   粉色头发的女孩幽幽开口“佐助……在追逐着什么。”用这么固执又让人心疼的姿态。   其实她何曾不知道,只是不想面对,装作不懂。   前面的身影停了下来,回头看她。眉角眼梢,尽带着笑意。   小樱苦涩的低着头看着地面,这笑不是给她的“是川口老师吧。”   佐助只是看着周围在夏季里显得生机勃勃的樱花树,沉默……也就是不否认。   他面前的少女低垂着粉色的脑袋,双手紧握。   佐助把手插在兜里,望着头顶长得极其茂盛的樱花树。   郁郁葱葱绿色的叶子,覆盖了整整十六个夏天。在过往的生命里,他最多的时候就是不断寻找,然后追着那抹墨蓝色的身影。   树木清新的味道渗在空气里,有淡淡的香味。   粉色的脑袋抬起,小樱气势很足“佐助,我喜欢你!”   佐助垂下眼“嗯。”   “因为一直看着佐助的关系,所以知道从以前开始佐助的目光就总是看着一个人。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好喜欢佐助。”   抹掉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泪,粉色头发的女孩继续说着“想着是不是变得坚强以后,佐助就能看见身后的我。所以努力学习医疗忍术,拼了命的想把佐助从大蛇丸手中夺回来。”   小樱逞强的牵起嘴角,把扬起的粉色短发勾到耳后“大家都说佐助喜欢长头发的女生,我却不愿意再留了……”   因为她知道佐助喜欢川口老师,而川口老师恰好是长发,仅此而已。   淡淡的嗓音传过来“小樱,你是我的同伴。”   “同伴?”不满于此。   女孩对感情总有着自己的坚持,她直直的盯着佐助墨黑的眼瞳“为什么非川口老师不可……她哪里比我好?”   如果川口老师比她漂亮,比她强她或许能更容易接受。小樱紧紧的揪着衣服的下摆“川口老师的长相普通,这么多年也仅仅是中忍而已,在所有人眼中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佐助抬起头看着从斑驳的树影里漏下的细碎阳光,淡淡的声音在夏季里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那个可恶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想到什么好的事情,佐助微勾起唇角,语气里有可以称作温柔的东西“可是她真的很好,比你们所知道的还要好。”因为他一直看着她,所以比谁都清楚川口的好。   看着佐助在阳光里温润如水的脸,小樱不甘的反驳“因为川口老师是清源一族的幸存者,所以对执着于力量的佐助来说是特别的?”   佐助微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孩,在某些方面一点都没有成长“你怎么知道的。”   小樱移开眼,小声道“上次在医院听见师傅和川口老师……”   “是么。”佐助看了她一眼,望着澄澈的天空“大概是因为在我发现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明白这算是佐助给的解释,可是她不懂“我也会一直陪着佐助的。”   淡淡的看了看树上的阴影处,佐助一如既往的拒绝“不一样的。”   对他来说川口她是特别的,很特别。   摇摇头她不甘心啊……喜欢那么久的人,不想放弃。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就不行!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小樱急急的开口“可是川口老师的身体……”她根本做不到。正想继续说什么的小樱,疑惑的抬头看着突然从树上掉下的树叶和碎屑。   佐助扬起眉,撇撇唇角“舍得下来了。”   川口从树枝间露出脑袋,笑得眉眼弯弯的伸手给树下的人打招呼“小樱。”   粉色头发的女孩尴尬的站在那里,刚刚所有的都被听见了,被看见了。   利落的跳下来,伸手戳了戳佐助的脸颊“不要欺负女孩子。”   佐助哼一声,别开头。   小樱生硬的问道“川口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弯弯眼“昨晚。”挠挠一头长发笑得很灿烂“赶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就在树上睡着了。”   佐助皱着眉,却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不管说什么,面前这女人从来都不会听,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看着川口眼睛下面明显的黑眼圈,佐助拉着她的手腕“走了。”   川口回头跟粉色头发的女孩摆摆手“回头见~”   满是绿色,树叶婆娑。一点红色站在树下,有种异常孤独的美丽。   川口看着前面好像又长高的佐助,背影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她小小声的抱怨“对女孩子的脾气这么差,不要以为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就骄傲起来。”   尽管川口说的很小声,但作为忍者的佐助怎么可能听不见。眉毛不住的抽搐,佐助忍耐着“这全都要怪一个女人,把我的耐性都耗光了。”   川口一脸无辜状“谁啊,真想见见呢~”   佐助埋着头加快脚步,声音明显的气愤带着些微咬牙切齿“只是个迟钝又可恶的女人。”   回到公寓川口被扔在床上,被子兜头罩下来。拉下被子,川口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佐助闷声闷气的开口“睡觉!”   “啊?”   佐助站在床边,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快睡。”   不想某只炸毛,川口很识相的点点头。拉好被子,川口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川口睁开眼看着环胸站在床前面一动不动的佐助。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不过透过细微的肢体动作,川口也能看出佐助很累了。再怎么说也是昨晚任务刚回来,不在家休息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佐助轻扬起眉,淡淡开口“怎么了?”   川口朝床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笑得眉眼弯弯的“一个人睡不着,佐助陪我吧。”   墨黑的瞳孔直直的好像要看穿她似的,就在川口以为佐助会哼一声甩给她一个后脑勺时。佐助取下草雉剑放在床边,上了床。    ☆、第 34 章      小心拉好被子,佐助在两人之间空出一段距离平躺着,很规矩的睡觉姿势。   长长的睫毛轻轻开阖,掩住眸中的眼波流转。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总能看出他的逞强,然后做得毫无痕迹的安慰他。   忐忑的朝那熟悉的温度靠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被子下面轻靠着川口的手指。   浅淡的热度传过来,于是安心闭眼。   从很久以前起,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他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温暖。   熟悉的气味,身旁人安心的呼吸。一切都让佐助很放松,以至于所有的疲倦感全涌了上来。   沉沉的一觉之后。醒来时,天已墨沉。   佐助看了一眼窗外,揉揉睡得昏沉的脑袋。这一觉睡得真的是很沉,熟的完全没有对外界的感知。   看着另一半床空出来的位置,抬起头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某个女人的身影。   “好,请转告火影大人我一定会按时到的。”关上门,川口一进房间就看见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的佐助。   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走过去“看来你真的累了~睡的真熟。”说着顺手把手里的番茄汁递过去。   佐助抬手接了过来,插上吸管慢慢的喝,来缓解低血糖导致的晕眩感。   川口看他微微皱着眉,脸色白的不太正常,故意拨乱他柔软的头发“你这个起床就低血糖的毛病怎么还没好。”语气却是极其宠溺。   佐助只是抬眼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并不说话。   作为一名忍者,而且还是一名叛忍。随时随刻都面临着丢掉性命的危险,他当然不会让自己松懈出现任何一瞬间的毫无防备。   垂下眼,已经很久没出现这种状况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川口这是因为在她身边……   一盒番茄汁喝完,佐助慢慢开口“刚刚门外的是什么人?”边说边紧盯着川口的脸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他真的很怕这个女人再瞒着他什么了。   川口弯弯眼“火影大人派来找我的。”   “你……”对于川口的掩藏,佐助讳莫如深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不再说什么,只垂眸掩住眼中的失落。   一时之间房间陷入沉默。   川口擦干手上的水渍,回头叮嘱吃饭的佐助“吃好了,就回家好好休息。”   佐助夹了一筷子菜,淡淡轻嗯一声。   木叶高层会议。   纲手拍着桌子站起来“我说过了,我会以五代火影之名承担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说完转眼怒目瞪着团藏“所以,请停止对宇智波佐助愚蠢的暗杀行为!”   满头绷带的老头双手插胸抱着,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木叶的和平。”   轻蔑的抬起眼看了五代火影一眼“就是像你这样的妇人之仁才会让叛忍回村,这真是木叶的耻辱!宇智波一族就应该被彻底的斩草除根。”   在纲手被气得直想搬起桌子砸到他脑袋上时,一人推门而入。   川口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口“如果宇智波一族就必须被灭族。”缓缓的扫视一圈火之国的诸侯和木叶的高层,眼神转冷“那么身为清源家的幸存者,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除了纲手是气川口自己把秘密说出来外,其他人全都被这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清源一族明明——”接收到团藏眼神的警告,这位沉不住气的长老马上闭了嘴。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好心接下去说道“……明明应该在十六。不,是十七年前被各位精明的屠杀了,是吧~”仿佛说的是无足轻重的事,她直视着表情丝毫不变的团藏“不要想着怎么除去我来维持木叶早就腐烂的统治。”   说话间川口的瞳孔变色,红黑相交。是万花筒写轮眼,她淡淡扫过团藏满身的绷带“这种……必要的话,我会连根拔除。”   威慑的用那双受到诅咒的眼睛一个一个看过去,眼神从未有过的森冷“你们最好不要触及到我的底线,不然清源一族的能力相信各位不会陌生。”   火影办公室。   纲手双手抚额,对面前的女人刚刚在一众老不修面前耍狠的行为是很欣赏。   可是……叹口气五代火影无奈开口“我觉得你今天的行为过于莽撞,不像你。”   川口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火影岩又把目光移回来“佐助很辛苦。”   纲手眼中精光一闪,就知道能让这女人做出这样违背原则的事也就只有那人。   五代火影以手撑颌,深吸口气“或许你会觉得我不尽人情,可是佐助作为叛忍在村子里受到高层这样的对待就算我是火影也不能过多的说什么,我希望你能清楚这点。”   垂下眼,川口抿抿唇却没笑出来“我知道,可是看着佐助那个样子……”会好心疼。   数不尽的高强度任务,木叶高层的排斥,暗杀……   摇摇头,纲手皱眉“你今天这么做,只是让你也暴露了,佐助会更幸苦。”   川口不以为意的弯弯唇“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火影大人扬起一边的眉毛,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戏谑道“我想某人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   忍下这一切的不公平待遇,无论如何也要呆在村子里的理由。为什么面前这迟钝的女人就从没想过这是宇智波家那心高气傲的小子为了她所做的妥协吗……    ☆、第 35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晋江抽搐,更不了文,想看的亲们可以移驾去佐吧。文章名没变,会有大惊喜哦。这边等不抽抽了,会继续更新的。   佐助微皱着眉,淡淡扫了一眼勾着他肩笑得过于灿烂的鸣人,再抬头看着面前的温泉旅馆。   宇智波家少爷的傲娇病发作“为什么我非得和你来这泡温泉?”   鸣人不管佐助一脸的不情愿,径自拉着他就朝里走还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导不上道的人。   “佐助回来这么久都没好好的聚过,今天第七班和川口老师都来了呢!你就不要老是这么不合群嘛,不然会交不到朋友的。”   轻哼一声。黑发少年暗自腹诽,我又不是你这个吊车尾的。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人已经被拉进换衣间了。   川口换好衣服,围着浴巾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银发不良上忍已经在池子里了,背朝着门的方向。胳膊撑在池子边,仰着头和她打招呼。   一阵水声过后,川口坐在卡卡西旁边,闭着眼睛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看着身旁惬意的川口,卡卡西忍不住出声“今天的高层会议上,你做的太欠考虑了。”   川口依旧闭着眼,声音满不在乎“现在知道我身份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过不久就算我自己不说,他们迟早也会查到的。”   卡卡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学川口的样子闭上眼“真的是这样?其实是为了佐助吧……”   轻叹出声,川口显得很是烦恼“既然你们都知道,就不要再问了嘛。害我还要找借口,真麻烦。”   听着身边女人的抱怨,卡卡西轻笑起来。   正想再说些什么,佐助和鸣人掀帘进来。   鸣人指着已经泡在池子里的人“卡卡西老师,你竟然没迟到!”   银发不良上忍点点头“嗨嗨,真是抱歉啊~”   鸣人见佐助看着背对着她的女人,眯着狐狸眼用手肘捅了捅他“我没说是男女混浴吗~”一副□□术变身前的嘴脸。   川口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的“佐助,鸣人。”   看着在池子里靠得极近的两人,佐助总觉得极其刺眼,赌气的拉着鸣人到另一个相对远的角落。   此时,粉色头发的女孩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一些小点心和清酒。   小樱穿着红色的泳衣,显得娇俏可爱。把酒和两只小酒杯放在卡卡西手边,就拿着点心往佐助的方向走过去。   脸色微红的把小点心递过去“这些都不是很甜,我想应该会合佐助的口味。”   鸣人大大咧咧的拿起来就往嘴里扔,一边嚼一边说道“小樱穿这个真好看!呆会和我约会吧~”   惯例的少不了挨上一记怪力拳头,只要有鸣人气氛总是很热闹。   川口倒上酒递给身边的不良上忍,接着也给自己斟上一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卡卡西看了一眼对面,当然不可能漏过佐助那充满杀气的怒视眼神。眯着眼故意又朝川口靠近了点,感觉那眼神就像一个豪火球恨不得把他烧的渣都不留。   一杯见底,川口放下杯子慢悠悠的看了银发上忍一眼“卡卡西前辈,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抓抓一头银色乱发,不良上忍不着痕迹的挪远了距离“嘛~逗小猫而已,川口不用这么较真吧。”   白了一眼在自己学生面前也完全没有为人师长样子的不良上忍,川口懒得接话,转身趴在池子边上假寐。   泡了一会,头有点晕晕的。川口正想起身,不良上忍睁开一只眼不甚赞同的看着她。   由于那眼神中的嫌弃过于让她在意,川口不得不开口“卡卡西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不良上忍别扭的移开眼,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就这样出去?”   川口完全状况外“有什么不对么?”   卡卡西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以眼神示意对面“你看小樱都知道趁这个机会在佐助面前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可你——”说不下去的摇摇头,仿佛她犯了多大的过错似的。   川口先看看小樱一身红色的泳衣,把她青春发育的身体凸显出来,的确很美味的样子。   再低头看看自己……一块浴巾包得严严实实的。   川口勾起唇,笑得眼睛弯弯的掩盖住眸中过于浓厚的神色。一脸正经的点头“卡卡西前辈你说的对。”   说完就在水中以极其撩人的姿势把浴巾解开,慢慢站起身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传来鸣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啊——佐助你流鼻血了!”   然后是某人恼羞成怒的低吼声“闭嘴!”    ☆、第 36 章      接过小樱递过的毛巾擦干净血渍,佐助冷着脸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卡卡西做出一脸色迷迷的大叔样,搭着佐助的肩膀凑过来“没想到川口的身材这么有料呢~”说着故意轻佻的吹了一记口哨。   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佐助起身离开温泉池子。   男子更衣室里鸣人一脸疑惑的开口“呐,佐助。我总觉得川口老师刚刚那裸着背的样子,好像在哪看过。”   挠着湿润的金发,鸣人绞尽脑汁的回忆。   因为某些不好说出口的缘由,佐助只是低着头安静的换着旅馆准备的浴衣,并没有搭话。   突然鸣人挥舞着双手扑过来“我想起来了!是在上次那个什么诸侯那里见过的女人。”   佐助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狐狸脸,绷着脸开口“你是说……”那晚川口也在那浴室里。   以刚才那撩人的样子,诱惑着别的男人。   佐助红了眼,正打算去找某个该死的女人,一出来就看见懒散靠在墙上的卡卡西。   银发上忍看了面前的学生良久,在佐助转身离开的时候,卡卡西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川口的身份见光了。”说完不待他反应,嘭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佐助立在原地半晌,突的一拳砸在走廊的墙上。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做出这么愚蠢的事,而且可能和平源书明该死的有着那样的关系,他就忍不住自己的怒气。   真想亲手掐死那个女人!   暴怒的情况下,甚是不理智的闯进了女子更衣间。   川口衣裳半解,露出整个光滑的肩窝,春意朦胧。   佐助只稍稍楞了下,怒气回笼后几步踏了过去。   抓着川口的手腕把她拉近,墨沉的眼瞳盯着面前的眼,在那里面佐助能清楚的看见川口隐藏在眼中深处的淡漠。   “你到底和平源书明什么关系!”   川口看看发怒的佐助,再低头看看她被抓住的手,对于没理好的衣服也不在意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无视他的怒气,淡淡开口“清源慧是平源书明的妻子。”   “你又不是清源慧!”这个时候理智什么的已经被眼前的女人折磨殆尽了,佐助钻着牛角尖执拗得一如几年前。   毫不介意惹怒佐助的样子,川口直视着墨黑一片的瞳孔“现在的我既是清源未央也是清源慧。”   川口敛下眼,挣脱开被捉住的手腕藏在身后低声道“佐助你有你的仇恨,我有我的罪孽。而这些则是我必须所做的补偿。”   墨黑的眼瞳看着面前的女人,一瞬间佐助说不出任何话。怒气也早就消散无踪了,他对于露出这种表情的川口从来没辙。   沉默和爆发有时候都只是因为太过在乎,而在那个时间点说什么都不恰当,就只能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川口感觉到身上的凉意才慢条斯理拢好衣服。   抬起手想像一直那样做的揉揉少年那细软的头发,为自己说得过分的话道歉,却在半路改变主意揣进兜里,与这个湿润的少年错身而过。   “呐,佐助——不要再向我撒娇了。”这样的话,怎么会割舍得掉。   泡完温泉再大餐一顿,没有比这更为让人心满意足的了。   四人围坐在榻榻米上,川口单手撑着头扫了一眼桌上过于丰盛的食物,幽幽道“卡卡西前辈真大方呢~”   银发不良上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上好鱼肉料理特平淡的点点头“嘛~不过是一个不到S级任务的饭钱,偶尔为之我还是请得起的。”   川口无限怨念的戳着手中的筷子,这难道就是上忍和中忍的差别么!简直快赶上贫农和地主的阶级矛盾了。   想着几年前请了他们一顿烤肉可是害她啃了好几个月的泡面,而当时的两个上忍竟然让她这个工资微薄的中忍付账,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用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佐助瞄了一眼疯狂夹菜用吃东西发泄的女人,不慌不忙提醒“川口,刚刚那是鱼。”   听见声音,再理解字面的意思。   那被称为鱼肉的东西已经随着喉咙的吞咽落入胃里,川口淡定的放下筷子,淡定的起身,在四人八只眼的注视下非常镇定的走进隔壁的厕所。   以忍者出色的感官敏锐度,能十分清晰的听见干呕的声音。   桌上三人面色不变却十分默契的放下筷子,只除了鸣人那种神经大条的人,其他三人听着那种声音再看着满桌的美味他们完全没有了食欲。   佐助放下筷子后微微的眯起眼,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笑意。   吐完后川口也不打算回去了,随意的坐在回廊上,双脚放在外面,当空摇晃着。   月亮已经升的老高,抬起脸,能感受到丝丝凉意。听见身边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川口仍闭着眼并不在意。   犹豫良久,稍微带着点别扭的声音在左耳边响起“我留在木叶不好吗?”   摇晃的脚停顿了下,川口绽出大大无辜的笑容,声音很轻“佐助说什么呢。”   现在的佐助冷静下来,本来就聪敏的人只要稍加思考就能看出这其中的蹊跷“你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想逼走我。你和平源书明在策划着什么……”   微微怔仲之后,川口褪去笑容把头抵在旁边人的肩膀上,声音有点闷“这样不好么。离开后,佐助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用像现在这样缚手缚脚的。”   他该是像鹰一样自由且骄傲的,那样的佐助才是最耀眼的。   佐助挺直背,口气是从不曾改变的坚定骄傲“我想做的事情不会改变,现在不过是等待时机罢了。”   肩头轻轻的动了动,耳边的气息浅浅的。川口轻轻的嗯了下,在佐助的肩上蹭了蹭舒服的闭上眼。   深夜一行四人在温泉旅馆门口分手,某女人眉眼弯弯的回过头招呼他“佐助,一起回去吧。”   慢慢的走在安静的夜色里。一直,仿佛没有尽头。   这样也好。   佐助看着前面懒洋洋的人,那人手插在兜里,因为长发的关系头发还是微湿的样子。   恰好川口回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呐~佐助。如果多年以后你还是这样没有改变的话,我们就在一起。”   说着这话的女人,一头墨蓝色长发散在身后。   多年以后,佐助早已记不清楚那时川口的面容,大概也是笑得眉眼弯弯的,非常柔软的表情就那么大刺刺的飘到心里,然后什么满满暖暖的东西充斥着整个胸腔。   当时川口的眼睛纵使穿过那么多的如斯岁月依然明亮,让人心安。   恍若极致得令人泛酸的温柔。   佐助常在想如果那时的自己没有被川口所迷惑,注意到远处那双受到诅咒红黑相交的眼睛的话。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第 37 章      鸣人把手放在脑后,慢慢往前走“卡卡西老师,这样没关系吗?”   银发上忍抓抓脸,看了眼走在旁边的金发少年。两年的历练,除了性子仍然单纯些,其他各方面都敏锐了不少。   呼出一口气,卡卡西抬头望天慢慢接道“嘛,谁知道呢。”   金发少年突兀的停下来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呐呐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迷惑不解“我记得卡卡西老师曾经说过‘忍者就是要能忍受舍弃掉一切事物的人’。”   鸣人抬起头□□裸的直视着银发上忍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那么最后剩下什么呢,忍者就不需要幸福吗?”   卡卡西因为这问题难得的愣了愣,然后把眼弯成月牙样。伸出手放在金色的脑袋上拍了拍,转头放远目光望着月色下的火影岩“鸣人,快点成长吧!”   成长到足已坐上那高位,成为改变这个忍者世界的风。   ——木叶之风。   “呐~佐助。如果多年以后,你的心意还是没有改变的话,那我们就在一起。”   彼时,夜风吹起一头墨蓝色长发,遮了川口的眉眼。   佐助抬手将川口及腰的长发勾到她耳后,靠了过去在川口耳侧轻声道“约定了。”又在川口的眉眼处浅浅却慎重的落下一吻,触到凉凉的皮肤之后便稍稍退开。   墨黑的眸子盯着面前的女人,接着猩红在一瞬间炸开来,万花筒写轮眼就那么直直毫无阻碍的看进川口的眼里“这次,我想信你。”不要让我后悔,然后恨你。   说完类似威胁的话之后,佐助掩饰性的转身,留给川口一个清减倔强的背影。   等佐助消失在月色中时,川口转过身弯弯眉眼,对从树林暗处走过来的人打招呼“你来了啊,鼬。”   “你还是这么随心所欲。”   有着和佐助相似面孔的长发男子从暗处现身,连对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川口微皱眉的样子都极似了佐助。   虽然没怎么和这女人相处过,可是凭借天才的洞察力,鼬自然懂面前的女人想插科打诨的心态。   忽视川口过于灿烂的笑脸,宇智波鼬开口“为什么要说谎。”   川口扯扯唇,笑得看不见眼睛“佐助他的某些感情,在我俩或有意或无意的影响下。完全接受不了失去珍惜的东西,所以我才——不得不回来。”   她苦涩一笑,耸耸肩接着道“可是,你知道我根本办不到的,有个谎言支撑总好过用仇恨。”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鼬。   川口和宇智波鼬终究是不一样的。   鼬他用着男人的方式爱着佐助,而她——不过是用女人的方式宠着佐助罢了。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川口移开脸研究旁边树的纹路,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就这样出现在木叶,没有关系么?”   男人因她转移话题微皱了下眉,但仍顺着川口的话缓缓回答“准备的差不多了,来看看你这怎么样。”   川口移开脸望着墨蓝色的天空,抬手摸了摸眼睑“用我的眼睛吧。”谈论自己眼睛的口气随便得像在菜市场捡白菜的感觉。   像是知道鼬会反对,川口回头摆摆手,在男人开口前抢先道“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打算把自己的万花筒让给佐助。但——那是因为别无选择,现在用我的不是更好。”   然后近似无赖的搭上鼬的肩,一副不用担心的表情“放心啦,不会因为我不是宇智波族人对佐助有副作用的。”   川口说完这些抽回手,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鼬“最重要的是,你是佐助最重要的哥哥。不管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会为佐助着想了,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看着女人懒散离开的背影,鼬咽下到口的问题。   对这个宠溺佐助超过他的女人,鼬理不清自己抱有何种情绪。   抬手朝川口的背影扔出一小包东西,语气复杂“药,记得吃。”   川口接住后,在背后摆摆手,慢慢朝坐落在木叶村子北边的公寓方向走去,不忘交代“我会尽快的。鼬还是先回去吧,不要让他起疑的好。”   当声音随风而逝的时候,月下,已无一人。   在村子里转悠一圈,等川口真正回到公寓的时候,从窗户看出去,天已经有微微亮起来的趋势。   她缩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呆呆的看着微白的东方变得刺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   “咚咚。”   “咚咚!”   三次之后,敲门声没有再响起,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佐助从窗户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川口坐在床脚的阴影里,头埋在膝盖上。   “川口……”黑发少年微皱着眉,试探的叫着。   川口顿了极短的一瞬间,然后抬起头。揉着僵硬的脖子,脸上温暖的表情一如窗外的暖阳“佐助,早~”   佐助看了看角落里女人的脸,开口“五代火影找你。”    ☆、第 38 章      火影办公室。   川口不雅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瞄了瞄手中捏着的任务卷轴,一时无语。   “清源未央!”眼角瞥见哈欠连天,目屎还粘在眼睛上的某女人。五代火影,纲手大人忒不淡定了。   “嗨嗨~”又打了个哈欠,顺手抹掉因为哈欠流出的液体。   纲手大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明白了任务内容就赶快滚!一个月之内不要让我看见你的脸。”   川口抓抓因为出门太急导致的一头乱糟糟的墨蓝色长发,又看了看手上的任务卷轴“可是——”顿了顿“这根本不需要啊。”   五代火影大人,手握紧了又松开“需不需要,还轮不到你来说!”   川口不可思议的瞠大眼,挥着手中的卷轴“让佐助去沙忍村参加中忍考试,开玩笑的吧。”   纲手忍无可忍的一拳砸过去,一直靠墙站着的佐助动了动,从兜里抽出手拉了反应迟钝的女人一把。   把川口安全拉到自己身边,让她避免被怪力火影大人胖揍一顿的命运。   纲手以眼瞥过去,黑发少年已经转过头看着窗外,火影大人不甘的收回手,小声嘀咕“啧,还真是护短。”   川口眼角瞄到金发的狐狸脸,有了主意。她指着鸣人“鸣人和佐助一样是下忍,为什么他不用去!”那小口气端的是一正气凛然。   狐狸炸毛了,跳起来“我可是会成为火影的伟大忍者!只不过——”   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川口没骨气的后退一步躲在佐助身后。   粉色头发的女孩收回手叉腰,训儿子的教训鸣人“现在还不是下忍,有什么好骄傲的!”   刚说完,发现连佐助也骂进去了,连忙抱歉的看过来。   佐助冷哼一声别开脸。   一片乌烟瘴气中,卡卡西蹲在窗框上翻着白眼,慢悠悠说道“让佐助去沙隐,是长老们的主意。”   说话的时候,银发上忍斜视川口一眼。那半睁的眼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笨蛋啊,轻易让人柱力去别的村子!’   纲手抱胸冷哼“这可都要拜某人自曝身份的福。所以你去也得去,不去——哼哼!”威胁之意流露无疑。   川口缩缩脖子“可是我已经是中忍了,而带队老师要上忍级别的啊。”   潜台词无非就是:她很菜的,能不能不去当炮灰啊!   火影大人果断忽略川口的异议“因为佐助比较特殊,其他人跟去只会拖后腿,而且他已经有配合默契的队友了。”意思是以佐助的实力,去就跟玩儿一样。   “而你——”所有人都一脸嫌弃的摆摆手“我们就没有让你保护佐助的想法。”   “我……”反对的话说到一半,被一把清冷的嗓音打断“我不去。”   川口本想再接再厉的,反对的话说到一半,佐助就冷淡的皱着眉反对。   见佐助反对,卡卡西难得的摆出为人师表的样子苦口婆心“佐助,虽然让你和川口去沙忍村是长老会提出的,但火影大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才会同意。”   银发上忍跃下窗子,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继续解释到:“最后——你们的处境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危险的了,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纲手点头“我会尽量在村子里牵制团藏。等你们安全到达沙忍村,那时鞭长莫及就算他们出手胜算也不会太大。”   卡卡西意味不明的看了川口一眼“清源一族的后人和宇智波的后人同时呆在村子太显眼了。”   川口低着头,声音传上来,不辨喜怒“你们是……在拿佐助去赌么。”   话落,整个火影办公室陷入一片尴尬诡异的寂静。   半晌,佐助伸手从川口手心里抽出任务卷轴,清涟的声音打破眼前的沉默,嘴唇开合“我会去。”   回过头看见川口墨蓝色的长发从两边垂下,挡住了她的脸。便用空出的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柔软温暖的发丝滑过指尖,手感极好。   少年的语音里带着轻哄“川口,不要任性了。”   可能是佐助的态度从来没这么外露过的温柔,语气亲昵的哄着她。川口扁扁嘴转过头,避开他的手,却更觉得自己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   川口赶紧拨了拨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微微发烫的脸颊。这种时候她万分庆幸自己是长发,附带作用真的挺好用的。   真是丢脸死了!   二十好几的她竟然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红了老脸!   眼角瞄见佐助嘴角轻勾的看着她,川口连忙捂住耳朵转身快速走到门口,恼羞成怒的发飙“那还不快走!”   等佐助轻笑着追出去后,火影办公室的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难以相信刚刚自己眼睛看见的惊悚画面。那个懒散迟钝的川口,竟然脸红了!   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还是五代不赌钱了……众人悄悄把视线移到某身材火辣的火影身上,又像体会到什么,痛心疾首的移开。   那还是世界末日来临吧。    ☆、第 39 章      两人在火影楼分开,回家简单的收拾,约在木叶大门口见。   川口到的时候,就见佐助一身墨蓝色宇智波服饰背对着她和鹰小组的人交代些什么。适时风从大门灌进来,扬起少年的发,衣袍涌动。   倏忽的在一片潋滟的光中,川口恍惚了一下。蓦地忆起三年前,黑发少年站在高高的崖上,白衣黑裤,就那么冷漠的俯视她。   那时的佐助眼瞳中饱含仇恨和藏得深不见底的苦涩。   现在的佐助。认真说起来的话,更加的有‘人味’。   为了想保护的,学会了隐忍。也会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再把自己和全世界都逼上绝路。   可是——每次发现佐助一点一点的改变,川口总忍不住会想。   这个人真的是宇智波佐助么?   正对着川口的香磷第一个发现她,恶狠狠的看过来却发现某女人神情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佐助顺着香磷看的方向回过头时,正好看见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走过来。对她点点头,又在她脸上转了转,最后回头对鹰小组下达出发的命令。   出了村子川口才知道火影大人还派了鹰小队随行。   在树枝上跳跃的间隙,川口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人。她很少能看到佐助的背影,可每次看到总有极大的触动。   佐助的背一直给川口一种艳丽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类似怜惜之类的。   因为被誉为天才的佐助不单单是靠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他所付出的努力,忍受的寂寞,心中强烈的恨意,一直吞噬着他的黑暗,这些都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川口长叹一口气,总觉得近来自己极易想些有的没的。   抬头就见一张凑得极近的脸,龇着满嘴的小虎牙。对视几秒,水月一跃退回佐助身后。   原来在川口怔仲时,他们都停了下来,站在前面不远的树上看着她。见某女人回过神来,佐助抬头看看天色。   此时将至日暮,漫天妖异的艳红,于是淡淡开口“明天再赶路。”   鹰小组的三人迅速散开,开始张罗露宿的食物和水。   川口慢慢踱至坐在树下小憩的佐助身边,看着忙碌的鹰小队,挠挠脸不好意思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我干什么?”好歹她也是名义上的小队长,怎么感觉像吃软饭的。   佐助懒洋洋的睁开眼,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又慢悠悠的闭上。   盯了半晌见佐助再没动静,川口抓抓头发,转头又看了看忙碌的三人,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时,佐助半睁开眼看了看川口的方向,又开始闭目养神。   川口坐在石头上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和小鸟玩得很开心,露出一副平时很难看到的孩童笑脸。于是拍拍屁股上的灰,弯弯眼走过去“你是叫重吾吧。”   由于川口的靠近,惊得小鸟们都飞走了。   重吾放下手,侧头看了看笑得眉眼弯弯很是无害的女人,又放远目光看了看树下闭目小憩的佐助。   停顿了很久,收回目光,最后点点头。   川口抬头看着在渐黑的天空中飞翔的小鸟们,咧开嘴笑道“那么——我们的晚餐会是这些小宠物么?”   重吾顺着川口的眼看过去,憋了半晌,吐出两个字“不是。”   川口笑得更欢了“是么。”说完背着手,踱步回到树下。靠着佐助身边一屁股坐下,对着那张姣好的脸说道“佐助,你的伙伴还真是奇特呢~”   晚饭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进行。如果忽略香磷时不时恶狠狠的瞪着她,再咬牙切齿的咀嚼手中的食物的话。   但让川口稍微不自在的是,水月会偶尔抬头看看她再看看佐助,然后心满意足的啃着干粮,让川口心底毛毛的。   以忍者的脚程来看,正常两天就可以到沙隐,最多不超过三天。   只剩下半天的路程时,偏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黑底红云的晓服。   背立之人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扎着一个洋气的冲天辫。   他以极缓的速度回过身,青蓝色的瞳孔以一种执着到疯狂的眼神盯着佐助“你现在是唯一的写轮眼了,嗯~”   佐助轻抿着唇,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把川口护在身后,才慢慢开口“晓之青龙的迪达拉,找我有什么事?”   迪达拉正要回答,一带着橘红色漩涡状奇怪面具的人从金发少年的背后探出半个身子,高举着左手显得兴奋无比“这个阿飞知道哦!”   佐助抬眼看了看那个不顾气氛,过分活脱跳跃的家伙。他记得这个人,自称宇智波斑的危险人物。   阿飞向佐助招了招手,却是面向川口说道“你好,我是阿飞~又见面了哟!”   佐助微皱着眉,凝聚查克拉在手上,一把实体化雷属性的查克拉剑瞬间伸长就直刺了过去。   带着奇怪面具的家伙,狼狈万分的险险躲过去之后,猛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呼好险。但佐助知道这人不过只是在演戏罢了。   阿飞夸张的抹抹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指着身旁的金发同伴委屈不已“明明是迪达拉前辈要来找你茬的,为什么只攻击我!”   佐助分神瞥了迪达拉一眼,这人还构不成自己的威胁。   终于忍受不了阿飞的脱线和被人无视,金发冲天辫开口“听说你杀了宇智波鼬。”   佐助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凝聚出无数的雷针射向阿飞,试图把这个人逼得远一点。   见佐助没回应,迪达拉也不恼,自顾自说着“那这样的话,只要打败你也算赢过鼬了!嗯~”   说完右手敲了一下左手,还颇为自得的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毫无预兆的,漫天白色蜘蛛型的炸弹纷纷落在佐助周围,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遮住了视线。   水月从背后拔了刀就打算冲过去,阿飞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在前面摇着食指“如果让你过去,迪达拉前辈会很生气的!”   “切!谁理你!”一刀挥过去,却被轻松架住。   “水月。不要插手。”   烟雾散去,佐助站在召唤出的蛇中,衣摆猎猎。黑红色的眼瞳看过来,水月只觉得浑身一颤。   龇了龇满嘴的尖牙,回头不甘的看了眼川口,把刀插入土里,一屁股坐在川口前面。   佐助见鹰小队都在川口身边后,终于抬起头看向已经乘着巨型鸟飞在空中的迪达拉。   三颗勾玉,静静的躺在一片血色的眼瞳里。   被那样的眼睛直视着的话,会看见什么……   看着佐助的写轮眼,迪达拉脸上闪过疯狂“就是这个眼睛!”   无数的炸弹从空中急速奔向佐助。他一个瞬身到森林外的一个空旷之处,尽量把爆炸的中心带离川口身边。   越过重重浓密的枝桠,见鹰小队的三人和带着面具的斑对峙着,佐助更知道自己绝不能走远。   表情不变,佐助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速战速决。   爆炸声,雷鸣声持续不断。   当佐助和迪达拉战斗的时候,对峙僵化,阿飞却不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川口身后。倏的拉起她的手腕,惊得川口马上拨开,跳开数步。   水月拔出刀就砍过去,咒印化后的重吾也从身侧攻过去。香磷趁机瞬身到川口身边查看她是否受伤,川口对香磷摇摇头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轻松的闪过两人的攻击,宇智波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对面的女人,然后笑得诡异“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   “你——”刚想说什么,水月和重吾又攻了过来。阿飞的声音不再跳跃,隔着面具低沉得可怕“真是碍事的虫子。”   川口完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水月和重吾两人都倒在了地上。香磷冲过去想帮忙治疗时,也被一个手刀劈昏在地。   阿飞收回手,闲闲看着川口“现在世界安静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看着不知生死的鹰小队,川口敛下表情,力持镇定“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阿飞抓抓一头刺毛的脑袋,又恢复了那种过分跳脱的语气“可是~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呢。”他歪着头做出苦思的样子“如果你把身体给我的话,嗯~”看了看手边的三人“我就放过他们喔~”    ☆、第 40 章      阿飞抓抓一头刺毛的脑袋,又恢复了那种过分跳脱的语气“可是~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呢。”他歪着头做出苦思的样子“如果你把身体给我的话,嗯~”看了看手边的三人“我就放过他们喔~”   川口也学他歪着头想了会,然后非常苦恼的摇摇头“不行呢~”   阿飞从川口的肩头看过去,能清楚的看见空地上迪达拉的情况,匆匆对她摆摆手“看来这次只能先这样了,不过——发现了很好的东西呢~”说完转身就跑。   身后响起一声轰隆的巨响,强烈的爆炸风浪以摧木拉朽之势呼啸而来,所遇之物皆化作尘埃。   耳鸣与痛感同时袭来,然后川口感觉自己落入到一个略带凉意的怀里。怀抱的主人因极速的奔跑,胸腔剧烈的起伏。   川口略略抬头,落入眼中的是在咒印状态二下的佐助。盯着那张异化过后的脸半晌,川口呈呆滞状。   佐助见川口的表情有异,放松了手转过身去,声音闷闷的“这是万蛇的体内,很安全。”   川口眼角扫到鹰小队三人也在,可是现在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直直的瞪着佐助咒印化后,背上长出的两只巨大翅膀。可能是因为刚才战斗的关系,其中一只翅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的耷拉在身后。   “这——”川口发现她的喉咙涩得发出的声音沙哑极了。   吞了吞口水,干哑的接着道“这是怎么回事?”   相较于川口的激动,佐助显得异常的平静。静默的立在那里,不开口,不解释。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川口彻底的怒了!   她一把冲到佐助面前,揪着他早已破破烂烂的衣服,口气凶狠“你听不见吗!我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佐助抬眼淡漠的看了看她,又垂下眼。   盯着佐助脖子上的天之咒印半晌,凶狠的眼神恨不得一直盯着它,它就会消失。   直到眼睛发胀,发涩,它还是依然没有消失。川口红了眼,放下手急得团团转,一边绕圈一边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我明明用八尺镜把在佐助体内的大蛇丸封印了啊,咒印怎么可能还会发作!”   好像光转圈已经不能满足川口了,她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如果咒印一直没消失的话,两年来佐助的身体究竟被侵蚀了多少了!”   看不过去她的自虐,佐助拉住川口的手,轻声开口“这是两年来第一次用,不要担心。”   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不是很难缠的对手是不需要用到咒印的。只是这次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慢慢的解决迪达拉,他不放心让川口独自面对那么危险的男人。   川口望着佐助,他一脸不甚在意的表情让川口气得想咬人!反手捉着佐助的手腕,捏得死紧,咬牙切齿的开口“为什么!”   眼睫轻阖,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那时候,你不在了。”   像想起什么不能忍受的,佐助一把推开川口,反手深深的抓在脖颈的咒印上,留下五条刺目的血痕,然后慢慢蹲下把头埋在膝盖里。   像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稍微缓解灭顶的痛觉,模糊变调的声音从膝盖里传上来“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知道你千方百计的想除去这个咒印,不惜……”   “呵呵。”佐助的笑无由的让川口感到难受“你不明白,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倏的抬起头,繁复的红黑相交,像是泣血的浓重厚彩“只留下这种东西算什么!我不稀罕……”   “你封印了咒印,我偏不。”佐助歪着头,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样笑得很是得意“你看——它不是又回到它该呆着的地方了吗?”   ……因为气她死了,所以执意的折磨着自己么。   川口颓然的垂下手。   见川口一脸难受,佐助讨好的拉住她的手盖在那双眼睛上,语气温顺“你说不要用眼睛,我没用的。所以不要消失,好不好?”   不管是面对那些令人作恶的木叶高层还是改变他那尖锐的性格,他都可以的。   所以——不要再离开了。   川口微低着头,大半的脸笼在头发的阴影里。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摸着佐助柔软的头发。   “佐助,作为一名忍者,生死是很自然的事。怎么做可以让佐助有益,我就会那么做。毫不犹豫的,包括死。呐,佐助——这就是我的忍道。”   她抬起佐助的脸,舒展开眉眼看着面前稚嫩如初的少年“况且,佐助不知道……死并不是最悲伤的事情么?”   由于她的语气过于不真实,佐助反问“什么?”   他不明白还有什么是能比死,更让人感觉到绝望和苦痛的。   川口却已经恢复了平常眉眼弯弯的样子,用额头抵着他的,看进那双红黑相交的眼睛里。久到佐助微皱着眉别开眼“不要一直盯着它,川口。”   这双受到诅咒的眼睛,他不喜欢。因为它的出现带走过川口。   川口却执拗的跟着靠过来,直直毫无芥蒂的看着那双如血无尽悲伤的眼瞳,轻喃“如果佐助这么希望的话,那么我可以答应佐助。无论发生任何事——川口都不会消失的。”   而在不久后的将来,连川口自己都没料想到会是以那样残忍的事实遵守着这个约定。   一语成戳的,让佐助真的经历了比死更悲伤的事。   川口想,如果在那个明媚的午后,没有遇见含着泪水从一片树丛中走出的佐小包子,该有多好。   那么他的命运,他的道路,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川口的女人。不论怎样,都比现在好上千百倍的。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存在的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第 41 章      等佐助他们从万蛇的体内出来的时候,以他们为中心半径一公里之内被爆炸夷为平地,什么都没有了。平地里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风吹过的时候卷起地上的尘土,很是萧瑟。   找了一个山洞安顿,方便让鹰小队三人安静修养。川口别过头就看见佐助脖子上那刺目的天之咒印,愣愣的盯着就移不开眼。   佐助似有所觉的拉拉衣不蔽体的破布,开口“我出去一下。”顿了顿“川口,呆在这里。”   直到看不见那清俊坚忍的背影,川口开始咳嗽不止。怕吵醒鹰小队的三人,川口捂住嘴走出洞外,沿着指缝流出的血红艳得极不正常。   咳嗽声持续了很久,待胸腔中平静下来时,川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摸出鼬给的药,吞咽下三颗。经过一番折腾,她已经脱力的沿着背后的石壁滑落在地。   好笑的勾起唇自嘲,凭这幅身体怎么遵守约定?最后还不是会被佐助所怨恨,因为不管是‘在一起’还是‘不离开’都不过是谎言而已。   呵,多么漂亮的谎言。连她都差点相信了呢……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陌生的衣物。   前方不远处火光错落,佐助就那么坐在那里。浓烈的树阴投在他身上,明明灭灭,火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有种异样的满足感萦绕在心里。   睡前所纠结的问题豁然开朗,川口弯弯眼笑起来。听见笑声的佐助回过头,见她笑得开心也弯起嘴角看她。   川口起身朝那个向她笑着的人走过去,没有什么好烦恼的。   ——因为没有什么是比这个人活着,更重要的了。纵使痛苦,纵使恨她,至少佐助还活着,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佐助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他向来很是注重这些的。她身上这件衣物大概也是他刚出去带回来的吧。   走近时,佐助伸手拉川口坐在自己身边,火很暖。   “据中忍考试开始还有些时间,先把伤养好再启程也来得及的。”佐助的嗓音一向清冷,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听不腻的。   川口模模糊糊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靠着佐助的肩,正当川口快要舒服得睡着的时候,背后突然一股大力推得她差点扑到火里去。   幸好佐助及时环住她的腰,才没出事。   “香磷!”佐助的声音里已经难得的带着怒气。   见平时从来冷冷淡淡的佐助,因为这个女人变了脸色。香磷虽然心里害怕得半死,仍僵着脸死撑着不认输。   更恶狠狠的瞪着川口“谁叫她那么不知羞耻,又老又丑还没用!竟然还敢死缠着佐助!”   额——川口尴尬的挠挠脸,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废。   习惯的抓抓头,其实她没有多老的,还差半年才二十二,而且她稍微有点娃娃脸真的不怎么显老的。   “闭嘴!”   川口赶紧拉住快暴走的佐助,被骂的人是她哎,她这个当事人没生气,你激动个啥~   真是世风日下,受害人还得兼职劝架的喔。   川口死命巴在佐助身上,不让他有所动作。转头看过去,只见火红色头发的女孩已经被佐助难得的怒容吓得哭泣不止,眼泪不要钱似的。   叹口气,她容易么。   还好水月听见动静跟了过来,对还想继续说什么的香磷摇摇头。   此时,不管说什么都只会更加的惹恼佐助罢了。   水月难得强硬的拖着香磷坐在火堆的另一边,川口也安抚着佐助坐下,一时间只能听见风吹过树木顶端的声音。   沉默了半晌,川口弯弯眼盯着火堆,慢慢开口“佐助小的时候,比现在不知可爱多少,像只白白软软的小包子,逗他玩不知道多有趣。哪像现在一棍子打下去,哼都不哼一声,一点意思都没有。”   为了加强喜剧效果,川口还特意夸张的摊摊手。   然后看了看香磷,神色认真起来“这么久以来,佐助变强了,性子也变了很多。只一点大概很难再变了——”说着扳过佐助那张姣好的面皮,指着道“那就是这个小包子从小就只喜欢着一个老女人这件事。”   坦率的看入香磷不敢置信的瞳孔里,川口话落掷地有声“虽然我的性子很淡,可能在喜欢的程度上面没有你来得浓烈。可是——我是不会做出退让这种事的。只要佐助还要我的一天,不论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弃他于不顾。”    ☆、第 42 章      坦率的看入香磷不敢置信的瞳孔里,川口话落掷地有声“虽然我的性子很淡,可能在喜欢的程度上面没有你来得浓烈。可是——我是不会做出退让这种事的。只要佐助还要我的一天,不论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弃他于不顾。”   川口说完这些,周围比刚才还要安静。她抓抓脸,侧过头去看旁边的佐助。只见某只傲娇微微红了耳朵,拍开她的手,别扭的哼了哼,转过头看着另一边。   这反应算是什么。答应么……   川口笑眯眯的弯弯眼,好心情的用手戳了戳佐助的脸颊,久违了的触感。   佐助捉住川口的手指,微皱起眉,对着沉黑的森林低声道“谁!”   水月和香磷立即站起身警戒起来,佐助把川口护在身后,一个豪火球就扔了过去。   此时从森林深处刮来一阵飓风,吹得人□□在外的皮肤生疼,火焰在这样的风势下渐渐熄灭。   佐助把手放至后腰上,准备拔出草雉剑。   来人随着一把巨大的铁扇从空中飘将下来,利落着地“沙忍村手鞠参上!”   姿态大气洒脱,自有一股赏心悦目的味道。   落地后,铁扇噌的一声合拢,她慢慢走近。手腕翻转,帅气的把铁扇插入土里,看着佐助道   “五代火影担心中途会有人埋伏,让我们沙忍在国界接应。”说完她身后走出另外两个头戴沙忍护额的忍者。   佐助骄傲的以眼瞥过去“你们来晚了,已经被我收拾掉了。”   手鞠看了看川口等人,又移回视线落在佐助脸上“既然这样。那么快点启程吧,风影正等着见你。”   佐助对水月、香磷点点头“你们去叫重吾。”   一行人踏着月色匆匆上路,远处□□在夜色里的深褐色土地渐渐显现在眼前。   皓月当空,满眼是望不到尽头的沙海,暗暗浮动,绵延不绝。   川口站在一棵树的最顶端上,衣裙飞扬,身后是一片风动林深的树海。她抬手搭在额前远眺,入目的便是漫天黄沙,千沟万壑。   这便是火之国和风之国的交界处,穿过这片沙海,沙忍村就在更深处。   佐助在跳跃间眼角扫到立于树端的川口,心里微微一紧,张口唤道“川口。”   女人微微回过神,身体一倾,从顶端下落。袖口划过空中,几个纵身来到佐助身后,笑得眉眼弯弯的问道“什么?”   佐助抿抿唇,摇头“没什么,跟好我。”   只是觉得那样的川口让他难以靠近,有种会失去的恐惧。   待他们几人到达能看见沙忍村矗立在绵延沙漠里巍峨的墙壁时,月早已升到当空老久。   手鞠和守卫打了声招呼,快速小声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回过头对他们说道“风影有些事务急着处理,已经先行离开了,接见之后再安排。很晚了,我先带你们去下榻的旅馆。”   佐助点点头。   于是几人又急急的赶到专门为这次中忍考生准备的住宿地。   手鞠从管理处取来钥匙,晃了晃两把钥匙扔过来“只剩两间房了,你们自行处理。”洒脱的摆摆手“晚安咯。”   川口打着哈欠,瞅着佐助手中的钥匙,开口道“我和香磷一间。”说完伸手就要去拿。   佐助躲开她的手,抬眼扫了香磷一眼,把另一把钥匙扔给水月“你们一间。”   对于忍者来说,性别的概念其实被模糊的很彻底。在任务中,是不会特意分男女的,这就对女忍要求很高了。   和众多男性忍者同住一室什么的并不罕见。   川口拿半眯的眼看了看火红色头发的女孩,既然有两个女忍,同住最正常不过了。她挠挠头,实在不明白佐助为什么非要让鹰小队一间?   于是五人就在原地僵持不下,谁也不打算退步的样子。   川口揉揉快睁不开的眼,她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佐助看着打算站着睡觉的女人,微挑眼角一副要笑不笑的脸“睡都睡过了,事到如今还矜持些什么。”   一句话把川口的瞌睡全吓醒了,惊得那不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黑发黑眼的少年。   香磷合上下巴,结结巴巴的重复“睡——睡过了!”   某人抱胸,淡定点头。   川口不可置信的盯着佐助,像他是什么怪物一般。   她敢发誓,佐助刚刚那绝对是调戏!说些暧昧且语意模糊的话,让人误会。   扔下相当S级忍术般威力的话后,却不管其他人的惊愕反应,佐助拿着手中的钥匙径自往楼上走,见某女人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住脚步站在楼梯转角处招手“川口,不想睡吗?”   女人困倦的点点头,又猛的直摇头。   佐助好像很不满意女人的表现,抿唇,微皱起眉“可是我想睡了。”   川口双手互搓,做出一脸狗腿样“那您老赶紧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佐助好笑的看着某人:“我是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一边说着一边点着他形状姣好的唇“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某个女人在荒郊野外用一个番茄强——”   在发现他想说什么之后,川口以非人的速度冲上去,紧紧捂住佐助的嘴。狗腿相更甚,脸笑得像朵花似的“怎么能让您老一个人,小的决定了一定要‘好好伺候’您!”   觉得川口这样谄媚的样子很有趣,佐助拉下她的手,转身微微笑起来,很是得意“那跟好我。”   “是,是。”   根据最近佐助一系列的反常来看,川口敢用某人最喜欢的番茄打赌,佐助肯定是到叛逆期了。女人越想越觉得有理,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   小老头般的摩挲着下巴,说起来佐助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了。这么想着的川口也就释然了,乐呵呵的跟上去。   水月转着手上的钥匙,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咧开嘴露出小尖牙“还真是不会勉强‘别人’!真是有意思的相处呢,这两个人。”   然后他似有似无的看着火红色头发的女孩“你说是么,香磷。”    ☆、第 43 章      一觉醒来,微垂眼就看见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是什么感觉。川口说不好,有些享受,更多的是无奈。   看着不远处的另一套被褥,川口移回脸望着木制的屋顶,她是不知道埋在她胸口吃尽豆腐的某人是怎么睡的。   一闭眼一睁眼就从他被窝到自己被窝。   感觉到细软的呼吸从衣服开领的地方吹到锁骨敏感的皮肤上,女人不自在的抽出她被抱住的胳膊,拉拉睡乱的衣服,看来自己的睡相也好不到哪去。   小心的坐起身看向窗外,外面天已经大亮。川口抓抓鸡窝似的脑袋,正准备起身,身体一滞,头皮一阵发麻。   回头看过去,原来她一头长发被佐助压在身下,拉扯带来细微的疼痛。怔怔的盯着睡得安心的佐助,川口认命的叹口气,又坐了回去。   佐助醒来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在晃动。屋子里很昏暗,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个人影唰的一声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射了进来。然后是一张笑得眉眼弯弯的脸凑了过来“佐助,早~”   “嗯。”胡乱的应着,佐助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久了。   川口放好早餐,看着某只迷迷糊糊的脸,笑意更甚“对了,下午风影会过来。”   “嗯。”佐助只是点着头,其实根本没听清楚川口说的什么。   女人勾唇好笑的走过去,弯下腰把一块沙忍村特产的点心塞进佐助嘴里“醒来拉~”   一头火红色短发,面额上刺着醒目的‘爱’字,这是沙忍村最年轻的风影。   我爱罗回身“不好意思,让你特地到这里来,因为有些私人的话想和你谈谈。”他看了一眼多出来的川口,微微扬起唇角的弧度“你回木叶,鸣人一定很高兴。”   佐助看着我爱罗,习惯性的哼了哼“那个笨蛋。”   刚谈没几句,两人都警惕起来,互视一眼交换着信息。   佐助身形没动,表情严肃“川口,过来。”   川口刚到佐助身边,他们三人便被一圈圈包围住。她环视一圈包围着他们的人,笑得眉眼弯弯的跟身边的佐助说道“不会轻易结束呢。”   来人没有说过多的废话,一触即发。   一时间,只剩杀戮。   从日头正当空的时候,到日暮薄西,天上地下一片血色。   三人气息微紊,背靠背防御着剩下的敌人。   有着火红色头发的风影紧皱着眉头“看来沙忍的长老和木叶的某位想联手致我们死地。”   佐助不屑“哼!一群垃圾。”   杀到最后,川口的意识有点模糊了。这样的人海战术,耗费了多少木叶和沙忍艰难培养出来的优秀忍者。   微微叹息,她知道这里面有‘根’,那么木叶的某位大人是谁就并不难猜了。   抽空看了看其他两人的情形,弯弯眼,这两人都是擅长以少胜多的类型。虽然都稍稍有些狼狈,但还不至于应付不来。不过相较于佐助出手的狠厉毫不留情,我爱罗温和许多。   局面僵持,不管佐助和我爱罗再怎么利害,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对方像是早就计算好这点,一开始全都是送死的角色,慢慢的精英上忍总是出其不意混在其中。   一天一夜。被困在这个地方,轮番的被削弱查克拉量。川口喘着粗气坐在一个死角休息,佐助挡在她身前,一身的血完全分不出是谁的。   川口看着佐助的动作,明显有些细微的迟缓。此时,又一名忍者冲上来。佐助在草雉剑上附上查克拉,尽末刺入那人的身体里。正当佐助想抽出草雉剑时,那人手指微动,操纵的傀儡飞处大量的暗器。   佐助切了一声,左手摸出一把苦无挡下飞过来的暗器,右腿狠狠的踢在那人的心口处,一个利落的翻转,拔出草雉剑补上致命一击。   不远处的我爱罗也好不了多少,一尾被抽离不久,身体并没有被调理的很好,查克拉量也没有恢复的样子。   佐助同样看了看我爱罗,开口“手鞠和堪九郎呢?”   穿着一身红衣的我爱罗,行如流水的打倒了一个忍者,却在落地的时候身形晃了晃,泄漏了他已快撑到极限的情况。   “……出任务去了。”   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找得到他们了。   佐助停了下来,从满是血污的衣服上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影□□从后伸出手用布条绑住川口的眼睛,清浅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看。”   之后她只能听见惨叫声连连,川口低下头,她知道佐助是用了万花筒写轮眼了。既然到了这种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不会只是做一个只能躲在佐助身后让他保护的女人。   伸手结了个复杂的印,拉掉面上的布条,反手把一头墨蓝色及腰长发高高束起。   一只手出其不意搭在佐助肩上,语气淡淡的“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佐助微微侧头,两双同样鲜红的瞳孔相遇,川口缓慢启唇“还有,相较于躲在你背后被你保护着。我更希望做在战斗中可以让你交付后背的女人。”   对于和同拥有两双万花筒写轮眼的一方为敌,胜负似乎无须多言。   这一场持续一日夜的消耗战,终于结束了。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的时候,我爱罗看着那个把头发高高束起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脚下是数不尽的血腥,她就那么微仰着头站在那里望着天空,风扬起她墨蓝色的长发。    ☆、第 44 章      回到下榻的旅馆,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佐助推门进去,大厅里的人全都看过来。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转回头做着自己的事,像没有看见佐助和川口身上斑驳的血迹。   径直穿过大厅,佐助恍如无人的大步上楼。发现川口没跟上来,回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川口挠挠脸,叹口气急急的跟上去。   川口刚进房间,门就在身后被佐助摔得‘嘭’的一声巨响。她无奈的扯扯嘴角,直视着怒火中烧的某人。   瞬间靠近,佐助瞪着面前的女人“……万花筒写轮眼?你的眼睛怎么还会是——”   川口避开佐助的视线,移开脸盯着地板。   佐助看着不敢直视他的女人,心思急转“宇智波斑说过,清源一族的人除非死——不然不可能变回来。那么既然忍术解除变回来了,你怎么还会有写轮眼?”   他咬咬牙,狠狠抓起川口的手,迫使川口抬眼看着他“你……”停了停,佐助下定决心的问出口,声音压抑痛楚“怎么活过来的?”   搁置许久的问题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是活过来而不是没死。   他鼻尖至今仍能闻到那股血腥味,那种手上沾满了川口血,粘稠的感觉。皮肤能感觉到川口血液的温热,带着铁锈的味道粘得他满手满脸,然后渐渐的失去温度,直至凝固冰冷。   她在他面前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了。没有呼吸。   那种绝望至极的感觉,他不会认错的,那时川口的确死了。   被他宇智波佐助杀死的……   川口看着自责痛苦的佐助,无奈的弯弯眼。抬起另一只手摸摸他柔软的发,声音很轻“佐助什么都不要问,好么。”   “不好!”   川口使劲用手戳了戳某人鼓起的腮帮子“总有一天佐助会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她摇摇头“但不是现在。”   见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佐助知道川口知道这样的她,他是没有办法说不的。   翌日,中忍考试正式开始。   中忍考试对佐助来说意味着什么?   川口:……   连塞牙缝的小菜都算不上,真的很难让宇智波的天才提起干劲。   佐助对川口酷酷的摆摆手,就意兴阑珊的走进第一场笔试的考场。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撑着头打量其他下忍。   环视一圈之后,微垂下眼睑,实在找不到什么能看入眼让他稍有兴致的家伙。   拿到卷子之后,佐助并不急着开始做。随意的扫视左右,看见各种千奇百怪的作弊方法,他微勾起嘴角。   又是老把戏,考查收集情报能力什么的。   佐助一一浏览试卷上的题目,信手回答。   刚出考场没多远,佐助就看见某女人左手托着个食物袋子,右手拿着一串牛舌咬得眼睛眯起,看起来相当的惬意。   他漫步走过去,站在川口一步之遥的地方。   川口微微仰着脸,看了会佐助的表情,用油气气的手背去拍他的额头“不要皱眉!”顺便咬一口麻辣牛舌,咽下去后歪着脸问他“题目很难么?”   佐助纠结的抬手擦擦眉目间的油渍,放松表情,低沉半晌回到“很奇怪。”   川口细眉一掀,表示出足够的好奇。能让佐助说出这样评价的题目啊,出题的人一定是个人才!   佐助面容微凝,对面前的女人表现出看他好戏的心态不予置评,想了想慢慢开口。   一名下忍执行完任务回村途中,遇到一只会吃人的猩猩,猩猩捶着胸膛朝他逼近。他掷出第一只苦无,被猩猩的左手接住;掷出第2只苦无,又被猩猩的右手接住。   他只好掷出最后一只苦无,霎时间飞沙走石,疾风乱雨,最后的苦无居然被可恶的猩猩用嘴接住。下忍绝望了,可恶的猩猩得意的又叫又吼慢慢接近下忍。   可最后猩猩竟然死了。   佐助微锁眉目,侧过脸很是不解的看着川口“为什么?”   川口眨巴眨巴眼睛,再砸吧砸吧嘴,她听见什么了。   不待川口回答,佐助回过头自语到“虽然下忍的实力是不及,可一般都是三人一组还有上忍带队,什么忍村会只让一个下忍出任务。”   听完让佐助纠结的题后,川口僵了一瞬间,然后身体不停耸动抽搐。   她满嘴塞着食物还憋着笑,皱着一张脸看佐助边走边全神贯注的喃喃道“就算只有一个下忍,没有苦无也还有手里剑或者其他武器啊!就算在任务中用得只剩三只苦无,也还可以用忍术。”   “而且照这个题的逻辑来看,死的怎么可能会是猩猩?”好像终于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佐助疑惑的回头就见某个女人一只手高举着食物袋子,一只手使劲的捂着肚子蹲在大街上瑟瑟发抖。   佐助的心思一下子全从那道考题移回来了,他快步过去半蹲在川口身边,担心不已“怎么了?哪里痛……是复生带来的后遗症吗?”   川口艰难的摆摆手,身体幅度更大,憋出两个断断续续的回应“……没……事。”声音怪异扭曲。   佐助抿紧唇,看着还不停抖动却兀自逞强的女人。他火大的一把扳起川口的脑袋,却见一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   浓淡相宜,笑若春山。   眉目弯弯的翘起,脸红红的像极了他爱吃的番茄。佐助竭力压抑住自己想上前咬一口的欲望,川口却笑得滚到了他身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揉着肚子。   佐助就那么半蹲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完全不在意别人或怪异或同情的目光,静静的等着身上的女人笑够了,停下来。   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川口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揉着自己笑酸的脸,抬眼就见佐助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垂眼看看手里的吃食,再看看佐助。   想了想,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食物袋子一把扔到佐助怀里,川口作饿狼捕食状扑了过去。两只手揉着佐助白嫩嫩的脸颊,又是一个炫目的笑容,声音里全是自豪“佐助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由于耽搁了许久,天已经暗下来了。两人并肩走在行人渐少的街上,沙隐特有的干燥闷热的风呼啸而过。   被□□过的脸绯红绯红的,佐助指尖拂过被某女人捏过的脸,转过头微微小声抱怨“被你夸可爱什么的,又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然后稍稍提高音量“从小到大就没见你换过词,下次好歹说好帅呀!”   川口意味深长看过来的时候,某别扭小孩本来绯红的脸颊又染上一层红。佐助不自在的别过头“咳……我是说……嗯!那个题的答案,你觉得怎么样?”   川口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摇摇头“佐助,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黑发少年微锁眉头,靠过去“川口知道答案?”   她点点头,满脸笑意“但是,我想佐助肯定会后悔知道的。”   因为抵不过那双比黑夜还要漂亮的眼里的好奇,川口宠溺的凑过去轻声说出答案“那只猩猩太得意了,它忘记爪子里还握着苦无,于是习惯性的两只前爪猛捶胸口。结果……”   川口安慰性的拍拍听完答案后就一直面目僵硬的佐助“不要沮丧了,这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次元的。”   佐助从头上拿下川口的手“刚才就是在笑这个?”   见某少年快要炸毛的隐忍表情,川口立即识时务的收敛嘴角的笑意,摆出一副我很认真,所以我是无辜的表情“也有,不过很大部分是觉得佐助认真的样子很可……嗯,很帅!”   川口识时务的改口,很得佐助的心,他点点头,弯起嘴角慢慢往前走。   川口望着那一抹墨蓝色身影,神色认真,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摇摇头,小跑到那已经停住等着她的少年身旁,笑得眉眼弯弯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第 45 章      川口拉开门,下楼。刚好碰见佐助出门,她抓抓一头长发,微带疑惑“鹰小队呢?”   佐助看过来,顿了顿开口“我有事让他们去做。”   两人吃完简单的早饭,一起出了门,今天是第二场考试。   “佐助已经知道这次考什么了吗?”   点点头,黑发少年回道“所有的下忍考生在沙漠中呆够10天后,再回到集合地点。”   听后川口垂下眼,应该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呆够10天啊……大概是互相残杀剩下的就能升任中忍的意思吧。   她倒是不很担心佐助,只是不能认同这样残酷的方式罢了。   他们离开旅馆没多远,从房子的阴影处跳出一沙忍打扮的忍者挡在佐助面前“宇智波佐助?”   佐助凌厉的看过去,声音寒冷“有事?”   那人微低下头“风影召见。”见佐助没有反应,那人微微抬头看了看川口“你是川口?”   川口愣了下,然后下意识点头“嗯,我是。”   刚出声,佐助就狠狠的瞪过来。川口只好傻笑两声,尴尬的抓抓脸。   沙忍此时出声道“风影也希望你到场。”   风影办公室,佐助盯着我爱罗,口气不善“什么事。”   我爱罗并没有在意佐助的口气,看了他身后的川口一眼,递过刚收到的绝密急件:木叶被袭!   两人尽全力的跳跃,以接近极限的速度奔跑在回木叶的路上。   川口微微分神看了看前面默默赶路的某人,弯弯唇。真是可惜呢,好不容易有机会竟然又没能成为中忍。   真是比鸣人还命苦啊!   慢慢垂下眼,川口掩住眸中的悲色。几个时辰前在风影那里听到木叶遇袭的消息,她只能在心底深深一叹,该发生的终于还是发生了么。   那么在佐助和她停留在沙隐的这段时间,鸣人也去妙木山跟□□仙人修行了吧。五代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才没有让鸣人一起来。   两天后,当他们紧赶慢赶的回到木叶时,触目所见的惨状,震撼着川口,心里的感受难以用言语所形容。   她微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佐助,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此时面无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川口转回头,在这片废墟一样的土地上已经看不出原来那个和平村子的模样了。   他们得到消息再赶回木叶距当时的那场毁灭性的灾难已经有三天了,战后在原来木叶所在的土地上修建了一些临时的木头房子。   看着眼前的景象,稍稍一顿,她率先瞬身进入村子。   木叶的主街道上,活下来的村民正在重建自己的家园,表情有在灾难下存活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迷茫。随处可见忍者在房顶上飞来飞去,无形中给人一种压抑感。   好像有什么更大的不幸笼罩在木叶的上空。   拐过几个弯,川口刚好碰见拿着饭团从一栋房子中走出来的小樱,川口敛眉问道“村子情况怎么样了?”   小樱低下头,摇摇脑袋“村子全被毁了,村民还好。就是老师耗费了太多查克拉,一直没醒。”   粉色头发的女孩紧了紧手中的食物“我要去看看老师。”   川口点点头,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待粉红色的身影消失后,川口没有收回视线,淡淡的对从身后现身的人开口“佐助,毁掉木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并没有所谓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做到不伤害无辜的平民而只针对高层。他们是一体的,共同拥有一个名字叫作——木叶。”   这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所坚信的信仰。   为了守护这样的信仰,杀戮,血腥,阴谋,都是不可避免的。人有些时候为了保护一些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在政治上这种现象尤为显著,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了保持至少表面的和平,允许牺牲少数的人。   而宇智波和佐助就是那被丢弃的棋子。   以前的公寓已经完全被毁了,现在拨了另一间房子给川口住。靠她跟大和的关系,房子各个方面都很符合她的喜好。   离其他的房子稍微有点远,屋子前后都有大片空地。唯一让川口颇有微词的是,某小孩坚持要跟她一起住。   难得的天气很好,川口把一大堆衣服泡在木盆里,起身把洗好的床单晾在竹竿上。   因为佐助并不是擅长家务的类型,她也懒得自在。导致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就像接了个B级任务,数量和脏的程度甚是可观。   佐助跨进后院的时候,就看见川口置身于一片白色的床单和衣物中,也是弯弯的眼,弯弯的眉。看着这样的川口,佐助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身体,整个人就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有人贴着他的耳朵出声“佐助,查清楚了。”   佐助眼睛看着川口走来走去的忙碌,淡淡轻嗯一声。顿了顿,语气里充满警告“香磷。”   火红色头发的女孩顺着佐助的视线看了院中的川口一眼,然后顺从的低下头,安静得像来时一样消失。   佐助又看了会,见川口已经全部洗完了,坐在廊下休息,才抬脚慢慢走过去 。   川口听见响动,微眯着眼看过去。就见佐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向她走来,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招招手。   佐助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川口的脸看了半晌。   川口摸摸脸,笑起来“怎么了?”   佐助摇头“没。”说完一头倒过去直接压在川口肚子上。碰的一声,川口的脑袋重重的撞在地板上,抱着头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佐助把脸埋在川口的腹部上,听见那声沉闷的响声后,闷闷的笑出来,弄得川口肚子上痒痒的。   “叮。”   廊上的屋檐下挂着一个风铃,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川口仰躺着望着天空,顺手揉乱肚子上那颗脑袋的头发,并不急着起身。躺了一会儿,川口拉拉手上的头发,闲聊般慢慢开口“佐助最想得到什么?”   某人似乎有点困倦,嗓子带着沙哑,反应了一会“力量。”   继续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短发,点点头“这样啊。”   然后两人都不再开口,只有佐助平稳的呼吸声。川口停下把玩着佐助头发的手,抬起另一只手伸展开后放在阳光下。   在光中,手指的边缘是淡金色的,整个手掌呈现红彤彤的样子,这是活着的。   佐助被水月叫起来的时候,太阳和月亮同时盘踞在天空上,一东一西,晚霞妖异。   待他们离开后,川口慢慢坐起来伸出手,一只鹰从天空中俯冲下来急停在她的手臂上。取下鹰脚上竹筒内的纸条,展开。   看完后,川口又望了望似逢魔时刻的天空,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低喃“天气真好呢。”   向天空中一抬手,鹰振翅而飞,盘旋在高高的天空上,一会就看不见影子了。   信上只四字:慧急,速回。    ☆、第 46 章      水月跟在佐助身后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略眼角瞥见的小黑点从天空急速的下落到他们刚刚出来的方向。看了看前面好似对此一无所觉的人,一时没忍住用拇指点了点那个方向“呐,你不管管?”   沉默了好一会,就在水月以为某人会装作没听见时,佐助不辨喜怒的问道“确定是团藏?”   水月在佐助身后龇龇满嘴的小尖牙,双手抱住头又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哼了哼跟上佐助满不在乎的说到“啊。他和晓好像有着某种联系,上次沙隐的事就是他授意的。”   佐助点点头“那这次木叶被袭的事?”   “不得不说那个老家伙真是狡猾!佩恩在木叶大肆破坏找九尾的时候,他竟然和‘根’一起躲在地下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水月摇摇食指,咧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现在五代昏迷不醒,木叶简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水月见佐助没出声,就停下来不说了。然后想了想有点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听了他的话,佐助停下脚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座房子上,收回视线看了水月一眼淡淡开口“等她走了之后。”说完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川口趁晚上的时候去看了看昏迷的五代火影,然后就消失在木叶的黑夜里。   等她到达平源府时,整个府邸灯火通明,灿如星辰。且所有的火光都指向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   川口皱起眉,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奔去。   沿着长长的通道,猛的一把推开那道门。川口就见一人立于房中,那背影略带疲惫。书明回过头,见是她,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来,沙哑道“回来了。”   川口把视线从那张清减了些许的脸上移开,只见房间的床上空空如也。   她听见自己声音僵硬的问道“慧呢?”   书明用扇端点点额,唇边泄了一丝苦涩“不见了。”   不待书明说完,川口敛了表情“怎么可以不见了!怎么能不见了!”   书明快走几步,抓住川口的肩“未央,冷静。”   川口抬起脸,眼角有点红,她不甘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嘶哑开口“为什么总是慧。”   对视半晌,川口慢慢冷静下来,理智回笼“是谁?”慧还没醒过来,不可能是她自己离开,她也没有理由离开。   书明微皱眉头“还不清楚。”   川口突然想起在风之国边境遇上的‘晓’而且宇智波斑似乎发现了什么。   书明看着陷入深思的川口,拍拍她的发顶“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当川口怀疑宇智波斑,平源书明为此恨的牙痒痒时,在距木叶几里外的一个隐秘的洞穴外,佐助停了下来问身旁的人“是这里?”   水月点点头,指着洞穴里面“重吾应该是把人安置在这里的。”他龇了龇一嘴的尖牙,看好戏般的咧咧嘴,笑得很是诡异“动这个女人不好吧~”   佐助并没搭理他,径自走入洞穴。重吾正坐在一角逗着手中的鸟儿,见佐助进来,站起身看看他又看看另一端的女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洞穴内有一块稍稍凸出的岩石,上面正安静的躺着一个女人。墨蓝色的长发,和川口七八分相似的脸。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她胸口有不明显的起伏,让人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活着的。   佐助在离她几步之遥的距离站定,看着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女人。目光复杂,轻声念到“清源慧。”   水月仔细的打量了躺着的女人一会儿,又扭头看看面无表情的佐助,挠挠脑袋很是不解“你打算拿这个女人干什么?”   佐助盯着清源慧看了半晌,确定了她不会醒过来之后,垂眼道“就先这样,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的。”   微皱着眉停了一会接着交代“这件事不要让香磷知道。”说完转身朝洞口走去。   回到川口的新公寓时,香磷已经等在门口。   佐助推门入内,火红色头发的女孩隔着一步的距离跟着进入屋里。随意的坐下之后,佐助抬眼看了她一眼。   香磷小脸微红,低咳几声掩饰,连忙低下头开口“根据这几天的监视,团藏和火之国的大名,诸侯们来往可疑。”   佐助冷冷一哼“又在做小动作了。”   他对香磷点点头“继续监视。”顿了顿看着停下来的红发女生“小心一点。”   红发女生,红了满脸。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几句,立刻瞬身离开。   佐助放远了目光,穿过窗户望着院子里洗干净了的衣物。   他会弄清楚川口隐瞒他的事情。清源家的事,她死而复生的事,还有包括她所说的她的罪孽和她与平源书明的关系,这一切他都会想办法知道的。   但不是在她想让他知道的时候,只有知道这一切之后他才能避免……   佐助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暗沉,那样的事情决不允许再发生一次了。   在他发呆的时候,水月闲闲的走进来。   佐助头也不抬,依然低着头,脸掩在阴影里“你去诸侯府看看,平源书明有什么反应。”   水月抬抬眉“平源书明?”   见佐助不打算回应,耸耸肩,水月识趣的出门执行刚接到的任务。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婢女恭敬的垂手立在身后。   川口回过身浅浅的弯弯唇,细声回到“好,我马上过去。”   等她到的时候,书明一派风流的跪坐在桌旁,相思在他右下方。川口看了看位于书明左下方的空位,施施然的走过去,落座。   见川口已经坐下,书明扫了一眼川口的菜色。抬手用扇端轻点川口面前的鱼,立即有下人撤掉这道碍主子眼的菜。   处理掉这件事后,书明微侧头眼珠轻移扫过某只不安分吃饭的小豆丁“相思。”   小豆丁怯怯的偷瞄着父亲,又以渴望晶亮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川口。   川口放下筷子,轻擦嘴角,一脸笑意的朝小豆丁招招手“相思,过来。”   书明长叹口气,无奈道“慧,你太宠着他了。”   而川口只是笑,并张开双手示意相思过来。   豆丁见川口张开双手,立马抱起自己的小饭碗撒欢了小短腿,一跳三蹦达的朝川口熊扑过去,抱住就蹭个不停“母亲~”   她揉着小豆丁一头的墨蓝色短发,满脸宠溺“相思有没有想念母亲呢?”   脆生生的声音立即答道“想!”   饭后川口哄睡了相思,独自坐在回廊上,微闭着眼仰着脸轻轻小声的哼着什么。   书明在远处看了会儿,紧了紧手中的扇尾,抬步走过去。   川口闻到一股幽秘的檀香味后,就见书明坐在她身边,学她的样子仰着脸晒月光。   两人静静的坐了半晌,书明偷偷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低下头认真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似随意的开口“团藏今天派人来跟我接触……”   见川口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才继续说道“他希望我帮他坐上六代的位置。”   抬眼觑见川口仍是一脸淡淡的,书明抚摸着扇柄开口解释“这其中牵扯着很多利益和制衡的关系……”   川口侧过头看着平日里口若悬河,此时稍显木讷的男子,微微笑起来,显得眉眼弯弯的,这是川口标识的笑脸。   轻轻开口,她说“书明,我懂。”   此时,在远处的房檐阴影里。那人咧开嘴笑,露出一嘴的小尖牙,然后转眼就消失不见。    ☆、第 47 章      “这几日我会去木叶,是关于六代的事。”   书明直视着微眯眼望天的川口“我知道你不喜欢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人前,可慧现在被抓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论谁想做什么,我都不能处于被动威胁的位置。”   川口停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摆正身体跪坐,双手交错放在膝上,深深一颔首“我会同去的,大人。”   见川口这样,书明收起刚刚的表情,微微点头,端出上位者应有的强硬。   再看了埋头的川口一眼,书明无声长叹一声,起身离开。   走到回廊一半处,他停了停开口“这次,木叶会派出忍者随行保护。”说完大步离去。   直到书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川口也没抬起头。她出神的看着和服上的花纹,像是被那精致的做工所吸引。   从她活过来,而慧一直沉睡时,她就一直扮演着‘慧夫人’这个角色。   因为川口坚信着慧终有一日会醒过来的,而她不想慧在相思和书明的生活中缺失太久。   川口慢慢的抬起头,此时乌云正好遮住了大半个月亮,白色的光朦朦胧胧的绕在云端。讽刺的弯起嘴角,其实她不过是不想让人忘记还有‘慧’这个人的存在。   时刻的提醒别人,也提醒着自己的愚蠢。   而在这些方面,川口与佐助偏执的相似。总是不肯放过自己,钻着死角把所有的过错归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她。   以‘清源慧——平源书明夫人’的身份前去木叶,还是有着佐助的木叶。   川口微微笑起来,很坏心的想着。那个外表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内在别扭倔强得可恨的某人会不会当场失手撕了她?   因为想到某人,川口表情变得柔软起来,她抬手在空中胡乱的划了划,眉眼弯弯的,真是好想捏捏那白嫩嫩的脸呢。   此时,远在木叶的佐助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忽略那本能感到的不安。   努力甩掉脑中那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的捏他脸颊的画面,把注意力集中在水月报告的事情上,面目严肃的不时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很认真的在听。   刚刚那绝不是在出神发呆,也没有在想某个女人,而是在思考!   几日后,川口正抱着相思在玩。   婢女垂首立于远处恭敬的开口“出行事项已经准备好了,大人请夫人前去正门。”   川口抱起相思,优雅点点头后朝正门走去。   等川口转过重重回廊,入眼的是一个作忍者打扮的熟悉背影。   白衣黑裤,一头浓黑如墨的发。   他缓缓回头,风吹起他过于宽大的衣袍,微微晃动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川口乱七八糟的想着,刘海又长长了呢。   完全没有预想着的那样被撞破的窘状。她破罐子破摔的理了理长发,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远远的给了一个朦胧的笑。   佐助微皱起眉,正想上前。   此时,书明从另一条回廊走到川口身边。一手把相思抱过去,笑容满面说道“慧,走吧。”   听见书明对川口的称呼后,佐助放松眉头,收敛好外泄的情绪,面无表情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两人。   川口雍容的点点头,略显羞涩的小步跟在书明身后越过佐助,没有再看那个立于原地的人。   书明把相思抱上牛车,小豆丁咕噜几下就滚了进去。优雅上车后,回身把手伸给川口。   川口迈出去的脚便被迫硬生生停住,抬头看了看一脸戏谑的书明,又看了看眼前指骨匀称,保养得宜的手。眼角瞟到慢慢走过来的某人的身影,一咬牙豁出去把爪子放到面前的手中。   书明似是看了川口身后一眼,收拢手掌,微微使力让川口借力踏上牛车。   川口一上车,一把把书明推进车厢里,连忙放下车帘的样子让书明微微发笑。   笑意带进嗓音里“你在怕什么,有什么在背后吗?”   川口瞪他一眼,无奈的开口“你故意的。”   书明好笑的摆摆扇子“我也不知道会是他来,这些都是木叶的安排。”   见川口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书明苦恼的摇摇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况且你和他接触越少越好,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看书明一副我是冤枉的样子,川口不打算再计较。叹口气,她懒懒散散的靠在车璧上,抓抓一头墨蓝色长发,和刚才一副优雅雍容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垂眼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出去,小心的偷看着某人的脸色,见佐助只是一直冷冷淡淡的面无表情。   川口喃喃嘀咕“……不要太麻烦才好。”   一路上书明极尽宠爱之能事,对‘慧’好到简直人神共愤的地步,而川口只能弯弯唇顺从。   某人的脸色从平源府一路行来,寡淡得能让人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川口的视线又忍不住瞟过去,见佐助一人走在队伍的最后,这几天不要说表情连眉毛的弧度都没变过。   忍不住揉揉抽痛的额角,感觉这次玩大了,这种情景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现在不怕佐助发怒,就怕他郁而不发,时间拖得越久越麻烦。   就在川口心一横,思索着怎么把化作面瘫的某人气得炸毛时,漫漫木叶之路到头了。   佐助的任务是护送他们平安的到达兼保护他们在木叶期间的安全。   这日,川口在茶室铺了几个垫子放上抱枕,斜斜的半躺在上面。   刚眯眼,就有沙沙的衣服料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在门外走廊上响起。   书明推开门,看着川口的眼睛慢慢说道“六代已经定下来了,是团藏。”停了一下,他慢慢走到川口身边,摆弄着手中的扇子接着道“而宇智波很不对劲。”   川口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到屏风后,脱了一身华丽却碍事的衣物,换回利于行动的忍者服,快速的从另一边的门跃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远远的,川口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由查克拉构成的深紫色巨人,须佐之男。   川口选了一个既不被波及发现又能全观战斗的地方。   右手撑在树干上,平静的看着佐助和团藏激烈的死斗。她发现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佐助已经成长到完全不再需要她的地步了。   而当佐助与团藏战斗时,有那么一瞬间恰好面向川口这个方向,他看向团藏的眼神是充满仇恨的。那一张白嫩的脸上是浓烈到让川口惊讶的阴狠和因复仇而兴奋到极致的表情。   川口不忍再看下去。她抬头望着天空,是佐助召唤出的鹰,不断的盘旋在高空。突然觉得一种深层的无力感从四肢百骸涌出,闭闭眼,川口慢慢的靠着树干坐下。   耳边仍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爆破声,利器破空的声音。   她以为有她陪着,佐助至少不会自愿沉溺于黑暗的。她一点都不想那双清亮的眸子沾染上负面的伤害别人同时自伤的情绪,那颗柔软会替别人着想然后不会直接表达的温柔的心,她想要好好守护的。   可是她做了什么?   在这个隐藏着暗沉的巨大漩涡面前,无论做什么都只感到深深的无力。那条命运的道路从不曾因她做过的挣扎而稍稍偏向他。   不管是作为川口还是清源未央,她唯一想做的不过是把她所珍视的人,这个人从这巨大的阴谋漩涡中拉上来罢了。   可是,好累啊……   像和某种轰隆着不断向前的称之为‘命运’的事物反抗着,一次又一次,真的好累了。   川口仰起头,让细碎的光透过树叶的罅隙落在脸上。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不想起来,想让从树上凋零的枯黄的叶子一层层的落在她的身上,身旁,遮了她的眉眼,那样就不用再笑了,只需柔软的腐烂在土里就好了。   轻扯嘴角,如果做不到的话。佐助,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    ☆、第 48 章      抬手触上阖上的眼,眼皮下眸子鲜活的动着,轻轻转动。   嘛,再怎么说,这也是最后一次纵容了。   佐助,……看来她又要食言了。啊,她就是这样不值得信任的女人呢。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川口睁开眼站起身,远眺。就看见佐助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嘶鸣着的查克拉之剑毫不犹豫的穿透了火红色头发的女孩,还有她身后团藏的身体。   手紧紧的抓进身旁的树干里,不自觉的,川口垂下眼看着那个黑发少年的背后,像要透过去看穿什么一样。   就那么望着出神,不知什么时候,佐助竟然已经站到她身后了。   呵,这样强悍的实力啊……   而刚刚的战场上,水月已经抱着香磷离开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么。   那么不得不说,现在的佐助实力和头脑都已经成长到了一种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地步了,不论是晓还是五影。   拉拉有点乱的发尾,川口笑着转身,伸出右手打招呼“哟~佐助。”   佐助只是用深沉的眼看着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人,并不开口,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眼中还留有可以称之为报仇后的狂乱。   对视半晌,川口眼珠右移,又瞄向刚刚战斗的地方,话不自觉的就溜出口“如果刚刚被抓住当成人质的不是香磷,而是我,佐助准备怎么做?”   眼中猩红的直视着她,佐助刚张嘴,川口就急急打断“不,没什么了。我也是随口一问。”   然后故意直直的朝佐助倒过去,把头磕上佐助的肩,并把脸藏在他的脖颈处,声音模糊“佐助最想要的是力量吧。”   佐助看了一眼肩上的脑袋,目光越发暗沉,最后慢慢开口“……嗯。”   川口带着佐助回到平源府的别院,书明斜斜的躺在茶室的垫子上,一手搭在抱枕上一手松松握着扇子放在腿上。在川口和佐助进来的时候,懒懒抬眼看了佐助一眼说道“好大的血腥味啊~”   川口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佐助手里,把他推进隔壁的房间“洗干净,换好衣服出来。”   书明看了一眼关上的门,闭上眼轻轻说到“杀害六代火影啊,根和暗部马上就会来的。”   川口立于门边涩然说道“在经过和团藏的大战后,被追捕回来是迟早的事。”   轻点头应和川口的话“所以干脆不逃,把他带回来啊。”   接着书明不以为然的说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他了,在这个时候杀害现任火影。”他又看了看川口“被仇恨所蒙蔽……”话锋一转“不过我会帮你,只要是你想做的。”   川口感激的看过来“谢谢你,书明。”   他摇摇头“这是慧所希望的,她一直希望你能幸福。”皱着眉叹口气“可是你所选择的……”怕是不能够拥有所谓的幸福啊。   佐助推门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川口拿了毛巾盖在他头上,细细的擦拭着。佐助只是抬眼看了川口一下,温顺的任面前的女人帮他擦干头发。   待川口把佐助打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下人来报“大人,木叶的忍者求见。”   书明是第一次见这两人相处,感觉很新鲜。以打量的目光看向他们,或许佐助没有自觉,但书明发现只要是在川口身边,充满戾气的宇智波佐助就会小心的收敛好自己的爪子,算得上是温驯,于是起身笑了笑“请他们去偏室等着。”   这样……帮助宇智波的后裔,他还会心甘情愿一点。   书明三人一进偏室,气氛立即就紧张起来。   领头的人看了川口身旁的佐助一眼,又看了看一身华服站在前面代表尊贵地位的书明,忍了忍,单膝着地“请平源大人允许我们带回木叶的叛忍。”   书明看了看身后,风流勾起唇反问“哦~叛忍?”   着‘根’打扮的人,恭谨回答“……是宇智波佐助。”   这时书明轻笑出声,嘲讽不已“宇智波?仅仅是因为姓氏,木叶便容不得这一族唯一的血脉吗?”   跪着的人头埋得更低“不。是刚刚收获到宇智波佐助杀害六代团藏大人的消息。”   书明以扇点着下颌,扫过跪立于前的几人“是么……可宇智波一直就和我们夫妇二人在一起,执行着保护诸侯的任务,我可不认为他有空去暗杀团藏。”   “可——”   沉下声,书明眼中闪过不快“你是在怀疑……作为诸侯的我所说的话吗?”   “……请让我们带宇智波佐助回去调查清楚。”他们梗着脖子说道。   唰的一下甩开扇子“哦~如果我说不呢。”   在这样紧绷的情况下,银发不良上忍突兀的出现并蹲在窗户上,伸出右手打招呼“吖~平源大人,还有川口桑。”瞄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忍者“当然,还有‘根’的各位。”   见没人理会他,银发不良上忍抓抓一头乱发“嘛~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我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的。”弯弯眼,故意略略停顿一下“五代纲手大人已经醒过来了。而且精力旺盛的五代大人,一下床就开始调查佩恩袭村时‘根’及团藏的所作所为,当然……还有宇智波灭族的真相。”   跪着的人僵了一地。   书明对卡卡西轻点了一下头“既然五代已经醒过来了,那么——六代火影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重新把视线放在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身上“还是说‘根’要脱离木叶挑衅火之国?”   单膝着地变为更尊崇的匍匐,几人双膝着地且头紧贴着手背,惶恐的回答“没有。对于打扰到平源大人,不慎抱歉,请容许我们先行告退。”   川口静默的立于佐助身旁,她没有错过卡卡西与书明之间的眼神。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五代应该早就醒了,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让大家知道她醒了而已。   比如在借佐助之手铲除掉团藏之后。   收拢手,暗暗捏紧手指。虽然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五代,卡卡西,甚至书明的所作所为都无可厚非,可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把佐助当成了什么?一把能伤敌克己的利器么。   咔嚓一声,尾指呈现出扭曲的角度垂着,川口却感觉不到疼痛,直到一只指尖略带点冰凉的手覆在她手上。她目光呆滞的看向那双白皙漂亮却布着伤痕的手,反应不过来。   顺着那双手向上,是一双漆黑的眼瞳。   他把川口的手打开,稍稍握住川口骨折的尾指,面目不善的瞪了她一眼,却动作小心的捧起耷拉着的指头。微低头凑到川口耳边说道“不要紧,我在。”话落,随着另一下脆生生的咔嚓声,指头被扳回原状。   川口抬脸朝他笑了一下,顺势回握着手中那双算不上柔软的手,甚至带点坚硬的感觉,却不会讨厌。   她不想放开这双手。   ‘根’的人走后,卡卡西朝川口招招手“纲手大人说,带上‘东西’去找她。”   川口点点头“好。卡卡西前辈,请稍等。”   银发不良上忍看了川口一眼,叹口气,就从窗户上消失了。   川口环视房间,笑着开口“那么,我们来喝点下午茶吧。”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书明看了看川口离开的方向,又扫了眼佐助,懒散且优雅的落座。   不一会儿,川口端着茶和点心推开纸门进来。   把手上的东西随意放在矮桌上,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招呼佐助坐在她左手边“佐助,坐过来啊~”   等佐助迟疑的坐下时,一杯热气腾腾飘着清香的茶递了过来。   佐助双手接了过来,垂眼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会面前笑得眼儿弯起的女人,抿起唇喝了一小口。   川口则是自己拿了一块小点心吃起来,刚吃了一半,身旁传来咚的一声。不用看过去,也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他还真是不会防备你呢~”书明调笑的看了看佐助手旁仍冒着热气的茶水。   川口想起了在云隐,对战八尾时的事。她也是这么容易就弄晕了佐助,就因为他从来不会防备她。   她弯弯唇“要学会防备才好。”   书明一手握住杯身,一手挡住杯沿,优雅的喝着淡淡泛着苦涩的清茶。放下茶杯,以手撑额看着昏在桌面上的佐助,不紧不慢开口“已经决定了?”   川口细细咀嚼,又喝了口清茶慢慢咽下口中的点心,轻声回答“嗯。”   书明看着淡然吃着手中半块点心的川口,不甚赞同的摇摇头“你这么做,他是不会原谅……不,他会恨你的。”   川口拍掉指尖上沾的糕点碎屑,耸肩“我不在乎。”   尖锐且不留余地的,书明反问“那——你在乎什么?”   摇摇头,女人笑起来“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嘭的一声,随着烟雾,银发不良上忍出现在川口身后。他把手放在川口头上,故意揉乱那一头墨蓝色长发,叹气“真是太倔强了……”   川口弯弯眼,看了佐助一眼,开口“准备好了,走吧。”    ☆、第 49 章      佐助的意识很模糊,像沉溺在身体的最深处。但仍能感觉得到左眼难以忍受的刺痛,挣扎着想用左手按住来减轻疼痛,却发现这简单的动作竟难以实现。   然后慢慢适应左眼的剧痛后,意识渐渐回笼,能辨别出身边的几个声音。   其中一个女声说道“注意植入体的稳定性!”   旁边有个声音不安的问道“佐助和川口老师不会有事吧?”   旋即就被刚刚那个威严的女声喝斥道“在这里你就是一名医疗忍者,如果没有觉悟的话,马上离开这个房间,我不需要迷茫的徒弟和助手!”   “是!”   然后就是一阵忙碌和医疗机械的声音,佐助感觉到有股暖意的查克拉输入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左眼的疼痛不再那么难受时,佐助吃力的试着睁开右眼。   入眼的是,一片模糊的樱色。   “老师,佐助要醒了!”   另一边的五代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可能,麻醉剂的效果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才做完一半。小樱,不能松懈!马上给佐助注射麻醉剂,他现在不能醒。”   玻璃碎地的声音,让忙碌中的五代抽空看过去一眼,愣了一下皱紧眉就继续手中的事。   她没想到这个宇智波家的小子竟然醒得这么不是时候,手下不停的给手术台上的另一人注入医疗查克拉,一边吩咐道“小樱!稳住他,坚持做完移植。”   五代抽空结了个印,就有几条画有咒文的布带迅速的把佐助结实的绑在床上。   佐助挣扎时,偏头看见在离他不远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头墨蓝色的长发从床上软软的垂到地上。   金发绿衣的五代挡住了他的视线,佐助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了,可是心中非常烦躁,有股想毁掉一切的冲动。   不自觉的就在手中凝聚查克拉,蓝色的电光在掌中闪烁明灭。   小樱急急按住佐助的手“佐助,不可以的!老师的忍术具有压制查克拉的作用,你现在不能勉强使用查克拉!”   佐助垂下眼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手中的蓝光更胜。   身后传来一阵雷鸣的嘶鸣声,接着就被一阵混乱所取代,五代知道这个手术是再也做不下去了。   趁着仅有的空隙,五代对床上人的左眼进行治疗,右眼的剥离也停止,做好这些,佐助已经把那边搞得乱七八糟的过来了。   佐助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左眼,看着床上的川口。她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左眼相较于右眼要凹进去那么一点。   缓慢的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人,五代,小樱和一些医疗忍者。再加上自己刺痛不已的左眼和昏迷着的川口,答案呼之欲出了。   在这种情境下,佐助掀唇轻笑了出来“滚。”   粉色头发的女孩小心翼翼的上前“佐助……”   佐助猛地回过头“我说让你们滚!”血从他紧捂住的左眼流下来,划过半张脸,显得狰狞恐怖。   五代对小樱摇摇头,挥挥手让一行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佐助和川口。   然后佐助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床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川口。夹杂着愤怒无奈的神色最终表现出来的便是面无表情,这个样子的佐助,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川口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很暗加上她眼睛的疼痛感,导致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佐助。   她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的一处,慢慢抬手轻放在左眼上,立即痛得她呲牙咧嘴的冷抽出声。   然后她听见冷哼声突兀的在房间里响起“真是可惜呢~差一点就能得到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了。”   川口艰难的转动右眼眼珠,对准焦聚有点困难,好不容易才在几次的尝试下习惯用一只眼看东西,就看见了床尾静静站立着的佐助。   佐助轻抚上自己的左眼“呵,不过一只也足够了。”   川口试着弯弯眼,却痛得整张脸扭曲起来。深呼口气,压抑住痛感,她尽量笑得眉眼弯弯的接话“佐助喜欢就好。我想得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力量,佐助应该会高兴的。”   这样佐助的力量就会趋于完美,更不会瞎掉什么的。   摸上自己的右眼,川口口气很轻的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次移植完,不过下次这只右眼也是佐助的。”   “是么?”佐助低着头,淡淡的问。   点点头,川口笑容不变。   一瞬间,佐助从床尾来到床头,直直的盯着川口仅剩的右眼,双手猛地掐住川口的脖子“你是什么身份?”   不管川口的挣扎,佐助收紧双手加大力道,慢慢低下头停在她的脖颈处,喷出热息“……又以为你是我的谁呢?”   一只手掐着川口的脖子,佐助左手拂过川口的右眼“用你的眼睛,我嫌会玷污宇智波家的血统。”   见川口因呼吸不顺,脸色涨红。佐助松开右手,若有似无的轻轻摸着川口的脖子“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以为是?”接着慢慢下移到川口的锁骨处,细细接触,暧昧摩擦“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宇智波佐助会……对你存着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吗?”   拿脸对着川口,盯着她凹了一点进去的左眼说道 “不会有所改变的。”好像怕川口不明白似的,他特地解释“我是说你问的那个问题,人质就算换成你,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看了一会,佐助就移开视线“从小时候开始,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亲近你并不会有什么障碍。”脸开始下移,重新回到川口的脖颈处,佐助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川口□□在衣服外的皮肤立即起了一层小疙瘩“做这种事也不会觉得难受。”   手压着川口开始挣扎的手“就像自己的皮肤一样,人是不会讨厌自己的吧。”佐助对着眼前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有种牙齿生生撕咬开皮肉的声音。   他稍稍抬起身体,伸出舌舔着牙齿上和唇边的血液,再咽下。满意的看着川口脖子上的伤口上流出更多的血,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痛?”   川口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温温热热之后,就是黏黏的不舒服感。因为刚结束手术的关系,从开始头就有点晕眩,脑袋里第一次像浆糊一样白白的搅拌在一起。   本能的开始挣扎,推拒着身上的人。   见川口脖子上的血沾满了整个衣领还流个不停,猩红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面,不久川口衣服的胸前就湿红了一大片。   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川口身上后,佐助再次低下头,眼中翻滚着道不明的愤怒,唇缓慢的贴上川口的嘴角。   一阵铁锈的苦腥味伴着佐助的唇舌侵入到口中,川口的鼻子嘴里全是佐助和血的味道,她的舌头被拉住强硬的与佐助纠缠。   粘腻湿滑,触感柔软。   佐助的舌尖划过口腔内壁的时候,川口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轻痒。   这个带着明显惩罚意味的吻,结束了好一会,房间里都回荡着喘息声,佐助捏着川口的下巴,嘲弄的开口“你不是期待着这种事情发生吗?不过又是一个蠢女人罢了!”   川口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呼吸,开口唤道“佐助。”   佐助的眼神暗了暗,手下滑到川口的脖子根部,在她的衣服领子处来回摩擦,慢慢挑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轻轻沿着锁骨的弧线划动。   “那这样呢?”   川口看着佐助,对视良久,然后笑得眉眼弯弯的抬手伸到佐助脖子后面抱住他。   反手捉住川口想击昏他的手,佐助看着川口的右眼,慢慢说道“……以为我还不会防着你么?”   川口咧嘴笑起来,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着“我就是这么以为的啊~”   气氛一下子就从暧昧紧张跳脱到另一种奇怪的地方去了,佐助木着脸僵在那里。   做不下去了,可是好不甘心!   暗暗咬牙,决定无视这个神经在某种时候,比鸣人还要大条的女人。佐助闭闭眼然后睁开,不去看她小奸小坏的样子,贴着沾血的唇就咬上去。   手从解开的衣领伸进川口的衣服里面,刚触到胸部微微隆起的边缘部分,柔软温暖的感觉就从冰凉的指尖传到大脑。   佐助气息微紊,手慢慢下滑……    ☆、第 50 章      川口看了下那只深入衣领中的手,又看了看佐助,抬起另一只手按住胸口上的手,微带□□的慢慢开口“不用这样做的。”   她别开脸“如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觉得不能原谅我的话,就按照佐助的意思那样做好了,恨我……还是回到原本的样子都可以。”   川口的这个姿势正好让左眼对着佐助,他看了一下那微微凹进去的眼睛,迅速别开脸去。   沉默半晌,佐助淡淡张唇“好。”   旋即起身出门,没有丝毫赘余的动作。   川口把脸半埋进枕头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就着这个姿势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身。抬手摸摸左眼,手指接触的地方凹陷进去一些,感觉有点怪。   弯弯唇,凭着一只眼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条干净的绷带绑在左眼上,对着窗户的玻璃上看了看又拿出护额斜跨过额头遮住绷带。   调整好护额后,顺手理了理头发,她对着窗户咧嘴傻笑,感觉还不赖,开始有点忍者残缺的样子了。   看着看着眼睛就出神起来,窗户外面树上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   原来已经到秋天了啊……怪不得感觉有点冷呢。   第一个来探病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永远困倦的表情,趿拉的眉毛,洋葱头一样的冲天发型。鹿丸穿着一身标准的中忍绿色马甲,护额绑在手臂上。   没怎么多看川口用护额遮住的左眼,他懒散的扬起一边的眉毛似乎在想怎么开口,最后抓抓后脑勺,慢吞吞的说“五代说事情她会处理。”   然后开始和床上的人大眼瞪小眼,明显看得出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耷拉下眼,鹿丸把手□□兜里回身扫过川口的左眼“啧,真麻烦。总之……就是你好好休息。”   川口看着鹿丸走出去,他好像很喜欢把背微微的驼着,给人懒散很没干劲的感觉。   转回视线,川口盯着白色的床单。他和佐助不一样,佐助总是习惯把背挺得很直。从窗户看出去,刚好能看见微弓着背的少年,不远处等在下面的是同为第十组的井野和丁次。   川口看见他嘴唇开合,说了句什么就朝两人走去。   见三人慢慢打闹着走远,川口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今天也很和平呢。以前的第七班大概也是这样子的,可是,现在……   川口敛了表情,既然五代说她会处理,那么这次的事应该会在书明和纲手的共同施压下掩盖下来。   团藏这件事不会被算到佐助头上。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呢……尤其在这种时候,更是便利得不行。   “老师……川口老师!”   川口稍稍回过神来,映入眼的便是一张大大的狐狸脸。见川口眼神清明起来,鸣人一扫刚才的不高兴,扬起一张大大灿烂的笑脸,一贯爽朗的道“听说川口老师住院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刚送走了一拨又来一拨。   抬眼看了看第七组的四人,这其中当然不包括佐助。然后注意到面前的鸣人话只说了一半,就眼神古怪的盯着她用护额遮住的左眼,第一次有话直说的鸣人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川口弯弯眼,问“鸣人,怎么了?”   鸣人回头觑了觑靠着墙,旁若无人捧着小黄书看的银发不良上忍,困惑的挠挠金黄色的脑袋“就是……突然觉得,川口老师和卡卡西老师很有……”他突然猛的双手抓住脑袋“我不知道怎么说!”一句话不知道因为什么,被他说得没头没脑断断续续的。   佐井右手嗒的一声敲了一下左手,做恍然大悟状“是夫妻相。”   鸣人指着佐井,张大眼“就是这个!夫妻脸!”   夫妻相?   川口愣了一下,直觉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捧着小黄书看的银发上忍也惊愕的抬起脸,露出一副被凯舌吻过的表情。   粉色头发的女孩反应了一下,立马一个怪力拳头落在鸣人脑袋上“你在胡说什么啊!”   鸣人一边护住脑袋在房间里逃窜,一边抱怨“明明是佐井说的啊,为什么只打我!”   最后他用手指指着川口和卡卡西道“小樱你自己看嘛!他们一个用护额遮住右眼,一个遮住左眼,本来就很像夫妻啊!”   小樱在追逐鸣人的间隙抽空偷偷瞄了瞄两人,暗暗点点头,的确。   而且不止这一点,其实小樱在很久以前就隐隐觉得川口老师那种懒散的样子很像某个人了。   逃窜途中,鸣人眼角瞥到一抹暗蓝色,就朝门口急蹿过去一边开口唤道“佐助!”   小樱和卡卡西几人都朝门口看过去,只有川口把脸别向了另一边,微眯起眼看着一朵云慢悠悠的从窗户这头飘到那头。   鸣人勾着佐助的肩头,死拖活拽的把他拉进房间里。从头到脚的看了看佐助,鸣人不解的问道“佐助,你来木叶医院干什么?”   佐助下意识的抬起手,就要摸上自己隐隐刺痛的左眼。   鸣人幡然醒悟的点点头,朝川口看过去“佐助也是来看川口老师的吧!”   垂下手,佐助淡淡看了眼鸣人 “不是。”   “川口桑,你的嘴唇怎么了?”佐井不管现在的气氛,天外飞仙的来一笔。   所有的目光霎时都落在川口的唇上,颜色偏淡的唇上,清晰的印着些咬痕。   她抿抿唇,抬起手用袖子遮住,坏心眼的笑起来“啊~这个是昨天被毛毛咬的。”   鸣人歪歪脑袋“毛毛?”   川口见佐助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嘴角,笑容愈加灿烂,两只手比出一个长度“好大一只毛毛呢~”   佐助的唇张合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一扭头把脸朝向了别的地方。   见佐助不咸不淡的样子,鸣人苦恼的抓抓阳光色的头发,努力寻找比较轻松的话题“对了!佐助,你觉得川口老师和卡卡西老师是——”   粉色头发的女孩飞快的捂住鸣人的嘴,暗骂笨蛋的同时小心翼翼的朝佐助的方向看过去。   佐助回过头看了眼角落里的卡卡西,又看了看一直维持着怎么看怎么不真实的笑的佐井,对床上的女人不咸不淡说道“五代有事找我,那么我先走了……川口老师。”   说完,不顾房间里众人的反应,抬脚朝门口走去。   然后想起什么的停在门边说“白痴吊车尾的,夫妻相不是用来说这两人的。”   金毛狐狸立马炸毛,挣开小樱的手,张大嘴跳起来“什么嘛!我早就不是吊车尾的了!”   哟~难得呀,这两人竟然在闹别扭。把视线从门边的佐助身上收回来,看了下床上的女人。   卡卡西弯弯眼,低下头,重新捧起手中的小黄书。   嘛……原来是一个人在看另一个人闹别扭啊,真是恶劣呢。    ☆、第 51 章      是夜。木叶某病房外。   卡卡西把手中的小黄书收起来,眼弯成月牙状的看着不远处的人“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呢,佐助?”   见佐助沉默不语,卡卡西指着窗户旁已经熟睡的女人“啊~来看川口桑。”   对上卡卡西调笑的表情,佐助冷哼“卡卡西,你很闲吗?”   银发不良上忍摇摇头“看护川口桑,可是我的任务。”想起什么,卡卡西一手挠着银发一手指着自己的脸蛋“经过鸣人的提醒,我才发现原来川口桑的性格和我这么契合。佐助真的不觉得我两有夫妻——相吗?”   说完最后一个字,卡卡西险险避过佐助擦着鼻尖而过的草雉剑,一个跳跃落到对面的树顶上,蒙面的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卡卡西呼口气“来真的?”   “只要另一只眼睛还在她身上,那么容器的所有权就是我的。”佐助把剑插回后腰上的剑鞘里,微侧过头“卡卡西你还真是没有变,这种性格。”   盘起腿坐在树端,银发上忍掏出小黄书看起来,视线从书的上端看向川口的方向“嘛~佐助也没怎么变呢。”   ……就口是心非这一点。   嘭的一声,卡卡西一手拿着小黄书一手插在兜里来到佐助身边。摸出插在兜里的手放在佐助头上,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弯起眼“有句话,一直忘了说。”卡卡西微弓着腰,拿一脸标准的卡卡西式的笑容对着佐助“佐助,欢迎回来。”   拍了拍手底下的脑袋,让佐助看向川口那边“嘛~那女人从小就喜欢欺负你,并以此为乐。嗯……”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卡卡西收回手,尴尬道“嗯,你要习惯。”   佐助不是不知道,那个叫做川口的女人有多恶趣味。像看他生气郁闷却发不出来,是她人生一大乐趣似的,从来就乐此不疲的惹他发怒。   看着眼前面容安静的女人,不管怎么看,都还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在平常的审美观念里,也从来就不是一张称得上漂亮的脸,更不用说在宇智波一向良好的基因面前。   伸出手,指尖停在那冰凉坚硬的护额上面。   他已经不再去想自己怎么就栽在这种女人身上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反正就这样了。   轻轻划过护额上的纹路,那……川口,你是怎么想的。   摸上自己的左眼,就算这样的事也可以毫不犹豫做的你。对自己很残忍,对他更是残忍。   伸手朝虚空处抓去,因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川口,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你所说的喜欢,像隔着整个大片大片蔚蓝色的天空,而那里不管抬头无数次,都是什么都没有的。   三年前,他就已经明白这件事了。   “还是说,你……”   看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金发,川口微眯起眼睛,这样的热情,她觉得自己消受得相当的吃力呢。   拨拨左眼的护额,川口抬起右手打招呼“嗨~鸣人,小樱。”   看着走在自己左右的两人,她暗暗叹口气“其实,你们真的不用特地来接我出院。”   鸣人双手抱在脑后,回头不赞同的看她一眼“川口老师才是呢,没有家人,朋友好像也只有卡卡西老师吧。”   那语气就好像在川口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热情到过头的少年已经把她划拉到自己人的范围内,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粉色头发的女孩点点头附和“对啊,川口老师不用跟我们客气的。”   鸣人笑眯了眼,露出牙齿“不过,如果川口老师肯请我们吃一乐拉面的话,就更好了。”   川口弯弯唇“好。”   掀起一乐拉面的布帘,见到里面的银发不良上忍,川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银发不良上忍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见到鸣人就懒懒抬抬眼“说有急事叫我八点来。”卡卡西手捧小黄书指着一乐店面里的钟“现在几点了?”   鸣人把川口推到卡卡西身边坐下,顺便冲老板喊道“一乐大叔,三碗猪骨拉面,一碗味增拉面!”   坐下之后,才回过头对着银发不良上忍抱怨“如果不提前几个小时,卡卡西老师一定会迟到的。”   然后……川口怀疑是不是在移植的时候,纲手大人不小心手滑,切到不该切的地方了。   因为从她坐下开始,小樱就开始向她推销卡卡西,而且是以那种压舱底卖不出去的那种赔钱货的心情。   鸣人一口干完汤底,咚的一声放下碗总结到“总之就是,卡卡西老师虽然是这么一副没用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可靠的。”   他又叫了一碗拉面后,眨眨眼以相当猥琐的眼神看看川口又看向卡卡西“我和小樱都觉得——你们可以结婚试试看!”   继夫妻脸之后是这个么,川口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反正隔壁的卡卡西是相当的精彩。   这么看来,他们两个成年人被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家伙擅自凑成一对了。   结婚……还试试看?   鸣人,你确定你真的懂么。   稍稍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卡卡西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一声对两小孩说道“川口桑不喜欢我这样的。”   她努力弯弯眼,试着笑得跟平常一样,慢慢接口“嗯,我不喜欢卡卡西前辈这样的。”   鸣人垮下脸“咦~怎么这样。”   看见小樱眼中闪过的失望,他急忙跳到川口身边快速的说道“川口老师你不喜欢卡卡西老师哪里?我让他改!”   川口好笑的看着一脸纠结的卡卡西,对面前的鸣人摇摇头“不关卡卡西前辈的事。”   她笑得甚是良善,眉眼弯弯的开口“我喜欢年纪比我小的。”故意略略停了一下,坏心眼的看着面前天空色的眼睛,不紧不慢的接着说“嘛……鸣人这个年纪刚好。”   金发的少年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偷偷的朝旁边退了几步瞄向粉色头发的女孩,挠挠脸上的胡须,不好意思的认真拒绝“川口老师,我有喜欢的人了。”   川口摆出一副正经样,憋笑点头“我也是。”   小樱忍不下去了,抬起头轻声开口“是……”   鸣人急急的打断小樱,对川口说道“没关系!反正结婚一定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就算川口老师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和卡卡西老师结婚!”   然后求证的看着银发上忍“你不会在乎的吧!卡卡西老师。”   不良上忍挠挠脸,尴尬不已。朝房顶翻翻白眼,他怎么竟摊上这种学生啊。   此时,刚好有人走进来。   店内的人都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川口懒懒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鹿丸啊~”   来人看清楚店里的人后,啧了声把脸别了过去。   “真是麻烦。”虽然抱怨着倒是迈脚进来了。   鹿丸看了一眼座位的分布,想了想坐到了鸣人旁边。   鸣人盯着懒洋洋的鹿丸看了许久,自以为小声的偷偷问银发不良上忍“呐~卡卡西老师,川口老师喜欢的是谁啊?”   不良上忍眯起眼把头凑过去“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刚刚好像有听见川口桑说鹿丸什么的。”卡卡西没有丝毫愧疚的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与其被自己那个小心眼学生记恨还是别人家的学生陷害起来比较不心疼啊~    ☆、第 52 章      鸣人咬着筷子纠结半天,看着鹿丸好一会儿,然后看看川口,最后憋不住的开口“川口老师,你的眼睛……”   川口愣了一下,没想到鸣人会在这当口问这个问题,而她根本还不清楚纲手大人准备的官方说辞是什么。   坐在这里的人,除了鸣人都是或多或少知道内情的人。   在鸣人问出这个问题后,整个店里的气氛都微妙了起来。鹿丸拨了拨碗里的面条,一贯懒洋洋的解释道“六代对战晓的成员时,被波及伤到的。”   干巴巴的说完,鹿丸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差点忘了,卡卡西上忍,川口中忍,五代让你们随我去火影办公室一趟。”   三人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时,就看见他们的五代火影正在和快湮没她的文件奋斗。   纲手抬头瞥了他们一眼,抽空指了指一个角落“站到那去。”   三人愣了愣,然后乖乖的移动过去。三人刚离开,门就被碰的一声打开,静音和身后的几个忍者连续不断的抱着大堆大堆的文件进来,不一会除了他们站的那个角落,整个火影办公室都被白色的文件覆盖了。   纲手一把推开桌上的文件,碰的锤在桌子上“静音!不要再拿进来了!”   瞄到角落里的三人,她噌的一下站起身“那个小鬼!竟然让身为火影的人等他。”   话落,一个深蓝色的身影推门而入。   看清楚那人的打扮,五代立马发飙“宇智波佐助,你那是什么鬼样子!”   众人在心中默契的叹口气,看来火影大人今天的心情很不美妙啊,同时移动脖子以上的部位看向门口那人。   只见佐助同样用护额遮住左眼,刘海微微的散在护额上,若隐若现的感觉很有味道。   卡卡西轻微转动眼珠,视线范围内所及的是遮住左眼的川口的脸。站在两人中间,他不怎么自在的推了推横跨过半张脸的护额。   五代依次用手指过以护额遮住左眼的佐助,川口和遮住右眼的卡卡西“怎样,现在是流行吗?让你们组队出去,只会丢尽我的脸!”   佐助直视纲手,不咸不淡开口“眼睛有点疼。”   纲手一脚把办公桌踢向佐助“疼?你少给老娘撒娇,老娘的技术会让你疼!”   佐助偏了偏身子,桌子深深的镶嵌进墙里。   看了看川口,纲手了然“我说,就算你这样,跟这个女人——”她阴笑的指着川口“也……一点都不像,夫妻脸什么的!”   长呼口气,挥挥手,纲手像要赶走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她用下颌点点掉在地面的两个卷轴“这里有两个任务,你们分配一下。”   卡卡西走过去捡起一个卷轴“四个人,两个任务?”   纲手环胸点头“现在村子的人手很紧张,你们看着办吧。”说话的时候,没有再看向佐助的方向,她怕自己成为史上第一个杀害自己村里忍者的火影。   佐助拿起另一个卷轴,打开看了看,骄傲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其他人只会拖后腿。”说完径自离开。   纲手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气得不可抑止的颤抖“这个目中无人的小鬼!”然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川口“你怎么不管管他!”   川口弯弯眼,一脸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纲手大人您开玩笑吧。”   见这女人明显推卸责任,纲手翻出另一个卷轴扔过去“你一个人去!”   真是有这样的女人,才会有那样的小鬼!   见川口拿了卷轴离开,卡卡西不甚赞同的看了一眼今天火气特别旺盛的火影大人“她一个人没问题吗?”   纲手哼了哼,摆摆手“我有分寸。”   川口回到新公寓后,在整个屋子里遛达了一圈。见只有厨房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其它都还好,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某人还是有注意生活环境的。   把院子里的衣服收进屋子,卷起袖子,开始打扫厨房。   佐助拉开餐厅的门,就看见川口挽起头发在厨房里忙碌,不自觉的就在桌边坐了下来。   几个菜摆上桌后,川口脱了围裙,眉眼弯弯的挨着佐助坐下。   佐助看了看桌上的菜,不知道这女人唱的又是哪一出,而……他也不怎么吃得下去。   把盛好的饭递给佐助,川口笑嘻嘻的说“佐助知道有一种饭叫散伙饭么。”川口夹了一筷子菜配上饭咽下去,接着说“嗯,就是最后一餐的意思,吃完就各奔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川口低着头把脸埋在饭碗里,看不见表情。   一声巨响,难得的菜色就糊在一起掉在地上,桌子全毁了。   佐助寒着一张脸,浑身流窜着蓝色的电光。   用草雉剑抵着她的下巴,佐助眼神冰冷“川口……不要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还是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无视下巴的冰凉感,川口捧着唯一完好的碗,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弯弯眼“没有开玩笑哦。”   佐助站在一片混乱中,死盯着一脸轻松的女人“想散伙?好啊——”   吞下另一半差点因气愤冲出口的话,佐助收回草雉剑转身离开饭厅。不一会儿川口就听见屋外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还有一大群鸟扑腾翅膀发出难听的叫声。   几天后,佐助执行完任务回到村子去火影楼交任务的时候,正好遇见从火影办公室抱着粉红猪从里面冲出来的静音。   静音见到佐助,愣了愣,移开视线“佐助,纲手大人现在没空……你回头再来。”说完风一样的冲走了。   佐助微皱起眉,想了想跟了上去。看着静音推开火影楼最底层的大门,佐助隐身在暗处。   里面传来五代不耐烦的声音“怎么去这么久,东西带来了吗?”   “……佐助回来了。”   纲手沉吟了会“不要让那个小鬼知道,就说川口还没有回村子。”   听见提起川口,刚要抬脚离开的佐助,看了看从门的缝隙里投出的光,慢慢靠近。   纲手看着躺在咒文和封印里的女人,无奈叹气,只不过是一个B级任务怎么会把人搞成这样。   她抬头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亥一,怎么样?”   男人睁开眼放下结印的手,摇头。   门传出一阵厚重的声响,佐助慢慢走向封印的中心。没有护额遮住的左眼,眼瞳中的三枚勾玉高速转动,红黑相交的色彩繁复纠缠,睁着腥红的眸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躺着的女人。   闭上眼再睁开,眼瞳恢复成黑色,佐助略显疲惫的开口“不是幻术。”微皱起眉看向五代,他需要一个解释。   五代直接忽视佐助不满的表情,问正在准备什么的男人“有把握吗?”   男人手下不停的解释道“我打算用心转身之术进入到她的意识之中,或许会发现什么。”   “我去。”   纲手皱起眉看着黑发少年,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男人抬眼看了下佐助,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准备“纲手大人,让他试试吧。或许川口的潜意识不会排斥他,这样也更容易些。”   五代泄气的叹口气,揉着发胀的额头“那么,有多少时间?”   名叫亥一的男人,微锁起眉头“最多只有10分钟。”   纲手对佐助招招手“你必须尽快的让川口醒过来,不论用何种手段。”然后目光严肃的看着佐助“不过你要答应我,在无计可施而时间也不允许的时候,立刻放弃,回来。”   佐助用墨黑的瞳孔直视着木叶现今权利最高的人,无所畏惧“在复仇……和这个女人身上,我从来不懂什么叫做放弃。”说完走向已经准备好的另一个封印里。   男人对佐助说道“术开始之后,你的身体会陷入沉睡状态但意识会进入到川口的身体里。”   佐助看了一眼川口,点点头。   纲手见佐助已经陷入昏睡状态,习惯性的咬着拇指的指甲,这是在她极度不安时下意识的动作。   希望那小鬼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小剧场 1 作者有话要说:  嗯……感觉看着文的人都潜水啊。来个欢乐的小剧场吧~   恶搞小剧场   川口:“佐助,跟我回木叶啦~”   佐助:“哼!你就那么希望我跟你回去吗~”   川口挠头:难道要用卡卡西教的那个吗……   佐助:川口这个迷糊的样子好可爱哦~   川口拉下衣服露出半个肩膀“佐助,和人家回去嘛~”   佐助捂住鼻子,暗暗吞了吞口水“……我有什么好处?”   川口垂下眼,看了看衣服下面的两坨软肉,将领口拉低了些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沟壑“这样?”   佐助扑了过去。   ……吃干抹尽后,佐助栓好腰间的麻绳“我不会回木叶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跟我走吧~”    ☆、第 53 章      佐助抬头看了看周围一根根牵连纠缠着向各个方向延伸离去的东西。握了握手再摊开,有触觉的样子,应该可以感觉到实物。   这是川口的意识里……?   选了个方向,佐助朝那里走过去。   尽头的地方,一个黑漆漆的入口出现在眼前。佐助踏进洞穴模样的入口在黑暗里走了不久,就听见细微的说话声,又走了几步他看见两个人。   “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川口背着他对一个男人不容拒绝的说道。而这个男人正好面对着佐助,他是宇智波鼬。   佐助停下来看着两人,他们像没发现佐助似的继续交谈。   鼬点点头“嗯。况且就算我拒绝也没用。”   川口笑得很无害,回过身一脸无赖的搭上他的肩“没想到你意外的上道嘛~还真不像佐助的兄长。”   鼬看看毫无形象勾着他肩的女人,看着她“你不也强硬的做着这些事,你问过佐助的意愿吗?”   川口笑笑,弯着眼睛“需要他答应么?”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那一瞬间宇智波鼬的人生第一次出现挫败感。他想在某种层面,这个女人比他还要独断。   觉得没有什么再说的,鼬走到前方画着诡异封印的地方,安静的躺着,睁着三枚勾玉看着她。   川口开始缓慢的结着印,冗长的准备之后,她咬破拇指在空中快速的结着繁杂的印。然后整个房间的咒印一瞬间变得鲜红,诡异的流动着像活的一样。   待血色的光芒散去,鼬闭着眼躺在封印中心。   佐助轻皱起眉,伸出手想碰触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但手指所触及的地方却像水纹一样层层荡开,等波纹停下来时,前面的房间消失了,连同刚刚在这里的那两个人。   摸出一把苦无,对着眼前用力划下,是坚硬金属相切的感觉。佐助伸出手平摊在虚空处,就见一阵阵水样的波动从掌心蔓延开去,手底开始慢慢传来灼热感。   佐助收回手,看了看刚刚出现宇智波鼬和川口的地方,垂下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过去。   如果……那是川口的记忆。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和鼬接触的,刚刚那个仪式又是什么……   佐助找了很多个类似的那种洞穴,却没有再看见川口其它的记忆。他一直走,不知道外界的时间过了多久。   停下脚步,佐助朝身后看去,他感觉到一股很不详的查克拉波动。   几个起跃,朝散发的源头奔去。佐助撇嘴,这比他在鸣人体内见过的还要不详的感觉。   越来越接近,周围渐渐变得明朗起来,还诡异的出现了晴蓝色的天空。   突兀的,佐助感觉自己一下穿过了什么东西,而那阵不详的查克拉也感觉不到了。朝远处看去,这是一个小山坡,和木叶川口常呆的那个很像。   可以说这不愧是那个女人的脑袋里吗,连天上的云,也跟那女人一样慢悠悠的,仔细注意就会发现那些云很久都没动过,似凝固般的。   女人像很久以前的那样,翘着脚躺在那里。佐助拨开挡住道的枝桠,叶子相互碰撞发出声响。   那人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看过来,又闭上“是佐助啊……”嗓音永远懒懒散散的。   他站在川口身后,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开口问什么。   沉默半晌,佐助伸出手,浅浅淡淡出声“我来接你了,川口。”   川口睁开眼望着天空,见他说完这句之后没再开口只安静的站在那里,固执的伸着手。她看了一眼那只指节修长的手,弯弯眼开口“我在等人,佐助先回去吧。”   微微拧眉“等人?”   川口弯起嘴角笑起来“嗯。如果佐助想留下来也可以,能看见超可爱的小包子哦~”   佐助收回手在她身旁坐下,看着一脸闲适的女人也学她微微扬起脸,这感觉很久以前有过。   身后传来树叶婆娑的声音,佐助条件反射的准备扔出手里剑却被川口按住手。   川口对佐助摇摇头“他可是躲不过的,受伤了我会心疼的呢。”   一阵声响过后,佐助就看见一个小孩双手抱着东西炮弹一样朝他们冲过来,嘴里还甜腻腻粘哒哒的叫着川口。   那小孩发现除了川口还多出一个陌生人,抱着一堆东西□□佐助和川口中间马上变脸,不善的瞪着佐助“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并充满占有意味的把川口挡在身后。   佐助看着小好几号的自己,有点愣神。然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他才不会承认这个黏人的小鬼是自己。   川口坐起身,有趣的见两人大眼瞪小眼,顺手从后面戳了戳佐小包子的脸颊“佐助,今天来晚了哦~”   小包子又瞪了佐助一眼,才回过身对着川口,鼓着嘴托了托手里的东西意思是他拿东西去了才来晚了,然后不满的说道“他是谁?”   这是他和川口的秘密基地,怎么可以让第三个人来这里!   川口垂眼看了下佐小包子手里的东西,三个番茄几个饭团。本来东西不多,但小包子人小就抱了满满一怀。   从小包子怀里拿出一个番茄咬了口,看了下微皱着眉的佐助咧开嘴说道“他啊~他叫佐大助!”   “佐大助?好奇怪的名字。”佐小包子扬起眼尾看着佐助充分的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不屑,他的名字就好听,这个‘佐大助’难听死了!   佐助死死的抿紧唇,在心中反复念到‘不要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才能忍住拔出草雉剑一剑劈了她再千鸟的冲动。   他别开脸闷闷的开口“佐助,我的名字是佐助。”   佐小包子拧得眉毛都快竖起了,张着大大的眼不信任的看着佐助“佐助?什么佐助?”   “宇……”条件反射的开口,却在说出一个字后反应过来。他微眯起眼看着那女人一脸‘看吧,叫佐大助多好现在自己跳坑里了看你怎么办’的表情,恶狠狠的瞪了川口一眼,佐助咬牙切齿的开口“川口!川口佐助。”    ☆、第 55 章      “宇……”条件反射的开口,却在说出一个字后反应过来。他微眯起眼看着那女人一脸‘看吧,叫佐大助多好现在自己跳坑里了看你怎么办’的表情,恶狠狠的瞪了川口一眼,佐助咬牙切齿的开口“川口!川口佐助。”   咬番茄的女人一口番茄呛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憋红了脸直咳嗽。   佐小包子回头看了看终于咽下卡在喉咙里的番茄,但开始捂住肚子趴在地上大笑着直锤地的川口,转回头冷下脸端出宇智波家应有的理智和傲气“川口?你和川口什么关系?”   佐助把头一撇,完全无视佐小包子的威胁,冷冷回答“跟你没关系。”   等川口笑完了,抹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手勾着佐助的肩膀一手无赖的挑起他的下巴,流里流气的邪笑着开口“佐美人是要入赘到我家吗?”说完自己先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佐小包子虽然不太懂‘入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隐隐的感觉到肯定是他非常不喜欢的那种意思。抬起眼,而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对他是个很大的威胁。   小包子蹭到川口面前,一副我不高兴了你快点来哄我的表情看着她。   川口直接无视小包子哀怨的表情,又从他怀里拿了一个番茄。佐小包子立即瘪嘴“那是我的!”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川口停下往嘴里送的番茄,不解的看了看小包子的怀里“你不是还有一颗么?”   佐小包子抱紧怀里的番茄和饭团,包着一泡泪眼看着川口撅着小嘴说道“番茄是川口一个,我两个。”   川口继续把番茄往嘴里送并一本正经的摇头晃脑“可是我是大人,大人的食量比小孩子大,所以番茄我应该是两个。”   佐助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可恶的女人这样欺负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他一把抢过女人手里的番茄,皱着眉看她。   川口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发挥忍者的速度抢过佐小包子怀里的番茄。上下拋着抢来的番茄,她得意不已,打不赢佐大助还搞不定佐小助啊!   佐助没想到川口会来这招,看看自己手里的番茄和佐小包子泪汪汪快哭出来的表情。他把手里的番茄放进兜里,决定还是把川口的那只抢过来。   像知道佐助会抢她的番茄,川口邪恶的笑了笑就把番茄往胸口塞去然后还朝佐助挺了挺胸。那表情简直在说,你敢就来拿啊!   佐助咬咬唇,手伸到半空狠狠一咬牙瞪着笑得小奸小坏的女人“可恶!”   见佐大助不能帮他抢回番茄,仰起头佐小包子转了转眼珠。猛地一下扑到川口身上,拉着川口的衣服就开始扯,把手伸进去摸川口放在胸口的番茄。   佐小包子发了狠,川口怕用力不小心伤了他,竟一时拉不下来只能让他在自己衣服里一通乱摸。   佐助紧锁着眉目提着佐小包子的后衣领,把他扔到地上再把兜里的番茄摸出来扔给他“吃这个!”   川口理好衣服,弯弯眼把刚刚因为和小包子玩,掉在旁边的饭团捡起来递给佐助。   佐助刚要接过来,佐小包子快速的爬起身抢了过来并笑得一脸纯良可爱的从兜里翻出另一个饭团递过去“这个干净。”   川口弯弯眼笑得很是良善的拍拍佐小包子的脑袋“真乖~”   佐助在小包子闪亮着期待的眼中接过饭团,小心的咬了一口然后一脸厌恶的表情,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咽不下去。   看着面前两只恶作剧得逞的脸,佐助嫌恶的咽下了嘴里甜纳豆味的饭团,皱着整张脸扑过去抢小包子的番茄。   佐小包子防备的立即跳开,绕着川口被佐助追着跑。看见川口从胸口摸出番茄咬着看他们,小包子福至心灵的停下来挺起小小的胸膛等着佐助走进。   然后在佐助和川口四只眼睛的注视下得意的把番茄从大开的领口放进自己胸口的衣服里面,最后还学川口的样子挺了挺塞进番茄后一边鼓起的胸。   川口一口气没包住,嘴里的番茄噗一声呈抛物线落在脚边,惊愕的以看神一样的眼神看着佐小包子。   佐助抚额,他小时候是有多呆啊……怪不得总被某个女人欺负。   面无表情走过去,佐助一手提起佐小包子的脚抖阿抖的。另一只手接着从衣服里掉出来的番茄,再把佐小呆子放在地上。   眼神古怪的走到川口身边坐下,郁闷的开口“我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川口摇摇竖起的手指“佐助一直很单纯的。”   佐小包子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用手指指着佐助的鼻子鼓着脸颊忿忿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闻言,佐助一把掐烂了手中的番茄。   又一口没绷住,嘴里的番茄呈直线飞出去好远,可惜了。川口放下手中剩下的半个番茄决定等会吃,不能都这样浪费了。   看了看以一副纠结表情清理手的佐助,川口哭笑不得的挠挠头指着佐助再指指小包子“……父亲?”   她承认自己搞不懂这只小包子在想什么了。   佐小包子害羞的抬眼看了一下川口,脸红红的对着手指“他说他叫川口佐助,那不就是我和川口的孩子吗?原来以后和川口结婚生的孩子是这个样子的。”握着小小的拳头佐小包子一脸斗志“嗯,我可以振兴宇智波一族!”   喂喂,小包子你一脸不太满意又欣慰着要生更多以数量取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佐小包子端出他所谓的父亲的威严双手环胸的睇着佐助“我在跟你培养父子感情,你怎么可以那么对父亲!这是不对的,是不孝!”   川口见小包子一张白嫩的脸微微仰视坐着的佐助,她就很想喷笑。特别是那一脸故意装腔作势的严肃样,学富岳学得一点都不像呢。她憋笑点头,没继续吃番茄是正确的决定啊~   佐助擦干净手上的番茄汁后,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是把手放在小包子脑袋上,弯下腰用墨黑的眸子看着他,声音不带感情“佐助,长大后想做什么?”   他微侧过头看着川口“做这么多,你就是想要我问出这句话吧。”手从小包子的头顶划下,食指点在小包子眉心“幻术。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话落,从眉心开始小包子慢慢变得透明。   佐助低着头看着手心“这是你让我到这里见他的原因……那个答案在很久以前就被我舍弃掉了,不管是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   ……长大了像尼桑和爸爸一样保护着木叶。以前鼬这么问过他,而他是这么回答的。   佐助把手放在刚刚的高度,轻声问着开始消失的人“失望吗?我就是以后的你。不会像哥哥和爸爸一样而只是作为一个复仇者活着,更不会保护木叶……”   佐小包子看着面前的人,他好像能感觉得到他逞强背后的悲伤,这是以后的他么,一点都不快乐呢。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让他变成这样。不过,弯弯眼小包子伸出手抱着佐助的脖子把头凑到佐助耳边,小声的说“我以后会一直和川口在一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失望的。”   放开佐助的脖子,佐小包子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是我的话,应该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   川口看着消失了的佐小包子,回过头望着天空,声音很轻像叹息“佐助,不能停止吗?团藏已经死了,复仇可以停止了吧。”   佐助敛了表情,来到川口身边重新伸出手“走吧。”   川口抬眼看着面前逆光站着的佐助叹口气“还是不行吗?”没伸出手,她自己慢慢起身“我记得佐助以前说过,如果把你的家人还给你,你就停止复仇。对吧?”   她拍拍裤腿上的草屑,弯弯眼“虽然只有一个,不过也可以吧。”   佐助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川口没回答反而一掌拍在佐助额头上“快回去吧!有人在等着你呢~”看着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的人,拍拍手,她望了一下重新开始流动的云,转身慢慢朝远处走去。   佐助被川口拍了一下额头身体朝后仰去,他所站的地面突然消失。就那样失去平衡掉进黑乎乎的洞里,下意识的想到……他被排斥出川口的意识了。   再一次感觉到那股极其不详的查克拉,佐助抬头朝上望去却看见川口懒懒的正朝着那股查克拉的源头走去,他张嘴大喊“不要!”不要过去!   坠落下沉的时候,佐助感觉到自己湮没在一片死亡的深海里,纠缠着咸涩的墨黑和苦锈的血腥味扑面灌进嘴里和鼻腔里。   胸腔中的空气被一股大力从喉咙挤压出来,吐出的一串气泡慢慢上升,最后消失在斑驳破碎的光里。   佐助扭头看向身后,在更深处的黑暗里是一座座无字碑和坟茔,高低错落,无声矗立。   慢慢睁开眼,佐助移动眼眸看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川口,回来了吗。   看着川口,佐助紧皱起眉毛,那股查克拉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最后的那个画面,他至今仍能感觉到那股压抑感在胸腔中郁结无处发泄。    ☆、第 56 章      窗外静静的泄了一夜清亮的白月光。佐助微眯起眼侧过头,看着窗旁突然出现的身影。那人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忍服,看着窗外。   “醒了?”他回过头看佐助。   佐助撑起上身,坐起来“……宇智波鼬。”微皱起眉,把视线放在川口身上“是你?你没死。”   鼬走到床边,食指中指并拢轻戳一下佐助的额头“你还是太弱了,佐助。对我的憎恨,还不够。”   佐助捂着被戳红的额头,表情呆愣了一下,然后垂下头“灭族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我也不会再憎恨你,尼桑。”   鼬在床边坐下“真相……你相信宇智波斑说的,还是因为看见了?”他用指指向川口。   点头,从川口的记忆里可以推断出不少东西。   坐了一会,鼬站起身重新走到窗户边“佐助,你被她保护得太好了。不让你接触事实,不让你接触谎言,什么事都被安排好了。这样,你甘心吗?一直像个孩子一样被这个女人护在身后。”   顿了顿,鼬接着开口“学不会成长的话,是不会懂得守护和拥有的。”   佐助别开脸“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过木叶的高层。团藏已死,剩下的两个……”   鼬回过头,血红渗人的眸子看着他,慢慢开口“更任性了。”走到川口那边,看着躺着的女人“是她让你还保有这样认为可以撒娇的任性吗?”   川口在昏睡中紧皱起眉头,身体开始挣扎。佐助急急下床,过去要拉开鼬。触手的身体开始扭曲,幻化成一只只黑鸦扑腾着飞走。   佐助看着自己的手“幻术?”   那些黑鸦又在另一边汇聚成鼬的形象,握着苦无在川口的脖子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痕“现在我就能轻易的抹杀掉这个女人。”抬眼看了佐助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永远这么弱。”   加大手上的力道,川口的脸色变得苍白“迷惑在同伴之情和对这个女人的执念里,动摇了。”   看着苦无架在川口的脖子上,佐助闭上眼再睁开,左眼里黑色的线在一片红色的眸子里纠缠出图案。   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直视着面前的男人“放开!”   瞬间幻术发动,唯二的宇智波后人在小小的房间里打斗。体术,手里剑,火遁无所不用其极。   几个回合后,佐助停下来,看着仍站在床边用苦无压着川口脖子的鼬。微垂下眼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中了鼬的幻术,看来他对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运用还不够纯熟。   鼬看着微喘的佐助“永恒万花筒……她还真是舍得。”移开压在川口脖子上的苦无,手腕翻转,苦无消失在鼬的手中。   鼬的身影开始化成一只只红眼黑鸦,佐助赶在他离开前急急的问“那个仪式是什么!”   鼬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还看见那个了吗……那只是‘我’和你大战前,那个女人复制我的仪式。”说完一群黑鸦扑腾着一只只飞出窗外。   佐助看着停在他床边没有飞走的一只红眼黑鸦,刚一对视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床上。   不久川口睁开眼慢慢坐起身,手摸上已经包扎好的脖子,皱着眉看着窗户旁边去而复返或许根本没走的男人“鼬,就算是打击报复下手也不用这么狠吧,伤口真深。”   男人却不理,背对着她开口“你知道一只是不够的。”   川口摸摸被护额遮住的左眼“啊,我知道。”弯弯眼,她满不在乎的开口“我会再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回过身,鼬看了眼昏睡的佐助再看向床上的女人“佐助会恨你,比憎恨我更恨你。”   五代看了下站在办公桌前的佐助,又低下头翻看手中的信函“将要召开的五影大会,你作为护卫随行。”   见佐助沉默没有说话,纲手知道这个小鬼并不反对。   接着她在一堆资料中翻翻找找,瞥了瞥对他说道“关于此次川口不明原因昏迷的事,调查已经出来了。”   纲手双手撑着下颌看着佐助继续说“根据暗部调查显示,川口是在完成任务回村途中被‘晓’在战斗中施了秘术……至于是基于何种原因没有杀掉而是放在村门口。”食指敲着桌面,纲手低忱“这些也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了。”   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卷轴,纲手抬眉“在五影大会之前还有一点时间。”轻扬手扔过卷轴“明天出发。”   佐助抬手接过卷轴转身往外走,身后再次传来声音“我会派遣人和你一起去。”见他要开口拒绝,五代摇头“这是命令。”   刚出了火影楼,佐助抬头。天黑沉沉的,一大片的乌云停在木叶的上空。   他双手插在兜里,抬脚慢慢的走在雨幕中的街上,视线有些模糊。   忽的眼前一个黑影,佐助下意识的停下,待走近看面前的人一头樱色的发,红色忍服。小樱歪着头在伞下和他打招呼“佐助!”   看着面前淋了一身雨的人,粉色头发的女孩把手中的伞移过去。   佐助低着头不说话,他头发上的雨水顺着已经淋得微湿的发尾滴在苍白的脸上。小樱抿抿唇开口“佐助……要聊一聊吗?”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小樱默默的叹口气拉起佐助的一只手把手中的伞递过去,扬起一个勉强的笑来“那……我先走了。”   在错身的时候,被略显冰冷的手抓住手臂。   小樱略显拘束的和佐助齐坐在一间店外的屋檐下,粉色头发的女孩挺直背脊把双手放在膝上微微握着。   佐助把手肘放在膝盖上,以手撑着额。声音低低的从下方传来“小樱,你觉得川口……是个怎样的人。”   猛的双手握紧,粉色头发的女孩干笑几下,声音低下去“川口老师啊……”她强打起精神“嗯,川口老师人很好。”   佐助喃喃重复“很好?”   小樱看了佐助一眼,不知道他和川口老师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移回绿色的眸子看着雨从天幕中落下来“嗯。川口老师对谁都很温柔,不过就是太好了,连鸣人那种胡闹的性子也能容忍。”   她抬起脸看着房檐“不过……可能就是那种温和的性格吧,感觉不是很能坚持自己的样子,其实川口老师不太适合做忍者。”   佐助放下手看着檐外,伸出手接住雨水,慢慢开口“……不会坚持自己?”扯扯唇他轻笑出声。   只要是那个女人下定决心要做的,谁都阻止不了她。一次又一次,背着他做了那么多。   把手中的水倒掉,佐助站起身走进雨里。回身看了眼粉色头发的女孩,慢吞吞开口“谢谢。”   小樱愣了一下,抓起伞追了上去。在街道转角的地方,看见佐助停在那里。她正准备上前,却见川口撑一把墨蓝色的伞站在街尾眉眼弯弯的看着佐助。   握紧手中的伞柄,粉色头发的女孩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第 57 章      田之国,佐助变身为一个武士混身在人群里走进正殿落座后问同样变身的同伴“小樱,发现目标没有?”   小樱轻抬眼看了下佐助,迈着小碎步走到佐助旁边。跪在佐助左手边,倾斜手中的酒瓶为他斟满酒杯中的酒,伸长上身靠近佐助耳边用宽大的袖袍挡着下半边脸轻声说“没有。”   佐助微皱起眉看了眼靠得自己极近的人,一头墨蓝色及腰长发在她跪坐的姿势下拖至地面散在红色的裙面上“小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垂了下眼睫,小樱用绿色的眼瞳看着佐助“这样不好,不漂亮吗?”   佐助挪开身子“还好。”只是……   小樱理了理一头墨蓝色及腰长发“只是……很像川口老师。佐助心里是这样想的吧。”   佐助看了眼小樱,抿抿唇“这次任务是要在这个田之国的宴会上杀了水之国的诸侯,动手的时候注意点可能会有别国的忍者。”   话落,伴着门口一阵喧哗,水之国的诸侯出现在正殿里。细小眼,八字胡,一身极尽奢华的和服。   小樱掩唇小声说“是他!”理了理衣裳,小樱回佐助一个自信的笑,就朝众人围着的诸侯走去。   可还没走到诸侯身边,小樱就被许多女人推开。男人女人全都围着那个长相抱歉的水之国诸侯,小樱咬着牙在原地跺脚却无计可施。   又一阵更大的喧哗吵杂从门口开始蔓延至正殿内,小樱抬眼望去。   那人手持玉扇慢步而来,一身低调的白色和服,黑发高高竖起,妩媚清丽。漂亮的眸子轻扫了一圈,他轻声开口“好热闹。”   殿内所有男女的视线全落在他身上,比起其貌不扬的水之国三流诸侯。在场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位集才貌一身的火之国诸侯更值得巴结奉承。   蜂拥的,刚刚那一大群男男女女全都涌到他身边,涎着笑“平源大人,大驾!”语气诚惶诚恐且兴奋过头。   小樱回过神来,见水之国的诸侯身边空了下来,握着袖中的苦无轻移裙摆走了过去。在靠近时握着苦无的手的衣袖蓦地的被人拉住,小樱身体一僵反射的想甩开袖摆。那人却抓着衣摆走到她前面,微弯着腰轻笑着“美人儿叫什么名字?”   小樱被平源书明的脸皮迷惑,微红了脸下意识开口“樱。”   平源书明伸手撩起小樱一撮及腰的墨蓝色长发“樱,应该要有一头适合的粉樱色长发才是。”语气不无惋惜。   将发握在手中,凑至唇边,他却说到“不要轻易动手。”手伸进小樱的衣袖中拿走她的苦无。   佐助皱起眉,看着平源书明在其他人看不见的死角从小樱手中拿走苦无,他半起身捏紧了腰上的剑。   很快的,平源书明放开小樱走到水之国的诸侯身边,含笑点头“濑户大人。”侧头看一眼周围好奇的男女“不妨室内一谈,如何。”   濑户诸侯笑起来很猥琐,看着平源书明的美色直点头连声道“好!好!”   走了几步,平源书明回身走到小樱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回头对水之国的诸侯说到“濑户大人,带上这位美人作陪,如何。”   濑户眯起细眼打量了小樱几番,面有喜色“甚好,甚好。平源大人考虑的很是周全。”   牵起小樱的手,平源书明领着濑户转了几个弯,推开一扇纸门,先走进去“这是我跟主人借的房间,濑户大人随意就好。”   刚进门小樱便一个回身,射出几个手里剑直至濑户的心脏。   接连叮,叮几声,手里剑全数被击落,一头戴雾忍护额的忍者挡身在濑户身前。   平源书明靠在房内的墙上,甩开扇子“小樱还是太着急了。古语云,请君入瓮。”   迅雷不及掩耳,话落,雾忍听见身后传来水之国诸侯的□□声,回头濑户已经奄奄一息的瘫在房间外的地板上。   佐助站在不远处,甩掉草稚剑上的血珠将剑插回后腰处。   黑夜里腥红的写轮眼看过来,很是渗人。看也不看地上的水之国诸侯一眼,佐助直视着平源书明“你来干什么?”   平源书明很没形象的摊摊手,一派倜傥风流的气质全然不见“纲手大人叫我来的啊~我是这个任务中的暗棋。”   那雾忍见几人全然不搭理他,还若无其事的聊起了天。便恼羞成怒的朝佐助攻去,几招下来他深知不是佐助的对手,于是变换策略探手去捉离他最近的小樱。   平源书明利落的扔出几个手里剑,缓了缓势,一脚踢过去。雾忍的身体受到攻击嘭的一声化作白烟,同时平源书明的脖子代替小樱被一只手狠狠掐住。   无奈牵唇,因为脖子上传来的痛疼感使变身术解除。川口无奈,最近她的脖子总是受伤呢。   雾忍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佐助“宇智波家唯一的血脉,杀了大蛇丸的宇智波佐助也不怎么样嘛,不如传说中厉害。”说着加大手中的力道,在川口脖子上勒出一道青紫。   “川口老师!”小樱惊讶的看着从平源书明变回来的川口。   佐助拦住往前冲的小樱,面色不惊开口“你想怎么样?”似早已知道川口变做平源书明的模样。   那雾忍扔过去一把苦无,神色贪婪“我们村子已经有一只白眼了,如果我再带回去一双写轮眼……”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佐助弯腰捡起地上的苦无,捏在手中。小樱抓着佐助的手,一直摇头“佐助,不要!我们会想到其他办法救川口老师的。”   雾忍听见这话,食指拇指中指一起掐着川口脖子上的穴位“我劝你们不要动什么心思,不然这个女人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佐助拉开小樱的手,漆黑的三枚勾玉静静卧在深红色的眼眸里直视着那雾忍。那个雾忍快速的移开视线,忘形的炫耀“不能直视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这种常识,我还是知道的。不要磨磨蹭蹭的快点挖掉双眼,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佐助淡淡的扔掉手中的苦无,平静说道“那另一种常识,你恐怕还不知道。就是……不要妄图用人质来威胁宇智波一族的人。”   见佐助面无表情,那雾忍有些慌乱,掐着川口脖子的手不知轻重起来“木叶不是最注重同伴之情?你们会见死不救吗?”   佐助不与川口对视,不去看她痛苦的神色“那是其他人。你不要忘了我曾是木叶的叛忍,同伴这样麻烦的存在,生或者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看了看佐助,再看看他身旁紧张不已的小樱,雾忍慢慢冷静下来以下巴点点小樱道“我记得刚刚她叫这个女人,川口吧。”   他脸上又诡异的升起刚刚那种得意“有传言——作为宇智波一族唯一血脉的你和清源一族的后代搞在一起。很不凑巧我刚好知道这算是最高机密的……”用另一只手恶意的拍了拍川口的脸颊“这个叫川口的女人就是传言中的女人吧。嘿嘿,我的运气还真不错!”   “听说,清源一族的人也有一对写轮眼。”说着用食指拇指撑开川口右眼的眼皮,见川口的瞳孔颜色正常不甘心的又去扯掉川口遮挡在左眼上护额。   见川口左眼里空洞洞的,他愣了一下。   “不要动,川口。”在那雾忍因为川口空洞的左眼发怔的瞬间,佐助开口并扔出草雉剑。剑身嘶鸣着闪着蓝色的电光直直的穿透那人的右肩胛骨,并被力道带着钉在身后的墙上。   佐助瞬身到川口身边,捞住她脱力的身体。带着川口走到那雾忍面前,一手挡着川口的视线一手取下草雉剑齐臂切断那雾忍的手。   最后补上一剑,却不致死。   冷冷对小樱说道“带回木叶,查清楚川口的身份怎么泄露出去的。”说完故意一把把川口扛上肩头,几个起跃就消失在黑夜里。    ☆、第 58 章      在佐助觉得离开足够远后,他停在一处房顶上扔下川口,径自坐下抬头望天。   川口看着不理人的佐助,揉着摔疼的屁股靠过去,弯弯眼把脸移到佐助眼前“在生气么?可是像今天这种情况,书明的确很好用啊。”她努力解释今天变成书明样子的原因。   佐助稍稍退开,冷淡的扫了川口一眼,迅速移开脸不搭理她。   川口见某人又开始闹别扭,挠挠头,没猜对啊。“那……是关于什么,眼睛的事还是鼬的事?”   过了很久,在川口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佐助蹙着眉开口“所有。眼睛的事,鼬的事,你瞒着我的所有事。”   川口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佐助,蓦地笑起来,觉得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生气的某人越看越可爱,心上热热紧紧的,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了。   她想了想,满满笑意的开口“呐~佐助可以问我个问题,绝对不会有所隐瞒的告诉你。”伸出爪子戳着他白嫩的脸颊“这样就不可以再生气了,因为我想和佐助留下好的回忆。”   佐助停了停,移回脸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女人“那……”   川口摇着食指“佐助要想好问什么喔,因为只有一个问题。”   佐助低着头想了会儿,慢慢开口“清源一族。”   停了一下,川口缓缓抬头望着夜空,雾蒙蒙的。她双手撑着房顶,懒懒的躺下去,拨了拨左眼的护额把手臂横在眼前“清源一族啊……”淡淡的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将川口和佐助隔开。   “佐助,你说闭上眼能看见什么呢?”把脸上的手移开,川口看了佐助一下又闭上眼,缓慢开口“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佐助回过头看着川口闭着眼,微皱起眉正要说些什么。   川口又淡淡的接下去“清源一族的能力,不像外界知道的那样。”她弯弯唇“佐助听说的是哪一种传闻呢,Copy?”   川口伸出手拉着佐助的衣袖“作为宇智波的你应该可以明白的,世人皆知写轮眼是三大瞳术之一,被冠上宇智波的姓氏是多么荣耀,优秀的血统。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开眼要承受些什么,而万花筒甚至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又代表什么……”   川口下意识的以另一只手摸上被护额遮住的左眼“佐助,抱歉。但我不会说‘对不起’的。”   佐助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川口又继续说道“一样的。清源一族和宇智波,日向都是一样的,外表光鲜内里腐烂不堪,所谓的‘一族’都没什么不同。啊……话题扯远了。”川口淡淡的睁开眼,望着天空“交换。就如宇智波开万花筒写轮眼要亲手杀掉自己亲密的朋友一样,清源一族用自身所有的去换取同等价值的东西。嗯……几年前,我换了鼬。”   听身旁的女人说得云淡风轻的,佐助却皱起眉“用什么换的?”同等价值……   川口弯弯眼,伸出一根手指“只有一个问题喔~”收回手指,她接着说,声音有点朦胧“而慧换了我。”   垂下眼,佐助没再问而是慢慢开口“清源慧是你妹妹。”   点点头,川口笑起来“很傻的妹妹,傻得让人心疼。”想起什么,她掩下眼睫挡住眼中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越是身处黑暗越能看见光,即使那光是多么微弱也能很清楚的看见。可是……闭上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佐助低着头,他明白川口想说什么。抬手摸上左眼,他能看见那点光的,淡淡的,小小的却暖暖的。   噌的一下川口突然坐起来,看着下面开始升腾起的一片片白茫茫的雾气,显得灯火隐隐绰绰的,很不真实。   她看着下方的景色,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好想跟佐助一起看雪啊。”   佐助放下手看一眼旁边的女人再转头看向下方,淡淡开口“现在还只是秋天,冬天还早。”   她伸出手抓了一手的雾气,惋惜道“还很久吗?”   佐助看了看天边渐次发亮的云,站起身准备离开,川口抓着他身后草雉剑的剑鞘末端“不是说好不能生气吗?”虽然好像说了更多惹某人生气的事……   见川口一副皱着眉憋屈的笑不出来的样子,佐助心情好了些,他弯起唇“我一开始就没答应。”   见她因他的话,傻愣起来。佐助不可抑止的连眼也有了弧度,视线下滑落到川口青紫一片的脖子。淡淡还未绽开的笑意急速冷却,弯腰抱起面前的女人,声音有点冷“回去了。”   同等价值的交换么,清源慧醒过来应该就能知道。不管是什么代价,他都会……   川口双手插在兜里沿着河岸慢慢走,一路走来见木叶因佩恩而毁坏的街道建筑都修复得差不多了。   看见前面一身绿色中忍马甲的鹿丸悠闲的躺在河岸的斜坡上,她弯弯眼上前。   鹿丸正惬意的看着云,一道黑影笼了过来。等看清来人,他切了声。   川口见他皱起眉很是不耐烦的样子,本来没想坐下却突然想逗人了,她所幸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地上。   鹿丸瞄了瞄坐下来的人,眼睛和嘴角都向下垂着一脸的苦瓜相,想了想他瘪瘪嘴开口“宇智波佐助跟五代去云隐村的五影大会了。”   川口托腮看着天,弯弯眼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鹿丸咬咬嘴里的草根,瞥了她一眼接着说“上次佐助袭击云隐八尾的事,我听鸣人提过。卡卡西老师处理得很好,雷影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佐助,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纲手大人会带佐助去的原因。”   五代带他在那样正式的场合出现,让其他忍村知道,宇智波一族唯一的血脉宇智波佐助已经回到木叶了,并不是可以随便觊觎的。   躺了很久,直到河里倒影的落日越来越大。风吹着河面,水一圈圈荡漾开去,波光水纹亮闪闪的很是漂亮。   川口懒懒起身,拍拍裤子上的草屑。一边在脑后朝鹿丸摆手一边慢悠悠的往回走,又过了一天了呢。   这时五代和佐助一行刚到云隐村。入眼皆是山地拔地冲入云霄,半山腰处环绕着雾霭的景色。   被带入木叶休息的旅馆,佐助刚放下背包粉色头发的女孩就急冲冲的拉门进来“佐助!我听老板娘说这附近的小镇今晚有庙会……”声音在佐助的注视下小下去。   佐助淡淡看了一眼门口的小樱,回身把包里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我不是来玩的。”说完,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佐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毛巾搭在滴水的头发上,从垂下的刘海下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两人“我记得这是我的房间。”   鸣人毫不在乎佐助的冷脸,从桌边跑到佐助面前把笑眯眯的脸凑过去“佐助,我们去庙会吧~”   佐助越过面前的狐狸脸看向那边的小樱,抿抿唇,径自擦着头发没说话。   小樱见佐助有些不高兴,连忙说到“我问过师傅了,她说没问题。”   鸣人笑得一脸灿烂的跟着点头附和“就是!纲手婆婆让我们今天好好放松一下,明天五影大会召开之后就没时间了。”   看了看两人,佐助轻叹口气,拉下头上的毛巾“你们出去等我,我换件衣服。”   小樱拉着鸣人飞快离开房间,并拉上门在门外说道“我和鸣人在旅馆玄关等你!”   佐助看着纸门上打打闹闹直到消失的人影,一抹笑意染进眼里。穿好浴衣佐助慢慢走到玄关处,五代刚刚回来的样子,正和鸣人他们说着什么。   看见佐助走过来,纲手抬手拍拍他的头,对他和蔼一笑“好好玩。”   佐助愣了一下,点点头。待五代走远后,他伸手摸了摸头发,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不过不是很讨厌……   小樱见佐助一身墨蓝色浴衣,袖尾和衣服下摆有黑色的暗色花纹,腰间系一条黑色腰带,穿着休闲的木屐。   可能是刚刚沐浴过的关系,佐助的头发没有擦很干,有些发尾湿润的贴在脖子的皮肤上,而从浴衣的领口可以看见白皙的皮肤泛着诱人的粉红,她看着看着就微微红了脸。   鸣人把脑袋凑过去“小樱,你的脸好红!”然后以古怪的眼光把小樱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回来,最后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不过小樱这样穿真好看!”   趁佐助换衣服的时候,两人都回房间换过衣服了。   小樱穿一件粉色的小袖和服,上面有樱花的花瓣点缀在领口和袖口,提着一个小手提包,羞红着脸看上去跟普通女孩一样。   鸣人拉拉自己橘黄色的浴衣“这个玩意儿真不好穿啊!”说着先走出去。   粉色头发的女孩看看大大咧咧走在前面的鸣人,指着面前佐助的头发开口“佐助,你的头发还是湿的。”   佐助垂眼看了下湿润的发尾,跟上鸣人“嗯,擦干太麻烦了。”几步后回头叫上身后的女孩“走了。”   点点头,三人出了旅馆朝隔壁的小镇走去。   纲手双手抱胸靠在窗边,收回视线落在旁边看着三人离去背影的人“怎样?”   那人回过头,露出带着暗部面具的脸“比我想象的好。”   纲手扯唇露出一个自豪的笑来“那是当然!我说过鸣人一定会做到的,而且还有那个女人在呢!”   那人点点头,再看一下走远的佐助,然后消失在房间里。    ☆、第 59 章      夜开始彻底暗下来,人也渐渐的多起来。很多摊位前面都挂起一盏灯笼,整条街泛着橘黄色的光。   鸣人看着遍布街道两边的小摊和穿着浴衣的人,兴奋大喊“好热闹!”一边摸出胀鼓鼓的青蛙“小樱跟我约会吧,我请你吃棉花糖~”   粉色头发的女孩一拳揍在那颗凑得极近的脑袋上“我在减肥!”说完赶紧转过头去找那抹墨蓝色的身影,却见佐助已经慢慢走进人群里。   她推开鸣人,急急的跟上去,瞄了瞄看着两旁摊位的人“佐助……喜欢逛庙会吗?”   佐助收回视线,看了下旁边的小樱,面无表情开口“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逛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粉色头发的女孩低着头看着自己和佐助同时迈出左脚,再迈出右脚“那……和川口老师呢?”   佐助停了停,看着前面的一个摊位走过去“川口很懒,不喜欢出门。”   粉色头发的女孩见佐助停下来,也停在了摊位前面。拉着半长不短的樱色发尾“这样……佐助是除了和家人以外,第一次逛庙会了?”   佐助拿起一个面具看着,因为一些难以启口的原因,佐助不太想谈这件事,所以不解释清楚有意让小樱误会。   见佐助没否认,小樱羞怯的笑起来,有点暗暗的高兴,终于这件事是她陪着佐助经历第一次的!   笑容扩大,甜甜的溢了整张稚嫩的脸,她靠过去一点“佐助,在看什么?”   佐助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一点,声音清淡却夹着愉快“面具。”   佐助手中的面具整个纯白色的,只有眼睛处有两道弯弯的弧线,很像某个人笑起来的样子。   他收回手中的面具,递出钱“我要这个。”   老板一脸和蔼的看着站在自己摊位前长得甚是好看的少年和他身边娇笑的少女,热情的递出一只同款式的小挂饰,笑得一脸年轻真好的看着佐助身旁的小樱对佐助说道“这个小挂件是和你手中的面具一起的,少年不如一起买了送给小女友吧!”   小樱的脸一下子窜红,偷偷的瞥向佐助“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   老板挠挠头,爽朗一笑“不是也买一个呀!”   佐助看着老板手中那张小小的面具,同样只有眼睛的部位有两道弯弯的弧线,和他手中的面具除了大小是一模一样,而且面具的额上打了一个小洞系在一个用红绳编的简单的结上。   掏出钱,递给老板“一起卖给我。”   佐助把它放在小樱面前,问“怎么样?”   小樱看着佐助舒展着的嘴角,眉目平展。这样表情的佐助在想什么,她点点头“很好看!”   佐助闻言把它收进兜里,抬步继续朝前走。   鸣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勾着佐助的肩拖着朝另一边走去“佐助,去那边捞金鱼!”   粉色头发的女孩跟上去,就见鸣人拉着佐助在一个捞金鱼的摊位前蹲下,指着其中一条黑色的鱼“佐助捞这个,我觉得这条黑色的鱼跟佐助好像!”   不理鸣人的胡言乱语,佐助伸手将纸做的网沉入水中,对着那条全身黑色的鱼,手腕一提一捞,溅起一串水珠。   将那条黑色的鱼装进盛水的透明塑料袋里,回头对鸣人说“走了。”   “可我还一条都没捞到啊!”佐助看了一眼他脚边破了无数的烂纸网,眼睫挑起“笨蛋吊车尾是不可能捞得到的。”   说完拿着手中的鱼朝前走去,鸣人跳跳咋咋的上前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佐助还是老样子!”   垂眼看见佐助别在腰间的面具,指着说道“面具?”挠着一头灿烂的金发,鸣人疑惑开口“感觉很像某个人啊……谁呢?”   指尖划过那两道弯弯的弧线,佐助轻点头。   看着身旁越来越多偷瞄的视线,佐助轻移眼眸看了一圈周围明显多起来的女生,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他眉头不动拿起别在腰间的面具带上。   这条街走到尽头有条河,逛完庙会的人一般都会买一盏河灯放入水中,用灯祈祷。   佐助走到街尾的时候,一条街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和喧闹的人群都滞留在身后。眼前是一条黑色的河流,静静的在夜里流淌着。   河上漂着许多若隐若现的灯盏,一点一点,一闪一闪,白色微弱的思念无声的被河水带着走远,一去不返。   他慢慢的走过去,突然身形一滞。佐助半推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只眼,看着一左一右拉着自己手和衣袖的两个同伴。   鸣人抓抓金发,尴尬的放开拉着佐助的手。在那一瞬间,看着佐助慢慢朝前走去渐渐消失在夜里,鸣人有一种如果不拉住他,佐助就会沉入黑暗的感觉。   看着鸣人不自在的神色和小樱拉着他衣袖微微发抖的手,佐助示意的抬抬右手上的塑料袋子微皱起眉毛“只是放生。”   小樱看着佐助手里的那条黑色的金鱼,慢慢收回手。   佐助走到河边,将塑料袋里的鱼连同水一起倾倒进河里,看着那条黑色的鱼灵活的摆了几下尾巴,在白色的河灯下游荡几圈旋即隐进暗色的河水里。   回身走到两人身边“接下来干什么?”   鸣人和小樱对视一眼,笑意散开“去看烟火!”   佐助重新把面具带回脸上,整个遮住自己的表情。   烟火……    ☆、第 60 章      佐助单膝曲起坐在窗框上,月光洒进来把窗子的影子和他的影子拉长在房间里。手握着白色的小面具望着窗外,指间无意识的划过面具上那两道弯弯的弧线。   半晌,佐助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出声“宇智波斑。”   阴影的角落里空间一阵扭曲后,凭空出现一个带着独眼面具身穿晓服的人,他抓抓一头黑色的短发,语气依旧跳脱“啊啦~被发现了。”   移回视线,佐助把手中的面具收笼到袖中,不再说话。   一颗黑色的头颅突然凑近,阿飞看着佐助的衣袖“呀呀~刚刚那面具很像一个叫川口的女人嘛~”   站直身体,宇智波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佐助“难道你已经忘记鼬的死,忘记对木叶的仇恨了?”   佐助皱眉,冷声开口“鹰已经脱离晓了,这些不关你的事。”   他似乎是听到好笑的事,沉闷的笑声从面具后传出来“佐助,你会帮助我,再一次回到晓的。”   突的一个千鸟贯穿斑的身体,佐助看着穿过宇智波斑身体的手“你果然是具有某种能力。”   退开一步,轻松抓住佐助的手腕“不用这么心急,明天你就会知道我的目的。而今晚是让你看看我手中的筹码……名叫川口的女人。”   佐助右手撑地,旋转,双腿踢过去,顺便挣脱他的掌控。   “那个女人的身体最多撑不过两年,稍微不注意,一年都可能嫌多。”   见佐助不怎么相信,宇智波斑摊摊手接着说“死人活过来是违背这个世界规则的。上次我跟她接触过,那个叫做川口的女人是清源一族的可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能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全凭一股查克拉支撑,当那股查克拉用尽的时候……”   佐助收敛表情,淡淡说道“然后?想让我相信之后?”   “相信?这是事实。你可以去问纲手,她不会不知道。”宇智波斑笑起来,身后的空间一阵扭曲“佐助,好好期待明天的五影大会吧,到时候会得到你想要的!”   看着宇智波斑消失的地方,佐助转过头望着窗外又坐了会。不久一只鹰趁着夜幕而来,在窗外轻轻的扑腾着翅膀。他打开窗取下鹰脚上竹筒内的小纸,看了之后将鹰放出窗外,一会鹰便消失在暗沉的夜色里。   捏着手中的小纸条,佐助微微弯起唇角,在种番茄啊……   起身从壁柜里拿出棉被铺在榻榻米上,把枕头放在上面正准备睡觉,门外响起敲门声。   “佐助,你睡了吗?”看了看纸门上映着的人影,佐助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不意外的门后露出一张狐狸脸。   看了眼鸣人手里抱着的棉被和枕头,佐助双手抱胸,挑眉“什么事?”   鸣人搂住怀里的棉被和枕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挤开佐助走进房间“因为今晚我想和佐助一起睡!”   自动自发的把佐助铺好的床铺朝角落拉过去点,再在旁边铺上自己的铺,弄好后兴奋的扑上去抱住被子滚来滚去。   佐助看了会,没说什么。走到自己的铺上拉起被子面向墙,用行动表示自己要睡了。   鸣人停下来,仰躺着把被子拉到胸前看着天花板,好半晌才说到“佐助。”   “……嗯。”不用回头也知道鸣人在黑暗里扬起大大的笑容,像黑夜里的太阳。   “你能回到木叶真好。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是佐助没有背叛木叶,不用和佐助处于敌对的位置,我真的很高兴!”   “……啰嗦,我要睡了。”   鸣人看着佐助的后脑勺,眯起眼说道“嗯嗯!你睡吧,我兴奋得睡不着。”   嘭的一声,惊醒了浅眠的佐助。看着单手叉腰豪放的站在门边的五代,佐助闭上眼眯了会才起身。   纲手得意的朝身后的卡卡西扬起下巴“你看,我说鸣人在这吧!”说着一把从被窝里提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鸣人,摇晃几下。   “你和小樱在这等着大和,佐井来跟你们汇合,然后一起寻找失踪了的八尾。”   鸣人揉着睁开了一条细缝的眼,声音因睡意模模糊糊的“那佐助和卡卡西老师呢?”   纲手看着已经梳洗好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卡卡西和佐助要和我去铁之国参加五影大会。”   听到重要的事,鸣人瞬间张大眼“我也要去!”   一个怪力暴栗毫不犹豫的落在金黄色的脑袋上“护卫只能带两名。”看了佐助一眼“而且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先来雷之国一趟?虽然佐助抓捕八尾没有成功,可是八尾依旧失踪了。雷影对此很生气,你们就留在这帮忙找八尾!”   抱着冒着包的头,鸣人含泪认真点点头“我一定会找到八尾,不让云隐和木叶产生冲突,让晓得逞的!”   三人收拾好东西,赶向铁之国。一进入铁之国国境,就能看见整个视野所及都覆着满满厚厚的积雪。   漫天飘着大雪,刮过脸上的寒风刺骨生疼。   几瓣雪吹到佐助脸上,冰冰凉凉的。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稍稍出神,呐呐出声道“下雪了……”   卡卡西看了佐助一眼,想了想,漫不经心道“因为地域不同,即使木叶现在仍是秋天,铁之国却漫天大雪也不奇怪。”   佐助并没有搭话,低着头脚步毫不落下前面的五代。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五代率先停了下来。   前面不远处就是这次五影大会召开的所在地。   一人率领众多穿着铁甲的护卫在门口迎接“在下是铁之国的三船,欢迎木叶的火影。”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在前面领路。   左拐右拐,再上一层楼,他们三人被领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分别有风,火,水,土,雷字样的代表各国的帷幕垂下。帷幕下的半圆形桌旁已经或坐或站好些人,看来他们是最后到的人。   佐助跟着纲手踏进房间,刚一进入就注意到有道视线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他。轻移眼眸,淡淡瞥过去,是一身穿水蓝色忍者服内着黑□□格子的女人。看她身后站着一表情严肃遮住一只眼的男人带着雾忍忍者的护额,那这以奇怪眼神打量着他的橘发女人就是水影。   收回视线,佐助跟着卡卡西站在落座后的五代身后,无视那过火的视线肆无忌惮的继续打量他。   “仔细瞧瞧,宇智波一族果然都很帅呢!”照美冥伸出舌尖划过嘴角“特别是你,宇智波佐助,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第 61 章      “香磷。”水月一手拿着食物,另一只手不耐烦的敲门“你在里面吗?香磷。”   等了一会没有回答,水月一脚踢开脆弱的木门,床上没人。将食物放在柜子上,整间房找了一通。水月挠头嘀咕“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叹口气,水月拉上门出去,沿着街道慢慢找。她的伤还没有好,应该走不了多远。   “喂。前面的,那个,佐助的女人!”水月疾走几步,追上前面的女人,故意龇了龇一嘴的小尖牙“我在叫你,怎么不停下来?”   回过头,她笑得一脸无害“啊,原来是水月。”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却让人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你可以叫我川口。”   面对那张笑着的脸,水月不由自主的移开视线“真是麻烦。你看见香磷没有?”   川口摇头“怎么了?”   水月挠挠头“没事。”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纸袋上“那是什么?”   川口弯弯眼“宇智波主宅的修复工作已经完成了,我想去种点东西。”   水月摆摆手“那我走了。”   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买了点吃的,水月往村子外面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一下扔过手里的东西“重吾,接着。”   环视了下不大的山洞,那个女人依然躺在那里。看着重吾把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手里喂小鸟,想了想水月慢慢开口“没什么事吧,最近。”   重吾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   “切。”水月双手抱头朝外面走“小心点香磷,从那件事之后就怪怪的。而且她又是感知型的,佐助不是交代不能让她发现这里吗,总之,你小心点。”   “好。”用一个字打发了水月,重吾接着又开始撕碎面包。   刚走到没多远的树林里,稍稍向左偏开头避开从后面扔过来的手里剑。水月几个跳跃停在树干上“出来。”   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女人从另一边的树后现身,推了推眼镜,香磷低着头“那个女人是谁。”   水月咧开嘴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女人?”然后作豁然开朗状眯起眼,露出两个小酒窝“还是说你想要做我的女人?”   不理水月转移话题的调笑,香磷冷冷开口“洞穴里的女人身上有……川口查克拉的味道。”   水月收了表情,一脸严肃“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水月跳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肩上“香磷,不要做多余的事。如果让佐助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再一剑刺穿我?”下意识的紧紧捏住胸口的衣服,香磷挡开肩上的手,沉默着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水月想了想朝村子里赶去。   水月蹲在宇智波老宅的屋顶上,屋顶下面的空地上,一个女人蹲在那里一下挖坑,一会埋东西,然后浇水,最后在上面洒一层薄薄的细土。   纵身跃到地面,水月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地板上,翘着腿痞痞开口“女人,最近小心点。”   川口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挖土。见川口没放在心上,水月依旧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着“以后看见香磷躲着点。”   女人一直重复挖坑,埋下种子,填平,浇水这些动作。水月走过去蹲下看着坑里,好奇的问“你到底在种什么?”   轻轻拍了拍刚填好的土,浇上水。   “番茄。”   水月点点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他好像又有点明白的样子。   佐助会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是因为这些地方吗?   水月前脚刚走,香磷就跟着来了,她站在另一边的屋顶上讳莫如深的看着下方的女人。   川口用壶中的水洗干净自己的手,拿过廊上的毛巾擦干,兴致勃勃的去查看她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香磷从房顶跃到川口前面“你不问我找你什么事?”   川口蹲下去对着空地小声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然后抬起头看着香磷“现在你不是正准备说了么?”   香磷咬咬牙,怒瞪着蹲在地上的女人“我感觉得出来,你身体里的查克拉一直处于紊乱低下的状态。开始我还不明白,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抱胸得意的昂起下巴“你猜我今天发现了什么?”   见川口依旧事不关己的态度拨弄着泥土,香磷加快语速“在村外不远的山洞里,有一个女人身上有你查克拉的味道。”   川口转过身去背对着香磷不知道在干什么。   香磷却残忍的笑起来“不想面对?”她故意绕到川口面前对着墨蓝色的后脑勺说道“那个与你应该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在佐助手里。”   “他不过也是在利用你罢了。等你没有利用价值时,他也会毫不犹豫拿剑刺进你的心脏。”说完轻蔑一笑,表情很复杂夹杂着同情和报复之后的快感。右胸腔伤口的地方隐隐抽痛,那种被异物生生撕开皮肉,刺进心脏的感觉有多痛只有她才明白。   沉默了一会,川口抓抓一头有些乱翘的墨蓝色长发,站起身走到房间里从柜子里折腾出两只茶杯和一个茶壶。倾斜壶身倒满两只茶杯,推一只到香磷面前“说这么多渴了吧,喝茶。”   香磷微张着嘴盯着面前的茶杯,完全搞不懂这女人的思考回路。她不是应该生气,然后怀疑佐助吗。抿抿唇,红发女子呐呐出声“这是水。”   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这里又没人住,你不可能让我在这里找到茶叶泡茶吧。”   香磷捧起茶杯捏紧,一脸不甘却强迫自己继续说道“不要自以为是特别的。”   川口轻抿了一口清水,低垂眼看着手里的茶杯 “记得我以前说过一次吧,不要觊觎我的东西。”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孩“香磷,不要去招惹佐助。当然也不要来招惹我,尤其是用我重视的人来惹怒我。”   长呼出口气,川口站起来摸着香磷的头“你以为我不知道慧在佐助那里吗?如果慧一直下落不明我怎么可能还这么轻松。”   双手不稳,茶杯咚的一声掉在木制的地板上,里面的水倾倒出来,慢慢浸湿开。香磷抬起头看着这个一直言笑晏晏的女人,低低问道“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   川口抬头望天,拨了拨遮住左眼的护额,没有回答。   看着红发的女子有点失魂落魄的背影,川口收拾好茶具,走到廊下的空地上轻轻拍了拍明显新掩上的新土,又开始轻声嘀咕“你们一定要度过这个冬天,然后在夏天结出果实。”   水月在房里托着腮,嘴里叼着笔杆,身后是一地揉成团的纸。   “啊嗷嗷嗷!”飞速的提笔写下几个字,卷成小卷装入一小截竹筒内,绑在旁边等待着的鹰脚上,再从窗口把鹰放飞出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水月两手抓着他白色的半长发□□“就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跟去铁之国的佐助日常通信中,他隐瞒了关于香磷的事。   信上只写了绝对会让某人高兴的事,你女人在你家种番茄。其他事一概不提,水月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远在千里之外的宇智波某人,展信果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 62 章      鹿丸敲了敲门,声音懒洋洋的“纲手大人,你找我?”   门后嘈杂的声音停了一会,然后一道威严的女声传出来“进来。”   一进门鹿丸就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去参加五影大会的人全都在火影办公室里。抓了抓冲天的辫子,敌不动我不动。   卡卡西隔着面罩抓了抓脸,咳嗽几声继续说道“这么说来,宇智波斑在五影大会之前就去找过鸣人你了。”   点点头“嗯。”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斜靠着墙的佐助,鸣人有点犹豫“他说,我和佐助注定会有一战。”   所有的视线都落到角落里的佐助身上,佐助放下环胸的手不管众人眼神中的含义,径直走到鸣人身边看着鸣人挑衅到“吊车尾的,既然你得到了九尾的力量,我们打一场。”   “我不会毫无理由的跟你打的。”鸣人死皱着眉“佐助你怎么了?从铁之国回来就开始有点不对劲。”   佐助微勾起唇,冷冷一笑“不要告诉我,你不想跟我打一场,还是说你怕输?”   鸣人凑上前去“打就打,这次我一定要痛揍你一顿!”   就在两人打算在火影办公室开打时,被忽视已久的火影大人爆发了,纲手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厉声一吼“你们两个小鬼闹够了没!还嫌我不够烦吗!”   卡卡西看了佐助一眼,拉开激动的鸣人“嘛嘛~等所有事情结束了。我来当裁判,赢的人不但可以狠揍输的人,还可以得到我珍藏的亲热天堂特别版喔~”   室内一致的沉默了一瞬间,银发不良上忍挠挠头“不喜欢吗?那换成有自来也亲笔签名的亲热天堂特别版内附川口出浴照片,够大手笔了吧!”   “好色仙人的亲笔签名!我要我要!”鸣人两只眼睛闪亮不已。   草雉剑无声无息的架在银发不良上忍的脖子上,佐助站在卡卡西身后冷哼一声。卡卡西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推开脖子上草雉剑,弯起眼睛“佐助不要这么激动嘛。”   纲手看着瞎闹的三人,无语抚额,有气无力开口“大和,你说宇智波斑提到六道仙人?”   睁着大而无神十足像贞子一样的眼睛,脸色无时无刻不处于惨白状态的大和无视三人毫无营养的话题,认真回答“是的。他说到宇智波一族的祖先是得到六道仙人眼睛及操纵尾兽的力量,而千手一族是得到六道仙人身体及精神力量。鸣人继承了千手一族的意志,宿命注定了两人的战斗。”   下意识的看向佐助,大和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接着说道“他还说出了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真相。”   听到这,鸣人也不折腾了,低着头安静的站在卡卡西旁边。   卡卡西略一沉吟“月之眼计划也是,他应该是谋划多时了,看来第四次忍界大战马上就要来了。”   纲手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鸣人。”挥挥手,她略带疲倦的坐回去“好了。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鹿丸留下来。”   出了火影楼,佐助朝着宇智波大宅的方向走去。因为一直和水月通信的关系,他知道某女人这个时间大部分都呆在那里。   走过熟悉的街道,宇智波的族地处于木叶村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么大的地方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房屋建筑慢慢的也就陈旧了。而经过佩恩袭村的事件,就更破败了,随处可见坍塌的房屋。   说是修复,其实也只有宇智波主宅简单的被修葺整理到能住人的程度。   踩在新换过木板的走廊上,长久以来会发出‘吱呀’‘嘎吱’声的旧回廊安静得令佐助有些不适。沿着长长的走廊右拐,那个女人的身影毫无意外的撞进眼里。   适逢秋日的午后,阳光并不晒人,懒洋洋的洒了一地。这女人除了偏爱天空之外的一大嗜好,就是喜欢在睡午觉的地方挂上一个风铃。   “叮——”   “叮——”   川口枕着一个枕头,手里抱着一个,身体蜷起,长长的墨蓝色头发自然的铺在回廊的地板上。   佐助上前在川口脚边坐下,看着她被头发半掩的脸,左眼处露出一点护额的图案,在阳光下偶尔闪着金属的冰冷光芒,佐助靠着柱子不一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相比于意识身体的本能更先行动,伸手抓住在脸上乱戳的手指,长长的眼睫轻轻抖动,佐助习惯性的先皱眉,然后才慢慢的睁开眼,露出一双墨黑不见底的眸子。   微微一愣,佐助快速收敛起吃惊的神色。松开手,对着眉眼弯弯的脸,淡淡开口“我回来了。”   川口枕在佐助膝上,笑起来“欢迎回来。”实在没忍住她又戳了几下佐助的脸颊,才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色“已经傍晚了啊,这一觉睡得好久。”   扭了扭脖子,川口捶着肩膀拿起旁边的水壶仔细的给一大片空地浇水。   佐助摆正身子,一只脚盘着一只脚曲起,看着川口动作懒懒散散的浇水,面容却带着异样的温柔。浇完水,川口走进房里拿出一个茶壶两只杯子,斟满两只茶杯,把其中一只推到佐助面前。   看着面前泛着淡淡苦香的茶,佐助看了女人一眼“你日子过得到是滋润。”不说抱枕,风铃,连茶叶都准备好了,料想其他生活用品应该也是一应俱全吧。   点点头,川口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幸福的眯起眼睛“能用到的差不多都帮你准备好了,就算你现在住进来也完全没问题。”   伸去拿杯子的手短暂的顿了一顿,佐助盯着面前的女人“什么意思。”   挠挠头,川口把脸别到一边,含着茶杯嗫嚅“反正这里修得差不多了,搬回来就不用挤我那里了嘛。嘿嘿~”看着佐助面无表情,川口干笑几声试图缓和气氛。   佐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垂眸,从身后摸出草雉剑拿着剑的尾部直直的刺到川口面前险险的停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草雉剑,川口愣了一下。放下茶杯,抬眼淡淡看他“因为不让你白吃白住,就要杀了我?”   她别开脸手托着腮看着院子里“可是住在一起的话,菜是我买,饭是我做,碗是我洗,衣服还要我洗。”   佐助抿抿唇,停顿半晌,闷声开口“我做!”   对面的女人立刻笑得眉眼弯弯的“还有拖地和打扫~”   握紧手中的草雉剑,佐助僵硬的点点头。   川口笑得更灿烂了,歪头想了想开口“不过,你还是搬回来吧。”   佐助的面颊抽了抽,决定无视某女人因为懒惰的抽风行为。垂眼看着草稚剑上小弧度轻微晃动的物件,川口顺着他的视线才看到草雉剑剑端处系着一个装饰品,纯白色的小面具只在眉眼处有两道弯弯的弧线。   用指尖点了点那个小物件,川口对着佐助笑得眉眼弯弯的“很有意思呢~”   佐助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解下来扔给川口“拿去。”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面无表情的佐助,虽然都是面无表情但她总觉得有哪里跟平常不太一样,川口歪歪头笑起来“这该不会是特意送给我的伴手礼吧?”   “自作多情,不要就扔了。”说完佐助站起身离开。   见某人急于离开的背影,川口再看了一眼手中白色的小面具把它放在衣服兜里,乐得像只偷腥的老鼠。    ☆、第 63 章      咬着一只番茄,川口晃悠到佐助旁边,看着搬过来的东西摆了一地。   指着其中一个眼熟的箱子,川口从中翻出一件改良忍服“这怎么这么像我刚做的衣服,还是佐助有一件跟我一模一样的?”   上下打量一眼佐助,咬一口番茄咽下去慢吞吞开口“没想到佐助喜欢这种款,女款啊~”   眼角都不扫过来,佐助整理着从川口那搬过来的东西“那是你的。”   放下衣服,跟在佐助背后走过去走过来的晃悠“我的东西为什么在这。”   把衣物放进柜子,佐助转身看了一眼跟着自己晃荡完全不搭手的女人“因为你也要住在这里。”   几口解决掉手中的番茄,川口摸出一个背包顺手塞两件衣服进去,又开始在地上一堆杂物中东摸摸西摸摸。   佐助皱起眉拉过川口的手“你不愿意?”   她从一个盒子里摸出兵粮丸扔进背包“倒不是。我没告诉你明天开始我就要出任务吗?”摊摊手,川口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他“所以住哪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不过不要忘了给走廊外面的空地浇水,早晚各一次。”   松开手,佐助看了她一眼开始继续收拾将一些杂物收进抽屉,背对着川口压低声音“宇智波斑……”   川口挠头“什么?我没听清楚。”   摇头,佐助恢复平常淡漠的语气改口“马上就是忍界大战,你……”   川口又放了些忍具到包里,拉上拉链,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好歹我也是个忍者。”收拾好后,川口盘坐在床上看着佐助拉出行李,将里面的换洗衣服拿出来露出下面一个白色的角。   伸长身子拿过衣服下面白色的物品拿在手里对着佐助的背说道“我要这个。”   佐助侧头看着在川口手中的白色面具,走过去想拿回来“不是给你另一个了吗?”   从衣服兜里摸出那个小小的白色挂件,上下拋着玩,对佐助扬着另一只手里的面具“可是我更喜欢这个呀。”   她反手掩在面上,佐助看着眼前一整张白色的面具包覆了川口笑着的脸,纯色的白无处聚集视线,只有眉眼处有两道弯弯的弧度。   这么近距离的从面具眉眼处露出的缝隙那里看进去,完全看不见面具底下人的表情,只有白色的面具在脸上诡异的笑着。   佐助移开面具露出下面川口的脸,依旧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对着这张脸出了会神,点点头拿过她右手里的小面具,挂在旁边的草雉剑上。   川口走后的一个月,作为五代火影的纲手正式发出命令,认命奈良鹿久为忍者联军部队的参谋。宇智波佐助与鹰小队作为机动小队现暂时划入第三部队,由旗木卡卡西统领,调动的具体事宜视战况而定。   佐助对清源慧使用过万花筒写轮眼后,让重吾把她送回给平源书明。   所有编定部队于五日后出发,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   距出发还有三天。   小樱抬头望着头顶的樱树,秋天的树木没有夏季的烂漫绚烂,看上去有点寂寞。在用尽全身力气去绽放整个盛夏后,还剩下些什么呢……   鸣人挠挠头看着背对着他的粉色头发的女孩,一如既往的露出鸣人式的笑脸“小樱,难道你是想和我单独约会?”说完之后,自己先笑起来,见小樱没有像以往那样一个怪力拳头招呼过来,鸣人疑惑的开口“怎么了,小樱?”   把手放在干燥粗糙的树干上,粉色头发的女孩轻声说道“佐井昨天来找过我……”转身露出灿烂的笑来“鸣人,在不久前的夏天,就在这个地方,这棵樱树下,我跟佐助告白。”   勾起长长了的樱色头发放到耳后,两手背在身后“佐助已经回到木叶,我们之间那个约定鸣人你已经做到了。谢谢你,鸣人。”   小樱低着头靠近那个拥有一头金发的男孩,一步,两步,三步。   把头靠在鸣人胸前,双手紧揪着他衣服的前襟“我喜欢你。”   “小樱……”   “在铁之国的时候,我看见鸣人是那么努力的修行控制九尾。鸣人一直以来总是那么的努力,拼尽全力。这样努力着的鸣人,我只能默默的在一边看着,然后发现自己又被你超过了,看着你的背影越加坚定,才发现我一直都是在鸣人的保护下,任性着。”   一滴一滴,有什么滴落在脚下的土地里。小樱咬着唇声音梗塞“鸣人,你还喜欢我吗?”   鸣人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小樱,眼神转沉,隔了很久才发出声音“小樱,我最讨厌欺骗自己心意的人。”   轻轻推开粉色头发的女孩,他第一次拒绝了小樱的靠近,鸣人背过身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调说着“我和你都知道,小樱还没有忘记佐助。”   月光与血腥。   杀掉最后一个敌人之后,川口微微仰面,月下一张白色的面具左部分粘着血,长长墨蓝色的发高高束起。身旁落下两个身影,川口微侧过脸。   出云摩擦着胳膊,不满的抱怨“我说川口,好歹一起执行任务一个月了,你能不能取下面具啊,每次看见你带着面具看我,总觉得毛毛的!”   揭下面具,露出下面眉眼弯弯温和的脸“抱歉啊,出云。”擦掉面具上的血渍,川口看着手中的面具出神。   带着这个面具执行任务,仿佛自己也变成一张平整的面具。掩藏情绪,进行杀戮。将面具收进怀里,川口温温和和的笑起来“走吧。”几个跳跃,三人便消失在树木的阴影里。   越接近大战,周围的小国也暗暗的躁动起来。她和出云,子铁负责铲除想在这场战争中得利的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   子铁走近火堆旁的两人“暂时附近没有可疑的人,也设置过陷阱了。”挠着头坐下“最近火之国的边界不平静啊,我们三负责的这边也出现越来越多实力强劲的家伙。”   出云掏出兵粮丸咽下去“对啊,再这样下去,只有搬救兵了。”   川口靠着身后的树干,仰着脸看天空,比墨蓝色更蓝一点,很漂亮。不管身处哪个地方,天空都不同,但都是美得让她移不开眼。   出云看着休息时很少说话的人“川口,在想什么?”   回过神,她看着出云弯弯眼“番茄。”   “番茄?”   笑容扩大“嗯。我在想回去的时候,院子里的番茄是不是结果了呢~”    ☆、第 64 章      佐助给空地浇好水,把水壶放回廊下。起身看着在围墙上站立的鸣人和小樱,还有弯着眼蹲在墙上的银发不良上忍,对身后的鹰小队发出命令“走。”   一行几人瞬间消失在院子里,宇智波宅子一下子安静得空落落的。   时间流逝如同最近的天气一样冷硬艰涩,大战开始已经一个月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每个部队都遇上难缠的对手,战况呈现胶着的状态,而冬天则在这个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来。   佐助迎风而立站在树的枝桠上,看着远方,身后风呼呼的吹得衣袍涌动。   鸣人站在树下招手“佐助,换班!”   跃身下树,把手轻放在鸣人肩上然后拿开,朝休息的地方走去。刚准备小憩一下,银发不良上忍神色严肃的朝他走了过来。   不似以往懒散不良的样子“佐助,川口出事了。”佐助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卡卡西看了佐助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样子,开始解释“川口和出云子铁在火之国的边界执行任务遇上了强敌。”   话落,身旁的人飞速离开,卡卡西看了一眼佐助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看着地面。   忍者在面对珍惜的人死去时,要做到以任务为先,不能感情用事。在这一点上,佐助是不合格的,他教导的第七班的三个学生都是不合格的。   拉了拉面上的护额,以后会变成怎样呢……   川口面朝着廊外坐着。   佐助拉开门看见的便是她的背影,第一反应是好瘦,衣服下面空荡荡的。他慢慢走到川口的正面在她面前蹲下,轻声开口“川口……”看着面前双目缠着绷带的人,除了叫出名字。佐助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嗓子涩涩的堵着很难受。   川口闻声翘起嘴角,伸出手摸向出声的地方“佐助。”另一只手伸出廊外,接着一瓣雪,声音很高兴“你看,下雪了。”   佐助握紧左手,伸出右手轻轻接住伸过来的手,瘦骨冰凉“嗯,下雪了。”看了看她的绷带问“要看吗?”   川口点点头“好啊~总想和佐助一起看一次雪。”   佐助起身凑近,一圈一圈的解着川口的绷带。看着慢慢露出来的脸,左眼没有护额的遮挡微微凹陷趿拉的闭着。   川口眨眨右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佐助,习惯性的弯弯眼。   佐助让开身子,坐在川口的旁边,低垂着眼不说话。川口的右眼不再黑白分明,眼睛很是浑浊,是失明的前兆,会瞎。   两人静静的坐在廊上看雪,簌簌的雪一片一片的落下来,安静的落满了整个院子。   “佐助,有点刺眼。”过了一会川口淡淡出声,佐助起身重新把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川口的眼睛。   缠好,佐助刚要坐下。川口拉着佐助的手放在自己的右眼上,歪着头问“佐助,不要它吗?”   闻言,佐助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抽开手,僵硬的看着川口。   像没有感知到佐助的反应,川口摸着右眼,漫不经心说道“佐助不要的话,就会瞎掉,浪费了。”   一时间只有雪落地的声音,很安静很凉薄。   佐助垂头,转过身背对着川口,声音低低的“川口,你不知道我把你看作什么。”   她语气依旧温和似乎还夹杂着笑意“什么啊?”偏头想了想“写轮眼的容器。嗯,还有类似羁绊的某种依赖吧。”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川口?又装作忘记约定的样子。”佐助拉起川口走到院子里,雪落在他们的发上,肩上,冰凉的“每次我想靠近你一点的时候,你就会想尽办法的激怒我,让我远离。”   从来都是这样,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伸手轻触那厚厚的白色绷带,这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下面是一双早已残破不堪的眼,笑起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眉眼弯弯那样好看了“川口,你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   川口抬起头保持着一贯望着天空的姿势,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她咬咬唇“写轮眼我这已经是第三次使用了。果然身体还是负荷不了写轮眼发动所导致的查克拉和血液的高速流动,之后疲倦的不仅仅是眼部,眼睛把全身的血液和查克拉快速消耗。”   口气平稳转淡“所以就算佐助不要,这只眼睛的视力也会慢慢变差,就算不是在写轮眼的状态下也会大量消耗查克拉。”   川口凭着感觉转过头面对着佐助“这样你还是不要吗?”   佐助抬手拂掉她额上的雪,防止雪化掉流到绷带里“你还是不明白。一只眼睛是我最低的底线。”拉着川口的手放在他左眼上“如果你再做些什么,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原谅你!”   “真的发生的话,这只眼睛还给你。”把川口按回廊下坐好“好好养伤,我出去一下。”   佐助离开宇智波大宅直接找上纲手。   看了一眼火影办公室里的鹿丸,“我找她。”示意不相干的人离开。   纲手对鹿丸点点头,回头对着那个冷漠难搞的少年“什么事?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在任务期间。”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佐助慢慢开口“五影大会时,宇智波斑来找过我。”   纲手噌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佐助垂眼看着腰间草雉剑上的白色小面具“他提出不错的条件。”抬头直视着面前木叶村代表最高权利的存在,声音冷得没有机质“那么五代火影,你能给我什么?”   “宇智波佐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无视她的怒火,佐助继续说道“作为三忍之一并且又是传说中的医疗忍者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很期待。”   一拳把旁边的墙壁砸出一个大坑“你是在威胁我?”   点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如果这能让你更尽力的话。”   纲手深吸口气,重新坐下在桌上翻找着什么“你这小鬼是为了川口吧,虽然从她那副破烂身体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就有些预感,可没想到你会做到这种地步。”   纲手抚额“以后威胁什么的还是少用,还是该说你别扭呢。开口请人帮助并不丢脸,我是木叶村的火影理所应当的会守护每一个人。”快速扫过报告里的内容,纲手沉吟了会,开口“这次川口所在的任务小队遇见一队敌村的精英上忍,所以勉强过度使用了写轮眼,造成的负担对身体很大。”   长长的叹气“她那个身体本来就够烂的了,还不好好爱惜,只会报废得更快。”   佐助一直低垂着眼听着,其实他一直没有怎么怀疑过斑说的可能性,因为那个女人是真的会那样做,所有被掩盖的事实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渐渐清晰。   纲手看着远远站着的佐助“你应该去见过她了吧,那她怎么说,让你使用她的眼睛?”   佐助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纲手却知道她猜对了。那女人一定说过了,所以这小鬼才闷着火气来找她的茬。   纲手面容严肃“就算你答应斑,他也拿川口的身体没办法。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老化了,心脏和器官使用过度得就像个迟暮老人。就算我一直用医疗忍术和药物也只是延长几年寿命而已,这样还是要在那个女人配合完全不乱来的情况下。”   顿了顿,她下颌放在手背上说道“以上还不算写轮眼快速消耗她查克拉的状况,这样你还是要让她活着吗?”   转过头看着窗外的火影岩,纲手想起她第一次在这里和川口的谈话“就这样的话,对她来说说不定是解脱,会轻松很多,如果你放手的话。”   佐助微微颔首,不发一语,抬脚走了出去。    ☆、第 65 章      回到宇智波宅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整个世界是黑白色的。   刚踏进院子,厨房便传来一阵东西掉落和重物摔在地板上沉闷的的声响。佐助放轻脚步,隐藏自己的气息。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厨房,川口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然后弯下腰在地上摸索尽可能的整理,将破掉的碗盘扔进垃圾桶里,没有破掉的餐具捡起来放进洗碗槽里,拧开水龙头小心的清洗。   佐助退回门外,然后廊外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重新进到厨房,川口已经好好的坐在桌旁,面朝着落满雪的院子。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三色丸子。”   川口将手收拢在宽大的袖子里,扬起脸朝着佐助应该在的方向开口“我想喝茶。”她弯起嘴角,有些撒娇的味道。   然后脚步声朝房间里另一个方向移过去,有器物轻微碰撞的声响传过来。等脚步声再次传过来的时候,手边已经放着一杯温热的茶水,房间里有淡淡的茶香,和她平时泡的不一样。   喝了一口茶,川口捧着茶杯低低说着“三色丸子好香。”话落,手中被塞了一串还散发着热气的丸子。   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川口幸福得发出呼噜呼噜意义不明的声音。   深夜,下过雪后感觉一下子冷了起来。   听见楼下细小的碰撞声,佐助睁开眼轻声下楼,拉起撞到家具跌倒的女人。   舔舔有些干裂的唇“我想倒杯水。”   看了下有些狼狈的女人,佐助移开眼“不要动。”没过多久他把一杯温热的水放在川口手里,皱皱眉“下次叫我。”   川口沉默了一会,仰起头喝杯子里的水。   佐助看面前的女人大口大口的吞咽,像要硬生生吞掉什么似的,水咽进喉咙里的声音大的可怕,接过已经空了的杯子。两人站立对峙,雪簌簌的落在夜里,凉透了的感觉。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冷凝疏离,让人沮丧的距离。   川口无奈的轻叹口气,伸出手抱住佐助的头按在胸口,动作不算熟练的拍着怀里僵硬着的背“我很怕死。”佐助停止挣扎,靠着让他有些不自在的柔软里。   “如果我死了的话,佐助怎么办?会不会不再让人靠近,一个人寂寞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害怕死后佐助还是那么轻易的就原谅我,然后孤独的一个人活着。”   改用手揉着怀里柔软的短发,口气宠溺得叹息“佐助能恨我就好了。呐,佐助,要怎么做你才能恨我呢?”   “我不会让你死。”佐助伸出手越过她的肩膀抱着川口的脖子“所以不要再做让我生气的事。”   恨你的话,……   从那天起佐助开始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麽,晚饭一直是三色丸子。   不用看见,川口也知道。某人一定微皱着眉吃着丸子,咀嚼起来的声音比其它食物大一些。   她现在不方便做饭,说起来就算她的眼睛还是好的她其实也很少做饭。而佐助觉得根本不用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所以……   嘛,三色丸子是很好,不过偶尔换成红豆丸子就更好了。   每晚睡前,佐助会倒一杯水放在她床前,拉着川口的手记住位置后才离开。   其实川口知道,佐助总是在夜里又出去过,回来时无声无息的站在她房间的角落里,气息隐藏的很好,不过她就是知道,感觉很强烈。   但她从没求证过,也没开口问过佐助。   在那样的夜里,体温和呼吸都变得微弱渐凉,慢慢沾上死亡的味道。   雪连续下了几天几夜,木叶从来没有过这么持久的大雪。   远处的灯熄灭了,整个一大片宇智波族地匍匐在黑暗里。   川口披着薄薄的外衫坐在回廊上,双手撑着地板,仰起头。月光清冷的洒在雪上,她取下绷带闭着眼,轻轻的哼着淡淡语调奇怪的歌。   佐助站在拐角处看着这样的川口,竟然不敢上前。那么外漏的忧伤围绕在周围,这是他所不知道的川口。   陌生的。像快要消失的。   如果不在同一个天空。   那么……被一个人思念,并不会让人感到快乐   身后一阵细微的响动,佐助跟着黑影来到木叶的练习场。   那人背对着佐助停下来,月光映着雪把他的影子拖到佐助脚下。   佐助开口唤道“鼬。”   转过身,面上带着暗部花纹的面具,透过面具看着他。轻微的,他似乎叹了口气,扔给佐助一个东西,透明的玻璃瓶子里装着一只眼睛。   “这是止水的眼睛。你不肯要那个女人的眼睛,这是你唯一的选择。”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鼬正准备离开。   佐助上前一步叫住他,低着头嗫嚅的问道“哥……你也救不了她吗?”   宇智波鼬当然知道佐助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食指中指并拢弹了一下佐助的额头“对不起,佐助。”   对川口,鼬的感情很奇怪,那个溺爱佐助胜过他的女人。最后鼬还是开口了“我愚蠢的弟弟,你该想的是怎么打败斑。”   我的弟弟啊,不要露出这么彷徨无助像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佐助右眼绑上绷带,他用左眼凝视着熟睡中的川口,眸子如水般泛滥开来,指尖轻轻沿着川口脸部轮廓划动,最后停在白色的绷带上。   他没有告诉她,他换上了止水的眼睛,拥有了一双完整的万花筒写轮眼。他不想她安心,人如果没有牵挂,失去执念,会更快的消失在尘世间,快得让他怎么都捉不住。   他要去战场,打败宇智波斑。   他不会看着川口死去。   “……不会让你离开。”   火影办公室。   五代看了眼佐助绑着绷带的右眼“有什么感觉?”   “还好。”他接着淡淡说道“我听鸣人说,我爱罗也被复活过,那么生命转换的术是存在的。”   纲手不赞同的皱眉“像那种禁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川口已经等不及了。”她严厉的看着佐助“现在掌握着这种术的只有小樱,你想用她的命去换川口的吗?”   在佐助开口前,纲手否决“我决不允许这种行为!”   佐助垂下眼“大蛇丸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忍术,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还有一个人也很了解。”   “你是说,秽土转身之术?”   点头“我会去找兜。”   经过反复思考得出比较可行的办法,佐助说出具体事项“等川口死后,换掉衰老的器官最后召唤回灵魂封印在身体里。”   纲手食指敲着桌面考虑了会“理论上行得通。但也仅仅是理论上,我想就算是大蛇丸也没成功过。”   她挑眉问道“这可是违反规则的,你确定要这样做?”   佐助抬眼看过去,用无声代替回答。   五代扶着额想了下,点点头“好,那么再加上小樱的那个术应该可以。虽然小樱不能用那个术,但是研究之后,我应该可以结合自己的再生之术分一部分生命给川口,这样成功率或许会更高。”   佐助盘腿坐在院子里,腿上横放着草雉剑,微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只是在发呆而已。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地板的声音,自从眼睛不好使之后,川口生活上更加理所应当的懒散了。   这种睡到正午的事时常发生,她抓抓一头睡乱的长发坐在佐助旁边,抬头望着天,一片黑色,现在不管什么时刻抬头只能看见这一种景色。   佐助抬眼看了她一下,有点好奇她在看什么,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的,却一直不厌其烦的一直一直抬头保持这个姿势。   顺着川口的脸视线下移看见有几簇头发垂在她胸前,本来长发就不好打理,他见过川口起床后跟那一头及腰的长发战斗。摇摇头,那种情景不提也罢,所以不出门的时候她都是用手随便顺几下。   盯着那几簇头发,佐助视线有点涣散,难得的表情有些小呆。   那头发,摸起来应该很柔软,是不是像想象中一样舒服呢……   佐助顺着川口的方向倒过去,头枕在她的腿上,伸手拉着那簇头发以指理顺,力道适中的解开其中打结的地方。   在川口的腿上挪动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佐助轻微抽动鼻子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很久以前他就发现,川口身上没有味道。   香味,食物的味道,甚至是血腥味都不能长久的留在她身上。   “川口。”佐助开始变声了,嗓音在平时的清淡中带点撕扯的微哑。   所以最近他都尽量不说话,因为觉得很刺耳,不好听。川口倒是不怎么介意,觉得很新奇。她微微侧过脸,表示自己在听。   佐助梳顺了那簇头发,随意的拿在手里,指尖在发尾处一圈一圈绕上去,开始有拉扯感的时候再放开“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佐助喜欢的当然是番茄了~”她伸手在廊外接了一手的雪,将冰凉的手连带一手的雪伸进佐助的衣服脖子里,佐助身体被冰得在川口腿上直乱动,他把脸埋在川口腹部“川口,别玩。”   虽然这么说,佐助却没有把那只伸进衣服贴着脖子的手拉出来,雪遇到温度化成水沿着脖子的曲线流到衣服里,他抱紧川口取暖,声音带点撒娇“好冰。”   “川口。”   某女人玩的不亦乐乎,手伸到更里面。她笑起来,漫不经心回道“嗯?”   佐助按住她越来越过分的手“如果不够强大,没有力量的话,什么都不能够拥有。在另外一个更喜欢的东西前,我还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川口的手停了下来,弯着嘴角“我不懂。”   于是佐助没有再说下去,埋在腹部的脸蹭了蹭,低低哑哑的声音再次传上来“川口……”   川口把已经变温的手从佐助衣服里抽出来“怎么了?”   过了很久佐助才开口,却没有回答只是又叫了一次。   “川口。”   忽然就懂了,于是被叫名字的女人笑了,眉眼弯弯的。川口摸着佐助柔软的头发,声音很轻含在嘴里“嗯,我在。”    ☆、第 66 章      竹里是卡卡西率领的第三忍军部队里的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忍者,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   她远远的见过在佩恩的袭击中救了整个木叶的英雄,漩涡鸣人。   鸣人有一头很亮眼的金发,在战场上或者休息地总能很轻易的就看见他的所在。她想,拥有这样的同伴应该是很安心的吧。   温暖。强大。   因为常常在周围寻找那抹亮眼的金色,竹里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宇智波佐助。   他们总在一起。   她知道鸣人和他还有那个看起来很坚强的春野樱是同一组的同伴。   看着远处树梢上两人的背影,竹里缩回头犹豫的收回踏出一半的脚将身子藏在树干后面。   ……其实她很怕他,怕宇智波佐助。因为他总是没什么表情,她有时候偷看鸣人被发现,他看过来的眼神总让竹里做恶梦,那双墨黑的无波无澜的眼睛就算没有情绪,她也很害怕。   竹里发现,最近宇智波佐助好像回过村子一阵子。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些事也没有人会特意来跟她说。   偶然有一次,她替受伤的同伴包扎的时候,鸣人从她身后走过跟卡卡西队长说“佐助回村子找川口老师了?”   “嗯。”   旗木卡卡西,忍者联军第三部队的队长,如果五代没有醒来,团藏死后他已经被推选为新的六代火影。   漩涡鸣人,背负着人柱力的身份成为了木叶村的英雄。   这些人都是她难以触及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忍。他们口中的川口一定也很厉害,是她需要尊敬的优秀精英上忍。   几天后,宇智波佐助回来了,而春野樱被五代召回了村子。   竹里不明白有什么原因要把医疗忍者调回村子,战场上不是更能体现医者的价值吗?   她一边替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一边放任大脑胡思乱想一个没注意力道,包扎好的伤口裂开。   一郎抱着右手哇哇大叫“竹里,想什么呢!痛死我了!”   “对不起!”竹里拿过旁边的绷带准备重新包扎,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这些不是她应该考虑的。   那天晚上的气氛很紧绷,卡卡西队长和鸣人好像与宇智波佐助起了争执,三人都不退让,导致第三部队的气氛很紧张。   “竹里,把饭送到指挥营那去!”   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手里已经被放过来六人分的饭。她总是因为好说话不懂拒绝被安排别人不愿意的工作。   抱紧手里的饭盒,竹里低着头,现在这样的气氛去那里,她很怕……   刚走到指挥营外面就听见鸣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就算川口老师的身体不好,佐助你也不能这么做!”   接着冷冷的声音反驳“我怎么做与你无关。”   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好像动起手了“佐助收回那句话!你给我记住,我们永远都是同伴!”   竹里盯着手里的饭,站在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此时一颗银色的脑袋从里面露出来,看见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竹里,对她笑了笑指着她手里的饭问“给我们的吗?”   见竹里点头,那只露在护额外面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不良上忍对她招招手“那进来吧,我正好饿了。”   竹里进到帐内才发现里面桌子翻了,东西掉了一地。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气氛很糟糕,想放下饭赶紧离开,她环顾四周却不知道把饭放在哪里合适。   银发不良上忍无视两个学生之间的气氛,扶起桌子,抓抓头安慰吓到的竹里“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把饭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竹里赶紧把手中的饭盒放在桌上,想说点类似用餐愉快的话却发现声音发不出来而且此时的气氛也不适合,于是鞠了一躬赶紧离开。   刚离开的时候,竹里听见里面又传来声音,不似刚刚不正经的态度。   卡卡西压低嗓子道“佐助就算是你,在这样的战场上想脱离部队独自寻找兜都是很危险的。不管是作为你的带队老师还是第三部队的队长,我都不会允许你的这种行为。”   然后,卡卡西好像又说了一句什么但是竹里没听清楚。   最后据竹里所知,宇智波佐助并没有脱离队伍,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竟然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天夜里正当竹里守夜,夜晚和凌晨交替的时辰,是最疲倦也是最容易受到敌人攻击的时候。   竹里用力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从忍具包里摸出一把苦无借着微弱的光,疾射向远处树干上爬动的小虫子。眯眼看了下目标,竹里高兴的跑过去拔出苦无,树干上的虫子没了阻挡继续向上爬动。   这种距离不是杀掉虫子,而是判断出它的路径以及爬行的速度再算上射出后到达的时间,竹里的远距离武器使用是她唯一可以骄傲的地方。   正准备回到原地再试一次,转身却看见不远处慢慢的有雾蔓延过来,接着在她周围的雾越来愈浓。   身后有人碰触了一下她的肩膀,竹里立刻清醒过来“幻术!”   眼角在浓厚的雾中只看见一抹猩红色,那身影飞快的一闪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幻术解除,雾气慢慢消散,在一片薄雾中她看着宇智波佐助收剑入鞘慢慢的朝她走来“右方十点钟一个你解决。”说完又瞬身消失。   竹里顾不得其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宇智波佐助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她就地隐藏起来,收敛自己的气息,慢慢靠近佐助说的位置。   当竹里好不容易解决敌人后,抬头便见宇智波佐助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望着天空。感觉到被人注视着,他回过头,墨黑色的瞳孔看了树下的竹里一眼便消失了。   她走到那棵树下捡起一个白色的小挂件,只一眼,竹里便喜欢上了这只笑起来很温暖的面具。   纯白色的只有眼部的位置有两道弯弯的弧线。虽然红色的绳子上沾着少许暗色的污渍,但面具的部分却很干净没有摩擦过的划痕,看得出来被主人很用心的珍惜着。   竹里收起白色的小面具,慢慢走回守夜的地方,她想这个应该是宇智波佐助的。   ……等她敢接近他的时候再还给他吧。   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照着她料想的发展。   竹里值完夜和一郎换过班揉着酸涩的眼睛朝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却见到一身墨蓝色忍服的人背对着她站立,微微抬头望天的姿势,背后有宇智波家的家徽。   竹里停住,不敢再上前。   那人微侧过头,面容清冷。这是竹里第一次没有立刻转开头,忍住害怕的情绪直视那人墨沉的眸子。   然后,竹里得出一个结论,宇智波佐助长得很好。   后来见过鼬的竹里才知道,原来是宇智波一族的男子都长得很好。   她收回视线盯着脚下,嗫嚅开口声音如蚊蚋“那个,那个……宇智波君有什么事吗?”   佐助想了想,看着低着头的竹里“我掉了东西。”   竹里捏紧刚刚还拿在手里把玩的小面具,原来真的是他的啊。   虽然她低着头仍能感觉到佐助的存在和他的靠近,竹里本能的将右手放到身后并后退几步。   佐助看了眼竹里藏在背后的右手,又逼近了几步,薄唇张合声音冷淡“拿出来。”   竹里开始微微发抖,伸出右手摊开,一只小巧的白色面具安静的躺在掌心里。   拿回自己的东西挂在草雉剑上,佐助对面前一直低垂着头还因为刚刚他散发出的杀气而不停颤抖的女孩不再看一眼。   转身正准备离开,在看见迎面而来拥有一头金发笑容灿烂的人,微微皱起眉毛。   鸣人一如往常的搭上佐助的肩膀,没有注意到眼前古怪的气氛,开朗的说道“佐助,卡卡西老师在找你!”   说完终于注意到离佐助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孩子,鸣人挠挠金色的头发看看佐助再瞧瞧低头发抖的女孩。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抓抓脸上的胡子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同伴“佐助?”   佐助冷哼一声,抬脚离开。   “哎哎,佐助等等我啊!”鸣人见女孩还低着头,他弯下腰对她露出灿烂的笑脸并解释“不管发生什么,佐助都是没有恶意的。”   然后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的跟竹里抱怨“他只是不习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当然对川口老师除外就是了。”这句话鸣人更小声的嘀咕着,可是竹里听见了,这是她第三次从鸣人这里听到这个叫川口的人,而且都是和佐助联系在一起。   川口,竹里把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里。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竹里闻言抬起头,看着眼前笑容温暖的鸣人,这是她一直期待的笑容“竹里,浅川竹里。”    ☆、第 67 章      卡卡西指着卷轴上的一点,对旁边的佐助说道“这里有兜的不死部队,而火之国的军队被困在另一边。佐助从这边绕过去突袭,鸣人和我带一个小队在正面引开注意力。”   手指移动,指向另一点“这里会事先设好陷阱,佐助记得把敌人引过去。”   佐助点头,表示明白。   正事谈完卡卡西走到另一边坐下,摸出亲热天堂,边翻边说“我记得你把鹰小队派出去了吧。这个任务需要人合作,我已经安排好人选给你,等会就到。”   佐助表情不变,开口拒绝“不要,只会碍事。”   卡卡西依旧盯着小黄书,满不在乎的挠着一头银色乱发“你是近中距离型的忍者,如果出任务而人手不足的话,最好要有远距离型的忍者作为搭档。”   说着,外面纤细的嗓音弱弱的响起“旗木队长,中忍浅川竹里到。”   听见声音,佐助知道这次任务的临时搭档是谁了。   看她上次的水准,的确是擅长远距离攻击的忍者。   卡卡西将小黄书揣进兜里“竹里啊~,进来吧!”然后对进来的人交代“从现在开始,竹里要好好和佐助相处哟~”   偷偷觑了眼站在桌边的宇智波佐助,竹里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怕这个人,却不懂如何拒绝。   似看出竹里的为难,卡卡西把眼睛完成月牙状“竹里桑,这是命令,所以不能拒绝喔~”   低头“是,旗木队长。”   一路急速赶到目的地,解决完大半的敌人,佐助正想把残余的敌人引到和卡卡西约定的地点。却没想到他派鹰小队出去找了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的兜,竟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佐助面上出现淡淡一闪而逝的笑容“躲起来,不要碍事。”心情不坏的吩咐完竹里后,佐助从忍具包里摸出手里剑从各个不同的死角攻击衣服足以覆盖住全身的兜。   兜伸出手顶了顶眼镜,扯起嘴角“佐助,这么急躁的攻击可不像你。”   佐助身势不停,淡淡说道“而你还是一样多话。”   兜眯眼快速结印,他身前的地面突的冒出两具巨大的棺材挡住前面飞来的手里剑,并侧过身避开从后面飞来的手里剑。   棺材打开,烟尘散去,里面一男一女的骸骨在查克拉的包裹下快速生长出血肉,枯骨出现生前面容的雏形。   佐助停下攻击,看着两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兜扬起一个诡异的笑,身后慢慢出现另一具棺材,露出三分之一的部分后却停下了。兜轻咦了声,飞速咬破右手拇指沾上血快速结印,身后的棺材却突然消失,查克拉散在空气里。   停手,兜邪笑“算了,这两人足够动摇你了。第三人不出现也无所谓,虽然我很好奇出现这种原因的理由。”   舔着唇角,兜眼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神色“连秽土转生之术都召唤不出来的死人啊。”   佐助猜想,兜召唤的第三具棺材里的大概是宇智波鼬,而真正的鼬并没有死,所以召唤不出来也不奇怪。   佐助侧过身躲过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从棺材里绕到他身后的男人,男人面目僵硬持续攻击,两人使用的都是宇智波一族所擅长的忍术。   “豪火球之术!”佐助喷吐出灼热的火焰,对方几乎在同时也使用这招,释放出威力不小于佐助的火球,两个巨大的豪火球在空中碰撞。   竹里躲在远处都能感觉到一阵热浪袭来,灼热的空气不断扑在脸上。   她看着两人快速的身影,动作和忍术的使用在某些地方都有微妙的相似。   她正在思索男人的身份,那边的兜轻笑出声“该说不愧是大蛇丸大人培养出来的容器吗,佐助君真是连对自己的父亲下手都毫不留情呢。”   用草雉剑隔开快速攻过来的苦无,佐助后跳开一段距离,写轮眼开,三颗勾玉高速旋转。以人眼难以捕捉的动作快速移动避开女人的手里剑,瞬身到男人身后发动千鸟流。   富岳被电击得身形一滞,没有避开左侧刺过来的草雉剑,被削去了一臂。   竹里紧紧的伏低身子,透过草丛的间隙看过去,虽然亲眼所见她还是难以想象这是场多么激烈,高水准的一战,根本就不是她能插手的。   佐助背对着反手一剑刺入男人脑中的符咒,秽土转生之术被解除。富岳停止攻击,表情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欣慰,语气一贯严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佐助“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女人见男人停下攻击,并没有再趁机出手攻击佐助,反而露出因为久没使用身体而略显僵硬的笑容“佐助成长为出色的忍者了呢。”   美琴对着佐助张开双臂,如同很久以前那些日子一样问道“有好好吃饭吗?有和同学好好相处吗?有交到朋友吗?”   富岳双手交握将手收在宽袖中,看着已经长到快到他高的佐助,别开眼“你和鼬都是我宇智波富岳的孩子,我以你们为骄傲。”说完让佐助到美琴身边去。   佐助慢慢走到美琴面前,双手下垂把头靠过去,只闻到尸体的腐臭。他垂下眼,使用秽土转生之后,川口也会这样吗?美琴摸着佐助的头发“佐助都长这么高了呢,十七了吧,有喜欢的女生吗?”   见佐助迟疑了下,美琴露出宽慰的表情“佐助喜欢的女生会是怎么样的,真想知道啊。”   佐助顿了顿,慢慢开口“她叫川口,她很好。”   虽然常常逗他,佐助摸上左眼,虽然擅自做了这样的事,可是她很好,真的。   “嗯,叫川口啊。真想见见她。”   双手抱上眼前的女人,全身释放出电流,佐助低声道“母亲,走好。”   美琴点点头“佐助一直都是好孩子,要和鼬好好相处。”   佐助抬头看她灵魂半出的身体,美琴凑到他耳边悄悄说“我和你父亲都知道的,鼬没有死,他并没有来那个世界。”   她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忍的看着佐助“不要恨他。”   佐助点头,他不恨父亲,也不恨鼬。   美琴总算放下心来“鼬一直很期待佐助的降生,努力的要做一个好哥哥。父亲和母亲不能陪着你们,佐助就宽容对待鼬某些时候的不成熟好吗?”   “嗯,我会试着去做。”况且,他身边也不是只有鼬一个这种总是擅自对待他的人,他已经算是习惯了。   看着消失的父母,佐助转身面对兜,腥红的写轮眼直视着他。   兜对佐助杀掉的两人毫不紧张“真是双好眼睛,里面的黑暗连我看了都蠢蠢欲动了。”   伴随着轰隆的声响,第四具棺材从他脚下冒出,兜站在顶上看着下面的佐助“不知道佐助君看了这里面的人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真期待呢!” ☆、第 68 章      一声闷响,棺材打开,待烟雾散去,棺材里的人一头墨蓝色的及腰长发,面容清淡普通,眉目似弯非弯。   竹里不知怎么的见到第四具棺材里的人,总觉得不妙。她看向远处那抹身穿墨蓝色忍服的身影,只见佐助咬咬唇吐出两个字“川口。”   快速跃起一剑刺向站在棺材上面的兜“这样任意玩弄死者,真是跟大蛇丸一样恶心的家伙。”   兜不移不动,棺材里的人闪身到佐助和兜之间,挡下佐助的草雉剑。   兜隔着中间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佐助“这样就生气了?对这个女人,佐助的忍耐力还真是低。那么你能像刚才一样下手杀掉这个女人吗?杀掉这个叫作川口的女人。”   佐助面容一沉,手腕翻转将草雉剑直刺入女人的腹部,不算致命伤。在剑尖没入身体的瞬间,佐助还是下意识的微偏了角度。   他皱眉,瞬间弹跳开。剑却被女人徒手捉住,手上的血顺着剑滴在棺材顶上,像对于腹部的伤毫不在意,她用着川口的脸,川口的声音缓慢僵硬的说“佐助,准备再杀我一次吗?”   佐助身形一顿,从心理上涌起对血腥的厌恶感。   兜转到佐助背后扬起手,查克拉具象化的手术刀利落挥下。   “唔。”佐助吃痛低哼出声,草雉剑被捉住,女人用着川口的脸面无表情的将右手中的苦无刺向佐助。佐助矮身躲过心脏的致命伤,却仍伤了左肩,伤口很深。   背后被兜用查克拉切到的伤口附近,没有感觉,一片麻木。   踢开女人的手,将雷属性的查克拉灌注到草稚剑上,再折断捉住剑的手,佐助瞬身远离缠身的近战。   单膝着地,佐助右手捂住受伤的左肩,微微垂下眼喘气。   “呵,第一次看见佐助君这么狼狈的样子。”兜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情景,不急着再继续攻击,他走到女人身边抬起川口的下巴,很有兴趣研究的样子“看不出来,佐助君比我预想的还要珍惜这个女人呢。”   “看来我得到一个好东西了。”兜慢慢走到佐助面前,朝后招过川口“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杀死应该不会有遗憾才是。”   顶顶下滑的眼镜,兜突然冷下声说道“那么再见了,佐助君。”   川口面目僵硬的接过兜递过的附上查克拉的苦无,送进佐助心脏。   “叮!”的一声脆响,竹里突的的窜出挡下川口的苦无,手心发麻,可见力道一斑。竹里死死的盯着川口,那眼里是死人那种无情绪的毫无波澜,她更不敢轻视站在旁边的兜。   这个男人很危险,竹里本能的感知到。   正当竹里急着想怎么能和宇智波佐助逃掉的时候,背后传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不准插手,她是我的。”佐助深呼一口气,慢慢站起身。   腥红的写轮眼直直的盯着面无表情名叫川口的女人,又补了一句“就算只是一具尸体,也是我宇智波佐助的!”   竹里是第一次直视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那种既美丽又罪孽的颜色,让人不由的就沉溺其中。   佐助扫了一眼神情开始模糊的竹里,上前一步避开她的视线,擦肩而过时低声说道“再看会死。”   低冷的嗓音把竹里从幻觉中拉离出来,清醒过后她不自觉后退一步远离佐助,这样子的佐助让她从骨子里觉得恐惧。   见竹里的反应,佐助冷冷勾起唇角。   对于强者,弱者相对于憧憬更多的是恐惧,逃离。   无视仍在不停流血的左肩和没有知觉的背部,佐助以草雉剑指着兜“药师兜,我要转生的方法。所以,不想死的话,交给我。”   兜偏头“给你,我就可以不用死了吗?”   对川口和他父亲母亲做了那样的事,腥红色的眸子给人无形的巨大压力,薄唇张合“同样是死。”   对面的白发男子摊手笑起来“那我还有选择吗?”   话落两条影子飞速的奔向佐助,兵器碰撞发出冷硬的声响,各种忍术在半空中炸开。   看了一会,竹里发现佐助并没有占上风。   他总是直接攻向白发男子,而不太管那个女人,或许不是不想管而是没办法下手,既然不能下手抹杀的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除掉施术者。   在佐助对兜攻击却被女人的一个水龙弹打中的时候,竹里射出无数的手里剑,目标是佐助右侧结印的女人。   佐助身子侧了侧,一剑扫落所有射向川口的手里剑,手里剑被打落后引起一连串的爆炸,写轮眼看过来直视竹里“我说过,这个女人是我的。”   竹里咬咬唇“可是……”一个人对战两个人本来就很辛苦了,更何况其中一人你根本就不打算伤害她。   佐助移回视线躲开兜的攻击“浅川竹里,我说,不准插手。”   竹里垂下手“是,宇智波上忍。”   注意力分散,当佐助注意到兜宽大的衣服后快速闪过一个黑影时,一个闪避不及被撞在树上,吐出一口黑血。竹里跑过去只见他满身都是伤口,佐助推开竹里想来扶他的手“没事。”   站起身佐助发现右手上被那个黑影划了一道,从伤口开始渐渐麻木。他表情不变的把草雉剑换到左手,眸子淡淡的扫过一头墨蓝色长发的女人,然后转向兜,再次迅雷不及的攻过去。   一次又一次倒下,眸子从血红变成墨黑色,体力与查克拉已经不足以支撑写轮眼的运用了。   兜的脸大半被衣帽遮住,他轻笑“呵呵,原来佐助君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样下去是谁死还不一定呢。”   看了不远处的川口一眼,兜朝下拉了拉衣帽“开启写轮眼却没用什么厉害的招数,看来我沾某人的光,占了很大的便宜啊。既然这样,佐助君就不要再挣扎了,让我轻松的杀了你好了。”   兜靠近“原来佐助君不希望被那个女人杀掉吗,这是出于什么心理?放心,这次我亲自动手。不会很疼的。”   佐助左手捂住脖子隐忍着什么,低声道“这么得意么。”   兜看着他的动作,很快明白过来“还留着大蛇丸大人的印记,看来佐助君是想用咒印的力量呢。”   压下咒印耗费了剩余的大部分查克拉,佐助有点喘“这东西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让某人心疼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答应过川口不会再用的,心疼过了就该他不好受了。   站起身,佐助一如以往的骄傲“打败你,还用不到写轮眼和咒印。”   忽然一阵风过,树叶飞舞。   待风停下,树叶中突兀的出现一个人。竹里在劲风过后睁开眼,面前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来人一头墨蓝色的及腰长发高高束起,她侧过脸露出半张白色的面具,眉眼处有道弯弯的弧线。   “川口……”呐呐的念出声,竹里却不清楚为什么会吐出这两个字。 ☆、第 69 章      脸颊边有什么刮过,竹里看过去,佐助手腕翻转毫不犹豫一剑朝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刺过去,那人白色面具的绳子被剑尖划断,露出一张温和且笑得眉眼弯弯的脸。   她伸手接住掉落的面具,把头转过来口气宠溺“第一次看见佐助对除了鼬和鸣人之外的人执着和留情,不过有点狼狈呢。”   竹里得以看见她整张脸,却不知她为何左眼闭着。   竹里抬头看了看远处那个从棺材里出来的女人,和这个女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竹里直觉那个被鸣人挂在嘴上,能让宇智波佐助在意的女人,一定是这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人。   可以说是女人直觉的东西。   她和那个面具在某种地方很像,而佐助那么在乎那个面具。   川口抬眼看了看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脸,却没有表情的女人,戏谑的笑道“佐助在迟疑什么,不然我动手好了。”   佐助忿忿瞪了川口一眼,左手握着草雉剑站到川口身前“不要多事,我还没虚弱到要你帮忙的地步。”   女人笑笑,退开站到竹里旁边。   竹里微微撑大眼,看着像忽然像变了一个人的佐助。只见佐助一闪身,那个从棺材里出现的女人就倒下了,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怎么出手的。   兜顶顶眼镜,淡淡说“看来被识破了呢。”随着话语身影渐渐消失,没什么情绪的看了川口一眼“那么下次见,佐助君。”   收剑入鞘,佐助走到那具尸体旁放了一个火遁,火慢慢燃起来。   转过头,看着那个正无所事事跟竹里搭讪的女人,佐助开口唤人“川口,过来。”   女人看过去,某个倔强小孩可以说是满身伤痕,很是狼狈,很是让人……心疼。轻叹口气走过去,摸头道歉“擅自出村子,违背了答应你的事是我不对。”   佐助低着头任女人摸着自己的头发,声音不辨情绪“谁答应我会呆在村子里的。”一把打开头上的手,佐助忍不住提高声音“又做这种事!你到底想怎么样!”   川口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然后恶劣的笑起来用力的戳正在炸毛的佐助的脸“如果我不出现的话,某个小鬼会被兜的术糊弄的根本完全下不了手。佐助害怕什么,我可是知道的喔~”语气甚是得意。   “哼!”拉下脸上作乱的手,佐助看着眼前笑得让他起火的女人“回去。”接着对远处的竹里吩咐“你看着这个女人回木叶。”   “唉,啊?”竹里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看佐助又看看那个依旧笑得眉眼弯弯的女人。   川口笑得没心没肺的伸出左手跟竹里摆摆手“初次见面,我是川口。”   竹里愣了一下,躬身“前辈你好,我是浅川竹里!”   佐助皱眉拉了一下川口的手“算了,把你放在远处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还不如放在眼前的好。”   川口看向佐助身后的某处,摇头“这个不行。”   佐助顺着川口看的方向看过去,身着暗部忍服带着暗部面具的人从藏身的树后出现“五代的命令,立刻带川口回村。”   佐助墨黑的眼打量了下面前的暗部,点头“是你的话,我能答应。”   川口抽出手揉乱佐助一头短发,垂下眼,张张唇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佐助低着头“大战已经接近尾声,我会抓住兜,得到秽土转生之术的。”   川口点点头,凑到佐助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佐助,对不起。”然后快速的回身跃到树上,从背后摇摇手中的白色面具。   看着川口的背影消失在丛丛枝桠后,佐助转身“我们也回去。”   等佐助回到营地的时候,便看见了那个男人,依旧一身繁复的和服似笑非笑睇着他。佐助转身,这个时候他没什么心情搭理这个男人。   书明摇着手中的扇子“宇智波佐助,我劝你还是放弃那个疯狂的打算为好。”   佐助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让我放弃,那你让川口扮成清源慧活着打的是什么主意?”   书明挑起眼尾瞧着佐助“我打什么主意呀。”用扇端轻轻的点着唇,看过去“宇智波佐助,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握住扇端,书明勾唇笑起来“是了,你根本就看不清楚未央。她自杀一般的死在你手里,慧救了她。在那个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想过没有。不让她做点什么,就算是愧疚也好,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相思也是一个原因,我知道未央会把相思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平源书明的孩子在各个方面都要是最好的,怎么能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呢?”   “不过这些你应该不会了解,因为在遇见你以前跟未央从小一起长大的是我,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撇开这些所有的不谈”书明半阖上眼“慧一定希望我这么做,她的要求没有一次我会不答应。”   “川口和清源慧……你就没有混乱过。”   书明似笑非笑的看佐助一眼“难道,宇智波佐助你混乱过?就只是因为慧和未央相似的脸?”佐助脸上的表情一顿,“当然没有。”   平源书明刷的打开扇子掩住唇,看了佐助半晌,意味深长道“有个人想见你。”见佐助露出不耐的神色,书明弯眼“见了之后,你不会后悔的。这个人可是知道很多事喔,包括川口的一些秘密。”   话落,一只白皙的手掀起旁边的车帘,先撞入视线的是一头墨蓝色的及腰长发。   “川口?”眼神在从车里出来的女人笑着看过来的时候,佐助改口“清源慧。”   “好久不见,佐助。”   “你醒了。”   对面的女子温温颔首。   “那么你能救她吗?”   慧摇摇头“佐助,不管是鼬还是未央,交换的两方必须要有一人是清源一族的人,而且是不可逆的。”   “因为我和她已经有过一次,所以不行。”   “那么还是……”得用秽土转生。   清源慧看着面前的少年,轻柔开口“我以前问过你,为做的事情后悔吗。现在我再问一次,这么做你不会后悔吗?”   佐助低着头,指尖拨弄着白色面具上两道弯弯的弧度“……我不知道。”   抬起头望着天,他声音淡淡的“可是因为害怕后悔,就不去做的话,我会后悔没去尝试过。”   慧有点讶异的看着佐助,看来曾经深陷于黑暗复仇的人也变了。   佐助见清源慧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吊车尾的笨蛋说过的。”   离开的时候,佐助突然问清源慧“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慧抚平宽大衣袖上的褶皱,双手合平“因为你。”   佐助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慧毫无压力的与之对视,不打算再说什么。   佐助抬脚离开,淡淡道“她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第 70 章      佐助艰难的单脚撑地,用草雉剑撑着身体,他周围倒着火影和其他四影。而与宇智波斑,不,真面目是宇智波带土对峙着的卡卡西与鸣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宇智波带土的面具在战斗到一半的时候被打碎,露出半张毁坏的脸,一只永恒写轮眼和一只轮回眼。   那只猩红的写轮眼看过来,充满对生命的轻视,不再是那种故意跳脱扭曲的语气,而是充满深沉不屑“宇智波佐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集九尾?”   一边轻松的以一敌二,一边对佐助说道“意图复活死人打破规则的你,应该隐约也能感觉得到光是秽土转生是不够的,那样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复活。”   卡卡西的护额早就推了上去露出万花筒写轮眼,一改往日懒散不良的形象,严正以待的看着面前曾经的同伴却什么都没说。   兜身后白色的尾巴甩过,佐助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抽出苦无挡住身后的攻击,兜看过去只见倒下的佐助变成一截木桩,他轻笑“原来是影□□,佐助君认真了呢。”   一瞬间两人飞快的过招又分开,佐助扔过去一个火遁“我说过一定会得到转生之术。”   看着兜被逼入自己所设置的陷阱里,引起一连串的爆炸,佐助也完成最后的结印,天空迅速暗下来,积起厚厚的云层。   兜从阵阵浓烟中出现,抬眼看着头顶的天空,咬破手指。   双方同时发动忍术。   “麒麟。”   “通灵之术,万蛇!”   雷电如巨剑一般落下。   巨大的蛇身被雷劈得焦黑,兜从蛇口中爬出来“万蛇第二代也只有这样,佐助君的麒麟真是厉害,看来我也得认真才行了。”   “仙人模式!”   “佐助君,这可是超越了大蛇丸大人最完美的力量体现,你现在是赢不了我的。”   写轮眼转动,繁复的图案浮现在瞳孔了“试试看好了。”话落身后具象化出一个巨大的萤蓝色的巨人,不是往常深紫色的。   这场战斗,对所有的人来说深刻而又模糊。   在这其中,发生了许多意料不及的事。   竹里受了重伤虚弱的躺在远处,她看见强大的立于忍界顶点的五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宇智波佐助和兜的战斗,那个带着螺旋面具和卡卡西队长,鸣人的战斗。   最后的最后,那个带走川口的暗部出现并与佐助一起联手。   然后卡卡西队长说是带土的那人幻化成一只墨色的鸢鸟冲向佐助,佐助捂着流血的左眼,这就是竹里昏过去前所有的画面。   关于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全部,很久以后她和其他参与过这次战争的忍者都不愿意去回忆。   死了很多很多人,他们失去了很多很多同伴,那些曾经活生生的人的名字被刻在那块无名碑上,他们是村子的英雄。   这就是所有,最接近真相的结局。   意识湮没在一片死亡的深海里,纠缠着咸涩的墨黑和苦锈的血腥味扑面灌进嘴里和鼻腔里。   左眼刺痛得厉害,潮水不断的涌过来又退去。   黑暗里是一座座无字碑和坟茔,高低错落,无声矗立。   左眼的痛楚让佐助的意识慢慢模糊掉,他漂在半空中沉沉浮浮。   这里他来过,是……   猛地睁开右眼,这个感觉,还有这不祥的查克拉,这里他曾经在川口的意识里见过。   “醒了。”一身暗部服饰脸上带着暗部面具的人掀帘进来,见床上的人有点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   佐助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他好像在那里听见有人在叫他,在那片坟茔里……   看了眼进来的人,佐助平复情绪,摇头“没什么。”   想起昏倒前的事,佐助摸着左眼,感受着手底下微微和平时不一样的颤动“兜呢?”   那个东西,那只墨色的鸢鸟在左眼里,他能感觉得到。   “死了。宇智波带土也死了。”面具下的声音不由的顿了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   抬眼看着头上的暗部面具,佐助出声“鼬?”   拉下佐助的手,面具下一双暗红色眼瞳注视着他的左眼,极缓慢的不带任何感情开口“兜死了,宇智波带土死了,没有秽土转身之术的你打算怎么办?”   将另一只手压在佐助肩上“那个女人……”   佐助打断他的话“谁说我没有。”   当那只墨色的鸢鸟在带土死之前进入他的左眼后,所有的画面他都能感觉到,像经历了宇智波带土的一生一样。   佐助垂下眼,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名为宇智波带土的男人的心情,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复活一个女人,和他一样。   可悲又可怜的男人。   可,如果是他的话,同样会这么做,毫不犹豫的做下同样的事。   和全世界为敌又怎样,背叛所有人又怎样,只要能再见那个人一眼,什么都可以忍耐。   而在带土的记忆里恰好有秽土转生之术,就算明知道这个术的缺陷,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就算川口变成有着腐烂味道,表情僵硬不会笑得眉眼弯弯的,她也还是川口,只要是川口的话,就没什么不可以。   ……只要这样就够了。   见佐助下定主意,鼬转身出去“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的话。”   佐助疲倦的闭上眼,休息了会,起身掀被下床,刚好撞见另一个人进来。   “你在干什么,佐助?”虽然刚经历大战,但金发少年一如以往的充满朝气。   将头上的绷带解开,佐助撑着床边吃力的站起身,微颔首在网格子外裹上披风拿起旁边的草雉剑“回木叶。”   鸣人虽然也是全身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但因为九尾的恢复力所以比佐助能更快的下床蹦达“你急着回木叶干什么啊?”   挥开鸣人扶他上床的手“不用你管。”   “你都这个样子了,我不管你谁管你!”鸣人说着火气也上来了,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   银发不良上忍环胸斜靠着门边,看了佐助一眼淡淡道“鸣人,让他去。”   金发少年停下拦着佐助的动作,有些犹豫“可是,卡卡西老师……”   不良上忍强架着佐助背起“我们一起回去。”带土没有成功的,佐助你就尽量试试看好了,不管结果如何…… ☆、第 71 章      廊上坐着一人,一头墨蓝色的长发顺着背落在木质地板上。   她看着佐助在院子里挖土,埋下什么,又掩上的动作问道“你在做什么?”   手下不停,佐助沉默了下,淡淡回道“种番茄。”上次那个女人种的已经死完了。   廊下的人玩着手上的绷带,随口又问“种番茄干什么?”   埋种子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将土推进坑里,浇水,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什么。”   将手洗净,佐助走到廊下“川口。”抬起女人的下颌,这张熟悉的脸便毫无预兆的落入一双猩红的写轮眼中。   不是这种性格,川口不是这样的,再一次使用写轮眼,用幻术篡改记忆改变性格。   合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纯黑色的眸子。   隐在暗处的红眼乌鸦无声的拍着翅膀离去,落在宇智波大宅的另一个院落里。   银发不良上忍翻着手中的小黄书“还是那样?”   坐在主位上的人,张开眼,并不说话。   卡卡西已经习惯宇智波这家人的怪癖,揉着一头乱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再这样下去,佐助会受不了的。你我都知道,秽土转生失败了,那个‘东西’什么都不是。”   宇智波鼬表情不变回到“他既然这样做就要承受后果,接不接受,事实和真相都不会改变。”幻术和真实,端看人能接受哪个,哪个便是真实。   “真是严厉的兄长。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又允许佐助一次又一次用幻术改造那个‘东西’。”说到底还是不忍心了。   火影办公室。   “进来。”   小樱咬了咬唇,振作精神推门进入“师傅,我进来了。”   纲手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打量着低着头安静站在桌前的女孩,无声的叹口气,停下手里的工作“你想谈川口的事?”   粉色头发的女孩抬起头“师傅,我们失败了吗?为什么会失败?”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明明佐助那么努力,那么希望川口老师能活过来……   纲手把下巴放在手上,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是作为木叶的火影和一个医疗忍者才有的眼神“小樱,就算是我也不是所有的手术都能成功。作为一名医疗忍者,更多的是看着一个个生命在自己手中死去。”   闭上眼,她也……没有救活自己的爱人。而在第四次忍者大战再次见到时,她就明白过去的始终是过去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她爱着的那个人了。   毕竟活过了这把年纪,看事情都更通透些,倒是那个执拗的小鬼……   “那个方案在理论上是行得通的,可也仅仅是理论上。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那个小鬼也是知道这点的。”   “可是,佐助……”佐助,怎么办。粉色头发的女孩摇头,她不忍心看着那样的佐助。   纲手低头重新拿起手中的文件“你出去吧。”   待小樱出去后,手中的笔迟迟不能落下,纲手皱着眉转向身后的窗户,看着对面山上的火影岩沉思。   川口的手术整个过程可以说非常成功,可是当川口在手术台上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隐隐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来几日,更加证实了她的预感。   她们复活回来的人,不是川口,只是一个有着川口身体的傀儡罢了。连她都察觉到了,和那个女人那么亲近的那个小鬼不可能没发现。   唉,纲手起身从架子上拿下当天手术的报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翻到最后一页时,她无意识的咬着下唇,灵魂吗?   最重要的灵魂封印出错了。   在那具身体里的不是川口的灵魂,那么川口的灵魂到哪去了。   还是说灵魂并不完整……   佐助习惯性的双手自然下垂,快步走出宇智波族地。对于他来说,虽然鼬回来了,可是宇智波族地还是显得空旷。   已经空了那么久的地方,就算现在住进人,也不会马上热闹起来。   还是觉得……好安静。   缓缓曲起手臂将手放进兜里,佐助放慢脚步学着某个女人走路的样子。抬头,天空还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亡或存在而有什么变化,佐助讽刺的勾起唇角。   那,还真是无情。   因为自己的停下,走在他身后的人也停在离他一步之外的地方。佐助靠过去一步,她退开一步,两人始终隔着一步的距离。   看着那双眼睛,右眼没有找到适合移植的眼睛依然用绷带绑着,护额横过半张脸遮住,左眼的视力虽然没有失去,但再也不能用写轮眼了。   “川口,我们逛一下。”佐助收敛情绪转身懒懒的走着,口气也变得懒散散的。   身后没有回答,佐助也没有再停下。   五代找过他,说川口的状况可能是灵魂不完整,也说可能是他身后的这具躯体里根本就没有灵魂。再加上他多次对她使用写轮眼,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外界的感知一日比一日迟钝。   沿着小路慢慢走上木叶的大街,行人渐渐多起来,每一个人走路的姿势都不同。   鞋底与地面摩擦的角度不同,声音不同;手随着身体的节奏摆动的弧度不同;出脚顺序不同,脚尖朝向不同。   那个女人喜欢抬头看天的角度,双手插在兜里,微微弓背走路的样子。   以前的他可以凭借这些不同轻易在这些人当中辨认出那个女人,佐助挺直微微放松驼起的背,加快脚步,一如以往骄傲的走在人群里。   他是宇智波佐助,就算有伤口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更加不会让人有同情他的机会。那种敷衍的安慰和同情,在他看来跟嘲笑没什么差别。   他习惯并且擅长的就是独自一人舔舐伤口,而唯一一个可以帮他包扎伤口的人也……   “川口,院子里种的番茄种子不够,我们再买一点。”佐助低声道,拐进一家店里。   出来的时候碰见金发少年,鸣人见跟着佐助从店里出来的人,蔚蓝色的眼暗了一下“佐助……川口老师。”张张嘴,鸣人却不知道说什么。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佐助表情不变和鸣人错身而过。   鸣人拉住离开的佐助,低头“佐助,这个人不是川口老师。”   “闭嘴!”佐助猛然回身,一拳打在鸣人左脸颊上。鸣人缓慢的回过被打偏的脸,怒瞪着他“佐助,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说完毫不留情的挥拳打回去。   两人个人就这样来回挥拳,像完全忘记自己会忍术这回事。   在又挨了鸣人一拳,接着被鸣人用头狠狠撞了之后,佐助四肢大开的躺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天空,慢慢的迷蒙了眼,黑色的眼瞳像被雨洗过的夜空。   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后,摊掌盖住眼睛,他翻身蜷缩在地上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地上一寸一寸湿润,鸣人转过头不去看骄傲的佐助这样狼狈的样子。   吐出嘴里的血水,低低说着“佐助,你打得真狠,好疼。”   佐助伏在地上,暗哑的声音传上来“真的好疼。鸣人,怎么办?”川口变成这样,他该怎么办。   和鸣人分开后,佐助无意识的走到那个小山坡。他停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佐助知道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只有一步的距离……只差一步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并肩走着。   捏紧手中装着番茄种子的袋子,佐助艰难启唇“川口……和我一起。”   身后的人闻言,隔了好一会才走到佐助身边,并肩。   这个动作像某个开关触发了佐助最后一丝忍耐,他猛地转身快速离开这里。他不该带她来这里,就像鸣人说的,她……不是川口。   将饭团和烤鱼端上桌,佐助看了眼桌边的另一个人,把烤鱼夹给面目僵硬的女人,淡淡道“你以前很喜欢吃鱼。”   一只黑色的眼,无波澜的看了佐助一下,点点头接过来张嘴开始撕咬,咀嚼,吞咽。   佐助见川口机械的吃下以前她嫌腥的鱼,莫名的觉得生气,又拿走那条烤鱼“不要吃了!”   川口把视线从佐助手中的鱼移到他墨玉的眼睛上,点点头收回视线。   佐助一口鱼一口饭团,吃了三个饭团才停下,起身清洗餐具放回原来的地方,才回到桌边拿出卷轴在川口身边看起来。   固执的认定这些事一定要在她身边做才有意义。   川口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兀自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佐助眼睛盯着卷轴,把头凑过去偏过脸触到川口的手指“戳脸。”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手指下那张脸,试探性的轻戳了一下,说出的话很僵硬“谁,你是?”   佐助垂下眼“宇智波佐助。”   佐助抓住想要收回的手指,喉头像有什么堵着说的极艰涩“你是川口。”拉着她的手指引着摸上他的左眼“这是你的眼睛。”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伸手抱住神情呆滞的川口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盖住她的耳朵,佐助小声绝望的说“川口,我爱你。宇智波佐助爱着你。”   手里聚集起蓝色的查克拉,嘶鸣着的闪电比任何一次都耀眼,都悲伤。   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佐助的手,银发不良上忍背对着两人看着荒芜的院子“佐助,你准备做什么?她是川口。”   佐助垂下眼看着怀里温顺僵硬的身体,半晌回道“……她不是川口。”   她不是川口,川口不是这样的。   川口不会吃鱼,不会这么听话。   那个女人老是恶劣的戳他脸,然后笑得眉眼弯弯的做些让他生气的事。   没被卡卡西捉住的手,放在女人脑后,电光闪过“所以,这个人不是川口。”   这句话就像解开幻术的咒语,慢慢的随着他怀里僵硬温顺的人开始扭曲,桌子,银发不良上忍,整个房间全都碎裂成一块一块的,整个目之所及的空间像一池水翻腾散开。   怀中的重量一轻,那个有着川口身体和面容的人像从没出现过一般,跟着地面一起消失不见,佐助骤然下落,上方的光渐渐消失。   身体没有着力点,落在一片死亡的深海里,佐助慢慢下沉,咸涩的水夹杂着甜锈的腥味汹涌而来。   左眼又开始剧烈刺痛起来,越来越灼热,在写轮眼下佐助看见一座座无字碑和坟茔,高低错落,无声矗立。   “佐助……佐助。”   循声转过头去,在那座坟茔里,有人在叫他。   佐助挣扎着沉重的身体努力的朝那里游过去,循着声音在那一座座坟茔中寻找,粗略的扫过那些碑文,能模糊的看见所有的碑上都是两字开头,清源……   最后停在一座墓前,那声音更加清晰“佐助,醒醒。”   墓上写着,清源未央。 ☆、第 72 章      佐助伸手摸去,所有苦涩和铁锈味瞬间消失,左眼的刺痛也减轻许多。   他在一阵亮光中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暖暖的樱色。   等视线清晰,他张合唇瓣勉强出声“小樱……”开口后,佐助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粗嘎“我怎么了?”   左边胸口一痛,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秽土转生之术失败,他第二次杀了那个女人。   佐助抬起右手,看着绑着绷带的手掌,他把这只手放到那个女人脑后。人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精确的释放出足以让人不会痛苦死去的电量。   那是梦吧……   他听见嘶哑的声音问道“川口呢?”   粉色头发的女孩避开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柜子上放下手中的东西。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小樱走到佐助身边,手掌发出绿色的医疗查克拉治疗他身上的伤。   “川口呢?”佐助再次开口,因为喉咙干涩的痛感声音小了许多。只见那双发出绿色柔和光晕的手僵了僵。   推开胸前那双手,佐助拔掉身上的医疗仪器,起身下床。   粉色头发的女孩急急道“佐助!你不能这样!你受的伤很重,不要乱动。”   佐助停下来,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孩,平淡的开口“我再问一次,川口在哪?”   小樱低下头,从背后抱住佐助,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一醒来就川口,川口的!佐助你看不见我吗!”   赤脚站在床边,佐助垂下眼睫,任小樱抱着他,没有再挣扎。   他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房间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鸣人,卡卡西,五代,鼬,浅川竹里。独独少了一个人,佐助却没有再问什么。   他一直看着窗外的天空,已经是初春,外面的树上发出细小的嫩芽,细细小小的透着无限的生命力。   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张合,问一直守在身边的小樱“我中了幻术?”   低头削苹果的粉色女孩抬起头,停下手中的动作“嗯,可能是那只鸢鸟的关系。既然佐助已经醒了,师傅会想办法的。”   最后那一战还保持意识清醒的人,鸣人,卡卡西和那个带着暗部面具的人都看见宇智波带土在最后一瞬间变成墨色鸢鸟,进入佐助的左眼。然后佐助就一直昏迷至今,连纲手师傅都没有办法解开。   他们不知道沉睡的佐助,都遭遇了怎么样的状况。   粉色头发的女孩放下手中的苹果,咬咬唇看着病床上佐助的侧脸想说些什么,最后终究作罢什么都没说出口。   刚好纲手敲门进来,小樱暗暗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五代手上凝聚起绿色的查克拉在佐助左眼周围检查“有什么感觉。”   “刺痛。”   收回手,纲手又拨开佐助的左眼皮“你现出写轮眼试试。”   三颗勾玉浮现,纲手又用凝聚了查克拉的手覆上去“现在什么感觉?”   佐助感受了一下“好些。”   纲手拿过旁边的纸笔记录,突然问道“醒过来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佐助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幻术,垂下眼,点点头“嗯。”   纲手从记录上抬起眼看了下因为大战和幻术导致身体极度虚弱的少年,将视线移到病历上,好像在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眼角扫到对少年体贴怜惜的女孩,纲手无声叹气,命运有时候惊人的巧合。合上病历出门,揉着疲倦的双眼,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悲伤的事了。   一周后,佐助已经可以出院回家调养身体。   走出木叶医院大门的时候,阳光异常明媚直射到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微眯着眼抬手遮住刺眼的光。   走了几步就看见那一头比阳光还灿烂的金发还有娇笑着的樱发女孩,佐助注视着一头黑发和穿着背后有宇智波家徽的忍服青年,不由的叫出声“哥。”   鼬上前释出笑意,伸手放在佐助头上宠溺的揉了揉“回家吧。”   跟着几人朝宇智波族地走去,佐助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天空。如果这才是真实的话,那么那个秽土转生失败了的川口和那时发生的事,都是幻术吧。   一张狐狸脸突然出现在眼前,鸣人凑近了看佐助的脸“总觉得佐助醒过来之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鸣人憋着脸想了许久,最后偏着头苦恼不已“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佐助别开脸避开那双天空般的眼睛,淡淡开口“只是你的错觉。”   次日,佐助起的有些晚,睡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却听不是很清楚,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觉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但,是梦还是真实却不能肯定。   疲倦的揉着头发走进饭厅,见有人正在厨房做早饭。   那人把碗碟放在桌子上,回头正好看见赤脚走进来的他“早。”   “早。”佐助落座。   捧着碗没吃几口,对面的人似闲话家常的说道“三天后火影会替川口秽土转生。”   喝汤的动作些微的顿了一下,佐助含糊的嗯了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其他表示。   “我吃好了。”放下筷子,将碗碟拿到洗水池里冲洗干净,水流冲刷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将碗盘放进碗柜,佐助走到门边背对着鼬“我出去了。”   鼬也放下筷子,对着门口的人交代“早点回来,有些事想和佐助谈谈。”   这个时间,忍者学校的学生已经在上课,而又不到家庭主妇出来买菜做饭的时候,要早不晚的导致街上的行人很少。   佐助缓慢的走着,他尽量挑些没什么人的路。双手插在兜里,绕过一家又一家店铺,走了不知道多久,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偶尔嬉笑着走过的路人脸上都带着从心底涌起的喜悦。   佐助微垂下眼睑,据说他在那次大战后昏迷了七天。   所有人都开始从第四次忍界大战的阴霾中慢慢解脱出来,只有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大战的时候,剩下的七天全都是那个如梦魇一般的幻术。   身影一闪,佐助在人潮渐渐多起来的街道上消失。风吹起他过长的头发,佐助站在高大的树上借着茂密的枝叶,漠然的俯视整个木叶村。   平和。安宁。仿佛一成不变就会这样持续到永远。   树下不断有人走过,结伴玩耍的孩子,行色匆匆的忍者,牵着手走过的男女。   看着看着佐助逐渐涌起一股破坏掉这样平静村子的想法,他们凭什么能露出这样喜悦幸福的表情,一瞬间胸腔中涨满杀意,汹涌奔腾得停不下来。   “佐助!”树下旁边的店铺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对着树上招手大喊。   忍者的警觉发现背后有人,刚想转身就感觉到背被人推了一把,身体直直的从树上往下坠落。佐助扭头就看见银发不良上忍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捧着小黄书蹲在他刚刚站的树枝上,眼睛弯起月牙的弧度。   佐助放松微皱的眉,在空中翻身划过一个弧度,稳稳的落在地面,斜睨一下刚刚的树枝,上面已经没有不良上忍的人影。   井野刚好奔过去拽着佐助的手臂走进花店“昨天听小樱说你出院了。”低头在一堆花中熟练的挑了几支递到他面前“恭喜。”   见佐助眉目不展的样子,面前的女孩露出同那些路人一样的笑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佐助看着面前几支开得饱满茂盛的花朵,伸手接了过来,微微点头。   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花,抬头的时候佐助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到了那个小山坡,这里他和川口都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走过去躺在那里,望着天空,刚刚胸间不可名状的杀意和破坏感慢慢平息下来。   抬手搭在额前遮住阳光,忽然在意起那个女人躺在这里的时候都在想什么,看见的景色又是怎样的。   和他看见的是一样的吗……   闭上眼,轻吐出一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里就只剩下那个女人。   翻过身侧躺着,如果秽土转身之术失败了。那么他会怎么样,会不会真的就任刚刚那股杀意爆发出来,毁掉所有。   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佐助看了一眼旁边的花,收回眼起身慢慢往回走。   找了一圈,最后在院子的走廊上找到那个身影,一如记忆里一般,坚毅隐忍的背影。鼬坐在廊上看着院子里枯了不知多久的植物,他没回头,只是对身后的人招招手“佐助,坐到这边来。”   佐助坐过去后,他却没有立刻说话。   从他醒过来之后,再见的鼬就像卸下了身上所有以往沉重痛苦的东西,在他面前的时候面容上溢着淡淡的安详和满足。   佐助转头看向院子里,种下的番茄因为无人打理全都枯死了,黄色的枝干和叶子软软的伏到在土里。   “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植物都枯了,重新再种一次吧。”鼬跟着佐助的视线简单掠过院子里干枯的植物“以前种的是什么?”   佐助摇头,不是那个女人种的根本没有意义。   屋檐上的铃铛被路过的风轻轻荡起,发出清脆悠长的响声。   鼬挑高眼看了下头顶上方的风铃,他不记得以前的宇智波大宅有这种东西,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那么川口对于佐助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不去看檐上发出声响的风铃,佐助望着院子上方的天空。中午在小山坡上望着天看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遇见川口的情景。   那时候父亲母亲都还在,鼬也没有叛逃出村,虽然他小小年纪却是整个宇智波族悉心呵护着长大的,得到绝大部分疼爱的他,自有着一份矜持和骄傲。   那时候唯一的烦恼大概就是父亲对尼桑的重视,有一段时间他很努力的练习手里剑,在父亲验收成果的时候,因为练习过度的关系手臂酸痛得厉害。   父亲对他一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宇智波富岳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最后一枚手里剑偏离靶心,转身“佐助还要跟鼬多学习,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领悟到自己的手里剑之术了。”   那时候的自己满心委屈,低头就冲进平时不会去的森林深处,被长长的枝条拍过脸颊,面上火辣辣的疼。他只是用袖子胡乱擦掉眼泪,没头没脑的继续冲撞。   穿过一片灌木丛,视线豁然开朗,一大片蔚蓝色的天空猛地撞进视线,那么明亮到耀眼的程度。   那是他至今见过最美的天空,而在那一大片的天空下,那个有着一头墨蓝色长发的人回过头来,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微微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这是川口第一次对他笑,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再对他这样笑了。那一大片一大片天空下明媚如向日葵般的笑容……   见他似乎是沉浸到某种回忆中,鼬起身“要不要去看她。”   佐助慢慢回过神,似乎花了相当的一段时间才明白鼬说的话,想了想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白色小面具,摇头“不用了。”   他现在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如果见到那个女人现在的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从来不习惯见到有着眉眼弯弯笑容的川口脸上出现苍白的病容,就算是恶劣欺负他的表情也好。   几年前,川口那没有表情没有体温的样子,他惧于再见到。   没有跟着鼬去探病,佐助朝后一仰躺在走廊上。刚闭上眼,左眼突的剧烈疼痛起来,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瞳孔中挣扎冲撞出来一样。   咬紧牙捂住像火灼烧般刺痛的左眼,佐助痛得匍匐在走廊上。眼前的院子和整个走廊一阵扭曲之后,染上刺鼻难闻的腥味,触目所及全是粘稠的暗红色。   背后有着宇智波族徽的族人一个个倒下,先是胖胖的大婶,然后是来过家里几次跟鼬一个年纪的人。鲜血喷薄而出,背对着他的那人缓慢的从族人的身体里抽出刀。   佐助尝试爬起来阻止这个他从小做着的噩梦,可手脚却好像被巨大不知名的力量束缚着,完全不能动。他只能张大眼睛被迫看着,连昏倒或者从噩梦中醒来都做不到。   最后,佐助看见父亲母亲也倒下了,血流满了半个走廊,慢慢的浸过来。凶手站在背光的方向,暗红色的月光从他身后射过来,佐助尽量抬起头看过去视线与一双猩红色的瞳孔在空中碰撞。   站在暗红色月光下的凶手竟然是自己!   那个半身浴血,面上冷冽得毫无机制的人不是鼬而是他自己。一双暗红没有生气的眼睛看着他,抬起手中的草雉剑遥指着匍匐在地的佐助。   然后,那张和佐助一模一样的脸开始安静剥落,露出下面橘色螺旋状的面具。   背光中他似乎看着佐助,语气依旧跳脱愉快“佐助,虽然我恨着宇智波一族,可身上流着的血液却始终不变。”那只腥红浓稠到黑暗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我们是一样的。”   他身形未动,只袖袍一挽,白色面具已然在手“这个面具的主人是谁,佐助不会不知道吧。”说完五指收拢稍一用力,面具从眼部的位置开始裂开,裂痕像蜘蛛网般逐渐蔓延过整张面具。   看着手中破碎的白色面具,他弯下腰抬起佐助的下颌,嬉笑着说“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梦是我的幻术?”话还未说完,宇智波带土抬头看向远处的阴影,面具下的脸似乎笑了起来,细微的哼了声,身形突的就散开了。   醒来的时候,忍者的警觉让他第一时间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几乎睁眼的瞬间从枕头下面的刃具袋里摸出手里剑扔过去,同时一个后翻跳离那人的攻击范围。   只听见细微的叮叮几声,佐助疾射过去的手里剑轻松的被击落在地。面对佐助的戒备,那人在原地没有动作,声音带着不容错认的严肃“你去哪里了?”   确认真的是鼬之后,佐助才收起戒备。然后整个身体软了一下,直接靠着墙滑了下去。   没注意到鼬刚刚问了什么,他思绪混乱,背后一阵冷汗,刚刚那个是梦还是什么,又预示着什么。   鼬的声音再次传来,紧绷生硬“你刚刚在哪里。”   恰好黑云被一阵夜风吹散,月光模糊的从纸门外透进来,不是很亮,却足以看清楚鼬一双暗红的眼和难得如临大敌的表情。   佐助微皱起眉毛,不明白鼬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刚刚发生的事耗去了他大部分的心神,现在他急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他忽视了,被他们所有人都忽视了。   不想再呆在这间房里,佐助起身朝外走。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鼬却开口,说了句让他更加不懂的话“我刚进房间,佐助就突然凭空出现。”   脑袋里突的一下就闪现出刚刚的画面,佐助转过身大喊“我一直在房里!”   鼬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看着他,见佐助在他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焦躁,鼬收回视线“她想见你。”说完起身走出房间。 ☆、第 73 章      第二日,佐助起的较昨天早些,鼬也不拆穿,宇智波唯剩的两兄弟围着餐桌安静的吃着早饭。   “这不是去木叶医院的路。”佐助问走在前面的兄长,他们不是要去看川口么。   鼬没有停下,只是淡淡点头,过了一会才解释道“她不在木叶医院。”   佐助微扬起头看着面前建筑物上大大的火影两字,跟着鼬进到里面却不是上楼而是向下。   火影楼地下室的那个房间,他不是第一次去。   鼬在门外停了下来,佐助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房间的光线有点暗,勉强能看见房间的角落里堆着很多医疗仪器,发出细微让人难受的声音。   另一边有帘子挡着,他想,川口应该就在帘子后面。   然后里面传出懒散的声音“进来吧,佐助”   鼬早已不在身边,佐助伸手推门进去。进到房间才发现帘子那边不像门这边那么暗,帘子那边有一个窗户,所以光线很好。   正当佐助准备掀开帘子到那边去,帘子上模糊的人影开口“就这样,不要过来。”   佐助伸在半空中的手像被时间停止了一样,看着那个隐约印在帘子上的身影,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手收回来。   帘子里的人似乎轻笑起来,嗓音低低的诉说起来“从前有个诸侯的宠姬生病了,她就把自己关起来不再见诸侯了,直到死去诸侯都没有见到他的宠姬一面。”   帘子上的影子动了一下,似乎是川口换了一个姿势,过了一会她接着说“佐助知道那个宠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风从窗户吹进来,白色的帘子像水面一样微微泛起波纹,然后荡开。   佐助收回手,墨黑的眸子看着帘子上的影子,嗓音是佐助所特有的清冽到冷漠“川口,你不是什么宠姬,我也不是诸侯。”   他能想象得到帘子后面的人听了这话一定是弯起眉眼似笑非笑的样子,于是缓慢的接着说道“所以不要做奇怪的事。”   顿了顿,忍住抽搐的嘴角拿看鸣人做出白痴行为的眼神看着帘子“特别是在奇怪的地方在意些奇怪的事。”   因为懒散到懒惰的性格,从来不注意自己外貌和衣着的人,在这种时候却想用这种简陋得连理由都算不上的借口来打发他吗。   说想见他,原来也只是这种程度的‘见’而已。   不让川口有拒绝的时间,佐助伸臂一扫直接掀开帘子,露出帘后的人,不再是模糊隐约印在帘上的影子。   帘子后面的光毫不遮掩的汹涌着射过来,从暗的地方突的接触到让眼睛难以忍受的刺亮,一瞬间瞳孔骤的紧缩,佐助觉得视线一白然后紧接着黑了一下,他下意识的低头垂眼等待眼睛适应这样的光亮。   过了一会他眨眨眼,视线里模糊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光从窗户里进来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了一层柔和的光。川口就那样坐在被子中间,背后靠着几个松软的枕头。   他的视线直直的停在那只到脖子的头发,以前长长标志性的墨蓝色长发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你的,头发……”怎么了。   川口挠挠脸边有些不习惯的抓抓乱翘到脸上的发尾“最近总觉得长发很麻烦,所以换个发型。”   缩回不自觉伸出去的手,佐助垂下眼,眼里是一片白色的床单。以前他垂下眼的时候,视线里总有一些看起来很冷但他知道那是无比柔软的墨蓝色,现在没有了。   从眼睫下看那短到下巴刚好到脖子的头发,他闷不啃声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瞪着那个一直笑的女人。   川口没用护额遮住左眼,墨蓝色的头发滑过半张脸散在脸颊上,应该是让人觉得邋遢的样子,却给人无比柔软的感觉。   仔细看过去会发现,她的脸特别是眼睛周围浮肿得厉害,佐助猜测可能是躺得太久的原因。   “额……”在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黑色瞳仁下,川口感到不曾有过的压力,习惯性去理发尾的手抓空,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尴尬的把她无论如何都适应不过来的短发顺到耳后,总觉得这样的气氛很糟糕,一定要找点话题来转移一下。   “嗯……对了,那些番茄怎么样了,发芽了吗?”   “死了。全枯死了。”目光不移,佐助快速答道。   “那,那鸣人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他打败了宇智波斑。鼬倒是来过几次。”东拉西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川口无奈的轻叹口气。   为什么现在面对佐助,她会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佐助最近的话越来越少了。”说着把脸别向窗户表情逆着光“是有什么不满?还是放不下……复仇?”   佐助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不激动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提到就满脸愤怒和恨。现在的佐助,只要他想就能做到滴水不漏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就连她都看不透。   看着那张在光中模糊不清的脸,张口“为什么拒绝。”   川口回过头“什么?”   “鼬说,你拒绝了明天的手术。”见对面的女人没有回答,佐助站起身走到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川口“为什么?”   “为什么。”喃喃的重复着佐助的话,然后弯弯唇,指着左眼,川口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在笑还是什么。   “我看不见。”手指转了一个方向指着佐助心脏的位置,指尖隔着衣服感受到平稳却充满生机的跳动,一下一下“……这里。”   敲门声响了两下,没有得到回应来人就旁若无人的进入房间,遮脸布下面的唇角高高扬起,拇指点了下门外的过道“佐助的脸色很难看,你又欺负他了。”   嘴里似乎在替自己的学生抱不平,但银发不良上忍不慌不忙的靠在窗边闲闲摸出裤兜里的小黄书看起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没有说服力,而从他露出的眼睛弯得像月牙样就知道他也很乐在其中。   对于那个聪明得不行却也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学生,作为老师来说对他可是又爱又恨的,这种复杂的情感导致他相当乐意看见佐助被这装作纯良实则不良的女人欺负而吃瘪的样子的。虽然下手的不是他,领略不到那种痛宰并且报老鼠冤的快感,但光是围观看戏他也乐在其中不能自拔。   卡卡西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黄书,一头茂盛杂乱的银发很是扎眼,很随意的用聊天的语气说道“佐助……”   不良上忍从书里抬头轻瞥了川口一眼“或许他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执着于仇恨,我不知道川口桑怎么会有那种佐助以仇恨为生且什么都不在意的想法。根据我的观察,佐助他在一定程度上是恨着木叶,特别是对那几位长老。   但佐助也是聪明的,在他心中一直有个重要的地方是无比清醒并且谁都不能触及的底线,他知道只要自己拥有这‘底线’一天他都不可能真的的复仇成功。”   “一个真正的复仇者不会被牵绊,怎么可能还有其他比复仇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佐助曾今有没有试着抛弃过那个底线,但以现在那个底线仍然存在来看,结果很明显,不是吗?”   月牙般的眼睛拉直,神情无比认真“川口,佐助的那个‘底线’是你。”   “卡卡西前辈,你是认真的么。”川口偏了偏头,躲过那么认真的神色“真难得,很久没见过前辈你认真的样子了。”   拨了拨短发,川口回视已经敛了一身气势恢复成不良上忍样子的卡卡西“就算我承认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底线’是我好了,那又能怎样。我从来就不打算对佐助做什么,在报仇的事上也好,什么也好,我都没有任何立场。”   对于川口的这种态度,卡卡西没有再说什么,将书收进裤兜里眼神不明的看了她一下就离开了。   房间重归于安静,川口低着头看着床单的褶皱,思绪涣散。   十七岁的佐助,总是背脊笔直的立于天地之间,可就是这样的佐助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偶尔会有些类似撒娇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像小时候那样相处。   对于这点川口疑惑过,就算在佐助离开木叶投奔大蛇丸或者加入晓,知道灭族真相时应该算是最黑暗的时期,他都不像她所知的那个佐助那样决绝毫不回头的自愿选择堕入复仇的黑暗漩涡中。   她知道卡卡西说的没错,佐助还保持着一分清醒。因为她能感觉到佐助身后有一根若有似无的线还连在光明的世界,川口闭眼陷进柔软的床褥里,是因为牵挂么。   那么,川口真的庆幸自己就算在已经没有希望,疲倦得想就这样死去的时候,也坚持下来了,没有放掉那只从一开始就牵着着她的手。   虽然佐助没有明确的对她说过,可是川口隐隐的明白那个脸颊嫩嫩的小包子,从灭族或许更早前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他的温暖,孩子般执拗的这么认为着。其实,对于她来说,或许从佐助那里得到的东西远远比她付出的还要多。   让她一点一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阻止佐助复仇,虽然觉得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让他做自己的事贯彻自己的忍道,就算结果是惨重的,到时候她会不躲不闪的和他一起承担。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活下去。在这个并不太平,随时可能在任务中死去的世界活下去。并且想要和这个活得那么辛苦的孩子一起活下去,她想要尽自己所有的努力,让不仅仅是快乐还有生气苦恼,甚至哭泣,悲伤,痛苦这些所有的表情重新在佐助的脸上鲜活起来。   这些对于人来说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   她也知道,这需要很漫长很漫长漫长到无以预计的时间,更甚至如果那么那么久之后,或许根本达不到她的目标,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表情细微的佐助,不会大喜大悲,习惯隐藏自己情绪的佐助都还是佐助啊。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川口猛地被拉了一把,佐助抿着嘴角把她拉离床上。接触地面的脚软了一下,连忙扶住眼前的人,川口终于回过神来疑惑的望着他“佐助?”   看着扶住自己站稳身形的女人,佐助拉着川口的手腕也不说话径自朝外走。   被拉着的川口轻叹口气,憋住心中涌起的不适感加快脚步勉强跟上前面的人。   佐助推开门,不顾房间里人的怪异神色,面无表情的走到房间中坐在桌后的女人面前“我要她。” ☆、第74章      川口一一看过去,房间里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不良上忍,鼬,鹿丸最后是五代。   她习惯性的弯弯眼,掩饰一瞬而过的错愕。   佐助依旧一脸冷淡对着五代火影,清冷坚定的与她对视“我要娶她。”   五代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叉腰站起来对佐助吼“你把老娘这当什么地了!要结婚去婚姻届!”   川口尽量的微垂下眼,仍挡住不良上忍看过来的戏谑目光,其他两人还算正常并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佐助从小就依赖她,她知道。   但他这个别扭的性子从小时候就可见一斑,记得少数几次说喜欢被她视作偏向小孩子的儒慕喜爱的戏言后,他就不再说了。长大后性子更加沉闷,什么都放在心里。   这种半强迫的求婚加类似告白的惊耸发言,让川口着实吓了好大一跳。但隐隐又觉得这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佐助持续与五代对视,纲手从凶恶的表情到烦躁,无奈,最后慢慢软化妥协。她泄气的坐回座位头痛的揉着额角,不是很善的看向从一开始进房间就低垂头的女人“你怎么说,川口?”   见川口没出声,纲手像个抓住别人小辫子的孩子得意不已的对佐助挑高眉“看来是你一厢情愿了,嘿嘿!”她像个无赖样一摊手“其中一方的当事人都没同意,就算我是火影也没办法勉强。”   佐助面上波澜不惊,缓慢开口“所以我才来这里。”   房间里的人除了鼬闻言都忍不住挑眉,这话解释起来相当有意思呢。换句话解释就是:我就是要勉强她,才不去婚姻届而是来找你。显然五代也听懂了,纲手得意的神情凶狠一变,对眼前这油盐不进一条道走到黑的顽固分子完全没辙。   “要我帮你,还不如你自己把这女人正法算了!”她没好气道。   宇智波少年的眼神飘了下,唇刚张开就被旁边的声音压过去了,那道有些懒洋洋的声音说“我拒绝。”   “呵呵。”不良上忍捂住嘴,笑声仍从指缝中泄出来,露出来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宇智波少年无视不良导师,侧头看向肩旁因为短短的头发而显得有些毛茸茸的脑袋,低声“……你拒绝?”   气氛有些凝滞,房间里似有无形的铅块挤压着在场的每个人,恍惚之间有时空扭曲的异样感。   漆黑的眸子转沉,冷静的声音里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小心翼翼的迟疑“那么,你必须接受明天的手术。”   鼬顺着川口薄短的发丝轻瞥过她红润得有些异常的脸,最后将视线落在佐助身上。在这近乎愚昧的闹剧之后,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川口咬着苹果看着窗外将暮未暮的景色,黑发的少年安静的靠在墙边,微微垂着头姿势相当柔和的样子。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将啃得剩下的部分随手一抛扔到窗外的花坛里。   “当初给你眼睛是想让佐助能看见除了黑暗之外的其他东西,不是复仇的工具。我很喜欢佐助的笑容。”在床单的边角擦擦手“既然不能阻止,至少不想再看下去了。”   “那么……”佐助张唇“不管这是威胁还是什么,你接受手术,我就放过剩下的两个。”   “可是,我没——”川口张张唇想解释,她没有想用自己勉强他,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好了。”佐助伸长身子倒在白色床单隆起的位置,把脸隔着棉布的料子放在川口膝上。如果她这样希望的话,他可以答应。有她有鼬,他可以暂时放过那两个老东西。暂时的,暗中蛰伏,欠过宇智波家的他都会一一加倍收回来。   闭上眼,佐助放松精神,舒服感漫延全身。这个女人不管在何种环境下给人的感觉都不会变,温暖柔软得像住在他心底最轻盈的地方一样。   那最不能让人碰触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就那么柔软□□的在那里了。   川口看着在无意间做出撒娇行为的某人,弯弯眼,在这些地方还是跟以前一样,真好。她伸出手习惯性的拨弄着那一头细软的黑发,整个氛围暖适安谧。   将手下的刘海朝两边分开露出佐助少见阳光而白皙的额头,顺着眉划到左眼再到右眼“鼬跟我提过,因为一些原因宇智波家得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族人很少,而在历代这么少的族人中每个人写轮眼的样子不同,在攻击的方式和能力上也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手从眼睛上移开,揉着黑色的发,她语速很慢带着轻哄“那么,佐助写轮眼的能力是什么?”   佐助换到另一边,躺在川口膝盖上睁开眼认真的看着她“川口,真的想知道?”   川口抬手戳了戳那张嫩脸才弯弯嘴角“只是突然好奇,佐助不说也没有关系。”   又用那双墨黑到让人无处可逃的眼睛看了面前笑得无所谓的女人一会儿,佐助才慢慢开口   “虽然你也有写轮眼,但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和普通的写轮眼不一样,我说你也不会明白。”闭上眼,呼吸清浅“等到那个时候,用看的比较容易明白。”   话落,脑中突的闯进那张橘色的螺旋面具,墨黑浓烈的深海里矗立着清源一族的坟茔,最后是川口的脸僵硬的一点点散开露出下面纯白色的面具,纷杂的画面呼啸着一波波的汹涌而来,佐助痛苦的紧抿嘴角抑制着自己不泄出任何一丝□□。   待那些残忍痛苦的画面不再一个接一个挤进脑子里,佐助全身出了一层冷汗,手脚虚弱发软。   他睁开眼见川口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问,只是用抱孩子的姿势抱住自己,手缓缓的在他背上有节奏的轻拍着。蓦然想起多年前,灭族后从医院逃到那个小山坡,这个女人也是这样笨拙的拍着还是孩子的自己的背脊,一股热流从记忆深处急速的涌向喉咙和眼眶,发出的声音喑哑得吓人“川口,为什么一直都是你。”   川口微微偏头,短短的发丝滑过脸颊挡住半张脸“不知道呢,佐助后悔了么?”   倔强的摇头“不后悔。”   他捉紧川口的袖子,把脸深深的埋在她脖颈里“从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不管有什么愿望,不管再怎么祈祷,都不会实现。”   有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领里,低低哑哑压抑着哭音有些断断续续“父亲,母亲,鼬的事,还有你。”   “佐助……”川口嘴唇张合,嗫嚅着,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你又要丢下我。又要……再一次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像三年前一样。一样束手无策,一样软弱无力,尼桑说的没错,我根本没有成长。只能看着你慢慢在我面前——”佐助急促的呼吸了一下,音调不自觉拔高破碎“——呼吸弱下去,血液冰冷。”捉紧手中细弱的手腕,生生用力,似要对方也通过这痛觉感受他那快要覆灭的疼痛。   “川口,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我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噩梦。”   “川口,为什么你老是这样。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呆在我身后呢。”   另一只手环住川口的腰,把脸埋过去,声音有些模糊“就算我说,陪我,你也做不到。”   “我现在不就陪着佐助吗?”   佐助有点生气,他抬起头瞪着眼前的女人“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样!一个小时?一天?一年?这种程度根本不够!”   “我要你一直在,一直!我还要我们在一起,你答应过的。”   川口抬了抬眼直面处于愤怒中的佐助,淡淡道“说这么多,你还是想我答应明天的手术。”表情淡漠的偏偏头“逼婚威胁,利诱都没用后,所以,现在是——苦肉计吗?”   佐助一把推开她站起身,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识破的窘迫,平日里白皙的像玉一样的脖子此时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清源未央!”   红色像晚霞一样慢慢的从脖子根一直蔓延过整张脸,死死的瞪了几秒,在某女人淡定的视线下,连耳朵尖都不可避免的红透了,狼狈的撇开脸,顶着红透的脑袋低吼“清源未央,你就不是个女人!”   川口莞尔一笑,托腮看着床前被打乱计划恼羞成怒的少年,慢慢道“难怪,佐助连小樱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原来是因为佐助你不喜欢女人啊~”   炸毛的少年被噎得脸色一白,狼狈不已。   恨恨的磨牙,烦躁的挥挥手“无所谓了。反正你又丢下我的话,我就杀了那两个老东西去陪你。”慢慢靠过去,负气的伸出手重重的抱着川口的头按入怀中“到时候,木叶也没有意义了。”   川口听着耳边胸腔中安稳的跳动,没有再刺激佐助,认真道“你还有鼬。而且我相信佐助一定会遇到一个会为你做尽世间所有最温暖事的女孩子。”   “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出去!我在这里,留在木叶就那么难以理解吗?”他停了一下,看着苍白脸色的女人“川口,你听好,不管事后你是不是又要装作忘记或者不懂。我只说这一次,我留在木叶也好,在哪也好,不过是因为你。不过是因为有个女人,在这里。而她在哪,我就在哪,你懂了吗!”   川口愣了一下,苦笑不已,声音很低“我怎么可能不懂。”   佐助垂下眼,声音苦涩“川口,你怎么可能懂。”轻轻摇头“你永远不会懂。你连为了我,争取一下都不肯,宁愿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川口就是反对明天的手术。   怀里一直没有回应,在这冗长的沉默里佐助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体温在快速流失,一点一点冷下去,变得冰冷坚硬甚至死去。   长久的沉默后,川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字说的艰难而决绝“那么佐助,不管发生什么,不要放弃我。”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这样,不论何时何地,我才有回到你身边的勇气。   是夜,望着漫天的夜色,心里一片安宁。   手指一暖,微微侧头,只见那个睡的很沉的人,捉着她的食指蹭了蹭就往颊边带,眉头微皱嘟着嘴小小声的嘀咕“……你才是苦肉计。”   闻言弯弯眼,川口收回视线,转身推上窗子,关了一个星空的夜色在窗外。   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躺下而不惊动身边熟睡的人,抽回手指习惯性的戳戳面前细白的脸蛋,把头靠过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如覆上一层夜色般温柔“佐助,自今,你可能觉得我一直在骗你。但你要知道,所有我说过的,都已经倾尽一切去做过。佐助,这个世界我最不愿的就是看见你不快乐。”   又戳了戳眼前触感不知比之前的佐小包子差了多少倍的脸蛋,弯弯眼满足的打了个哈欠,朝更加温暖的脖颈处缩了缩,闭上眼勾起唇,懒懒的带着一丝狡猾“的确,我才是苦肉计。”   刚闭上的右眼又睁开,在黑暗里发光,撑起身子对着那漂亮得过分的眉眼看了半晌,直到又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才凑过去在左眼处落下一个轻触,困顿开口“晚安,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写这文也挺久了。发现没什么人,希望有人能跟阿陌说说川口佐助,说说情节问题。不然我也不知道问题在哪? 还是比较压抑消极么? 马上就要完结了呢 ☆、第 75 章      银发不良上忍蹲在窗框上,用手蒙住左眼,不怎么正经的道歉“抱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川口懒懒瞥过去一眼,淡定的拉下头顶的白色消毒服“是,不太是时候。”   蒙脸布下的嘴角翘起“川口桑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卡卡西前辈把我看光吗?”   “嘛~川口桑明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还这么说,真是过分啊。如果被佐助听见了,我会很麻烦的!”说的话可怜兮兮,声音却有着掩饰不了的小小兴奋。   那场景还真是期待呢。   “不过——”不良上忍以他特有的语气拖长尾音“如果佐助知道了某件事的话,肯定无暇顾忌我了。”   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川口朝窗户旁走过去语气无比恭敬而又真诚“卡卡西前辈,这样让你觉得很有趣吗?”   不良上忍放下手,露出月牙般的眼睛点头“很有趣哟~”   “川口桑在上次死去的时候,忍者编号就被清除了。在木叶村作为一个忍者而没有编号就像没有身份证明,这样川口桑怎么和佐助结婚呢。办不了结婚证明,连以后的孩子也没有出生证喔~”   银发不良上忍故意顿了顿“川口桑不像佐助,对这类的事什么都不懂,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邪恶的眯起左眼“嘛,川口桑你又说谎了~”   川口跟着卡卡西的表情,熟练至极的弯弯眼,表情真诚和善不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卡卡西前辈。”转身“呆会儿我就要进手术室了,卡卡西前辈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要和我说了吗?”   不良上忍挠着一头杂乱的银发“告别什么的真是伤脑筋。”一个跃身到川口身后,拍着手底的脑袋“川口一直以来总是太过逞强。就这一次,学着撒娇,学着依赖吧。依靠我,依靠佐助,依靠纲手大人。”   “卡卡西前辈。”川口拉下头顶的手,笑的一贯没心没肺“会觉得寂寞吗?”   “是呢,被你看穿了。所以哟,为了不让我寂寞,要好好的做手术喔。”   看着已经走到门边的川口,卡卡西忍不住加了一句“不止我。还有一个人会因为你更加寂寞,川口应该明白的吧。”   见门边的川口没什么反应,卡卡西极其无奈的叹气“你总是欺负他。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很解气,谁让佐助从小就倔得不行呢。但是,这次对他好,让他好过一点。”   “唉吖,搞得真的像最后一次告别似的。”不良上忍转过身望着窗外“我说这些干什么,最心疼他的不就是你吗。”   “是啊,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像是卡卡西前辈你呢。”   “川口,不管怎么说,佐助回了村子。我一直以他和鸣人为骄傲,我希望第七班永远能得到木叶的庇护,同样能守护木叶,我们都一样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川口沉默半晌,拧门出去“佐助有可以守护的力量。”   直到听不见远去的脚步声,卡卡西才收回视线,窗外的火影岩几十年如一日的矗立“力量啊……”   如果没有那个可以守护的人,珍视的人离开了的话,那么那股强大的力量还能再守护吗?还是像带土那样,偏执的走上另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最终连家的方向都迷失了呢。   如果这股力量,没有了束缚,肆意的破坏,毁灭,会变成什么局面。   川口,你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给予他力量,给予他怜惜,给予他包容,给予他温暖,给予他爱,给予他成长。   那么,在最后,你会指引他选择什么……   ‘人死去的时候,所有的都会消失。过去或者现在的生活,还有未来都会一起消失。’   川口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摸着左眼,手掌下没有平时微微凹陷下去的感觉,手底的触感和右边一样。眼眶的位置稍稍微凸起来,有些小小的弹性,很正常。   正是因为太过正常了,她的左眼早就移植给佐助了。   那么……   抬眼看着天空,好怀念的感觉。用一双完整的眼睛,看这个世界,看这片天空,好安心。   这么久远的感觉,让人心底无端酸涩。这种走到末路,已到尽头恍惚的感觉,已经是最后了吧。   那么,这是自己弥留的意识……还是幻术呢?   “人死去的时候,所有的都会消失。过去或者现在的生活,还有未来都会一起消失。”   川口一动也懒得动,她微微眯起眼,像海水一样的天空中,云飘过像泡沫的岛屿一般。   啊,原来刚刚不是幻听啊。   “消失……我吗?”川口侧过身,抬手用手臂盖住眼睛,微皱起眉不满的低声反驳“不要在别人脑子里一直重复同一句话。”   “有什么问题吗,纲手大人?”   被唤的五代火影,手下不停,眼角扫过旁边复杂的仪器,像是在分神怎么说明目前的情况隔了一会才开口“有一股很奇怪的查克拉。”凝聚在手上的绿色查克拉移到川口心脏的位置“怎么说,很……非常不详的强大查克拉。”   话落,从川口身体里突然迸薄出一股强大的查克拉,那股查克拉具象化成一股暴风肆虐而出盘旋着,把川口整个笼罩在其中,似乎不让任何人靠近。   佐助只感觉身体在不断坠落下沉,四周是一片死寂无声的死亡深海,纠缠着咸涩的墨黑和苦锈腥甜的血气不断的扑面灌进整个鼻腔和眼眶里。   胸腔中的空气重重的被一股大力从喉咙中挤压出来,所有破碎的气泡和斑驳的光都消失在最后的黑暗里。   这种感觉……这样的窒息,他仅有一次,那是——   佐助猛地睁大眼,扭头向旁边看去。血色猩红的写轮眼直视无边的黑暗,在更深处的暗里,是一座座无字碑和坟茔,高低错落,无声矗立。   这种压抑和那股挥之不去的不祥的查克拉,果然,佐助闭眼任自己沉沦在这黑暗中,这是川口的意识里。   卡卡西看着川口身上不断变强凝聚具象化的查克拉,轻移视线,看向躺在不远处封印符咒里的佐助,蒙脸布下的脸难得严肃起来“纲手大人,这样做太危险了。”   五代利落打开一个卷轴,咬破拇指,迅速结印一画到底,卷轴突地从中间生出一条支线,一边连接着川口,一边连接着佐助,她自己捉住卷轴头,催动体内的查克拉灌注在卷轴里。   “卡卡西,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分神严厉的看了他一眼“唯一能救他们两个的办法!”   一边保持着查克拉量稳定的输入,一边注视着那股具象化的查克拉“宇智波是你学生,你比我更了解他。就算我和你一起拦着又有什么用,他会做出什么偏执的事,他们一族都是些疯子!”   见那股不详的查克拉没有一丝变弱的迹象,反而慢慢增强不断实质化,纲手神色认真起来“去把鼬叫来。”忍住体内翻腾不受控制的查克拉,事情比预测的还要严重,这个不详之感,这股查克拉到底是怎么回事?   川口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想,在这边用意识造出来的小山坡等待生命消逝也蛮不错的。硬要说觉得缺憾的地方,大概是没有见那个人最后一面吧。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拨开树木枝桠靠近的声音,她朝后轻瞥,懒洋洋道“啊……是佐助啊。”   那人十分自然熟悉的坐在川口身旁,抱着腿下巴搁在膝上,陪着某人发懒。   “佐助,怎么来了?”隔了半晌,川口慢慢开口。朝他坐的地方蹭了蹭,挪了过去,分神看了看被晚阳印的红扑扑的水嫩脸颊,下巴的地方微微有些婴儿肥,佐小包子还是小时候可爱,让人想狠狠的欺负□□呢。   圆圆的眼睛看了看躺在身旁惬意舒展的人“因为我要陪着川口啊!”小包子歪歪头,理所当然道“如果我不一直陪着川口,你想哭的时候怎么办,害怕的时候怎么办?”   “谁会哭和害怕啊,佐助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弯弯眼川口不以为意。   小包子说着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瓮瓮的传过来“不管怎样我会像川口之前一样。你哭和害怕的时候,都会抱着你拍你的背,摸着你的头,就不会害怕了。”   川口瞄了瞄整个脑袋都快埋进膝盖里的小包子,再看看露出的红得像樱桃一样的耳朵,果然还是太嫩了呢。   川口弯弯唇,忍不住心底痒痒的触动,拉开小包子挡住脸的手,就看见一张因高温蒸的红通通的脸。戳着熟的红嫣嫣的脸颊,心底的痒不断的泛滥开来,漫漫游走到四肢百骸。   “为什么佐助要跟我说这些?”   佐小包子撇开脸,看了一会山坡下,然后视死如归的转回来,大声对川口迅速说道“因为我不说的话,他绝对不会跟你说这些!”   小包子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的川口,恼羞成怒的扑过去,一屁股坐在川口肚子上,盯着她,一字一字说的极其认真“只要和川口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意。”   倒在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小包子伸着短短白嫩的手勾着川口的脖子,一边慢慢毫无章法的拍着川口的肩膀一边软软糯糯的说到“所以,川口不要怕。”   我不会让你死。   宇智波佐助绝对不会让川口死去!   正当川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怀里软软小小的身子一轻,坐起身,哪里还有佐小包子的影子。   这是她临死前意识给自己的安慰吗?   因为她觉得遗憾,所以佐小包子就来跟自己告别。但是总觉得好真实,如果佐助回到小时候那个年纪,大概也是会说这些话的吧。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无意间瞄到天空的云全部都停滞下来,来不及思考。身下一空,整个人突然因为失重不断下坠。   猛地,一股纠缠着咸涩的墨黑和苦锈腥甜的血气猛地灌进整个鼻腔和眼眶里。难受得川口本能的张大嘴呼吸,整个肺里的空气一瞬间被掏空,一股无形中的力量挤压着整个胸腔,难过的不能呼吸。   在川口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从远处以排山倒海之势劈开整个死亡的深海,伴着蓝色的雷鸣嘶鸣着,恍如天光破海而来。   川口捉着胸口的衣服,艰难的吸了几口空气,连忙抬眼看过去。   那个白衣黑裤的少年,立在被劈开的海中央。手中的草雉剑携着雷鸣般的千鸟流,气流吹动黑色偏长的发和衣袖,如一柄锋利无比的雪芒长剑。 ☆、第 76 章      川口抬头望去,恍惚几年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那个冰雪一样的少年,脸庞冷漠,嘴角微抿,漠然无比的立于高处俯视而下,看所有人如看蝼蚁一般毫无感情。   心底莫名一颤,川口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她微低下头,掩住所有外泄的情绪,习惯性的弯弯眼,不断安慰自己。佐助本质是一个非常柔软的孩子,他不会轻易伤害别人的。更何况现在还有鼬看着!   川口不明白这种无端的恐惧源自于何处,只知道这种莫名的恐惧伴随着绝望让她无法直视佐助。   佐助看着有些狼狈低着头的川口,轻轻一跃像某种飞鸟姿态优美的轻盈落下,缓步走到川口面前,无声的伸出右手。   川口看着眼前这双修长分明的手,有些发愣,话不经大脑就呐呐出声“佐助……”开口才发现不知道说些什么,连忙抬起脸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弯弯唇笑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佐助看着发尾有些乱翘到脸旁的川口,抬手无比自然的顺了顺翘起的短发,微微弯下腰顺手拍了拍因为剪掉长发而显得毛茸茸的脑袋“……来找你。”   手微施力拉起跪坐在地的川口,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牵着她慢慢朝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整个空间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闇。远处隐隐的有什么混乱而吵杂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却什么都听不清楚。最清晰的声音唯有黑暗里的脚步声,一下接一下,缓慢而空旷。   川口努力朝前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见,连离自己仅仅一步的佐助都完全掩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唯有从坚定的拉着自己的手里才能感受到温暖。   “人死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过去或者现在的生活,还有未来都会一起消失。”川口感受着握着自己手掌的触感和温暖,眼睛直视前方佐助的方向缓缓开口“佐助,我死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吗?连在佐助记忆里的我都会消失吗?”   “可是,我不想那样的事发生,我不想消失,不想死。那样好寂寞,谁都不会记得我,时间一久,慢慢的连佐助都会忘记我。记不得有个女人,记不得她叫川口,记不得她欺负佐助只是希望你向她撒娇而已,什么都记不得,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寂寞,好难过……”   手被缓缓握紧。   “佐助,你看,我是不是很贪心?连死了,都希望佐助永远不要忘记,想要一直活在你的记忆里。”   川口声音淡淡的,低低的响在这个黑色空旷的空间里“佐助虽然老爱一个人逞强,但不像外表那么冷漠,总是会给我看软弱无助的地方。而我呢,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好怕佐助就那么放手了,那我哪里还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停了停,稍微用力的回握着牵着自己的手,深吸口气再呼出,才慢慢开口道“所以要让佐助非常在乎我。”   黑暗中沉默半晌,仍然只有空旷缓慢的脚步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捉着她的手紧了紧,反握住她,微微一使力似乎把她拉到并肩的地方,微偏头,川口就看见一双美丽到极致的瞳孔。   在整个黑暗里唯一的色彩,红黑相交缠绕出的妖娆图案。   佐助用猩红的写轮眼看着面前的川口,这双眼睛能看穿黑暗,就算是在川口的意识空间仍然能使用,他看着黑暗里川口的表情,开口很慢很慢的说“我会保护你。像鸣人保护小樱,保护木叶一样。”   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才以佐助特有淡漠的语调认真承诺“……不一样。这个约定不会受任何规则的约束。”   说完不等川口反应,握着她的手并肩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我和鸣人不一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违背世界的规则,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就像这个手术一样。所以,川口,不要想从我这里夺走我想保护的东西。因为我也不知道最后我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明白了吗?”   他在黑暗中看了川口一眼“就算是你也不能从我这里夺走什么,因为我绝不原谅!”   说着移开眼睛看向别处“我生命里拥有的已经这么少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隐忍,凭什么我要失去你。我要的明明不多,连你和鼬,这么少,都不行吗?”   佐助看向拉着他停下来的川口,在黑暗里她弯弯眼像很久之前那样,毫无芥蒂的笑得没心没肺。   川口松开手,对佐助歪歪头笑起来“佐助背我走吧~”   佐助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一会,确定是她懒病发作了,无奈的在她面前蹲下。刚蹲下就感觉某女人手脚并用的爬上自己的背部,两手得寸进尺的勾着他的脖子。   川口趴在佐助背上,心满意足的微眯着眼,脑袋在佐助的脖颈处拱了拱,走了一会,她才睁开眼“嗯,可以。为什么不行。”   川口抬眼看了看前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她抱紧手底的脖子,状似随意的开口“佐助,你知道这是我心里创造出来的意识吧?”   感觉抱着的人动了动,低低应着“……嗯。”   川口动了动唇,却没说出口。这么直白的黑暗,相信不用她再说什么,佐助也应该能明白。   “每一个忍者,倒不如说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或许是悲伤黑暗的事也或许是温暖的秘密,这并没有什么。”   “无论爱恨……全部承担着、忍耐着,仍然毫不迷茫一路前行,才是真正的忍者吧。鼬这么说过,我希望佐助也能懂得这些。”   “包容着仇恨,包容着爱。佐助你早已不是一个人了。有鸣人,有小樱,有卡卡西,现在鼬也回来了。”   “之后,佐助拥有的温暖只会越来越多,只要敞开心去接受这个世界。”   “虽然,可能这个世界给过你许多伤口,但那是必须的,因为有过那些伤口才成就了现在的佐助。”   “如果宇智波不曾灭族,鼬也没发生过那种事。我想佐助可能只是一个被哥哥宠坏,被父母保护的好好的孩子罢了。”   “够了!”佐助停下,垂着头“不要再说了。”   “……”   这种像交代不放心的孩子而自己马上就要离去的感觉,他不接受。说那么多大道理,他才不要接受!   蓦地感受到那股不详查克拉的靠近,佐助猛地暴睁开双眼,猩红的写轮眼流着血泪,繁复的咒印在瞳孔里交织成红黑的诅咒。   他对着黑暗中的一点缓缓说道“川口的生命,我可以用任何东西去交换。哪怕是这双眼睛!”   距离他们非常近的地方,黑暗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呈螺旋状开始扭曲,扭曲的中心出现一个橘色的面具,宇智波带土慢慢从黑色的扭曲空间跨出。   唯一露出的眼睛暗红疯狂。   他看着佐助背着川口,一直不出声,像看见别的什么。   “佐助,你真不是个好孩子。”他夸张的比划着双手,声音突地一沉“我说过她活不下去。”   他扫过川口,背过身将双手背在身后“你忘记那个梦了吗?还是只把它当做无聊的幻术,那是真实。只要她离开这里,这个女人就会变成那个样子。佐助你不会忘记吧,那个没有灵魂作为傀儡的样子。”   “你要赌吗?”   “这个世界不是你付出代价就会出现奇迹的世界,作为宇智波一族,佐助难道你还没清醒。不要说拿你的眼睛去换,就算你拿整个世界去交换,也没用!”他愤怒仇恨着,似乎被这个世界所背叛的是他而不是佐助。   他手一挥,讽刺的说到“看见这黑暗了吗?”   “这个女人心中的黑暗难道会比佐助你少吗,这些历代清源一族的怨念和仇恨就在这里,全都被封印在她这里!”   “我说为什么她那样了,还能活过来并且保有宇智波的写轮眼,原来这才是清源一族的真正秘密。源源不绝的力量!强大的查克拉!我感觉到了。只要吸收了这些,我就可以得到新的身体!”   “佐助,你不想改变这个世界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想法的人,这个腐烂的世界让我们一起来毁灭它,重新建立一个完美的国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文也蛮久了,因为一直没什么人看的样子,所以渐渐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写得不够好呢。直到火影完结就更没办法完结了。因为在耳朵的观念里,官方正式完结前我可以有无限yy的机会,但是一旦官方完结,我的结局不管怎么写都像在犯罪一样。因为岸本已经定案了。我追到结局的时候,总有种淡淡的忧伤。最终佐助和小樱,鸣人和雏田皆大欢喜的在一起了。是不是女性柔软的坚持终究会软化男性呢,还是单纯的忧伤佐助和鸣人的妥协。我也说不上来,希望大家别介意我的胡乱感慨。 给我动力完结的是最近在文下面留言的小可爱们,让我惊讶还有人在看并且喜欢我稚嫩的文,然后觉得是不是应该为这些小可爱和自己写一个结局来祭奠喜欢火影,喜欢佐助、鸣人大家的日子。 特别是看见【鲸】在文下面认真的留言,我特别的感动,这份感动变成了我的力量。 谢谢鲸、待夏、还有路人甲的呼唤。 我尽快把剩余的部分码完,如果有人无意间发现了这篇文,你还喜欢,希望你可以告诉耳朵你当时最强烈的感受,我会认真的听。 如果你已经看完了这篇文,还想听耳朵说其它的故事,你可以找耳朵其它的文,虽然可能都没完结,但我真的希望你发现还是这么稚嫩的耳朵,陪着耳朵一起成长。【羞涩笑】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最奇妙的相遇了,是吧~ 各位新年快乐呀【恭喜呢】在这文下面好像不能说看文愉快的样子,苦恼。这文真的虐吗?因为要完结,耳朵花了几天的时间重新看了一遍,果然真的通篇非常忧伤呢。 ☆、第 77 章      “佐助,过来这里。”宇智波带土朝佐助伸出手,橘色面具下露出的眼睛猩红到不正常的程度。“到这里来,我会给予你最强大的力量。让我们一起建造一个完美的理想国度!”   见佐助没有动作,他接着煽动“你现在不过是一时迷惑。”轻瞥一眼川口“你以为自己背负的是什么?这个世界最重要之物?”   “不要笑死人了。你和我都清楚,在压倒性的力量之下,一切都渺小到无足轻重!”   宇智波斑疾冲过来,伸手抓向川口。佐助侧身抽出草雉剑挡住,却被从黑暗里冒出来的手抓住肩膀,背上瞬间一空。   周围的黑暗渐渐退去,一座座坟茔从黑暗里长出来,墓碑上皆以清源开头。   佐助慢慢用血红的眼环视整个黑暗的坟茔,离他最近的坟茔最新,上面写着——清源未央。   宇智波带土倏地出现在佐助身后,弯下腰凑近他的耳后“她早晚都得死。你放弃挣扎吧,佐助。”   他把手叉在腰上,显得非常高兴“秽土转生得到的大多是个傀儡。佐助,你能忍受一个人有着她的身体,却永远没有灵魂吗?”   “说完了?”佐助反手将草雉剑刺入身后人的腹部,猛地回身露出一双血红的瞳孔“把川□□出来。”   宇智波带土捂着面具腾到空中俯视而下,诡异的笑起来“你看不见吗,这片黑暗?”   “那又怎样?”   “这个女人迟早会被这片黑暗所吞没!”宇智波带土双手背在身后,俯视这片黑暗,眼神疯狂“偷窥过我的记忆,你应该知道秽土转生的缺陷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就算五代火影是传说中的医疗忍者奇迹般的成功了今天的手术,她最后的命运也终将是被清源一族的仇恨所驱使。”   “就跟你一样,宇智波佐助。”   随手在黑暗里撕裂出一个空间,又从另一个方向出现,躲过佐助的天照。   “看来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佐助,只要你帮助我吸收掉清源一族的力量,我就可以让这个女人活下去,直到你厌烦为止。也不用担心她会因为反噬而被清源一族的力量吞噬。”   佐助垂下眼,“我明白了。”   红黑相交的图案在瞳孔里极速转动,佐助突然消失。   “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出去。”突然出现在川口身后,佐助拉住她的手朝黑暗里疾走。   “你突然消失到哪里去了?我竟然在自己的意识里找不到佐助。”   “我被宇智波带土拖入到另外一个空间,误以为他把你藏起来了。”佐助忍耐着渐渐刺痛的左眼“虽然我把他和这个意识空间的连接毁掉了,但他找到另外的连接花不了多久,我们需要尽快出去。不要松手。”   川口走了几步,在黑暗里看着佐助的左眼,那里的色彩,鲜艳灿烂的一如死亡里的末日。   她拉着佐助停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真是漂亮。”凑近在佐助左眼极轻的落下一吻,很快离开。“终有一天,我们都会逃离困住自己的枷锁,不再被束缚。可惜。”   “永远不离开的人和始终付出的人,最容易被人抛弃。佐助,你和我是属于抛弃的人还是被抛弃的人?”   佐助手指动了动,极力忍住捂左眼的冲动,痛得他不能仔细听川口说的什么。   川口看见佐助的左眼慢慢扭曲,她加快语速:“从之前来看,我是属于后者。那么这次佐助也来尝试下被抛弃的滋味好了。”语毕,她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黑暗被扭曲,带着橘色面具的宇智波带土从撕裂的空间爬出来。   川口伸手一推,把佐助推了出去。   黑暗渐渐褪去,露出湛蓝的天空,形状各异的云朵,长满长草的山坡。川口朝对面的佐助摆摆手“再见。”   佐助看着整个意识空间被分割成两块,他在满是坟茔的黑暗里,川口和宇智波带土在另一边湛蓝的天空下。那里全是不详的查克拉。   佐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有多久没出现过这种呆滞的状况了,愣愣的抬手捂住左眼,血染上手掌,再缓缓流过半张脸。   宇智波带土有趣的环视这个过分惬意的山坡,最后看向川口“你妄想用这个困住我?”   川口摇摇头,看向佐助“并不是妄想。”   见川口看过来,佐助朝她伸出右手,不说话。   “你回去吧。”   “抛弃被抛弃?”佐助歪着头,半张脸血淋淋的看着川口低低开口:“卡卡西?火影?还是鼬?”   “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因为无形的东西抹杀不掉,所以故意把我送进来,让你把他困在这里。我竟然没有察觉。”   “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愚蠢的问,为什么不顾虑我的感受。那么,你们考虑过事后吗?我会一再的按照你们希望的路走下去?呵,守护木叶么。”   凉的热的液体不断从眼眶里滚出滑过脸颊落入黑暗“川口!我从来没想过要这双眼睛,你看不见的未来,我怎么可能看得见!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让你消失!”   你是我的温暖啊!   “你不是想知道我写轮眼的能力吗。现在你亲眼看看吧!”   整个黑暗的空间突然燃烧起更加墨沉的火焰,轰天连绵的黑色业火。并且逐渐漫延到两个空间的交界处,似乎想要吞噬掉所有接触之物,整个意识空间被重重炙热的火焰包围,经久不息。   黑暗里的坟茔传出细微的□□声,渐渐变大开始哭泣,嘶喊,呼救,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小孩的声音宛如炼狱……   她看着佐助站在深沉绝望的一片黑暗里,周围是高低错落的坟茔,连绵不息的业火。佐助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边流泪一边泣血,竭力嘶声的喊着。   “你说不要放开你的手。你看,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过来,把手放在我手里。只是你一直后退,一直迟疑。“   佐助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手指细长坚定“过来,川口。我在这里啊。”   “既然我可以回到木叶,来到这里,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我这里。为我坚持一下,为我勇敢一下!”   只要一次就好。就这一次。   川口走过去靠近两个空间相交的结界,定定的看着佐助,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的用力又认真。   弯弯眼,嘴角翘起,笑得一如佐助初次在一大片晴朗的天空之下见过的笑容。   怀念又心酸。   她把手贴在结界上,小声说着:“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去到有佐助的地方。不如说我现在非常想到佐助身边去,握着你的手,盖住你流泪的眼睛。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不得不这样做非常狡猾。”   “但是,该怎么描述呢。”川口把另一只手按着心脏,微皱着眉苦恼道“我不确定这是正确的。能为你做些什么,哪怕这会让佐助痛苦,我也非常开心。对于这样的我和这样的人生,也没有不甘了。”   “因为。”她把头也抵在结界上,声音更低“我是这么喜爱着佐助你呢。”   见佐助动摇,川口笑起来“是不是很笨拙。”   直到整个意识世界只剩下川口和宇智波带土,黑色的火焰仍然在不断燃烧。   看着佐助一点点消失,他冷笑一声,面对川口:“你会后悔的。”   川口依然保持头抵在结界上的姿势,对着脚尖满意的笑着:“不,我从不后悔。”   “我在坚守我的忍道。”   “太乱来了。”五代见笼罩着川口具象化的查克拉不再凝聚迸发,眉却皱的死紧“鼬还没过来吗?”   “再来一次。”佐助挣扎着从病床上的心转心术封印里爬起来对着纲手说。   “就算你把川口的灵魂带回来。”纲手摇头指着川口躺着的地方,那股强大的查克拉完全把川口包裹住了。“如果不能破除这个结界,完成身体修复的工作,对于现阶段这个衰老的身体,她也坚持不了一年。”   佐助看了纲手一会,又环视了下整个房间的人“你们是真的想救川口?”他走到川口身边试图粉碎结界。   卡卡西皱着眉拉住他“如果强行从外部破坏结界,只是增加川口身体和精神的负担。”   佐助看着安静沉睡的川口,反身猛地推开卡卡西“那你们做了什么!这次手术是为了让川□□下去才存在的,可是你们做了什么!”   鸣人把发狂的佐助按在地上“这不是卡卡西老师的错。”   佐助垂下眼掩住其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嘲讽着开口“连吊车尾的都知道么。木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的自诩正义啊,你们凭什么坚定自己是正确的!把宇智波带土封印在那个女人意识里,你们凭什么!”   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鸣人,佐助站起来,低着头。脸藏在头发的阴影里,渐渐笑起来“哈哈,肯定是要说为了忍者世界的和平这种狗屁理由。”   他抬起头一双红的渗人的瞳孔一一扫视过房间的众人。   “鸣人,你总是叫嚣着说是我重要的伙伴。说着光明正大的战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瞒着我。对我重视的人做这种事,这就是你的忍道?”   “那么对于做出这种事的现任火影和以这样的人为憧憬同样知情却沉默的你,我决定抛弃了。”   他拔出腰间的草雉剑,抬起剑尖直指鸣人。   “果然重要之物还是要自己守护。依靠别人不过是软弱之人的借口罢了,我竟然……”他回头看了一眼川口“我也明白他的作法了。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总是以牺牲他人的作法自诩拯救世界。”   “那么。”佐助从身后拿出白色的面具带上“我也不介意成为第二个毁灭世界的宇智波。”   “不要再说了!”   “住口,佐助。”   小樱和鼬同时出声阻止。   “川口的事,我有办法。”鼬走过去,轻拍佐助的肩膀“佐助,不要被动摇。”   “尼桑。”佐助把头靠在鼬的肩上,沉默好久,才哑着问“川口不会死,对吧。”   呐,佐助。   你是在用什么样的表情哭泣。是不是紧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眼泪鼻涕痛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一如为之前。   她又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樱转过头,望着窗外顶着寒风生长的树。   她一直都知道,佐助的痛苦从来都是无声的,压抑的。就算她一直在他身边,他痛苦的时候,他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无能无力。不管是他失去亲人的时候,还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时速200-300字的我更文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嫌慢还是惊讶于速度。 名字听了橘子少年的建议,加了火影同人,收藏涨了一半耶,好开心。 谢谢coney宝贝那么认真的安慰我上一章的忧伤,真希望我们能一直不对生活和其它妥协。 但是,今天我不断的想,我是不是太过于逃避现实呢。是不是要迎合多数人的活法才是对的呢,有些失落。耳朵又开始忧郁了,各位宝贝不要见笑呢【腼腆】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川口对佐助太过于严苛或者说过分呢,希望大家能喜欢川口,包容她的笨拙和倔强。我想,佐助是明白的。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一边在泪流,一边紧抱我,小声的说多么爱我。】写这章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句歌词呢,还有这个画面。 嗯,又零零碎碎的说了好些。恐怕宝贝们都快看出耳朵是个爱撒娇的人了呢 最后谢谢在这周留言的待夏,coney和乱舞夜流。感谢你们督促耳朵在这周里把文文码出来了。不知道鲸看了这章会有什么感受,希望你不会难受。 PS:后面可能还有2-3章正文就会完结了。会更一些番外吧,都是之前写了一半的,还是希望宝贝们能看见那些番外。好多人都说从初中高中看到现在,难道这文陪伴了大家的童年吗,有些小开心呢。 下次见,宝贝们~ ☆、第 78 章      清源慧静静的从门外看着那个带着白色面具掩住一切表情的人。那张面具跟她太像了,而在那样一张眉眼弯弯的面具下面的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提裙迈进门内,她直视鼬的眼睛:“宇智波鼬,我答应你之前提出的请求。”   “火影大人,给我两天准备的时间。我会让宇智波佐助得到再一次进入川口体内带回她灵魂的机会,同时让你能够修护这个身体。”   “你要怎么做?如果要修护身体势必要破除结界,一旦破除结界,反而是对身体的施压。”   “我准备好了,自会告知各位方法。希望火影大人先吩咐收拾隔壁的房间,我需要立刻着手准备,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她朝佐助点点头就先行离开。   佐助仰着脸看着天空。冬日的天空,覆盖着一大片厚重的灰色。   纲手在佐助旁边的长椅坐下,她两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学佐助的样子抬头望着天空。   “鸣人刚刚很沮丧。他是来道歉的吧。”她闭上眼,把头也靠在椅背上“虽然我没有这个立场,但是你说的太过严苛。鸣人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跟你一样,面对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还是太早。但是,他说他不想被蒙在鼓里然后理所当然的逃脱罪恶感,他想要承担佐助的痛苦和厌恶。”   她把手盖住眼睛“我不想找任何借口,在这件事上,我是选择了抛弃川口。”   冗长的沉默之后,她接着说:“衡量利弊与得失。以最小化的损失换取最大化的价值,这种……我竟然以团藏的方式在思考。”   “没有坚守猿飞老师希望传承下去的火之意志,有辱火影的称号。始终……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托付的重要之物。竟然忘记了,川口之于你。”她咬着唇,把脸更多的藏在手臂里“就是断之于我。”   “补充体力。”鼬递过一个木鱼饭团。   佐助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垂下眼“尼桑你是什么时候去找清源慧的。”   “在决定了把宇智波带土封印在川口体内的时候。”鼬也咬着一个饭团,等咽下去之后才接着开口:“我并没有反对,没有更好的办法。宇智波带土最后的意识以查克拉的形式侵入到你的左眼,他会控制你。”   鼬侧眼看了下佐助脖子后的天之咒印“就像大蛇丸依附咒印潜伏在你体内等待夺去你的身体一样。只是宇智波带土更加危险。”   “佐助会怨恨我吗?因为我在你和川口之间,舍弃了川口。”   佐助安静的吃完一个木鱼饭团,又沉默了很久。他看着鼬慢慢说:“尼桑还是不一样的。你是在我和川口之间选择了我。我不会理解不了。”   “如果是我的话。”他握紧双手“就算抉择这个过程再痛苦,我的结果也只有一个。我早就理解这种事情,我最珍贵的东西对他人来说也是轻易可以舍弃之物。但是不行啊,为什么要强迫我也放弃自己重视的人,为什么要是我承受这种痛苦?”   “如果我非得这么痛苦的话,那么别人凭什么还拥有珍贵之物。全部都毁掉就好,所有人一起痛苦,我就不会那么怨恨了。”   鼬揉着佐助的头发“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清源慧一直拒绝我。”食指中指并拢轻点佐助的额头“你要一直带着这面具?”   见佐助只是低下头不说话,鼬摇摇头:“她应该是见到佐助才改变主意的。真难得,我认识的清源慧并不是一个轻易退让的人。你之前见过她?”   佐助想了会“大概是三四年前认识的,之后偶尔会见面。”   “原来是那个时候,川口正在强迫我同意接受清源一族的秘术。她们真是……”   檐上的风铃被路过的风吹着,清脆的发出悠长的声音。   佐助端着一盘木鱼饭团跟挡在门前的平原书明对峙。   平原书明见佐助只是低着头也不想办法进去就安静的等着,用扇子挡住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会,侧身让他进去。   佐助站在门口迟疑着,书明在他身后唤“慧,休息一下吧。”   清源慧回头见佐助站在门口,便朝他走了过来。   她笑笑“好久没有和佐助吃饭团聊天了。”拿起饭团,小口吃着。她指指佐助带着的白色面具“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佐助愣了愣,跟着她坐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咒文“手术前我从川口那拿过来的。”   “充当护身?”   佐助按着脸上的面具“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现在的表情。”   “嗯,我懂了。”吃完一个饭团,清源慧盘腿研究着手里的卷轴。突然她抬头问道:“佐助你有想过之后的生活吗?如果手术成功的话。”   见佐助一动不动,她接着说“那就是还没想过了。”   “听说,川口很喜欢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会不开心或者会委屈呢?”   佐助转过脸,拿白色的面具对着她。   清源慧了解的点点头“也没想过么。没想到佐助在这一面意外的单纯。”她把卷轴移开,挪过去一点“其实我姐很好懂。虽然是喜欢欺负喜欢的人,但你只要明白的告诉她你不开心,她就会忍耐的。”   佐助想了想,才慢慢开口“这样就好。”   “我就觉得你是会因为她的忍耐而心疼的人。佐助果然是一个温柔的人呢。跟别人说的都不一样,并不是一心只执着于黑暗的复仇者。”   她把刚看的卷轴放在佐助手边:“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却不得不说出口。佐助,你有想过川口这么做的原因吗,排出宇智波带土这个因素。我想,应该还有别的理由让她这么做,你想过这样的事吗?”   “其他的理由?”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并不是当事人。”   “但是。”她指着卷轴上的一行字“我研究过,你这是第二次进入川口的意识,前两次可以,现在却被那股查克拉排斥了。一定是她这次在意识里对你做了什么,还记得吗?她不常做的,却让你记忆深刻的。”   佐助抬手轻触面具,左眼的位置“她碰了这里。”   清源慧伸长上身探手过去,佐助侧头快速避开。   “抱歉。”她收回手“书明说,这只眼睛是我姐给你的。”   她拿过卷轴,拉出另一边解释给佐助听“因为这是川口的眼睛,所以那个查克拉误以为你是川口的一部分。应该是把连接切开了。”   清源慧坐回去,偏着头打量佐助。   “你想说什么?”佐助并不抬头,自行看着卷轴上清源一族的秘术注解。   “她并不想你再去找她。很多迹象都可以表明这一事实。被无法破开的具象化查克拉隔绝的身体、排斥你再进入意识的结界、斩断的连接……这一切都在强烈的告诉你,不要再靠近了。”   转动卷轴的手顿住,视线停止在卷轴上空白的一点,佐助整个人一瞬间如同融入他脸上纯白色的面具一样。   清源慧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接着说:“或许。”她不自觉放轻声音“川口她能看到你成长强大,看到你拥有足够多的重视之物。她把你留给未来,便不再奢求要和你有一个结果。”   双手相握,她知道将要出口的话对面前苍白的少年来说是多么残忍“你有想过或者曾经在某一瞬间察觉她的感情跟你是不同的,可能佐助对她来说和相思对她是同样的事情。”   “你想说,川口看我不过是看孩子?”佐助握住卷轴的手渐渐失控。   “这不是不可能。”   过了好久,久到清源慧以为对面的少年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佐助将手中的卷轴递过来,他指着卷轴最后的部分,低声说着。   “我不会再动摇。侵入他人的意识会被本体意识的一切所排斥,入侵者一旦动摇便会被弹出本体的意识空间。”   佐助将卷轴卷好放到清源慧手边,站起身准备离开。   “抱歉!佐助。我不应该说这么残忍的话。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判断你的决心。在我准备期间,希望佐助你能找到那个理由。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她能回来!”   川口看着面前如孩子般固执的少年,衡量不出内心到底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佐助只是站在结界外,一片燃烧着天照的黑暗坟茔。   见佐助一副一如以往她惹他生气时只执拗的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慧来了。她选择帮佐助么。”川口走近结界的边缘“所以,佐助要对我说什么?”   “很多。”佐助抿唇盯着川口的双眼。   “为了复仇抛弃村子,你觉得是背叛?觉得我抛弃了你?”   “你看相思和鸣人的眼光跟看我的一样?”   “你在恐惧什么。”   “并不是宇智波带土。”他扫过身旁沉默的坟茔“也不是这些死者。”   “从相遇到现在你一直在恐惧什么,川口。”   川口垂下眼,敛了嘴角的弧度,摇头。   “佐助,你不想要力量了吗?这次你能离开的话,我可以给你这里所有清源一族的力量。”   “如同你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同样拒绝回应你的问题。”   “这样啊。”川口挠挠翘在脸颊边的发尾“那如果我说我看待佐助跟看待鸣人和相思没什么不同,佐助会动摇吗?”   佐助垂下眼,一脸淡漠“我不在意。我既不纯真也不是个孩子。”   “我就老实说吧。就算川口你觉得我为了得到力量加入大蛇丸是抛弃了你,我也不在意。因为那是存在过的事实,两者取其之一,我选择……舍弃你。”   沉默良久,佐助才开口,声音又轻又慢“与现在没什么不同,两者取其一,我选择川口你。”   他抬眼看着川口:“并不特别。我也只是让自己好过,你不用动摇。”   川口垂下手,指尖不自知的动了动。   呆了一会儿回过神之后,川口显得有点无措“我不知道佐助是这样想的。”   “我以为,像我这种一直逃避不肯直面佐助的人。应该归于男人的劣根性,就算佐助也仍然脱不开这个范围,毕竟佐助也算是男人方面的。得不到,所以才不甘于放手。”   川口泄气的塌拉着肩“我还打算用这个来动摇佐助呢。真是失策。”   见佐助不为所动,川口烦躁不已。她叹口气,盘腿坐下,背对着佐助开口。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千万不能被她所动摇。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全部都不要相信!”   “将你覆盖上我的查克拉,让川口误以为是我只能做一次,如果让她把跟我的连接也切开,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她的意识了。佐助!”   佐助猛地回过神,周围一片漆黑,他可能已经被川口的意识排斥了。   双手紧握,佐助痛苦的闭上眼。   他从来不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川口……   怎么可能不动摇……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清源一族安宁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3天之后又更,我觉得自己真的棒棒哒~ 超级感动【鲸】(づ ̄3 ̄)づ╭?~上一章更了之后看见你的留言,激动到原地蹦哒许久,立马滚去码字,然后竟然异常顺利的写了快2000字,对于时数200-300的我来说简直快赶上奇迹了。所以这周才能这么快的又和大家唠嗑。 一鞠躬,谢谢这周留言鼓励的coney和鲸。对于留言给写文的人来说,那种勇气和喜欢不吝于表白的程度,哈哈,希望宝贝们别笑耳朵。因为那种希望对方能看见,给予对方勇气,希望传达的这种心情我明白呢。所以,我那么的珍惜你们~【?(? ???ω??? ?)?】 上一章川口的名字简直是自动口口。比如把川口【交】出来;让川口【活】下去。捂脸,不,捂住耳朵,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嘿嘿 今天比较晚,就不多说了。看文好梦,各位宝贝~ ☆、终章      佐助翻身一剑劈过去,将人劈成两半,瞬身拉开距离。   见被劈开的地方像烟雾一样又迅速合拢在一起,佐助收起草雉剑,腥红的眼睛直视对方“你是无形之物或者只是意识?”   她穿着宽大华丽的和服飘在半空,看着佐助重复道。   “汝乃何人?为何擅闯清源一族安宁之地。”   佐助挑起眉尾,冷淡道:“你又是何人。为什么出现在川口的意识里?”   “川口?”她用繁复宽大的袖端轻捂住红艳的嘴唇,细细的眉毛微微皱起。“汝在谈论未央?”   她飘下来平视着佐助的眼睛,轻轻颔首“少年,汝思慕她。”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在空中优雅转了一圈,终于落在地上,和服的下摆层层叠叠的铺在地上,美丽的如一朵盛开在黑暗里的春花。   走到佐助面前,微弯腰凑近,低低说道:“汝可知未央一词何意?”   “赫赫,非常符合她身份含义的一词。”   “夜如何其?夜未央。”   如荷花般层层绽放的和服尾端燃起黑色的火焰,佐助在草雉剑上附上一层雷属性的查克拉一剑将她的和服钉死在地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和服尾端燃烧着的黑色火焰,豁然道:“在清源一族安宁之所与未央交接之地施放这种危险忍术的原来是你。”   轻轻移动,摆脱天照与草雉剑的束缚,和服完整如新。   “少年,过来。”她朝黑暗的深处走去“你需要亲眼见证什么是无尽。最无尽的夜。”   佐助收剑入鞘,朝相反方向走去,他能感觉到川口在那个方向的尽头。   “吾乃清源十六夜。”   佐助猛然回头。   “看来汝知道吾。”她再度转身,佐助咬牙跟了上去。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川口!疯子!”   清源十六夜脚步不停,黑暗里却闪过模糊的黑影,越朝前走黑影越重。   黑影渐渐拉长并且分裂成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形。   高的黑影张着咧到脸后的大嘴,发出空洞的呼啸,最后变成佐助能听懂的语言。   “还不动手?你明白这场游戏的规则吧。今夜过后,只有一人能存活下来,作为清源一族的幸存者与容器。未央,这个人一定得是你。”   清源十六夜手一挥,宽大的和服袖口划过黑夜,院子里的空地上跪了一地的清源族人。   他们流着血和泪,被无形且巨大的力量压制着跪在那里,剜血般诅咒的怒视着川口。   “杀人没有想象中困难。”黑影眯起眼睛,清源十六夜随手捡起地上的短剑,扑哧一声扎进最旁边族人的心脏再拔出,她将满手的血胡在川口脸上,抓着她的手握住短剑□□另一具族人的身体。   “你看,很容易吧。”扔掉凶器,清源十六夜随意的将手上的血擦在和服袖子上,淡淡说道:“还有七十四个。如果你再不动手,我就让他们动了。未央,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四岁的孩童可是会瞬间死在这群人手中。”   “你逼川口杀了所有族人。”   清源十六夜和大的黑影稍微停滞了下,俱回过头看着佐助“未央这样说?”   她继续朝前走,黑影也继续动起来。跪着的黑影全都站了起来,咧着嘴眯着眼朝最小的人影扑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清源十六夜突然袖子一挥,所有的黑影消失不见。   “到了。”   佐助看着清源十六夜和服的袖口“川口只说,她杀了除清源慧的所有族人。”视线缓慢上移到她美丽的黑色眼睛“你逼川口杀了所有族人,是我说的。显然,这更接近事实。”   她点点头,并不否认。“汝知一族之真谛?”   见佐助震愣,她接着回答:“吾知。”   “如果你想知道事实如何,等你出来,吾便让你接着看下去。”她指着前面一点“那里便是整个意识黑暗的最终缘由。”   佐助走了几步便被阻止,黑暗里似乎有无形的屏障挡在那里,皱眉抽出草雉剑附上查克拉横剑劈过去,刺耳的尖利声震耳欲聋。   “那并不是轻易便能斩断之物。”清源十六夜站在旁边轻声说到。   表情不变,佐助启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召唤出完全体的须佐能乎。紫蓝色的须佐能乎安静的燃烧在黑暗的空间里,佐助缓缓举起手中的草雉剑,须佐能乎同步骤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巨剑,巨剑携着疾风劲雷之势落下,整个黑暗空间震荡起来。   须臾,佐助从黑暗里出现。   清源十六夜意味不明的笑起来,慢慢开始往回走“那里的无尽如何,未央是个古怪的孩子,想必甚是有趣。”   两旁的黑影再次动起来,在无数大的黑影接近小黑影的一瞬间,形势逆转,   临近的大黑影开始互相残杀。   “直到最后。”她在前面优雅的走着,声音不喜不怒“未央都不曾动手。难怪吾至今仍是不喜她。”伸手朝前一指“她就在那。”说完便消失在黑暗的空间里。   佐助遥遥的望过去,那里一片阳光明媚,在这样沉默的黑暗里突兀得悲怆,让人只觉得浓烈的悲伤。   他轻轻一跃,落在两个结界相交的地方,安静的看着背对着他盘坐的川口。   “川口,死者的冤屈是属于死者自己的。”   见川口仍背对着没有回身,隔了许久,佐助再次轻声开口,声线里已辨不出任何情绪。“觉得不能忍受对方,只是听着声音也觉得厌烦,不想被碰触,不想被拯救,就是不喜欢。如果这么判断的话。”   佐助直直盯着转过头来的川口“那么,我对你还有很久。”   上前一步,他朝川口伸出手“原来结局是那样的。这就是川口一直以来的恐惧么,不过是些不必要的罢了。”   川口摇头,看着佐助已经无数次毫不犹豫朝她伸过来的手“既然佐助已经去过那里,为什么还能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不要再朝我伸手了。”   她会忍不住想握着这双手一直不放开,会妄想能够盗取别人的幸福。   “和小樱结合,互相扶持,诞下孩子,这才是佐助真正的人生。”   “我并没有呆太久,在发现那是一个川口不曾存在的世界,我就离开了。川口都不存在的话,那里一定不是真实。”   川口愣愣的看着佐助,眼泪毫无预警的落了满脸,“你这个笨蛋!这才不是真实!”她皱着脸哭得很丑,声音又哽咽又尖利。   “以上不过是谎言。对于川口深埋的恐惧,我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到最后。”佐助手指动了动,很想擦掉那张滑稽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你所说的真实,我切实的见过也全心的代入去感受了。”   他蹲下手撑在结界上,轻轻移动,就像透过结界在擦拭川口脸上的眼泪“结果,我还是选择川口你,对于自己的选择我跟你一样,从不曾想过后悔。”   川口用袖口擦了擦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果断的摇头再次拒绝。她指着身后一直不出声甚至主动降低存在感的宇智波带土“我不能出去。这是我少数能为佐助你做的事了。”   “看来你始终是不明白。”佐助收回手站起身,他低着头不再看着川口,低声说道:“鸣人说过,重要的人,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中。如果一只手握不住,就两只手。两只手也不行的话,就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缠着,死都不放开。”   再抬头时,一双腥红的写轮眼炸开在黑暗里,他淡淡说着:“看来在面对你的时候,我也要变得无情了。”   紫蓝色的火焰凭空燃烧在黑暗里,越来越大,最终定型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佐助横剑在半空中再挥出,雷霆万钧,整个黑暗空间再次发出不可思议的震荡,结界持续不断的发出尖啸声。   尖啸声止,结界破碎。   佐助利落的落在川口身旁,二话不说干脆的打晕她,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在他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时,佐助扬起草雉剑,须佐能乎举起右手的巨剑,狠狠斩下,整个空间被一分为二。   看着突然出现的清源十六夜,佐助只是抱着川口远远跃开。   “出口在那,你带她离开吧。”她指着一个方向。   “清源一族的安宁之地和作为容器的未央之间的连接也被你斩断了。看来慧从始至终都弃吾这个母亲于不顾。”伸手在空中一挥,将清源一族和川口的意识隔成两部分,强大的结界横亘其间。   阻止想要逃走的宇智波带土,清源十六夜勾起唇角“不是想要清源一族的力量吗,那就陪吾直到黑暗的尽头吧。”   见清源十六夜只是带走宇智波带土,最终消失在结界的另一端,侧头见川口在他背上安稳又听话,佐助背着川口朝出口慢慢走去。   即使再黑暗的夜也终将过去,黎明和爱终将到来。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终于完结了,谢谢一直以来支持和喜爱耳朵的各位,深深鞠躬。 不知道这个结局,各位宝贝是如何看的呢,有不清楚的地方一定要留言问耳朵噢。 因为耳朵写文,相较于所有事情都写出来让人觉得无味,耳朵更喜欢有明线和暗线,暗线其实早已交代了很多线索和埋了结局,而且总觉得看耳朵文的宝贝都特别聪明呢,耳朵埋的线宝贝们至今也非常完美的找到并且很好的阐释了呢。 对于结局和此文的后半段其实已经不是耳朵能控制剧情的推进和发展了,似乎川口和佐助都有了自己的生命,他们不断的朝着自己既定和认定的命运走下去。 对于结局很多宝贝都在耳朵忧伤的文风中觉得佐助一定会失去川口。但是呢,佐助怎么能忍受失去川口呢。当耳朵脑海里闪现出川口死亡的念头时,佐助便会一次一次不懂放弃似的去救她,不论方法,一次又一次。我完全被佐助的执着所打败和折服,于是便不存在川口的死亡这一事实。 自己终于也完结了一篇文,小小的开心着。打算全力的填隔壁的魔王了,也希望宝贝们能来隔壁坑找耳朵玩,帮助耳朵把魔王的文也完结了,嘿嘿。 17年,希望自己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的那种样子,希望自己能够慢慢变成自己想变成的那种人。永远不忘初心和本我,愿你们亦如此。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